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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的怒氣,莫名襲來……

男人不知情況,正用他清越的聲音,柔軟的說着話,眼神變得如夢如幻:

“今天擺百日酒的是我一個友人,三個月前,他剛得了一個女兒,那小子樂開了花,逢人就向別人炫耀他家小情人。不過那小家夥,粉嘟嘟的,的确漂亮,還不哭不鬧,才三個月,卻會笑了……看了,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檀,給我生一個吧……我保證,我會做個好父親……”

說到最後,他幾乎要起誓了。

“你……你……肯定是瘋了……”

時檀想推開這個想入非非的男人。

他卻在這一刻低頭吻住了她,滿口的酒香伴着那濕熱的舌頭探進了她的嘴裏,像是傾盡了所有,占着,不松開,吸着,緊緊纏着,死死的堵着。

不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她和以淳有着太多親密的吻。

以淳的吻永遠是溫存的,雖然他很邪氣,可面對她時,他是最聽話的男朋友,總是溫溫柔柔,生怕把她掐碎了似的。

而眼前這個男人,七年前,他以一種可怕的霸道強~占了她。

他的吻,有着一種毀天滅地的力量,令她無法抗拒,逃脫不得。

至今,她都深懷恐懼,當他們融為一體時,身體上的疼痛曾深深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維,人生就此盡毀的絕望,是當時盤在她心頭唯一的想法。

現在,這種能令她生痛的吻又侵襲了她!

恐懼感再度在潛意識內漫天卷地的湧來,來得又是那樣的迅猛,猛烈到她無法抵抗。

她想掙紮,他卻把她抱緊到動彈不得:雙腿被夾住,雙手皆被束縛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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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與唇密合着,他初生的胡髭紮得她難受,空氣被他無情的奪走。

時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丫的,祁繼,你他媽又想犯罪了是不是?

怒氣在心頭,如火如荼的蹿起來。

現在的她,絕不是七年前那只沒有反擊之力的小羊羔。

憤怒的時檀正要傾盡全力将他頂開,他卻突然不動了,頭窩在她的脖頸之間,炙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吹拂,而且,用在她身上的力量一下消失了,可是,好重……壓得她透不氣來。

被吻得缺氧的時檀大口吸了一口氣後,用力推他:

“祁繼,你給我滾開!”

她勃然大怒,狠狠拍他臉孔。

他吱吱唔唔也不知另外說了一些什麽話,身子卻沒有挪動了半下。

“祁繼!起開!”

還是沒反應。

“祁……繼……”

再叫時,已有低低的鼾聲響起。

暈死,他到底吃了多少酒?

“祁繼……”

時檀咬牙切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他身下鑽出來,不光折騰出一身大汗,而且,雙頰已是通紅——

怒啊,平白無故被這家夥占盡了便宜,原來都是酒精惹的禍,原來全是醉話。

她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服,掄起拳頭,對着那張紅通通的臉孔,真想狠狠揍上一頓,可拳頭都挨到他臉頰了,卻又收了回來:

不!

絕不!

和酒鬼計較,那太失她的格調。

靜靜的房間內,女子呼呼呼的怒氣,因為男人的沉睡而一點一點平息下來。

五分鐘後,時檀回了房,她再不願理他,并一再提醒自己,以後,盡量別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這個男人的身體內藏着一只野獸,随地随地能放出來把人生吞活剝咽下肚。

關燈,上床,睡覺,等鑽進被子,她卻突然又想到室內暖氣開的并不是很高,他這樣睡着,只怕是要生病的……

哼,真要受涼感冒,那也是他活該……

時檀不打算多管他的閑事

tang,可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後,心裏總覺得還有什麽事沒有辦妥似的。到底還是起來,去取了一床被子,往男人身上蓋了上去,回房後這才終于有了睡意。

客廳,祁繼唇角彎彎,睜開了眼,一抹喜色的笑花在靜靜的漆黑的夜裏輕輕綻放。

他伸手撫了撫唇!

剛剛吻她,有點沖動,一旦沾上,他就不想放,可她不願意啊,他要是不裝醉,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恐怕會再次面臨冰點,那是他不想看到的。于是,他很幹脆的選擇裝,現在回味起來,卻有意猶味盡之感。

是的,唇唇相印之後,他想要的只會更多更多,人的欲~望,永遠是無止盡的!

唉,什麽時候,他才能熬出頭,可以回房睡,軟香抱懷,努力造人啊……

只要一想到友人那有女萬事足的小樣兒,他就醋意十足啊,人家才結婚不到一年,他可是結婚八年了。

多可憐啊他!

3月1日,清晨,朝霞将清風雅苑包裹在一片金色的霞光裏,時檀在晨跑,耳朵裏放着舒緩的輕音樂,沒注意身後,祁繼也一身晨練裝,正跟着跑。

這天清晨的雅苑,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繞着園子在慢跑,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杜汀本想陪着跑的,看到這光景,都不敢上來了,他們夫妻晨練,多溫馨,她哪能上去做電燈泡,只能站在角落裏,無限羨慕的觀望!

唉,什麽時候,她才能搞定那個男人,也來個夫妻雙雙來晨跑呢!

正美美想着,身後有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杜汀,過來一下!”

是程航。

她眼神一亮,轉身立馬看到了那張帥得掉渣的冷面臉孔:

“航哥,什麽事?”

堆出笑臉,她是滿面殷勤。

“今天上午我女朋友回國,但我有個會議要陪先生開,想麻煩你幫我接一下去……”

呃,什麽?

杜汀的笑容頓時僵住!

原來人家有女朋友了啊!

愛情的火焰一下被一瓢從天而降的冷水給滅了!

杜汀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聲音跟着一下蔫了:

“哦!這樣的,那接來之後,我得把人送到哪呢?”

“這是地址!”

程航給了她一張紙片:“謝了哈!”

揮揮手走了!

待拐了彎,他藏起身形,又往那邊瞄了瞄,看到那小丫頭撅起了小嘴,捧着腦袋瓜子又敲又打,一副極度沮喪的樣子。

他看着,不覺勾了一下唇。

……

後門附近的林蔭道上,祁繼加快了步子,繞了上來、

時檀終于意識到有人跟着,這才打住步子,把耳機取了,站定,氣息微喘的瞪他。

祁繼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容顯得格外的清亮,就像山間被陽光照亮的泉水,能把萬物輕易照透出來似的。

他指指後門說道:

“這出去,有一條山間小道,上去有一座觀景塔。站在觀景塔上,可以看到整座堯市的風貌。要不,我們比一比,看誰先到?”

他原地踏步了幾下後,往後門沖了過去,門警看到時,已把門給打開。

時檀雙手插腰,呼呼的吐氣,心想:幹嘛要和他比。

可雙腳卻不太聽話的跟了過去……

守在邊上的門警,含着笑,正看着這對年輕的夫妻,怎麽看,怎麽都有一種夫唱婦随的味道。

……

後門外,綠蔭叢叢,一條大石鋪成的大道彙集到山間石徑之上,石徑邊上是一條山溝,有山泉自高處落下。

青山,綠水,泉水叮咚,鳥雀輕啼,四周無比幽靜,空氣無比清新,此地,就如世外之地,清幽高雅——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能挑好地方築巢。

時檀睇了一睇眼前的美景,再看男人的身影,人家腿長,跑得飛奔,一下就拉開了他和她的距離,眼見就要消失在視線當中,她的好勝之心一下就被激了起來,加快了步子,一使勁,沖上了前頭。

祁繼看着微一笑,沒有故意拔上前去,他還是比較喜歡守在她身後,離着一定的距離,看着她在眼底運動着,那感覺,就好像回到了過去的某幾個時間段:

那時,他是三哥,她是小師妹,他監督她,鞭策她,一起在異國的土地上,訓練……

如今,溫馨的記憶,在現實中重現!

哈,真是美呆了!

……

山徑,蜿蜒盤繞而上,隐沒于薄薄的氲氤之氣當,陽光自高高的常綠樹的樹冠間散落下來,落于地上,呈現出一片片斑駁光影。

這對年輕的男女,以一種矯健的身姿,穩穩的速度跑上了山頂,然後一起登上了那座漂亮古樸的高塔。

p>高塔足有六層高,顯得巍峨而雄壯,但它并不是古建築,而是新修的。

塔頂,放眼望,是一片繁華之景,晨風拂面,霞光萬裏,整個城市,盡收眼底。深呼吸罷,郁結于心的情緒,似被撥雲去霧,一下就能豁然開朗……

大自然,當真有着一種可以洗滌人靈魂的力量。

“漂亮吧!”

祁繼輕輕問。

他喜歡在這裏看日出,感覺生活的朝氣蓬發。只不過以前,只是孤身一人。今日,卻是有伴同行,感覺那是截然不一樣的。

此時此刻,她在看風景,而他在看她,兩頰生紅,秀發輕揚,眼底隐約的喜悅,令她整個人朦朦生光,而他為之着了迷,目光不想離了半分。

時檀不說話。

嗯,她不要和這個沾她便宜的男人說話,默默領略了一番山河之秀美,城市之雄壯之後,潇灑的轉頭,要下樓。

祁繼張口想叫,最後還是沒叫,這丫頭,還在生他昨天的氣呢……

呵,真是一個能記仇的小丫頭。

他倚在那裏,笑着搖頭。

時檀卻在這個時候轉過了頭,眼神眯了一眯,顯得無比的危險:

“祁繼,你昨天晚上裝醉!”

這絕對是一句指控。

微冷的輕風裏,他回以無辜一笑:

“我怎裝醉了?”

“哼,敢作不敢為!”

她扔下一句,噔噔噔下樓。

祁繼連忙跟着下去。

等到了底樓時,他長臂一伸,将她拉住:

“對,昨晚上我的确醉的不是很厲害,說的話,也不是醉話。時檀,我想要孩子是認真的……一個由你為我生的孩子,他的身體裏會流着我和你的血液,會遺傳我和你的基因……時檀,給我一個吧,好不好……”

面對男人無比認真的眼神,以及無比認真的要求,時檀算完完全全被吓到了,猛得甩開他的手,一時居然想不出半句譏諷之詞來反駁呵斥他的異想天開,而像一條脫鈎的小魚,倉惶而狼狽的逃開了。

待續!

還有一更,大約在九點左右出來。

☆、疑雲重重,有人在算計她

時檀的精神變得有些恍惚,腦子裏一直回響男人說過的話,她是越想越害怕。

這個人竟這麽渴望有個孩子!

怪了,他要孩子,只要放出一句話出去,有的是女人排隊給他生,為什麽要找她?

好吧,她是他老婆…固…

不對,他們只是形式夫妻……

好吧,應該說他們是一對快要離婚的夫妻—漪—

不對,都要離婚了,他卻想讓她生,這典型就是想纏死她,不打算離婚的節奏。

這種心理,絕對是恐怖的!

要是讓他知道他已經有了一個六歲大的天才兒子的話,那還得了?

這家夥肯定會拿兒子說事,咬緊牙關不同意離婚的。

就算離婚,孩子的監護權,自己是再無可能争取得到的。

那樣一個後續發展,與她而言,簡直就像世界末日來了一樣的讓人心慌意亂。

此刻,她真是恨不得把小白快遞寄回英國去。同在一個城市,雖說發生相遇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但她心裏總難免七上八下,安全指數太差了!

“檀姐,你在愁什麽呢?眉毛都皺成一團了?”

開車的杜汀不解的問。

“啊,哦,是工作上的事!”

時檀換了一個坐姿,努力想把那些不安感驅散開。

昨天在刑偵隊領到了駕照,那是應工作需要,特發的。不過,她還是讓小杜送,主要是這車實在不合适開去刑偵隊。

杜汀一邊留心路況,一邊問:

“對了,我都沒問呢,檀姐現在從事的是什麽工作?”

身為貴太太,還要抛頭露臉的出去工作,杜汀覺得檀姐個性真強:一般女人,要是能擁有她現在這身份,保管天天進的是美容院,逛得是名牌專賣店,把自己打扮動人了,才能收得住男人的心。獨她例外。

時檀沒答,她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從事的職業,只是笑笑。當作沒聽到。

杜汀絕對識趣沒有再問,嘆了一聲,轉了話題:“檀姐,我失戀了!你給我使的招,我還沒派上用場,現在算是徹底用不着了……”

她唉唉的也跟着耷拉起眉兒來。

時檀的注意力被轉開了,好奇的問了一句:

“怎麽說?”

“原來他是有女朋友的。今天還讓我特意去接她。你說我倒不倒黴。家裏司機又不是我一個。他也太能摧殘我了……”

傷心呢!

心裏吃味吃得厲害,卻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時檀凝神:是這樣的嗎?

這丫頭暗戀程航,憑那人智商會感覺不出來,還派出這樣折磨人的活來?

不對!

她立即覺察到了其中的異樣,問:

“我問你,你昨天都幹了一些什麽?”

“是和平常一樣啊,打打球,下下棋,和苑裏的其他人一起吃飯,然後睡覺?昨晚沒課,所以一直在園子裏混時間……”

她的生活啊,就是這麽的簡單。

“哦,那你平常有沒有走的比較近的男性工作夥伴,或是會嘻嘻哈哈鬧在一起的異性朋友……”

時檀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

“有啊!有兩個門警,和我關系特別鐵。對了,其中有一個廚藝特別棒,我是個吃貨,常常會去品嘗他的美食……昨晚上,我和那兩個警衛,以及平姐陳媽媽一起喝酒來了……喝得有點醉,最後,還是小宇和平姐送我回的房。倒黴的是上樓時正好和那冰山撞到了……”

“小宇是誰?”

“就是那會做菜的哥們!”

這孩子,生得娟秀,但骨子裏透着幾絲男兒氣,不是特別拘小節。

時檀神情一動:“你有留心程航當時是什麽反應?”

“怎麽留心,我喝得都快神志不清了!”

時檀不覺勾了勾唇角,眼神跟着亮堂了起來。

看來,杜汀這事有戲啊!

人家程航肯定是不樂意她和其他警衛混得太熟,心裏不舒服了,今兒個這是故意酸她來了吧……

啧,那男人,咋那麽悶***?

“你去接也好。順道你可以探探那女的口風,我教你怎麽說……”

時檀就談過一次戀愛,關于談戀愛,經驗不是很足,那時,都是被動的,以淳說,讓她做他女朋友,她就成了他女朋友。

也沒有花過心思去悟男人的心,因為以淳的心是屬于她的,不用悟,她就能猜到他的所思所想。

那時,心心相映,是他們的愛情模式。不像杜汀,愛的這麽辛苦。

雖然戀愛經驗不足,但她是學過心理學的,比較能從客觀的角度,理智的分析各種人的心理活動。

“為什麽要這樣做?”

tang聽時檀口授完那些話後,杜汀瞪大了眼,不明就理的問道起來。

“你就這麽去做,有了結果,我再告訴你為什麽……”

時檀還是讓杜汀在市區将她放下,進得主城區時,下了車——祁瑛的車依舊跟着,不過,這一次換了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以她估計應該是祁瑛請的私家偵探之流的角色,這是想抓她的小辮子嗎?

這次,她進了一大型超市,把跟蹤的人撇掉之後,去了刑偵隊。

一上午,她把七年前以淳的墜江案拉出來看了又看,上頭的資料顯示,以淳是被連環車禍撞入江中的,生還的概率幾乎為零——由于這條江的江底,有一道地理深溝,車子要是正好撞入那個深不見底的深溝的話,就很難被聲納器找到,就會成為失蹤人口,報備注明為死亡。

可,如果以淳已死,那李澈又是怎麽一回事?

時檀很想見一見李澈以了解情況,可現在,她根本沒法聯系到這個男人。

她在猜,祁瑛跟蹤她的原因。

難道是因為李澈不見了?

連她也認為李澈就是以淳,所以,才在暗中跟蹤她,想來個捉奸捉雙?

嗯,或許有這可能。

……

中午的時候,時檀接到了一個英國來電,是一個英國女同事打來的,那人叫露西,是時檀除了方桦之後,在刑警隊裏關系比較好的一個女朋友。

“安妮,你讓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時檀馬上精神為之一凜:

“快說!”

之前,她在懷疑祁繼四年前出現過工程故事,才受了傷,是一種借口,所以,她讓同事去翻那件事的案底。

“四年前倫敦的确出現過一起工程事故,死三人,傷四人,可你所說的祁繼并不在受傷名單之中,我不明白你是從哪裏聽說這件事的。”

“完全是平空捏造?”

她詫異。

“是的!”

既然是平空捏造的,那麽阮盈玉為什麽會向上級回報那樣一個信息呢?

而且她的上司也認同了這樣一個信息,并沒有讓人徹查這事,原因何在?

“我讓你查祁繼在爆炸案前後有沒有和俞郡有過接觸這件事,有頭緒了嗎?”

時檀又發一問。

“我們一個同事,有看到過這個男人曾和被害人俞郡鬧過別扭。那俞郡是個色鬼,喜歡揩女人便宜,有一回俞郡調戲一個服務生,這個叫祁繼的男人,曾替那女生解圍。兩個人鬧的很不愉快!

“對了,重要的是,我昨天收到了一張照片,現已經發到你郵箱,你自己看看。根據我們這邊技術人員的數據分析所得,這張照片應該不是PS出來的。如果屬實,這個男人應該和俞郡之死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可是有關個案資料當中,祁繼完全是置身事外的姿态。雖然之後曾有人對祁繼進行過調查,可最後皆不了了之!”

時檀驚詫之極!

如果是這人殺死了俞郡,制造了那起爆炸案,那為什麽之後的他怎麽就能逃脫掉那些法律責任?

他的手就那麽長?

能在英倫地上行各種賄賂?

從而将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關鍵,殺人動機呢?

時檀心頭泛起層層疑雲,最後說:“露西,麻煩你再找幾個線人,查查祁繼之前和俞郡有過什麽致命的矛盾沒有?還有,我要知道當初是誰負責工程事故案和大爆炸案的。他們的相關資料,麻煩你收集一下,然後發到我郵箱裏。關于這兩件事,我想我必須着重了解一下……”

“好,等我消息。”

才挂下電話,另一個疑惑,馬上躍上時檀心頭:

是誰給露西發的短信?

那人目的何在?

這件事也必須好好徹查一下。

于是她又打了露西的電話。

……

彼時,堯城某處。

一個女人正在問一個男人,語氣是擔憂的:

“這樣做,你想過後果嗎?”

“後果不外乎兩種:要麽皆大歡喜,要麽從此陌路。反正,我就是想讓她查四年前的事,倒要看看查到最後,她該以怎麽一種心态去面對她男人?”

男人笑的奸詐。

女人狠狠抽了一下嘴角:這家夥這是在挖坑,準備把人埋其中啊……

待續!

明天見!

☆、時檀是他的,他要奪回愛情

嘉市,李澈在獨自尋找那段已經被遺忘的過去。

根據慕以淳的資料顯示,他是一個孤兒,小時候和流落在外的時檀一起落魄在街頭,兩個人一起共患難,相扶相守彼此取暖。後來,駱時檀被接回了駱家,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把慕以淳一起帶回駱家。接她回去的駱遂忻欣然答應了她這個請求,就此收養了慕以淳。

在駱家七年,慕以淳和駱時檀形影不離,晨昏以伴,他們有着生死相伴的情誼,他們更是深深愛着對方的情侶。

來到嘉市的第一天,李澈偷偷翻進了慕以淳和駱時檀曾經住過的別墅,只是家裏冷冷清清,主人似乎不在,空落落的主屋,一片死氣沉沉固。

他偷偷上了樓,在這陌生的世界裏游走,從這個房間,走到那個房間,最後在駱時檀的卧室停下了步子。

在這間屋子裏,他看到了一張巨幅照片,被靜靜的挂在牆上,上面有一個笑得燦爛、又靜若夏花一樣的女孩,她春青,富有朝氣,目光閃着一種寧靜出塵的美漪。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想到了那一天,她那充滿狂喜的一抱,心髒處,一下緊縮。

來到嘉市第二天,李澈去重游了他們一起讀書的校園。

清晨時分,獨自走在綠蔭蔭的校園小徑上,呼吸着校園純淨的空氣,看着四周人來人往的學子,想象這裏曾經發生過的那些年少情事,兩張稚氣未脫的臉孔,或曾在這裏追逐嘻戲,靜享着青春賦予每個人的愛情沖動,在知識的海洋裏,一起成長,一起守護着他們攜手建立的小世界——那該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

來到嘉市的第三天,李澈去了宣判慕以淳有期徒刑一年的法庭。

面對無比莊嚴的審判廳,他目光沉痛,無法想象那時的慕以淳會是何等的絕望,心愛的女孩子,為了家族,為了救他,而不得不嫁與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而他卻必須面對漫長一年的鐵窗生涯——生活再次殘忍的抛棄了他。

來到嘉市的第四天,李澈去了監獄。坐在車裏,遠遠的看着那扇緊閉的鐵門,那個朝氣勃發的少年,曾被囚禁在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肯定天天在思念他的愛人……傷悼他那份被人奪走的愛情……

可那種深愛的滋味,如今都到哪去了!

當李澈和慕以淳劃上等號,記憶卻還是只有法國的那一些零星片斷,關于過去,他依舊是一片空白的。

他記不起那些舊日的情形,也記不得他們一起牽手走過的每一天,更記不起當初鐵窗之下,那種鑽心蝕骨的思念……

這令他無比沮喪……

“七年前,慕以淳和駱時檀發生過什麽?”

他曾打電話給那個男人,想問明當年慕以淳半夜飙車于跨江大橋的原因所在。

那人回答:“駱時檀從國外回來,接你出獄,你們約好就此私奔,祁繼出現阻止了你們,把駱時檀強行帶走,将你打傷,看住。半夜,你逃出來,想回駱家找駱時檀,被祁繼派的人撞進了江裏。是我救了你!”

“為什麽救我?”

那人沒說。挂了。

李澈沒有再問,心痛如絞。

他突然想到,駱時檀在婚後一年還願意和他私奔,七年後再見不顧一切就抱住了他,這足以證明她依舊愛他。

那可是他曾經深愛的女孩呵,卻成了別人的妻子,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畢生最大的恥辱,雖然他回憶不起曾經的一切,可是,當他把過去和現在連到一起,他的心底,就會噴薄出一種難又言喻的仇恨——

時檀是他的!

他在心裏這麽堅定的認為:

七年前,祁家奪走了他的愛情,葬送了他的人生,七年後,他會把這一切一一奪回來。

……

在嘉市,李澈連續轉了好幾天,将嘉市每個角落都走了一遍,可惜記憶一直頑固的鎖着鐵門,不讓他窺探那些浸染着無數歡樂和悲痛的過去。

他想再這麽茫然的尋找沒有任何意義,他該去找駱時檀,這個女人一定能幫他找回那些曾經的記憶。

重要的是,他要重拾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愛情。

2012年3月2日,李澈坐在一輛不起眼的越野車回到了堯市,路上,他打通了助手唐奈的電話,問:

“駱時檀現在在哪?”

唐奈這幾天一直在監視祁園。

“先生,這幾天,祁繼不在祁園,他住在明山清風雅苑。他太太駱時檀,有和他一起住在那裏。已經一連兩天,駱小姐在市區下車,後乘車在菜市場附近失去了行蹤。另外,關于駱小姐在英國讀了什麽專業這件事,我們查不出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駱小姐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否則不可能輕易從我們的視線裏走丢……”

李澈聽完,目光沉沉接了一句話:“盯着清風雅苑,一有她的行蹤,就跟我聯系……”

“好的!”

正好紅燈,

tang李澈翻看了未接來電顯示數量,祁瑛:159個。

他默默看了一眼,劃通了她的號碼,放在耳邊。

很快,祁瑛的急切的聲音傳進了耳內:“喂,澈,你在哪?”

“開車!”

他淡淡答,車窗開啓着,有一陣陣冷風卷入,刺激着他的神經末梢。

“你這幾天去哪了?怎麽不接我電話?我擔心死你了……之前,我們說好的不是,去登記結婚的……”

她的語氣滿是委屈,似乎有哭出來的預兆。

李澈沉默了一下,當初接近祁瑛,他的确沒懷好心,為的是查出一些困擾自己的事。

這個女人,待他是挺好,和她相處起來,感覺也不壞,但如今,真相已浮出水面,這層關系,自然是越早說開越早。

于是,他穩穩截斷了她的話:

“見面詳談!”

午餐後,方桦從廁所回來,看到時檀正在整理衣物:

“幹嘛?這是?打算去哪?

“祁氏國際!我們找祁繼談談了解案子,查看一下現場去!”

她把剛剛領到的槍插到槍套裏,斜佩在身上,然後穿上外套。

方桦笑了,靠着桌面,見辦公室內別其他人,湊過去低聲問:

“你現在打算以什麽身份去見祁繼?”

“為什麽我覺得你笑得不懷好意……”

時檀回頭瞅他。

“我就覺得吧,周庸有句話說對了,你對祁繼的敵意真是不一般的嚴重……”

“stop!”

時檀做了一個停的動作:“在這裏,我得鄭重說明一下,第一,我絕對不是針對他。第二,我清楚我的職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一定對得起自己的頭銜。”

“好了好,我知道了,走吧,咱找祁繼玩玩去……小白那麽精明能幹,我在想啊,這位祁先生會有多難纏……”

方桦笑着勾了勾她的肩,沖她抛了一個看好戲的眼神。

時檀白了一下眼,轉而又想到了早上男人說過的話,煩吶!

很想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可偏偏查案子必須接觸這個男人。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女人開着警車來到了祁氏國際大廈。

站在華麗麗的大廈門口,方桦擡頭看了看那高聳入雲的樓層,嘆了一聲:“有錢人啊,真是有錢人啊……啧啧啧,那家夥,才三十二歲啊,怎麽就站得那麽高?我可是奔四的人了,每天還在混飯吃。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貪想啊……就你這傻瓜……一門心思想往外推……”

“喂喂喂,你又來是不是……”

這人時時刻刻想勸她放下離婚的念頭。

“有時我真懷疑你是祁繼派來的說客……”

時檀瞪了她一眼。

方桦哈哈一笑:“我要是祁繼派來的卧底,小白早回家認祖歸宗了……”

兩個人相攜而入,迎面,一股濃郁的商業氣息撲面而來。

祁氏國際是堯市最大的一個集團公司。

據說,祁氏擁有全國最吸引人的職工福利,每一個為祁氏效力的人,一旦進入,就不想再跳槽。無論從事你從事哪方面,都能在這裏找到一個滿意的位置,而且還能不斷的獲得晉升空間。伴着晉升,職員所能得到的是福利的升級。每個為祁氏工作三十年的老員工,退休之後,皆衣食無憂。

時檀嫁給祁繼八年,這是她第一次走進丈夫的工作區域。

一進入大廈,她就發現,正處于工作狀況的祁氏員工,每一個人都精神飽滿,面帶微笑。無論男女,皆西裝革履,統一着裝。

祁氏有着嚴格的管理制度,員工進出,皆刷卡,無卡不能入。訪客進入,需要出示訪客碼,和誰約定的,誰就會給訪客發送獨一無二的二維碼。進去需要刷碼區掃碼。無預約的,則必須通過大堂經理處,進行身證核實,作臨時性預約。要是所預約對象沒空和訪客見面,訪客等得及就在底樓等,等不及就只能離開。

“您好,有什麽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

大堂櫃臺處,一個秀氣的女孩微笑詢問。

時檀揚了揚工作證:“我們是特派刑警,約見你們的總裁,想請他協助我們作一番調查。”

“您稍等,我打個電話上去看總裁有沒有空……”

工作人員很好說話,馬上打了一個電話。

一會兒,她挂下電話說:“總裁正在開會,不過,總裁助手讓我帶你們上去。請在這裏作一個訪客記錄……”

一本記錄本遞了上來,上面寫着一些臨時約見的訪客的名字。

時檀把名字簽了,又瞄了一眼那本記錄本說:“你們這裏有這麽嚴格的出入制度,那我就不明白了,那天,阮盈玉進入大廈頂層,你們怎麽會沒留心到……”

工作人員

露着一抹臺面上的微笑,回答:“那天不是我值班,不怎麽清楚。當日值班的小王,已經被停職,有需要,兩位警官可以随時傳喚她來問話。”

方桦笑看着,這個前臺,說話挺小心的。

“請,我帶兩位上去……”

十分鐘後,時檀出現在第60層樓上,這裏是祁繼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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