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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榮霆一進門就看到客廳桌子上擺着的蛋糕、紅酒，還有盤子裏的心形牛排，眉心不可痕跡地蹙了蹙。

“榮霆。你回來了？”

他循着聲音看去，就看到慕宜修從廚房走了出來，她身上穿着純白的連衣裙。腰上系着粉色碎花圍裙，很是清純可人。

“坐吧。我把蠟燭點上。”

顧榮霆淡淡掃了她一眼。波瀾不驚地道：“今天是你生日？”

慕宜修似是一愣，轉身詫異地看他，眼神莫名的複雜。“榮霆，你整天只知道工作，忙糊塗了吧。今天是你的生日。蛋糕和牛排都是我做的。你嘗嘗，看看味道怎麽樣。”

說到生日，他眉心的褶皺慢慢擴大。腦海裏飛快地閃過了一些畫面。手指下意識地轉了轉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好半晌都沒動。

慕宜修的視線很自然地也跟着落在他的戒指上，下意識地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絲隐隐的不甘。

“榮霆，她已經死了兩年了。你為什麽還要戴着這枚戒指？”

這個“她”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自從兩年前顧榮霆接到那個電話，知道葉折眉死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慕宜修走到顧榮霆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腰，整個人緊貼着他的背，“榮霆，兩年前你就已經跟葉折眉離婚了，這枚戒指你還要戴到什麽時候？你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顧榮霆側身，拽着她的手就将她拉開，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坐下吧，牛排冷了。”

慕宜修看着他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手指猛地攥了一下，要很用力才能克制住心底泛濫而上的嫉妒。

兩年了，本以為葉折眉死了，他們之間的障礙就沒有了。

可是眼睜睜看着這兩年顧榮霆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根本沒有跟她有進一步的接觸，再看着他無名指上不肯褪下的戒指，她忽然覺得顧榮霆對葉折眉的感情，絕不是恨那麽簡單。

顧榮霆倒了一杯紅酒，仰頭便一飲而盡。

等慕宜修在他對面坐下的時候，他已經一連灌下了三杯，動作快得根本不像在品紅酒。

“榮霆，你”

她開口想說什麽，話到了嘴邊，眸光一閃又咽了下去。

顧榮霆不斷重複倒酒的姿勢，面部線條緊繃着，一言不發地仰頭就幹，仿佛那是什麽好東西一般。

不消一會，酒瓶裏的紅酒已經去了一大半，而他冷漠的眼神也漸漸變得迷離。

“榮霆，好了，別喝了，這麽喝傷身體。”

慕宜修見他喝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到他身邊，試探地伸手一把抓住了他手裏的酒杯。

他擡眸看她，酒醉迷離之下，眼前這張臉竟慢慢變得有些模糊，模糊之後又輕輕一晃，忽然變得了一張這兩年午夜夢回時他常常看見的葉折眉的臉。

那一個瞬間，他的眼神變得極端複雜，看着她，他心底泛起細細密密針紮一樣的疼痛。

顧榮霆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扯就将她扯進了懷裏。

他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整個都嵌入懷裏，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複雜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