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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工作生活,除了某人有時候會玩脫了,大體來說還能過,畢竟像那種全公司就他一個正常人的鏡頭再也沒出現過。每周五固定時間妖魔一番,逐漸演變成愛穿啥穿啥,不碰上加班,大家去熱鬧一下也無妨,所以有時候會看到有人穿着奇裝異服,有人穿着沙灘褲拖鞋,有人繼續襯衫西褲等等雜混一起的奇妙現象,多元化發展嘛。
然而麻煩這種事并不是說你不去招惹誰就不會自動上門的,被一個女人當衆指着鼻子罵“不要臉搶別人男人”這種事,因為太過離奇,反倒成了新奇體驗。
莫名其妙被潑了一身髒水,顧朗用手裏的文件夾撥開快戳到他鼻子上的手,冷飕飕道:“你要展示你的大房風範,是不是要講究一下基本法?”
怒火沖天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更大聲起來:“怎麽,有膽子做,沒膽子認?”
“眼神不行就去眼科看,你确定要是你男人和我搞一起,你還能要?”眼神更冷了,明明穿着打扮比公司的這幫女人正經多了,怎麽腦子裏塞得全是絲瓜絡。
“……”女人抓狂,“臭不要臉,死基佬,活該得艾滋!”過于扭曲的表情讓畫着精致妝容的面容都變了形。
對這種瘋女人,連搭理的必要都沒有,顧朗轉身就走。女人被他氣得夠嗆,暴怒的情緒讓她失了理智,沖上去就想撓他,依然穿着女仆裝的郝小妹因為沒來得及攔住這個女人,有點愧疚,下意識擋在兩人中間,于是成了無辜的池魚,被女人一巴掌掴在臉上,白嫩嫩的臉立即出現了爆爆的五條紅痕,可見力氣有多大。
顧朗是真生氣了,冷眼看着那女人搡開郝小妹沖過來,不耐煩的抓住她又高高舉起的手直接甩到一邊,砰咚一聲撞到了辦公桌上,吓了周圍人一大跳,劇烈的撞擊讓她疼的直飙眼淚,立刻失去了攻擊的能力。
來協調處理的居然全是女人,看着行政經理和人事經理,顧朗頭痛的捏捏眉頭,打算親力親為的去叫保安。
被打的眼淚汪汪的郝小妹委屈的要死,沖着那女人嗷嗷叫:“喂,瘋婆子你男人誰?問都不問就打人?”一句話暴露了,別看平時嘴巴兇,一到吵架還不如顧朗呢,方玲扶額,攔住顧朗,撥開郝小妹,打算把問題在內部解決,“如果你還能站起來的話,我們去會議室?如果不能你哼聲,我給你打120。”
終于明白形勢比人強的瘋女人看看四周,這會兒倒有點梨花帶雨的模樣了。她一個人沖過來直接發飙,整個南捷沒一個人認識她,這會兒座位上的、走着的、站着着都在圍觀,衆目睽睽下,那女人這才膽顫起來,不過害怕歸害怕,還是死要面子硬撐:“你管我,不過你們就忍得了這樣的同事?”說着用手指了指顧朗,冷笑着說道,“搶男人,打女人,還算得上人嗎?”
“不是,大姐你誰?要是誰都來這麽亂打亂罵一通,那我們還要不要工作了?”方玲嗤笑,“你說的我們就得信?都是成年人,長點腦子行嗎?”
看看周邊贊同的眼神,女人有點無措,眼睛睜的大大的,倔強的撐着不讓眼淚落下來:“……”
雖然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想法,不過這個事确實太奇葩了,顧朗沒忍住,問:“你男人誰?我去找他。”
他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這女人立馬彪起來:“少特麽在這裝,長的不錯,居然做得出這種下賤事,不怕丢你祖宗八輩的臉嗎?”
顧朗要給氣笑了:“首先,我祖宗八輩死光了,不勞你犯愁,然後,你再這麽吠小心我告你诽謗加傷害。”語氣強硬,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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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收拾過一次的女人直接給震得沒音了,旁邊的幾個女人全部側目,除了數據部的羅伊然,她剛來的時候天天被傷害,已經司空見慣了。
那女人瞅着他,半晌才說話,抖抖索索問:“你真的沒做?”
“你男人誰?”翻白眼望天,別讓我知道,否則絕對打的你媽不認,顧朗咬牙。
“你只要沒做就好,我冤枉了你,對不起。”扶着辦公桌艱難站起來,剛才甩出去的時候撞到了腰,這會兒都酸麻的厲害,女人語氣柔了幾個度,顯然恢複正常,也是個漂亮大氣的妹子。
“雖然知錯能改是美德,不過呢,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麽是我?”顧朗不放人,勢要追個究竟,不然他得堵死自己。
“我姐妹看到你和他在酒吧門口抱來抱去,我追查了好多天才找到你。”女人語氣十分哀傷,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我和他十幾年的婚約了,我很愛他,一直在等他……”
“你姐妹看錯了吧?我沒和人摟摟抱抱的習慣……”看着蕭瑟落寞的背影,顧朗忍不住解釋道,“而且,我也不愛喝酒,去酒吧的次數屈指可數。”重要的是,我也不愛男人啊,這話他沒說出口,和人解釋這個他覺得怪怪的。
女人回頭看他一眼,低聲說了句謝謝,扶着腰蹒跚的走了。
這個事被列為南捷幾大奇案之首,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顧總監不可能做這種事,也沒必要,只是獵奇的心理讓大家都保持沉默看好戲的狀态。要知道,那個陌生女人走了之後,方玲壞心眼問他,要是小程總知道了會怎樣?哭天搶地?抱回來?顧朗瞥了她一眼,關程怡然什麽事?這個眼神被大家全部默認成警告的眼神,不要多事,誰多事收拾誰。
等苦逼的被自己老哥使喚去出差的程怡然興高采烈的回來,發現每個人都送了他一個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眼色,困惑的摸不着頭腦。不過,看到顧朗進門的那一刻,他依然開心的像只大型犬撲了上去,抱住萬分想念的人蹭啊蹭,連氣味都還是那麽熟悉。
被冷不丁抱住的顧朗擡腿就踢,好險程怡然動作快,抱得姿勢也奇葩,他是一頭栽過去的,雙臂連人帶胳膊都環的緊緊的,雙腿正好叉在顧朗的腿中間,讓他沒法使力,被禁锢住的人一臉猙獰,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怡然,你有未婚妻了?”笑的好溫柔,吓得某大型犬一激靈,随即又反應過來,他又沒有未婚妻,怕啥,“沒有啊,顧朗要不要做我的未婚妻?”埋在懷裏深深嗅了口味道,這才擡起頭來,眼睛binlingbinling閃着光,一臉向往,快答應快答應。
被閃着的顧朗也覺得自己有病,怎麽會懷疑到他頭上,不,還是這個叫嚣着讓他做未婚妻的才有病吧。沒好氣的瞅了某人一眼,掙開他的胳膊進了門,身後跟了一長串忍笑的,原來他剛剛帶隊去技術部那邊,內部會議室那個門因為把手壞了沒來得及修。
人際一流的某人在第二天就知道了全過程,心疼肉疼的送了郝小妹一支特效美容膏,就知無不言了。要問某人什麽表現……他邪性的沖着郝小妹笑了笑,轉頭就去纏人了,出差了一個星期,好感度掉了不少,都不給抱了,某人遺憾的厲害。
其實還是有點吃味的,雖然因為這種事吃味有點扯淡,不過明顯比之前緊迫盯人,并且,在吃火鍋的時候不小心多加了兩勺醋,顧朗吃着覺得有點酸,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裏嘗着不好。而且,當晚,某人死乞白賴的以累、不想動為由堅決扒着門框不走,就要住他家。
無奈之下,顧朗只好把客房收拾出來給他。客房其實是次卧,房間擺件太簡單了,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櫃子,連張寫字臺都沒有,衛生間還用的外頭的,等閑他不愛讓人住,不過某人非要,也沒辦法。
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在喜歡的人屋子逛了,某人特別興奮,次卧、客廳、廚房、衛生間轉了個遍,明明來過,搞的好像小學生進動物園似得。顧朗也不理他,自顧自的進了房間,在某人興沖沖的要跟進來的時候,無情的關上了門,他可不想洗完澡出來就被人看個遍。
然而,整晚,絕對是噩夢。顧朗不停的聽到敲門聲,問題從顧朗插座在哪;顧朗我想要毛巾;顧朗我想要牙刷到顧朗給我遞個睡衣,額頭跳着青筋把衣服給他,狠狠瞪着,要不要我再給你個內褲?某人眨巴眨巴眼睛,“有合适的嗎?”“滾!”
這覺沒法睡了,顧朗聽到自己的名字都覺得煩躁。雖然他最後翻箱倒櫃真的找到了一條大一點的內褲,那是他不小心買錯號了,還沒拆包裝。扔給了某人就警告他好好睡覺,明天上班,不然現在馬上立刻出去!某人的臉一秒皺起來了,好像受了莫大的欺負找家長告狀的小學生,而他就是那個家長,這種奇妙而颠倒的位置身份的錯亂讓他當晚就做了個夢。
夢裏是他那個被遺忘的老家,小時候的家,父母都在,農村的孩子,難得的獨子,讓他備受關愛。父母給他養了一只小土狗,他一放學到家就喜歡追着小狗到處跑,靠江的地方水多樹多,春天漫天的粉紅和鵝黃讓樸素閉塞的村莊都幻彩起來,單純的快樂讓他睡夢裏都覺得溫馨和甜蜜。然而天一下子就黑了,造型古拙的二層樓突然就塌下來了,雙親的離世來的如此突兀,不下于晴天霹靂,破敗的院落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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