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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恢複記憶了？”

顧榮霆艱澀地吐出幾個字，握着輪椅的手一下子就攥緊了。

葉折眉只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根本沒有回答的打算。

跟他一樣詫異的還有被葉折眉握着手的林浔。他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小月，你你記起從前的事了？”

葉折眉可以不理會顧榮霆。卻沒法撒謊騙林浔，她點頭。“林哥。對不起，我剛才醒來的時候就想起來了。我想跟你說的，就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看着她滿臉的抱歉。林浔瞬間便搖了搖頭，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摸她的頭，但想到她恢複記憶了。那手伸到半空又停住了。

她看出了他的尴尬。 反而仰頭展顏一笑，仍是當初白月笑時的模樣。

顧榮霆看着他們兩個親密的互動，心底劇痛。蹙眉緊抿着唇。眼底流淌着淺淺的陰郁。

“折眉。我們談一談。”

沉默片刻之後，他簡單吐出幾個字。卻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一樣。

葉折眉側眸看他，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冷冷淡淡地道：“顧榮霆，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那一天她追上去本來想說什麽的。但是經歷過那樣的絕望，甚至經歷過死亡之後，她跟他，已經沒什麽說的了。

那些不該有的執念，她早該放下了。

也許對顧榮霆，不過就是十幾年前的一句玩笑話，是她自己傻，傻到信了，傻得走不出來。

對上她冷漠的眼神，顧榮霆心口的鈍痛愈發厲害，唇邊的苦澀漸漸蔓延，“兩年前我以為你死了，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折眉粗暴地打斷，“顧榮霆，如果沒有林哥，我早就死在那個沒人知道的海灘上了。我把命都賠給你了，足以給葉思晴贖罪了吧？我會重新給我爸上訴，看在我差點死了的份上，希望你不要再插手！”

兩年了，她沒有辦法想象葉毅在牢裏是怎麽渡過的，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她一定會重新上訴打官司，把他救出來。

“我已經在幫爸上訴了。”

顧榮霆一聲“爸”叫得再自然不過，要知道他們結婚的那三年，他都沒有叫過葉毅一聲“爸”。

濃濃的戒備爬滿了眼睛，葉折眉盯着他，咬唇拔高了聲音，“顧榮霆，你又想做什麽？你是看我沒死，還想要做什麽繼續折磨我嗎？”

沒有失憶的時候遇上他，他做的那些事情，再加上撞車時把她推開，還有現在

他到底再打什麽主意？！

她的話就像沾了毒的利刃狠狠捅進他的心口，撕扯出一個更大更深的傷口，痛得顧榮霆整顆心都在戰栗。

然而面對她的質問，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折眉，不管你信不信，我幫爸上訴，我沒有惡意。”沉沉的話語帶着濃濃的壓抑，顧榮霆緊抿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我只是想跟你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這四個字實在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