80 根結之戰(六)(2)

镔操作着擺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

海濤把那些報紙雜志都看完了,他不喜歡看電視,歷來就看得少,他擡頭看看電視,突然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石偉的意識形态了,便道:“石偉,你小子看電視就安安靜靜的看,幹什麽還得這樣表情豐富,說個不停?”

石偉呵呵笑道:“好看,好看,這片子不錯,影射現實!這個康熙皇帝除了有點好色外,滿可以當個合格的共産黨員了。”

海濤嗤笑一聲,道:“你就不覺得這個什麽《康熙微服出巡記》是那些制片商純粹為了商業利益而杜撰出來的低俗電視劇?雖然可以讓觀衆産生某種感慨的聯想,但終歸虛假得緊!真不知你這個家夥為何看得這麽津津有味!沒品味!”

石偉學着山東話呀呀怪叫道:“你個賊驢蛋海濤!我沒品味?你丫的,肚子老婆回去了,晚上不看電視看什麽屌?你是不是要我骨碌雙眼看老六他們兩口子親熱?我又沒得電腦玩,出去上網你又不準,你再這樣,當心我操你!”

秋雅不由的用手緊了緊龍镔,偷偷的用嘴唇在龍镔臉上親了一下。

秋雅今天非得要跟龍镔一起睡,怎麽說都不回去,龍镔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麽原因。只有石偉知道,因為明天極有可能靜兒又會輸血給龍镔了,秋雅心裏有些不平衡。

龍镔搜索了各大網站的信息資料,又和阿力他們交換了意見,都覺得現在原油期貨還繼續保持升勢,沒什麽好擔心的。

看看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龍镔輕輕将躺在懷裏已經睡熟的秋雅放到枕上,起床去了廁所。

從廁所出來,石偉神秘的對他招手,龍镔走了過去。

石偉低聲道:“老六,醫生都說了,你腦袋裏的那個淤血還在那裏,最好盡早動開顱手術,你為什麽堅決不動啊?”

龍镔摸摸光頭,看着海濤和石偉,道:“以後再說吧,現在不是動的時候。對了,我問你們,是不是廖業和常成不敢來長漢?不是說警方已經要求廖業立刻回來嗎?還有,你們得保證雯麗暫時不要與警方接觸,一定要做通她的工作。”

雯麗是在從上海飛到長漢市後才給常成挂的電話,告知常成她回學校去了,當時常成根本就不在意,沒把這事當成回事,特別是常成在這麽多漂亮MM的讨好包圍下,已逐漸沒了以前的那種在學校的寂寞,他甚至還覺得雯麗走了還是巴不連得事情,免得礙手礙腳,父母又老是拿着雯麗教訓他。

沒想到雯麗走了五六天,學校保衛處就受警方委托向廖業打電話,要求他盡快回長漢市就龍镔傷人一案配合警方調查。這下,廖業有些慌神了,特別是當他從同學口中打聽到龍镔已經被抓到後才發現:原來世界上的事情絕不可能是自己想怎麽樣玩就能怎麽樣玩的,事情不是那麽好控制的。

怎麽辦?

常成更是感到自己的底氣不足,廖業的話有道理,既然龍镔已經被抓,那麽龍镔肯定會說出劉光華的事,而劉光華為了洗清自己以前隐瞞重大情節的污點,必定就會向警方全盤說出廖業,這就是為什麽警方要求廖業回去配合調查的原因!再者就是雯麗并沒有回學校,電話也關機,無疑肯定就是想幫助她的舊情人龍镔,而且她肯定就是和秋雅她們在一起,要不然警方也不會也要求雯麗回去!

常成或許是想把自己撇清的心情太急切了,便對廖業說道:“老廖,我的問題就是在于那一盒錄音磁帶,但是那是死無對證的東西。我可是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将來也絕對不會改變,你可得在警方調查時把握住自己,絕不能把我給說出來,你那麽能說會道,這次一定能順利過關的,我在外面想盡千方百計照應你,怎麽樣?”

廖業心裏暗罵:我操你媽的逼!你想把屁股擦幹淨,沒門!不掐住你的七寸,那我能安然無恙嗎?你早就下水了,只要我有事,你就一定會有事!廖業的表情卻是一種凝重和犧牲的壯烈,道:“常總,我廖業別的不懂,就是知道義氣這兩個字怎麽寫!這個你就放心吧,沒說的!不過我要想能逢兇化吉,那就得靠您的援手了!”

他頓了頓又做深思狀,道:“還有一件事情得提醒,秋雅知道一些內情,不知道她會不會把屎盆子扣到我們頭上?這你得有些準備才行。”

常成聞聲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的頭,懊悔的道:“我真是個笨蛋!”

廖業寬聲安慰道:“常總,這都是您以前死心眼時犯的小錯誤,這沒什麽的,你大可通過她家裏對她施加壓力,她不敢亂說的,況且這構不成證據。”

常成想想,急忙撥號。廖業又出手制止了他,并驚訝的道:“哎呀!我們真不該當時對石偉他們通風報信的,這難保不把我們牽連進去啊!”

常成猛然被這句話想到自己曾經給龍镔寫過幾封電子郵件,雖然他沒有署名,但是那可是他的電子信箱!這,這,這······

常成艱澀的擡起頭對這廖業說道:“該死!我給龍镔寫過幾封信!”

廖業頓時滿臉驚訝的樣子,用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站起來又坐下,站起來又坐下,同志情感的真誠焦急和擔憂溢于行表。

常成後悔死了,廖業緊緊的盯着常成,好久之後才幽幽的道:“常總,鄭家垮了,鄭學也是一個重刑犯了,我們再沒有以前那種對鄭家的顧慮了,死老虎是咬不了人的!您家裏關系這麽硬,還是不用怕他們,龍镔又只是一個鄉下土包子農民,我想,只要我死咬着牙不承認,警方也拿我沒轍,你再到外面活動活動,我們還是沒事的!”

常成已經被廖業的話徹底左右,他急忙道:“那老廖,你要我要怎麽做?”

廖業停了好久才道:“這樣吧,我先回長漢市咨詢一下我那些懂法律的朋友,看到底我們當初的計謀是不是真的觸犯了法律,我再親自去摸清楚情況後再到學校保衛處報到,你就呆在上海,等我的進一步消息,怎麽樣?你放心,我就是遇到再大的危險也不會把你供出來的,只要你記得我的義氣就行了。”

廖業故意把個“供”字說得很重,常成聽在耳裏覺得這個“供”字很是刺耳,但他來不及品味這個字的背景含義了,他已經被廖業的犧牲精神感動了,很是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要聽從龍镔的挑撥離間,現在看來,廖業真的是最佳助手!

就這樣廖業趕回了長漢,不過他沒有住進學校,而是在另外一所學校的招待所裏住着,常成給了他一萬塊經費。經過幾天的秘密跟蹤調查他就發現雯麗果不出所料就和杜慈她們呆在酒店,龍镔竟然已經出來在醫院治病,後來他在醫院裏看到鄭學的母親他立刻跟蹤,竟然發現鄭學也就呆在這所醫院!

這可是超級大事,常成不得已,只好趕回長漢和他進一步商量。

*********

哪怕醫生再怎麽對龍镔講解腦內淤血的危險性,龍镔也堅決不做開顱手術,就是外公德老親自試圖說服、錢老電話命令強迫也無濟于事,龍镔的倔強終究使大家放棄了口水的努力。

取鋼板只是一個小手術,秋雅擔心歸擔心,卻暗自慶幸靜兒不會再輸血給心上人了。手術兩天後,雖然傷口依舊那樣漲痛,但龍镔堅決要求到廁所完成大便排洩任務,誰也拿他沒法子。

龍镔這時正靠在床上吃着他們打來的營養午餐,石偉看着龍镔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又開始想着整蠱,他哀聲叫道:“農民!農民就是農民!老六,看來你終究是個農民!原本以為你成了千萬富豪之後就會改掉那粗俗不堪的農民吃相,可以如我這般姿勢優美、吃态高雅,你看你,還是這樣吧唧吧唧的吃,跟豬一樣!”

龍镔懶得理他的無理取鬧,照樣吃着自己的飯,三兩下吃完後,又把湯全部喝光了,秋雅柔聲問道:“飽了嗎?給你削個蘋果,好嗎?”

龍镔放下飯盒,對秋雅露齒一笑,道:“飽了,不過,再吃個蘋果也無所謂,辛苦你一下。”

石偉眼珠子一轉,接住話頭不依不饒的喝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吃這麽多你又得拉這麽多!你倒好,吃了美食!你不知道那美食在你消化器官裏打個滾就變成了大便?!你是不是準備等下要仙女般的漂亮MM給你倒那臭不可聞的廢物?吃吃!就知道吃!”

海濤笑着罵道:“你這狗日的怎麽這麽惡心?老六在吃東西,你就偏生說那個?”

龍镔看着秋雅羞紅了臉,便也呵呵笑道:“老大,這家夥欠揍!不把他揍一頓他不會老實的!”

海濤裝勢打去,石偉彎腰逃竄,正在這時電話響了,石偉借機叫停,聽着聽着臉色一變,挂了電話後飛速的說道:“他媽個逼!肚子打電話告訴我,常成廖業找上門來了,居然到酒店把雯麗叫走了!海濤,你和我去看看,秋雅和周擎就陪着老六!快走!”

*********

廖業常成正和雯麗坐在酒店的三樓的咖啡廳裏,杜慈和靜兒坐在隔鄰的桌子上,明目張膽的監視觀察着他們,這可是石偉的要求。

常成廖業對此故意視若無睹,先是廖業開口說道:“雯麗,你一聲不吭的回長漢,你不知道,常哥有多擔心你,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找遍了整個上海,就差沒報警上電視發尋人啓事了!”

常成也以責怪和擔憂的口氣說道:“雯麗,幸好你第二天打了電話給我,我才放下心來。雯麗,你以後不論要去哪裏,你都先給我說一聲好嗎?我們兩人可是相互照顧才行的。另外我已經幫你向人事部請好了假,不會影響将來的聘用的。”

雯麗不知不覺流下了淚,常成的意思她明白,可是未免太虛僞了,但是她不知道怎麽樣去反駁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反駁,她只能在心裏想對常成大喊:你不要再騙我了!不要再騙我了!

杜慈可就不爽了,她故意大聲的對這靜兒說道:“靜兒,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既卑鄙又無恥,那臉皮厚得連飛毛腿導彈都打不穿,那心腸壞得連狗都不吃!”

靜兒微笑一下,卻道:“杜慈姐,來喝茶吧,茶能清心明目洗耳。”

常成廖業臉上有些挂不住了,廖業針一樣的眼睛盯看着她們。杜慈把眼一瞪,道:“看什麽看?”

······

石偉海濤很快就趕到了,和杜慈靜兒他們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直接就坐到廖業、常成那張桌子上。

海濤氣勢逼人,壓抑不住的恨意從眼底射出,毫不留情的罩在他們臉上。

石偉則誇張的摟着廖業,怪聲叫道:“喲嘿!這不是二哥嗎?好久不見,在哪裏發財?”

廖業心裏畢竟有些發噓,非常不自然的試圖将石偉的手從自己肩頭掰開,偏扭着身子也打着哈哈道:“哦,是海濤,石偉,你們,怎麽這麽巧啊?”

石偉又是變态的笑着道:“哈哈哈,不巧不巧,我們是特地找你來的,這麽久咱們兄弟沒有談心了,得好好聊聊嘛,是不是?”

常成骨子裏很傲氣,站起身就對雯麗說道:“雯麗,我們走吧,我給你帶來了一套衣服,你去試試。”

雯麗沒有反應,石偉看着常成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樣子,嘿嘿聲道:“急什麽,急什麽!都是老朋友了,坐下聊聊有什麽要緊?這裏的人你哪個不認識?不認識的話我當場就給你作介紹!這麽急着走,你是不是想躲開我?安?常大老板?是不是作了什麽虧心事就怕見到我和海濤?安?”

常成廖業心裏齊震,常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一會兒才道:“笑話,我作什麽虧心事?”

石偉得逞不讓,上前用雙手把常成僵硬的身子按回到凳子上,道:“哈哈,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大家聊聊天嘛,開心開心,不用緊張,不用緊張,放松些。哈哈!”

石偉叫來兩杯咖啡,并要服務生将大家的杯子添滿,舉起杯子嘻嘻哈哈的道:“來,來,我們幾個幹他媽的一杯,再說正經事!”

海濤故意不和被迫端杯的常成廖業碰杯,常成、廖業複雜的尴尬的一下。

該入正題了,石偉皮笑肉不笑的對着他們倆道:“中國有句成語,叫做‘心懷鬼胎’,哈哈,不知你們倆懷的是什麽胎,我可是懷的鬼胎,我就想請教一下二位,你們的好朋友鐵哥們鄭學正在醫院治病,不知你們敢不敢去慰問慰問他?還有廖業,你的結拜兄弟同班同學龍镔,常老板,你的前任情敵龍镔,也在那所醫院治病,你們敢不敢去見他?”

常成被石偉的話逼得幾乎沒有退路,他盡可能平息自己的心情,道:“我今天沒空,改天再說。”說罷,起身欲走。

海濤鐵一樣的手立刻鎖緊常成的手腕,眼睛一瞪,語氣很重的道:“走什麽!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去!”

石偉也起身怪聲道:“是啊,常老板,你怎麽着也得表現一下革命兄弟的感情嘛!雖然你是上流社會階級,但他們就算是罪犯,也到底是你的階級兄弟啊!你可不能學那些沒心肝的勢利眼啊!”

在石偉的安排下,鄭學已經從劉光華那裏知道了當時的一些情景,看着劉光華賭咒發誓甚至他還拿出廖業送給他的随身CD機作證,鄭學回憶聯想一下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信了。

現在他看着常成和廖業在他面前虛情假意的問好,心底裏的怒火幾乎不可遏止!鄭學并不是沒大腦的蠢豬,他試着表達自己的疑點,強笑道:“真的好久不見,你們還是這麽風度潇灑!只可惜我在上海只待了幾個小時,還沒見到你們就被警察抓了!”

常成強自鎮靜的道:“唉,真是命運弄人!我當時正陪同父親在和日本客人談生意,沒辦法抽身,我安排了廖業去接你的啊!”

廖業一臉愧疚接上口就道:“鄭學,實在抱歉得很,當時*副總經理突然要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等我忙完後趕過去,沒見你在那裏,打你電話你又關機,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鄭學嘿嘿道:“廖兄,你打了我的電話?怎麽我沒有聽到?我記得當時警察并沒有搜走我的電話啊?到了公安局以後才被拿走的!你是不是過了很久才打我的電話?”

廖業暗自氣惱自己的自作聰明,讪讪的道:“是,是,我找了你好久之後才打的電話。”

鄭學已經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肯定這就是他們向警察舉報的了,因為警察根本就不會将自己的電話關機!一個開通的電話是有很多線索的,當時警察就問過他那手機上所有撥出電話的來歷!

常成也恨透了廖業的蠢豬話!記得警察曾經打電話來問過自己,問鄭學是不是和自己聯系過,他都坦率承認了,并向警察表示自己不會幫助犯罪分子,所以就推托了鄭學。怎麽廖業這麽笨呢!

鄭學出聲招呼海濤石偉坐後,又問道:“常哥,廖哥,你們是什麽時候知道我被抓了的?咱們可是最好的哥們,你們怎麽不來看我?給你們寫信,你們也不回?”

常成和廖業對視了一眼,廖業面對鄭學的步步緊逼只得答道:“嗨,你給我們寫過信?我們怎麽沒收到啊?我們還是在前幾天才知道你出事了的。常哥還跟我商量說實習完後就來看你啊!是不是那信件被警方扣押了還是在路上丢失了?”

鄭學恨恨的在心裏罵道:扣你媽的逼!丢你媽的逼!我操他媽!是真的,一定是這兩個狗逼舉報的,決不關龍镔的事!等老子再問問雯麗就可以肯定是不是他們設計陷害我的了!

廖業和常成總算是禮貌的告別了鄭學,石偉又拖着他們轉到龍镔的病房。

龍镔完全是一副坦然和熱忱的歡迎态度,禮節性的聊着可有可無的天,秋雅卻是滿臉憎惡的表情,要不是龍镔事先已經對她約法三章要求,她說不準就會掄起手中削蘋果的小刀對他們刺過去!

等到常成廖業表示完慰問的意思匆匆離去之後,石偉就開始對龍镔發洩心中的不滿了,他鄙薄的看着還在保持微笑神态的龍镔譏諷的道:“怎麽,是不是很感動啊?啊?!是不是還想和他們繼續暢談同學友誼啊?老六?!老六!我真沒想到你這麽孬種!你幹什麽不把他們罵個狗血淋頭?我千方百計死了多少腦細胞才把他們騙到這裏來,沒想到你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放過他們了!”

龍镔的臉還是平平的笑,石偉更是火了:“還笑,笑你個雞巴!我靠!”

龍镔輕嘆一氣道:“三哥,別生氣了,你先告訴我他們在鄭學那裏是什麽情況?鄭學是什麽反應?”

**********

龍镔遵循律師的指點,在開庭審判前是不能和案件相關人見面或聯系的,以免造成串供嫌疑,破壞司法的公正,所以就算劉光華、雯麗想來看望他想來當面表示內心的歉意,他也婉轉拒絕,就連當天晚上鄭學想見他,也被他謝絕了。

要想萬無一失,就必須周密考慮一切可能的後果,自己是不能出面的。

然而又是非和鄭學聯系不可,石偉提出采用電腦聊天,兩個人都用別人的QQ號碼,到時候将所有聊天記錄删除,并且将硬盤格式化掉就行了,這倒是個好辦法。

當然得安排雯麗先和鄭學見面。盡管雯麗非常之不願意看到這個對她構成巨大傷害的家夥,但是雯麗還是堅持着和鄭學對了面,告知了廖業當時的對她所做的事情,鄭學終于相信那件事情就是廖業常成設下的周密圈套。

第二天晚上周擎帶着另一臺手提電腦和鄭學來到特地定下的酒店房間,進行封閉式撥號上網。

龍镔也在病房裏上網,這兩個QQ號碼都是石偉在網吧花了二十塊錢買的。海濤守在病房外面,而石偉、秋雅則圍坐在龍镔的旁邊。

龍镔一等這個頭像呈現在線狀态,立刻就開始發送信息。

龍镔特地給自己的QQ呢稱改為“歉意”,鄭學卻自稱為“痛苦的長槍”。

(龍镔)歉意:你好,我是歉意。

(鄭學)痛苦的長槍:這真是特殊的對面,人生竟然開這麽大的玩笑!

(龍镔)歉意:對不起,我太自私了,通過這種方式向你表示歉意,實在有點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但是請你理解也請你相信,我為自己的過失,為從前給你帶來的傷害表示深深的歉意,SORRY!

(鄭學)痛苦的長槍:表不表示都無所謂了,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

(石偉恨恨的在一旁罵道:“媽的,還這麽拽!”)

(龍镔)歉意:我完全能感受你的心情,但還是請你理解,如果不是別人設計的圈套,如果不是因為我以為雯麗被你傷害了,我是肯定不會失去理智對你動手的。

(鄭學)痛苦的長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寫道):就算如此,你畢竟造成了我受重傷這個不容否認的事實!如果不是因為搶救及時,我早就見上帝了!

(龍镔)歉意:當時太緊張雯麗,所以下手就不知輕重,萬分歉意!不知要怎樣才能補償你?

(鄭學)痛苦的長槍:補償?什麽補償?你能讓我回複如初嗎?你能讓我的家人活過來嗎?龍镔,不是因為你給我造成的軀體痛苦我就絕不會沾上毒瘾,更不會被進哥他們利用,落個這樣的地步!!

(石偉怒不可遏了:“我操他媽的,居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你頭上了!”)

(龍镔)歉意:長槍,我也同樣在痛苦着。

(鄭學)痛苦的長槍:你有什麽痛苦?有情人有兄弟又有這麽強硬的關系,還請得起這麽有名的律師,你有什麽痛苦?我告訴你,我在監牢裏受到過你無法想象的折磨!生不如死的恥辱!

龍镔想了想,将呢稱改為“歉意的子彈”後寫道:我沒有進行全身麻醉卻做着必須全身麻醉的手術,我拖着被進哥打折的腿在建築工地幹着體力重活,我為了求得一饷之餐一宿之地歷盡艱難困苦,而進哥卻是你的朋友。

(鄭學心裏咯噔一下,再看看龍镔的稱呼居然已經把“歉意”改為“歉意的子彈”了,)(鄭學)痛苦的長槍:別扯遠了,說正事。

(龍镔)歉意的子彈:今天和你聊,就是想和你一起弄明白當時的來龍去脈,我有罪,這我決不否認,但是你也得清楚,你也有過錯,姑且抛開以前你對我做的事情,就說你和雯麗吧,你就有不可逃避的責任。

(鄭學)痛苦的長槍:到底我們今天是來劃分責任還是來談正事的?你怎麽這麽羅嗦?

(龍镔)歉意的子彈:好吧,你要什麽補償?

(鄭學)痛苦的長槍:我要徹底的自由!

(龍镔)歉意的子彈:你的事情太大了點,我的那些朋友能力有限,把你取保候審已經竭盡全力,你自己知道難度。

(鄭學)痛苦的長槍:那你能給什麽?

(龍镔)歉意的子彈:我只是一個農民,自己本身沒有任何背景,希望你不要提不切實際的要求。你應該知道,我已經非常認真的表示了自己的誠意,你知道了當天的內幕,知道了上海的事情,我讓你認清了你所謂的好朋友,你在我這個仇人的幫助下還得到了目前自由的空氣,而你的朋友又給了你什麽呢?

(鄭學)痛苦的長槍:你還要說什麽?

(龍镔)歉意的子彈:不要對我再抱這麽強烈的敵意,如何?真正的仇人你不去恨,卻對真正在幫助你的如此記恨,你再這麽抗拒的話,我們的談話就進行不下去了。

(鄭學)痛苦的長槍:對你的功勞我表示感謝。

(龍镔)歉意的子彈:難道你對我的仇恨就要永久下去?

鄭學沉默了。

(龍镔)歉意的子彈:那我以前受傷害的仇恨也要永久下去嗎?

(鄭學)痛苦的長槍:你什麽意思?

(龍镔)歉意的子彈:我的意思你懂,我們彼此心照不宣。我希望大家一筆勾銷,我再請求我的朋友給你金錢方面的補償。

(鄭學)痛苦的長槍:你的意思就是要用錢買通我,要我改變口供,要我重新做傷殘鑒定?然後你就可以無罪釋放?而我就得繼續失去自由,面對刑判的恐懼?

(龍镔)歉意的子彈:請換個角度理解,怎麽樣?你應該清楚,就算我不和你交談,我也最多判三年以下,說不定還會監外執行,我只可能為我自己的過錯承擔補償,況且我也沒有權利要求我的朋友為我付出更多。

(鄭學)哈哈,你能給我多少錢?

(龍镔)歉意的子彈: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你找我那個朋友,一切由他操作。你要是不配和,我也決不強求,我可以不追究你當年參與進哥重傷我的責任,但是我的朋友會怎麽做我就不知道了。我想,你不會希望受案機關使用某種借口變更保證方式或者變更強制措施決定吧!在偵查或者審查起訴階段,是可以根據需要随時可以作出決定的。

(鄭學不敢再趾高氣揚了)痛苦的長槍:真滑稽,都起些什麽名字?!痛苦的長槍,歉意的子彈,長槍一痛苦,子彈也變成歉意的了!

(龍镔凝神一思)歉意的子彈:朋友,美伊戰争就要爆發了,即将就有很多生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難道那其中的有良知的士兵們手持長槍不痛苦嗎?難道他們因為軍令、因為求生、因為尊嚴、因為受辱等等原因而射出的子彈不包含心靈的歉意嗎?誰願意這樣?還不是不得不的緣故?痛苦的長槍射出的都是歉意的子彈。

鄭學有點觸動了,劈劈啪啪寫道:理解你的意思,我馬上和你的朋友談。代我向你的朋友問好。

龍镔關閉了QQ,石偉立刻拿過去格掉硬盤,這可是為了保險起見。大家都覺得事情差不多已經成了,就等周擎彙報商談結果了,為了可以真正打動鄭學,金錢補償是必要的,鄭學有好財的毛病,這叫“對症下藥”!

果不其然,周擎兩個小時後就回來了,告知大家:鄭學同意做傷殘鑒定,随便他們怎麽做手腳都接受,也同意了口供的安排,條件就是十萬元身心補償賠款,先付五萬,法院對龍镔判決後再付五萬。

錢不是問題,只要可以盡快了結這件事就行,龍镔預感到只要美國一開戰,利衡就要發生大事了!

大牌律師立刻安排主辦警察再一次錄問受害者鄭學的口供,并又做一次法醫傷殘鑒定,鄭學果然配合!

廖業壯着膽子把劉光華約出來問情況,劉光華如此這般的告訴他,他不禁大喜過望,沒想到劉光華這麽也能過關,他又厚着臉皮問雯麗,居然雯麗也沒有向警察把他抖出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正在他和常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鄭學找上門了。鄭學毫不客氣的開門見山就說道,他已經從各種途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他們陰謀策劃的,他鄭學反正是個囚犯,破罐子是可以破摔的,要想大家都好過日子,得答應他兩個要求:第一你常成廖業得付給他十萬才能補償這個主謀陷害帶給他的傷害,他才會不報複他們,第二就是得再付五萬才能彌補在上海的背恩負義。如果不答應的話,他立即就向警方舉報那次雇請進哥打傷龍镔的事情,并且還會要求警方追究他們在自己這件案子中的責任!這些錢他是要拿來洗罪的,如果不給的話,那他鄭學不在乎多一條罪,反正虱多不怕癢嘛!

常成氣悔不已,可是這不給也得給,鄭學哪裏是頭死老虎啊,簡直這麽一折騰就是頭豺狼啊!

好容易才砍到十二萬,鄭學堅決不準再往下砍了!常成粗粗算一下,自己從認識他鄭學到現在,已經被他敲詐了三十萬!

廖業不能再不露面了,他強裝鎮靜接受主辦警察的問訊,果然警察根本沒提起錄音磁帶和買賄劉光華的事情,只是詢問了他當時的情景,他自然就以偶然撞見的托詞混了過去。

雖然這些證人的口供與以前的問話記錄有出入,但是警方還是決定宣布案件偵查結束,正式将案件移送檢察院進入審查起訴階段。

很巧合的日子,就是在北京時間2003年3月20日,這是美伊戰争爆發的當天,也正是龍镔的故意傷害罪案宣布開庭審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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