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我也不知道

“我的第一次，給了這個男人。”

傾城瞳孔變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那一瞬間。她感覺到扣着自己雙手的大手變得僵硬，顧錦潤的眸光也變得特別的淩厲。

傾城對他的轉變有些迷茫，在他送自己來醫院的時候。她清楚的告訴過他！這個孩子不會是他的！

這樣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她跟他之前并沒有任何交集，在鏡頭頭他說對她一見鐘情，五年前，僅僅也是認了這孩子的一個因果關系罷了。

讓人更容易相信。

顧錦潤接下來走了，沒有說任何話，傾城看着空空的房間，心底深處泛起股涼意。

孤姻來的時候，喬裝打扮過，連頭上都圍着條絲巾，整個人不像以往那麽招搖。

“姻姻，你惹上什麽人了？”傾城下意識的問，孤姻把絲巾一扯，口罩一拿，還有墨鏡取下後，手扇了扇自己的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那樣子還真的像，有狼在跟着。

“別提了，我就沒過一天消停日子。”孤姻滿是煩燥的說了一句，最後拉着傾城的手問，“傾城。孩子是四少的？”

傾城怔了一下，頭控制不住的搖晃。

“那四少也太TMD的偉大了吧，為了要你，還把這孩子給認了！果然，真男人！”孤姻對着傾城堅了個大拇指！傾城僵着嘴角，臉色僵硬沒有說話。

“你嘴怎麽了？”傾城擡頭，看到孤姻嘴角的傷痕，應該是昨天的，上面已經起了點疤。

“被狗咬了！”孤姻氣呼呼的回了一句，手緊握成拳頭，牙齒咯咯作響。

“……，該不會是被男人咬的吧。”傾城随口應了一句，孤姻頓時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對！是只瘋狗！”

“……”傾城見這樣。還是少提這事為妙！以前在德國跟孤姻關系最好，倆人同在一個大學，傾城是典型的乖乖女，而孤姻，說得難聽點就是豪放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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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放指的是性格！

打架，逃課，群架樣樣在行，抽煙泡吧跳辣舞那僅僅也只是愛好；傾城很佩服這樣的孤姻，做任何事情完全不計較後果！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永遠不會向別人低頭。

孤姻是南城人，但她卻不在南城，回國的選擇卻是北城。

“哎，男人啊……”孤姻突然幽幽的說了一句，傾城好奇的看過去。結果孤姻聳了聳肩。

“男人啊！不是必須品，只是調劑品。”

“傾城，你跟秦獸離婚沒有？”

“他沒簽字……”

“太過份了！都那樣了還不簽字！難道還想要你給他精神補償費嗎？我真覺得他眼瞎了，怎麽會看上夏青青那種女人呢？我在節目裏看到她的一舉一動就大倒味口，整天一個蘭花指，清湯挂面的頭發，看着就惡心。”孤姻邊說邊作了個嘔的樣子，真真切切的讨厭，接着繼續說。

“傾城，你跟四少什麽時候認識的？五年前嗎？在德國的時候，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是不是你去做交換生的時候認識的？”

傾城看着孤姻，眼裏有些疑惑，她沒有去做交換生啊。

“看來就是了，這頂帽子果然綠，秦獸一定變成了隐者神龜了吧，哈哈哈……”孤姻笑着，突然又感覺到不對徑。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傾城皺着眉頭，想到那天夏青青說的話，又想到秦南盛說過的話……

最終把孩子的事拖盤而出！孤姻聽着眼睛睜得老大，最後大罵了一句，“狗男女！”臺投反技。

“姻姻，我感覺孩子應該保不住了，見紅一直沒有斷過。”

病房裏陷入沉默，孤姻想的跟傾城不一樣，她覺得如果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孩子還是不要的好！這對傾城的未來會好一會。

只是，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如果沒有将來，結果還不是一樣？想到這，她唇角溢出抹苦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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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你不是在醫院嗎？”

徐長勝對于顧錦潤回來，頗有意外！都已經把筆記本還有資格拿去了給他，自然是覺得他會在醫院呆上幾天。

顧錦潤随意的看了他一眼後，進了自己辦公室。

剛坐下，書桌後傳來悉淬的聲音，眉頭一皺，“出來！”

蘇曉從書桌後走出，高跟鞋的聲音很清脆，顧錦潤雙腿相疊，視線落在窗外，對于辦公室裏的蘇曉，像完全在撐握之中。

“顧總。”

蘇曉咬了咬唇！桌上那杯茶依然未動！

“顧總，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付責任的男人！跟別人不一樣。”

“嗯？”顧錦潤淡嗯一聲，看着窗外的側臉，冷俊，輪廓如雕刻般完美，看着，蘇曉的心跳就在加快！是的，這個男人不管外貌，背影都有讓人着瘋的資本。

僅管落魄到現在的蘇曉，也如此。

“沒有想到，你卻根本不管自己的親生骨肉，而去對一個跟你毫無血緣關系的東西付出人的父愛，顧總，你怎麽可以這樣。”蘇曉說着，不甘心的淚水濕了精致的妝容。

“親生骨肉？”薄唇裏輕咬這四個字，随即是嗤笑一聲，“原來男女呆在一個房間裏，也會懷孕……”

蘇曉臉色大變，看着顧錦潤，“我們明明……”

“有沒有，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顧錦潤的眸子半眯着，冷意直射在她臉上。

蘇曉趄趔退後兩步，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脖子上的痕跡哪來的？”

“出去！”緊接着是命令式的兩個字！

蘇曉握緊拳頭，瞪着顧錦潤！至到此時，她都不相信，那晚，倆人真的沒有發生關系！

“別讓我說第二次！”顧錦潤眸光裏的戾看讓蘇曉心涼了半截。

很不甘心的離開！

顧錦潤靠在椅子上，閉了閉上，那晚的記憶像長鏡頭在腦海裏一幕幕閃過，女人緊致的身體，生澀的回應，動情的叫聲，卻不是第一次。

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阻礙！

只覺得緊！可是，不是第一次。

---我的第一次，給了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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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亮了許久，上面的名字讓夏青青眉頭皺緊，那天去倪友柄那幫了他那個忙之後，她清清楚楚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己不像表面那麽簡單。

雖然在作畫全程，他都是帶着藝術的眼鏡在看她，但那雙眼鏡下，男人的谷欠望清清楚楚落在她眼裏，那副畫，就像她整個人。

夏青青有種被人窦視的感覺。

手機最終沒在響，而是嗡嗡震動了一下，信息落在她眼裏---青青，那晚的人是你四哥！

手驀然一緊，唇在牙齒下泛白。

她在等一場好戲，陸傾城的孩子出生後，被驗DNA卻根本不屬于顧家！一嫁再嫁，終究是灰姑娘，灰溜溜走了的姑娘。

她好心提醒過陸傾城，可是卻根本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夏青青覺得陸傾城，真的太難相處！自己做的事哪件不為她着想？

“友柄，出什麽事了？剛才在洗手間沒有接到電話。”夏青青撥回了電話，語氣蒼白無力。

“青青，你沒事吧？”倪友柄着急的問，夏青青搖了搖頭，“我沒事。”

電話那邊停頓片刻，才聽到倪友柄說，“之前辦事的一個人一直在鄉下，今天剛回來，聽到我在查細節，主動告訴我，帶着陸傾城的時候，看到你四哥從裏面出來進了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那是蘇曉的。

夏青青臉色頓時鐵青，“我知道了！”

随即挂了電話，動作跟聲音都在告訴倪友柄，她不高興此時才知道這個消息。

陸傾城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四哥的！夏青青想到未來有一天，要稱她為一聲---四嫂！

胸口瞬間就感覺空氣都變得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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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中午離開後，至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見到顧錦潤的身影，松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些失落。

徐長勝簡述着今天葬禮的安排情況，傾城卻頻頻走神。

“陸小姐，還有沒有其它問題？”

“陸小姐？”

到第三聲時，傾城才回神，她搖了搖頭。

“徐先生，你們公司有沒有在招新的藝人？”傾城突然問道，徐長勝怔了一下，打量着她，輕笑，“陸小姐想進演藝圈嗎？”

“沒有，我就随便問問。”

這次離開，傾城主動跟醫生報告了，醫生黑着臉只說了三個字---随便你！

言下之意，出了什麽事，醫院概不負責。

黑色的商務車，車門一打開，傾城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顧錦潤，他坐在那，雙腿相疊，腿上小巧便利的筆記本，幹淨修長的大手在上面緩緩揮動，像在忙碌着，黑色的西裝前配着一朵白花，今天他的襯衣不是以往的白色，而是黑色，渾身透着清冷的氣質，有些壓抑。

傾城在他身邊坐下的瞬間，感覺到他的視線輕輕掃過她身上。

也許是因為昨天的事，兩人關系漸漸疏遠，傾城此時也不想多說話，靠在那，閉上了眼睛。

腦海裏，陸行遠自殺的畫面沖擊着她的心，一直防固的城牆搖搖欲墜，傾城皺緊眉頭，地上的鮮血無止境的放大，像巨大的旋渦讓她透不過氣來。

“怎麽了？”直到右肩一沉，耳邊是熟悉冷沉的聲音，傾城猛的轉過頭望着他，那雙內斂深邃的眸子，莫名的讓她有了安全感。

傾城眼框裏湧上了淚水，咬了咬唇，張開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上，“我害怕。”

顧錦潤沒拒絕，也沒接受，僵着身子讓傾城抱着，直到車子突然晃了一下，傾城才感覺到自己失态，松開了他。

“謝謝。”

車子停在到殡儀館面前，傾城抱着陸行遠的骨灰，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陸行遠那邊的親戚一個都沒有來，傾城感覺到世态凄涼，以前公司在的時候，隐約還能從陸行遠那裏聽到關于幾個堂叔的消息，現在一出事，人影都不見了。

葬禮很簡單，傾城抱着骨灰上車後，又到了墓園，傾城跪在那，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唇被咬得溢出了血。

天空突然變得烏雲密布，黑壓壓的讓人透不過氣，傾城跪着，緊盯着那張黑白照。

“四爺，要下雨了。”徐長勝手肘碰了下旁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