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國師稱霸現代(萬字更) (1)
越想越不對勁,她蹲下身伸手直接拔起主墓山土那長出來的水草, 看了眼水草底下斷了一截的根須, 整個人像觸電那樣直接僵直了!
陳悅雨直接說, “得挖墳, 要快!”
聽見陳悅雨說“挖墳, 要快!”的時候,葉臨城和葉星耀都驚怔了下, 他們知道陳悅雨是很厲害的風水大師, 對陰墳堪輿的本事也十分了得, 陳悅雨開口了, 那麽這個墳地肯定是有問題的了。
葉臨城老婆見他傻愣着, 伸手扯扯他的袖口,“臨城,大師在等你回話呢。”
葉臨城這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也沒猶豫脫口而出,“挖!大師我們現在這就挖!”
他們幾個人過來山丘這邊, 事先沒想過要挖墳的, 眼下也沒有帶洛陽鏟鋤頭等工具, 何況他們根本不是挖墳的行家, 就算是有洛陽鏟在,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開挖。
葉星耀看了他爸一眼, “爸,讓大伯回去請一些專門挖墳的人過來開挖吧,這樣挖的也快一些。”
他大伯是迎龍鎮土生土養的人, 和葉臨城還有葉星耀不一樣,他們都是在大城市生活的,迎龍鎮這裏的事情還是得他大伯出手最穩妥。
葉臨城邁開腿走到他大哥面前,“哥,你對這裏熟悉,你回鎮上請幾個專門幹死人生意的人過來。”
“請他們過來做啥?”大伯眉頭蹙蹙說。
葉臨城說,“爸的墳墓有問題,請他們過來挖墳。”
說着葉臨城伸手進西裝褲袋裏摸出黑色錢包,“嗖嗖”從錢包夾層裏抽了五六張紅鈔出來遞給他哥,“這錢你拿着,記得多情幾個人過來,要趕緊挖墳……”
“啪”的一下,火辣辣一巴掌直接蓋在葉臨城的臉上。
這一巴掌用力很重,直接把葉臨城打懵了,身子朝後退一步差些摔到地上。
葉臨城的老婆還有他兒子瞅見大伯打了葉臨城一巴掌,也是愣怔了下。
“哥,你幹嘛打我?!”葉臨城眉頭皺緊,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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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打你?你不問問你自己!”大伯嗓音粗犷,話裏帶有質問的意思。
“我,我怎麽啦?”葉臨城還是想不明白,從小到大,他大哥都對他很好的,家裏一共兩兄弟,家境不好,他哥早早就撤學回家種田了,和爸媽一起幹活賺錢供葉臨城讀書。
葉臨城讀書很争氣,不僅考上春洲市最有名的重點高中晨曦中學,甚至在高考的時候還考上了985重點大學,畢業後出來創業更是事業直上巅峰,還娶了有文化家裏很有錢的老婆,真的過上上等人的生活了。
這些年裏,他逢年過節都會往大哥的銀行卡裏打錢,讓大哥買新衣服穿,過豐盛節日的,怎麽好端端的他哥就動手打他了呢?
從他有記憶以來,大哥一直都是憨厚老實的,對他極為寵愛,真的沒可能動手打他啊!
大伯雙拳緊緊握住,本就黝黑的手臂,卻還能看見暴起的青筋,他心底的怒火和怨氣徹底爆發了。
“從你大學畢業後,整整十多年了,你自己算算回來迎龍鎮的天數一個手掌數完了沒?父母辛辛苦苦種田賣菜買糧食賺錢供你讀書,你不僅沒有感恩,還……”
大伯氣得嗓音都有些顫抖了,“他們還在世的時候,你就沒有在他們身邊盡孝,你腦子好,會做大生意,工作忙沒時間,我都不怪你,可,你今天回來叫我帶你來爸的墳墓,就是要挖他的墳嗎?臨城,你怎麽這麽不孝順!這事讓爹媽知道得多寒心你知道嗎?”
大伯真的是農村老實人,氣憤的同時眼眶也灼紅了,顯然對這個弟弟,他更多的不是氣憤而是責備。
葉臨城被他哥說懵了,反射弧有些慢,醒過神來才知道原來他哥以為他大老遠回來是要挖老爹的墳,是個不孝子。
“不,不是這樣的。”葉臨城解釋道,“咱們爹的墳墓有問題,這位大師你看見了嗎,是我專門請回來的風水大師,她風水堪輿能力很強的,她說咱們爹的墳墓有問題,那就肯定是有問題的。”
葉臨城的哥順着葉臨城指的方向看過去,瞅見他說的人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也是輕笑了一聲,“臨城啊,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何大老遠從省城回到鄉下來,可你想找借口挖咱爸的墳我是一萬個不會同意的。”
葉臨城着急了,知道他大哥不信陳悅雨是風水大師,不過他沒怪他哥,剛見陳悅雨的時候,他和他哥一樣戴有色眼鏡看陳悅雨,沒想到秒被打臉。
他又解釋了一遍,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叫上葉星耀和他老婆過來一起勸他哥。
“大伯,真的,這位是陳大師,道術很厲害的!”葉星耀說。
“他大伯,臨城沒有撒謊,這位真的是風水大師來的,前不久的全國玄學大賽上,她還憑一己之力力壓茅山派三個入門道長呢!”
站在一旁的陸源浩心裏不爽了,大步走過來,“诶你怎麽說話的呢!那次是她運氣好,要是真龍地被我們發現先,最後贏的比賽的肯定是我們茅山派的人的!”
葉臨城老婆沒怎麽理會陸源浩,繼續勸葉臨光。
葉臨光是鄉下人,每天顧着農活,根本不知道什麽全國玄學大賽,他認為葉臨城這趟大老遠回來就是要挖他爹的墳的,挖墳可是大事,在農村裏罵人的髒話裏,罵的最陰狠的就是罵人死後沒地方下葬,被人刨墳!
無論葉臨城他們一家人怎麽說,葉臨光态度十分堅決,他是家裏的老大,誰想懂祖墳想都不用想!
葉臨城也是沒辦法了,他哥倔的就跟一頭牛那樣,誰也硬拉不動。
陳悅雨仔細看着住在手裏的那根水草,原本應該是青色的葉片已經發黑了,而且斷了半截的根須,一條條的居然黏糊着猩紅的血絲。
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話不只葉星耀葉臨城,甚至是葉臨光也要遭殃。
陳悅雨邁開雙腿踱步來到葉臨光面前,葉臨光瞥了她一眼,還是覺得她是個玩泥沙的小女生,根本不可能是什麽道術很厲害的風水大師,更急不會相信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
“你不用說了,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答應讓你們挖我爸的墳的。”葉臨光很堅決,雷打不動那種。
陳悅雨沒想在勸說葉臨光這裏花肥過多時間,她直接開門見山,“你有個兒子吧,今年應該在讀高二了。”
葉臨光眉心皺皺,遲疑着問,“你怎麽會知道我有個兒子在讀高二的?是他們跟你說的是不?”
“不用他們說,從你的面相我可以看出來,你膝下有一子,不過他快要有血光之災了。”
“你這人瞎說什麽呢!”葉臨光直來直往,“小姑娘嘴不能這麽毒,不然會被打的。”
陳悅雨知道他不相信,又說,“你兒子這一個月以來是不是經常無緣無故受傷?還經常半夜裏做噩夢,睡不好覺?”
葉臨光正眼看陳悅雨了,他兒子的事情她自己當然清楚,最近一個月兒子時不時高燒不退,去衛生院打點滴勉強把體溫降下來,剛離開醫院都還沒回到家呢,溫度陡地又升高到39度了。
不僅這樣,在半個月前,兒子在鎮上開摩托車,明明路上沒什麽人,地面也很平坦,可摩托車就是無緣無故摔了,手臂大腿還有膝蓋上都有傷口,留了很多血。
特別是最近這個星期,兒子騎輛摩托車在公路上差些就被一輛運貨的大卡車給碾過去了,真的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兒子就要被大卡車念成肉糜了。
陳悅雨說他兒子最近經常做噩夢也是完全符合的,晚上他都能聽到兒子被吓醒的叫喊聲。
葉臨光眼神沒之前那麽兇了,變得柔和了不少。
陳悅雨見他臉部神情發生變化了,繼續說,“你知道他夜裏都做什麽夢不?”
“我問過他,是……”
“是他爺爺回來問他要吃的。”陳悅雨說。
葉臨光眼睛登時睜大了,不敢置信說,“你怎麽會知道的?”
“我家小雨當然知道,她可是一等一頂尖的風水大師,跟你說小雨說你的兒子最近會有血光之災,你最好相信,不然到時候你兒子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後悔也晚了。”
葉臨光心裏忐忑了,他目光直直看着陳悅雨,心裏一直在琢磨着,要相信這個年紀只有十七八歲的小女生是位風水大師嗎?這麽年輕真的是風水大師嗎?!
“你也不信也行,這對我們小雨也沒什麽損失,不顧就是少接一個單子而已,不過對你們葉家來說可就不一樣了,這可是滅頂之災!”陳麗麗每一句都直戳要害。
“是真的。”葉臨城走過來,“大哥,不瞞你,這次我大老遠回來,是因為小語突然生了很重的病,可我們去了很多家有名的醫院,都查不出小語到底是什麽病,小語的病就和小耀六年前突然發病一樣,應該是被髒東西纏上了。”
“這位大師真的是很厲害的風水師,哥你想想,爸媽在世的時候勞心勞力供我讀書,我怎麽可能這麽不孝孫,大老遠回來就是要挖他的墳,這都是萬不得已了。”
葉臨光冷醒下來,也想通了,他不傻,陳悅雨能說出他兒子這一個月遇到的事情,肯定是有一定本事的。
為了整個葉家,他下決定賭一把!
“你們在這等着,我這就回鎮裏請挖墳的人過來。”
葉臨光說完,撒開雙腿朝着山丘下面跑,很快就沒看見他的身影了。
陳悅雨和陳麗麗還有劉欣欣坐在墳墓邊,劉欣欣從來沒有見過風水大師堪輿,這會兒倒是很感興趣,她很想知道陳悅雨為何只拔出來一根水草就能斷定這個墓穴有問題。
劉欣欣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陳悅雨。
陳悅雨給她看那根水草,問她看見什麽了?
劉欣欣:“???”
遲滞了好一會兒,劉欣欣開口說,“……水草。”
陳悅雨說,“水草的葉片黑褐色,而且根、須,你看一下根、須。”
“根須?”劉欣欣從陳悅雨手裏接過水草,低頭仔細看水草斷了半截的根須,眉頭忽的皺緊,“這水草的根須上怎麽還沾着血啊?”說話的同時,心底寒氣散布全身,不自覺顫抖了下。
“是,是人血?”劉欣欣都有些不敢拿這根水草了。
“不是。”陳悅雨說。
劉欣欣更加想不明白了,墳土上面長的水草,根須上黏糊着血水,除了是人血以外,還會是什麽的血啊?
“這個要等挖墳後才知道,不過這血的血色跟人的血色不一樣,你聞一下,有些腥臊味。”
劉欣欣和陳麗麗湊鼻子過去聞,聞清楚了趕緊別頭到一邊,“嗯,真的很腥。”
葉星耀也走了過來,遞瓶營養快線給陳悅雨,“大師,大中午的您喝口飲料。”
走了一路,陳悅雨也有些渴了,伸手接過來,指尖捏着蓋子用力擰了下,很快旋開蓋子,放瓶口到嫩紅的唇邊,緩緩喝了一口。
要不是葉星耀提醒,陳悅雨都忘了現在是中午了。
他擡眼看主墓四周,這個墳地比她想的還要陰冷,四周都是遮天的大樹,把太陽光線阻擋的一點縫隙都不漏,明明是大太陽天氣,這裏卻陰嗖嗖的。
葉星耀坐在陳悅雨對面位置,聽了陳悅雨說他堂弟的事情,葉星耀想到他自己了,最近一個月他也很倒黴,不過并沒有發生車禍,而是經常會感冒,夜裏也會做噩夢,讓他渾身一冷的是,他夢到的和他堂弟夢到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都是他爺爺追在他身後向他讨吃的,還說不給的話,就吃你!
葉星耀金鯉穩住心底的害怕,可臉部的肌肉還是微微抽搐着。
坐在陳悅雨身邊,他浮動不安的心倒是落地了,仿佛只要陳悅雨在,自己的命就一定能保住!
他十分信任陳悅雨。
陳悅雨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只讓他放心,不會有事的。
葉星耀勾動唇角笑笑說,“大師我信你。”
在墳地前坐了快有半個小時,山路另一頭傳來急促腳步聲,很快看見穿件白色襯衫的葉臨光,跟在他身後的是四個身材高大,面相有些兇的男人,手裏拿着鋤頭鏟子,應該是葉臨光請來挖墳的人了。
四個人來到墳地,十分熟練撸起袖子,抄起鋤頭鏟子,直接在主墓那裏開挖了。
陳悅雨走到主墳前看,留意着他們挖土,一開始土色是純黑色的,随着開挖的深度,土色逐漸變得有些赤紅,更多的是黑色,繼續往底下挖,很快土色開始變成血絲土了。
血絲土也就是風水學上很有名的五色土,五色土是最能聚集靈氣的土層,絕大多數的道人在點穴幫人下墓的時候,都會選擇在五色土的土層安置棺木。
挖到五色土的時候,陳悅雨叫挖土的四個壯漢可以稍微放慢一點節奏,別挖的太急,鋤頭鏟子直接砸在棺材板子上了。
四個男人“嗯”了一聲,挖墳的速度開始變慢,陳悅雨一直留意着土坑裏面土色的變化,可讓她驚詫的一幕出現了,五色土都已經挖完了,直接挖到土色是純白沙子的土層了,居然還沒有看見棺材!
陳麗麗看見陳悅雨皺着眉頭,走過來問她小雨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陳悅雨伸手抓起土坑邊的五色土給陳麗麗看,“麗麗你看這是五色土,如果這個墳地是一般道人點的,應該會讓棺木放在這個土層的。”
“這個我知道,是五色土,小魚你跟我說過。”陳麗麗說。
“嗯,五色土最能聚集山脈的靈氣,是下葬的最好土色。”
“可現在都挖到純白沙子了,怎麽沒看見棺材啊?!”
這也是陳悅雨最費解的,五色土挖空了,這個墳地可以說是已經被破壞殆盡了。
陳悅雨蹙着眉頭在想,為何那個點穴的道人要把這個墳地的靈氣都破壞了?
這時她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陸源浩,陸源浩也盯着土坑看,他是學道的,自然知道五色土,也知道下葬最好的土層是五色土層。
“這個……點這個穴的人不是道人吧?是不是他們家随便找個地方就把老爺子的屍骨給埋了啊?!”陸源浩說。
葉臨城聽了,走過來說,“不是啊,這個穴地是六年前從我家門口走過的那位高人點的,對了就是你的師叔!”
“???!!!”
陸源浩身體僵了僵,直接說,“這怎麽可能,這個穴地肯定不是我小師叔點的,不然沒可能在血絲土的時候不放棺材的啊!”
挖空血絲土相當于吧一口上好的靈穴直接廢了,張澤城是大名鼎鼎的茅山弟子,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真的,真的是你的師叔給點的,六年前他從我家門口經過,看見我還有我老婆在哭,聽了我們說的事情後,他就說要給我們家點一個風水上好的寶地,他人很好,還說酬金什麽的意思意思一下給個二十萬就好。”
“把這個寶地都點廢了,他也好意思那人家二十萬的酬金!”陳麗麗說。
陸源浩有些惱怒了,“你們不要亂說,就算這個穴地真的是我的小師叔點的,他沒在五色土這裏放棺材肯定有他的道理的,搞不好白色沙子的下面是更好的土色層呢!”
正說着話呢,土坑裏很快傳來聲音,“這個墓地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在場的人走過去看,葉臨城他們一家對風水堪輿懂的不多,一時間不知道土坑裏有什麽異樣,不過陳悅雨和陸源浩都是修道的惡,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墓地是真的徹徹底底廢了啊!
挖墳的男人說,“你們家這個穴地怎麽回事?怎麽會把棺材放在淤泥裏啊?”
“是啊,挖過這麽多個土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願意吧祖先的屍骸葬在淤泥裏面的!”
幾個挖墳的男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議論起來了。
屍體長時間浸泡在淤泥裏面,潮濕的土質還有一股惡臭,這樣的環境下,屍體不會屍變嗎?!
“屍變不屍變我不知道,不過埋在爛泥裏面的屍體肯定屍骨都黑了吧,這樣祖先不會有怨氣才怪呢!”
陳悅雨轉眼看陸源浩,陸源浩還死鴨子嘴硬,說這不是還沒看見棺材嗎,說不定爛泥下面會是純紅的血色土呢,那樣靈氣會更加純旺的!
陸源浩的話剛說完,挖墳的人就扯亮着嗓子喊了聲,“挖到了!”
果然棺材是埋在淤泥裏面呢,一口上好的紅棺就葬在黑泥裏面,整口棺材挖出來的時候,四周都黏糊着黑泥,要是不說這事一口棺材,別人完全看不出來,還以為是一大塊黑木呢。
四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用粗麻繩拴住棺材,用力擡棺材出來放到地面上。
空氣裏飄蕩着濃郁的泥土味,棺木表面還站着有水的黑泥,放在地面上,從棺木上掉出來一地的黑水。
陳悅雨總算知道,為何主墓的墳土上面為何會長水草了,原來墓底下就是一個臭水溝,整口棺材就葬在臭水溝裏面。
陳悅雨擰頭看葉臨城和葉臨光,六年前給老爺下埋葬的時候,他們作為兒子肯定在場。
葉臨城愣怔了下說,“這個墳地是茅山派的大師點的,他和我們說,只要把先人的屍骨埋在這裏,會保佑子孫後代福澤綿長,一輩子都有福運的。”
葉臨光也說,“這個穴地是臨城請一個道人回來點的,他說那位道人很厲害,點的穴地風水都很好的,我一個鄉下人肯定沒我弟見多識廣的,我自然相信他……”
到現在這個時候,葉臨城還一個勁說,六年前那位道長人很好,只要了二十萬酬金就給他們家點了這風水絕好的寶地。
劉欣欣和陳麗麗都想不明白了,換誰都不可能把祖先的屍骸葬在臭水溝裏面吧!
看見這麽多人質疑,葉臨城還是十分堅決相信張澤城,“是真的!陳大師我跟你說過的吧,六年前星耀生了一場重病,尋醫無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這時那位大師從我家門前走過,她除了讓我領養一個八字純火的女孩做養女外,還幫我一個大忙,那就是給我爸點了這個穴地。”
“還有你們別不信,我爸不久就死了,屍骨剛葬進這個墓地都沒出三天時間呢,星耀的病就好轉了,而且是不治自己就好的那種,我們都覺得肯定是那個寶地發揮作用了,真的保佑我們家的星耀了!”
葉臨城情緒有些激動,一口氣吧當年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他看向陳悅雨,香蔥陳悅雨那裏拿到肯定的答複,可陳悅雨讓他從雲端直接墜下泥層。
“這個穴地的風水已經完全被破壞了,就是表面看見的山形回扣,青龍白虎回抱地形也都一點不剩被破壞了,在風水學上,任何一種土色都可以或多或少聚集靈氣,可淤泥是一旦靈氣都聚集不了的,更嚴重的是,淤泥可以散去靈氣。”
其實還有一點,陳悅雨沒有挑明跟葉臨城還有葉星耀說,淤泥不僅可以散去靈氣,他還有一樣效果是極佳的,可以完整保留并且大幅度聚集煞氣!
葉臨城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在說着不應該啊,如果這個穴地是兇地的話,那為何我爹的棺材剛葬下去不到三天,小耀的病就好了啊?而且這幾年我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好,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啊!”
陳悅雨聲音清亮,“你想知道的,等打開棺蓋之後,你都會知道。”
四個力氣很大的男人走過去開棺,棺蓋蓋上都是釘了封棺釘的,他們用鐵鍬子把棺蓋四個角的封棺釘一一抽出來,一根根扔到地面上,“哐當”響,連封棺釘都生滿鐵鏽了。
他們緊跟着要用力推棺蓋的時候,陳悅雨突然察覺到很重要的事情,急忙走到棺木邊,用食指劃開黏在棺木板上的黑泥,直沖眼球的是叫她心底冒寒氣的槐木!
陳悅雨不可思議搖頭,轉過身問葉臨城,這口棺材是不是也是張澤城買給他們的?!
葉臨城看着陳悅雨,心底很複雜,不知道是該驚嘆陳悅雨未蔔先知,還是要害怕,從陳悅雨的眼神裏,他看出來了這口棺材肯定有問題。
陳悅雨輕嘆一聲,“沒有人敢用槐木來制造棺材,衆所周知槐木引魂的,這樣躺在槐木棺材裏面的陰靈根本沒有半刻安息的,四周的孤魂野鬼都會過來騷擾他,讓他淨身出于嫉妒驚恐狀态。
葉臨城很害怕了,陳悅雨說的每一句他都是相信的,如果這真像陳悅雨說的這樣,那麽六年前從他家門口經過,看見他和媳婦在哭的那位道長,到底在謀算這什麽?
讓他們家絕子絕孫嗎?還是讓他們家滅族?!
在一旁聽着的陳麗麗和劉欣欣都目瞪口呆了,他們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會有這麽狠毒的人,都看見人家在哭了,還精心謀算着要人家滅族,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知道棺材是用槐木做的,陸源浩也不敢再說什麽了,只是他也不明白,為何小師叔要這樣謀害葉家?!
葉星耀的母親聽了後,開始哭了,她心裏很害怕,總覺得六年前就被陰毒的道人算計了,這些年裏還一直把他當做是救命的神仙供着,越想越覺得人的心怎麽能如此狠毒無情。
葉臨城腦子明顯比葉臨光要好很多,他知道現在不是驚慌失措的時候,立馬過來請陳悅雨幫忙,求陳悅雨一定要就他們一家,不,要救他們一族。
陳悅雨說,“先開棺。”
聽了陳悅雨的指示,四個高大的男人一起用力,大聲喊了兩聲,終于是吧棺蓋推開了。
都不用湊鼻子過去聞,一股濃郁的惡臭從棺材裏面飄出來,除了淤泥味之外,還有屍臭味。
很多人都不敢靠近棺材,陳悅雨邁開清瘦修長的雙腿,款步走過去,來到槐木棺材邊,伸頭過去看。
只一眼,她頓時愣住了,陸源浩也走過來看,瞅見棺材裏面的一幕,身體像是被雷劈那樣徹底僵住了。
“這,這這棺材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只貓?!”陸源浩瞪圓着眼睛。
陳悅雨目不轉睛看着趴在屍體身上的那些野貓屍體,屍體都已經腐爛了,可還是可以很清楚看出來趴在嗯屍骨上面的是貓的屍體,應該有七只野貓屍體。
葉臨城他們也挪動步伐過來看,和陸源浩一樣,他們看見的是有七只野貓的屍體趴在人骸骨上面,可陳悅雨看見的除了這一幕外,還看見黑森陰冷的槐木棺材裏,有七只野山貓綠悠悠的眼睛盯着他們看,眼神十分陰毒。
七只野山貓靈魂的爪子一直在撕扯骸骨,像是要把屍體卸了那樣。
陳悅雨倒抽一口涼氣,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看見棺木裏趴着七只野山貓屍體,陳悅雨就知道張澤城的道術确實很厲害,特別是邪道的鑽研上,可以說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了。
六年前他在裝作無意經過葉家的時候,瞅見葉臨城夫婦在泣哭,肯定是已經推算出葉臨城的父親會在午夜十一點剛到的時候斷氣,時針剛到十一點斷氣的人,是新鼠,新鼠最害怕的是貓,用野貓來鎮守肯定是兇猛程度加倍的。
新鼠被野山貓屍體疊着,這是疊屍,永遠都要在野山貓的威脅恐吓下茍且度日,加上槐木做的棺材,招來方圓十裏的游魂,葉家老爺子躺在這裏,這六年想必已經身心俱疲,又來選擇的話,他肯定希望魂飛魄散也不要呆在這裏。
死了都不肯放過,還要用黑貓疊屍的陣法死死壓着老爺子的骸骨,使得葉家的子孫也不會好過,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三個月,葉家就要死絕了。
葉臨城還是想不明白,這些年他們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切都挺好的,怎麽會……
“真的額一切都挺好的嗎?”陳悅雨問。
這風輕雲淡的一問,葉臨城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陳悅雨又說,“在來迎龍鎮之前,我去你們家看過,你們家的別墅坐落在高級別墅區風水最好的位置,常年靈氣流動,按理說住在風水這麽好的宅子裏,人應該是精神氣爽很少生病的,可你們的養女都中邪了。”
“可是六年前小耀……”
知道葉臨城要說六年前葉星耀中邪,突然就好了,陳悅雨搖頭說,“我給葉星耀批過出生八字,他是富貴命,稱命有八兩重,正常的情況是不會被邪祟纏身的,六年前他突然重病,又突然痊愈,應該是有心人在他身上寫了邪咒,如果我沒有推算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六年前經過你們家門口,給你們點穴的那個道人。”
“胡說!不可能的!”陸源浩氣急敗壞了,“陳悅雨你不要有一張嘴就什麽都說,我小師叔不可能這麽狠毒的!”
陸源浩和張澤城的感情很好,在茅山修道的那幾年,一直都是張澤城指導他修道的,在他心裏張澤城不僅是師叔,也是半個師傅。
下山這幾年,他和張澤城一起去了很多兇地,在兇地裏做法擦紙人,是要多聚集煞氣,好修煉道術提高修為,根本不可能去害人,把人害死更加不可能。
陳悅雨知道陸源浩很看重他的那位小師叔,也不打算和陸源浩解釋那麽多。
“是是就擺在眼前。”陳麗麗說,“我們小雨有必要去栽贓陷害你的師叔嗎?一直都是他心術不正,一直想着害人,這樣的人心腸如此歹毒,能修得正果那就真是沒天理了。”
陳悅雨沒想和陸源浩争辯,他現在只想着破了站在歌城的野山貓疊屍陣法。
這個邪陣的陣眼在野山貓上,想要破這個陣法,必須把野山貓的陰魂趕出棺材。
陳悅雨伸手進黃色布袋裏面抓出一把桃木劍,燒了一道驅邪符在桃木劍那環繞三圈,然後把燒成灰的符紙扔進棺木裏面。
這時,棺材裏面的七只貓靈登時弓起身子,渾身的貓毛都炸了起來,一雙雙綠悠悠的眼睛直直瞪着陳悅雨,頗有要跳起來啃咬陳悅雨的樣子。
換做尋常道人肯定已經被七只野貓的貓靈給吓到了,可不巧它們遇到了陳悅雨。
在一只頭貓弓腰要蹦起的時候,陳悅雨直接一桃木劍刺過去,靜寂幽深的山丘裏忽然傳來一聲極其尖銳的貓叫聲。
“喵——”喊得人毛骨悚然。
“怎麽回事?哪傳來的貓叫聲?”葉星耀問。
“是貓叫聲嗎?怎麽聽着像是小孩子在哭,這荒山野嶺的不會有棄嬰吧?”劉欣欣身子顫抖了下。
陸源浩說,“是貓靈在哭。”
“貓靈?在哭?貓還會哭的啊?”劉欣欣說。
頭貓叫了聲,其餘六只野貓也開始叫,陳悅雨抓來一瓶紅醋,旋開瓶蓋子,直接一瓶紅醋潑向棺材裏面。
“滋滋滋滋……”
肉眼可見,七只野貓的屍體冒起黑色泡沫,陳悅雨拿來一個布袋子,很快把七只野貓的屍體裝進布袋子裏面。
葉星耀說,“收拾了野貓的屍體,我爺爺的英靈應該可以安息了吧?”
“還不行。”陳悅雨伸手進黃布袋裏面拿出一只狼筆,轉開朱砂盒的蓋子,筆尖甩到朱砂那沾了朱砂,然後大步走到槐木棺的正前方,屏住呼吸,用沾了朱砂的狼筆在棺木頭那畫鎮靈符咒。
一切都畫完了,陳悅雨轉頭看在場的這麽多人,和老爺子有血緣關系的人裏面,就屬葉星耀八字生的好,也福運最綿長。
她叫葉星耀過來,遞給他一雙塑膠手套,叫他把棺材裏面的屍骨撿到另一只布袋子裏面。
葉星耀還從來沒見過人的屍骨,突然一下子有些驚駭,手套都戴上了,卻徐姐不敢伸手進去撿。
“別怕,你是他的孫子,你現在撿他的屍骨出來,是救他出火海,以後你爺爺會很感激你的。”
“嗯!”葉星耀用力點頭,然後毫不遲疑伸手一小塊一小塊把骸骨都撿到小布袋裏面。
撿完了後,葉星耀想吧布袋子給陳悅雨,陳悅雨沒接,之說了句,“給你大伯,你大伯是大兒子,應該由他捧屍骨。”
葉臨光急忙走過來抱住黃布袋,他真的很孝順,一點都不害怕屍骨,抱住黃布袋的時候,嘴裏還念叨着,“爸,我是臨光,我來接你回家了。”
葉臨城問陳悅雨一切都結束了嗎?我們家以後都會順順利利了嗎?
陳悅雨說,“給老爺子重新選一口棺木,再給他找一個風水寶穴,讓他長眠土下吧。”
“好,謝謝謝謝大師!”葉臨城說。
臨離開前,陳悅雨回過頭看那口槐木做成的棺材,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吩咐葉臨光等棺木曬幹後,一定要用大火吧這口槐木棺給燒了。
她再三囑咐,一定要吧這口槐木棺燒了,不然的話,後患無窮。
葉臨光用力點頭,嗓音粗犷大氣,“大師您放心,等棺木曬幹後,我一定親自過來吧這口害人的棺材給燒了。”
陳悅雨沒想到她再三囑咐的事情,最後還是出了差錯,并且産生了不可挽回的嚴重後果!
葉臨光抱着老爺子的屍骨,幾個人一起下山,剛回到葉臨光家裏,天就開始黑了,死沉沉的很快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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