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陳嬈是個乖乖女,很孝順的,正常情況下,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實在工作忙,隔天肯定打電話過來。幾天不回電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我覺得她肯定出話了,兩位警官,你們一定要幫我把女兒找回來啊……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啊……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陳媽媽,最近一次和她取得聯系是哪一天?”
時檀聽完之後,問面前這個滿臉擔憂之色的中年婦人,聲音帶着哭腔,眼底布滿血絲,看着怪可憐的。
“27日晚上。那會兒我有問她什麽時候忙完,阿嬈說還得過幾天。當時她的聲音就有點不太一樣……”
“怎麽一個不太一樣法嗎?”
“很啞,就像感冒了。我問她是不是人不舒服,她卻說沒事。之後沒了下落!”
時檀馬上讓人查了陳媽媽打給陳嬈最後一個電話的IP地址,很快,通信局有了回複:在徐和區。
陳嬈有個男朋友就在除和區。
這是時檀通過詢問陳嬈比較要好的一個小姐妹知道的,陳媽媽并不知情。
原因是陳嬈家比較殷實,而她男朋友家境極為清苦,為此,陳媽媽一直不同意他們交往,覺得女兒嫁給這種人,太委屈。
陳嬈很孝順,可她同時很愛她男朋友,所以一直瞞着家人和男朋友的關系,有時還會住到那邊。
時檀以警方辦案為由,從那個小姐妹嘴裏探知了陳嬈男朋友家的具體地址,攜小胡帶着陳媽媽,馬不停蹄去了徐和區。
徐和區是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小區,門衛不嚴。
時檀乘電梯來到五樓,按了門鈴,沒有反應,敲了門,也沒有人應,看着好像是裏頭沒有人。
她沒有讓人查小區監控視頻,對于這樣一個小區來說,這種現代化安保設施,根本就是奢侈品,而是直接叫來了開鎖匠,把兩道門都給打開了。
房內很整潔幹淨,空氣中散開着一股花香,沒有煤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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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踢開卧室房門時,他們卻赫然看到床上有一男一女并躺着,一動不動,陳媽媽看着,驚呼着就奔了上去。
沒錯,那女的,正是陳嬈,男的,則是她男朋友。
時檀查看了一下,他們倆吞食了大量安眠藥,已陷入嚴重昏迷狀況,邊上的桌面上擺着一封遺書,遺書的大致內容是:因為父母幹涉,他們生無可戀,這才服藥自殺。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救護車将這對年輕男女送進了醫院,經過急救,陳嬈可能是有吃安眠藥史,救了回來,她男朋友不幸就此長眠了。
陳嬈醒來之後,眼神是茫茫然的,但第一個反應是問:
“他呢?”
小胡告訴她:“沒救回來!”
四個字令陳嬈眼淚簌簌直淌,失聲痛哭。
時檀拿着那遺書問:
“這是你寫的嗎?”
陳嬈哭了一通後,點頭:
“是!”
“為什麽要自殺?父母幹涉,就輕生?你有這麽脆弱?”
據陳媽媽交待,陳嬈是一個開朗的女孩,所以,時檀認為陳嬈不該走這條道路。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是那個人逼我們吃的。那個人拿着槍,他說了,我們要是不吃,就直接斃了我們……我想着與其被一槍當場斃了,倒不如吃藥,也許我媽找不着,就會報警,那樣的話,我可能還有活路。”
一番痛哭之後,陳嬈道出了這樣一個事實真相。
時檀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兇手就是想布出一個自殺身亡的表象,以迷惑所有人的視線。
“那個人是誰?”
等她情緒平靜下來之後,時檀再問。
“于炜,那人是于炜,是盈玉姐的男朋友……”
這樣一個答案,倒是真的真的出乎時檀的意料了,連小胡也驚呼了起來:
“草,怎麽回事?那這夥不是被梆架了嗎?怎麽會是他作的案?”
是的,這完全颠覆了他們所掌握的信息。
時檀凝神想了想,壓下心頭的驚詫,不緊不慢的再問:
tang
“他為什麽要逼你們吃安眠藥?”
“因為他不是人,他和人合謀梆架了盈玉姐,盈玉姐全是被他害死的……”
陳嬈激動的又叫了一句。
這話,再度驚到了時檀,好一會才道:
“把具體情況跟我們說一說……”
緊接着,陳嬈就用沙啞的聲音說出了那天發生的事:
“2月20日那天,江邊,我不知道盈玉姐為什麽獨自去了江邊,正好我和阿昆在那邊玩,發現她行為有點異樣,就跟了過去,結果,我看到盈玉姐被人梆了,梆她的人是于炜。後來,那幾個人發現了我們,于炜把我和阿昆都抓了,并且還威脅我裝成盈玉姐的樣子,穿上她的衣服,她的眼鏡,開着她的車,四處溜達。”
這就是為什麽20日21日小區那邊說阮小姐曾回來過又開走的原因所在。
“21日,我繼續開着盈玉姐的車四處閑逛。22日零辰,我把車開到了祁氏大廈附近,這是他們要求的,然後,我棄車,回了張港村。那于炜一直藏身在那裏,因為阿昆一直在他手上,所以我只能過去。去了之後,我也被困在那幢老房子裏。一連關了幾天,手機被他們沒收,只在有電話進來時讓我接一下。再後來,這人就逼我們吃安眠藥……至于最後,他是怎麽把我們弄去徐和區的房子的,我就不知道了……”
很好,現在的關鍵,就是要找到那個叫于炜的人。
“有那個叫于炜的人的照片嗎?”
時檀冷靜的問。
“沒有!這人從來不和我們一起玩。也不愛拍照!”
從阮盈玉那邊沒找到半張有關那個男人的照片,足可以說明,那人的防務之心,相當相當的重。
“那他的同夥呢,你有認得的嗎?”
“他們都套着黑面罩,除了于炜,我沒看到其他人長什麽樣!”
“你能把于炜長什麽樣給畫出來嗎?”
“能!”
陳嬈說:“我大學時有學過畫畫。”
零辰四點時分,時檀拿到了那幅畫,留下小胡守在醫院,獨自回了刑偵隊,馬上開始搜索這個叫于炜的男人。
清晨五點,時檀手上得到了一份資料,不過,那個人的名字,并不叫于炜,而叫裘于,整過容,整容之前的長相讓她吃了一驚,因為她認識,在英國時候,這個男人曾想殺她,卻被三哥打傷,後來,此人不知所蹤。
“裘于,男,三十四歲,職業殺手。作案次數達三十六次。最後一次是四年前,獵殺對象不明,是否成功不明,後,消聲匿跡。一年前以于炜的身份重現江湖,已整容……”
這是張果查出來的資料。
時檀看完後,彈了一下這個資料,很是詫異的看向張果:
“這些資料哪弄來的?”
“之前,好像有人查過這個人!檔案庫有更新過——對了,是C區的人更新的。”
張果查看編緝人員的數據,呆了一下:
“看來C區的人也在查!”
又是C區?
時檀咬着筆頭想了一會兒,借着去上廁所,打了一個電話給莫堯之。
作為一個軍人,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起床在早練了!
很快,莫堯之接了電話。
“安妮?”
“是的,莫長官!”
“什麽事?”
“有件事想問一下!”
“請說!”
“阮盈玉案件,C區也的查?”
時檀并不抱希望這個男人會說實話,打這個電話,只是想探口風,誰知他笑着承認了:
“對,一直在查!”
“裘于現在在你們手上嗎?”
“沒。這個人失蹤了!還有一種可能是,已經死了。”
“既然你們已經在查,為什麽還要讓刑偵隊去辦這個案子?”
“等你破了這案子之後,就會知道原因!”
這話,別有意味。
“……”
挂下電話,她眯起了眼,這個男人把她從國外弄來,就是想借她的手來查裘于的?
答案:肯定不是。
這個案子,應該只是一個引路磚。
不管C區的人,有沒有查出真相,想必莫堯之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讓她親自查證某些可能和她有關的事實——
卧槽,莫堯之,你他媽到底在幹什麽?
時檀抓着手機,皺起了眉頭,一團團疑雲,太撲朔迷離……
早上六點半,時檀捧着一杯水來到走廊,一夜未睡,有點疲憊,面對東升的太陽,她喝了一杯水,肚子因為水的刺激,咕咕叫了起來,該用早餐了。她抓着水杯柄,伸了伸懶腰,忽然想到該給方桦打個電話。
昨夜裏,她的手機一度沒電,後充完電,曾給方桦打去電話
,說已找一條有力的線索。
那時,方桦已睡下,本來是該叫她來一起加班的,但她沒讓周庸打那一通電話,一是因為方桦正值特殊生理期,人不舒服,必須好好讓她休息一下,二是小白在她身邊,把她叫來,小白就會跟着受罪。
半夜那個電話,她交待了一下案情進展,最後問了一句:
“小白睡了嗎?”
方桦說:“好好辦差,小白你不用操心。”
她這才安心通宵工作。
期間,祁繼曾打過電話過來,她沒接,昨天,她沒有其他精力去處理自己的事。現在,好像也該回個電話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遂先将祁繼那個號碼給撥了出去,響了三下,通了:
“祁繼,昨夜我很忙,來不及趕回去,小白那件事今天晚上,等我回去再說!”
她解釋了一句。
“嗯,沒關系,你就慢慢處理你的事,我這邊不急!”
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徐徐如春風似的傳來,一點也不動怒。
時檀一呆,語塞,心犯疑狐,奇怪他怎麽就這麽好說話,就這時,小白的聲音也從那邊送了過來:
“誰的電話?誰的電話?我家檀麻的嗎?”
祁繼已然把電話挂了。
沉靜的心,卻因為這句話而狂跳了起來,眼睛也跟着瞪成了駝鈴:
天吶,怎麽回事?
小白怎麽在祁繼那邊?
待續!
還有一更在十點左右。
☆、驚亂:祁繼把小白帶走了;背叛,小白貪戀爸爸
一
“小安,怎麽了?臉色這麽怪……”
周庸正好從裏頭走出來,看到她一臉的驚魂未定:
“你沒事吧!要是撐不住,就回去休息一下……”
時檀木木的回過頭,安慰自己那一定是幻聽,看到這個男人時,很僵硬的一笑,聲音有點虛琺:
“沒……沒事……我正要和方桦打電話……”
她揚了揚手機,想找一處安靜地兒去打電話,但走出去的步履有點高低不平祧。
周庸看出來了,這女人有心事。
……
花壇,有花怒放,鮮豔欲滴,時檀沒留心那是什麽花,只聽得方桦在手機裏傳來了那一句:
“喂……”
她不等她往下說,就問了過去:
“方,你什麽時候過來?”
“正在趕來的路上!”
電話那頭傳來汽笛聲,很熱鬧的樣子,時檀稍稍松了一口氣:
“哦,那好,我等你們一起吃早餐。對了,早餐吃了沒有?”
“還沒!”
“小白呢?讓小白和我說說話。我累死了,想聽他哄哄我……”
這個時候,她太想聽到兒子脆脆嫩嫩的聲音了。
“……”
手機裏,沒了回應。
“方姐?”
不安感,噌的一下加重了。
“方姐?你有聽到嗎?”
“……有……”
方桦慢吞吞答應着。
“我還以為信號不好呢!讓小白聽電話!”
她催着。
“小白啊……他不在我身邊……”
時檀背上一陣發涼,汗毛一根根全豎了起來,嗓音也提高了半截:
“什麽叫小白不在你身邊?”
“呃,是這樣的,小白,昨傍晚被祁繼帶走了……”
時檀有那麽一刻懷疑自己是聽錯了,腦筋有那麽一剎那卡死了,沒反應過來,慢了三拍之後,心跳加速,立馬脫口急問了一句:
“你在開玩笑?我不是讓你把小白帶去酒店了嗎?”
“他沒跟我回酒店。昨傍出刑偵隊時,祁繼攔住了我,硬是把小白帶走了。我攔不住,他們人多……”
時檀臉色赫然大變,腳下跟着趔了一下:
“這件事,你為什麽到現在才對我說!”
她氣得差點背過去。
“檀,你聽我說……”
時檀聽不下去了,一把挂了電話,箭步如飛往外沖了出去,那個快,再度引來了周庸的側目。
他叫了一聲:“安妮,去哪?”
幾乎快失去理智的女人根本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有一個聲音在她內心世界不斷的咆哮着:這下完了,這下完了……
她像一陣飓風,閃了過去。
周庸見她神情異樣,急追,上去,只看到她奔出刑偵大隊大門,攔了一輛的士,揚塵而去。
一個小時之後,一輛的士出現在清風雅苑大門口,心亂如麻的時檀抓過包,付了錢,踏步流星的沖那漆黑铮亮的镂花大鐵門奔過去,而那巨大的門,因為她的到來,緩緩往兩邊移開,她看到門開,二話沒說,就閃了進去。
附近,正在調頭離開的的士司機正在觀望,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作為一個四處跑拉客的司機來說,堯城這地兒,他哪沒來過,明山這地兒他當然也來過,不過,就是沒來過這邊的清風雅苑。
雖然沒來過,但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
這地兒那麽出名,但凡是堯市的市地,誰不知它的名頭,那可是金融大亨祁繼的豪宅,明山這一片小山頭,早被他花重價買下了使用權。這邊這個園子,一直以來被人稱為富人圈裏的神秘地!
哎呀呀,這女人是誰呀,居然能直入莊園?
難道是祁大總裁養的女人?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理,他一邊思量,一邊拿出手機沖外頭拍了一張。
門徐徐合上,可驚豔一瞥,卻深深刻在了這位男司機心底,那園子裏面,果然美不勝收——有錢人啊……
唉,人家怎麽就這麽有錢,人比人,果然能氣死人。
二
時間重新拉回到昨天傍晚。
小白的世界,媽媽就是天,至于爸爸這個角色,與他是完全陌生的。認得祁繼之後,他的心,一直糾結,喜歡和排斥,折磨着他那副稚嫩的小心肝。當幹麻讓他自己選擇去留問題時,他牽住了爸爸的手,那一刻,他的心情,其實是很矛盾的。
對于這個男人,他沒有多少了解,他也不清楚這麽做,到底對不對?只是,有一種直覺在牽引他,應該跟這個男人回去。
賓利車內,小白坐在左車窗,爸爸坐在右車窗,一路之上,他一
tang直在接各種電話,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四十來分鐘,他幾乎電話不斷,他們沒有再說上一句話。
小白很安靜,一直很努力的想着待會兒要怎麽和這個男人相處!
不知行駛了過久,當車子緩緩停下來時,天色已經暗下,他看到爸爸把電話扔給了開車的那位叔叔說:
“有電話你給我聽着,我想留一點時間和我們家的新成員好好聊一聊?”
臉上的笑容很是愉快!
可這種笑容在小白看來,卻是有點想來找他算賬的架勢。
想想啊,那天在機場,他把他形容的多惡心?
他突然有點愁。
“小白,這位是程航叔叔!”
爸爸指指了駕駛室邊上的男人說。
“知道,剛剛我們已經認識了。”
這位叔叔很健談,态度也很溫和。他挺喜歡。
爸爸點了點頭,揉了揉他的頭:
“走,下車,到家了。”
“嗯!”
小白下車,睜着那雙漂亮有神的大眼,張望着這個華麗麗的園子,這就是爸爸住的地方啊,又大又漂亮,他看得有點驚訝,可臉上還是很鎮定,沒有表現出來。麻麻說過,男孩子,做任何事,都得沉得住氣,壓得住場子,才是真漢子,要不然那就是娘們。
雖然他覺得娘們其實也是很厲害的,檀麻不就是一個娘們。
“咦,這孩子哪來的呀?”
才跨進別墅大門,一個和和氣氣的中年婦女從裏頭迎了出來,看到他後,臉上露出了驚奇之色。
爸爸對小白說:“這是文奶奶。”
“文奶奶!”
小白又讨喜的稱呼了一聲。
叫得文姨啊眉開眼笑:“哎,我怎麽一下子老了那麽多啊……哎呀呀,這小乖乖,真是可愛死了……”
小白馬上應和:
“文奶奶哪老了?文奶奶漂亮着呢!”
一本正經的稱贊,越發讓文姨笑的舒服啊:
“這孩子真會說話,太招人喜歡了!”
小白眨巴一下眼,很多人都會這麽誇贊他,他已經見慣不怪。
三
祁繼帶小白上了三樓,進了小客廳,而後,脫了外套,扯了領帶,整個人一下就放松了,轉頭時,看到小白還站在門口,來來回回的張望着,臉上充滿孩子對于某領未知領域的好奇之色。可他努力收藏着那種情緒。身上透着不屬于這個年齡層的理智。
“小白,過來!”
沒有太多和小朋友相處的經驗,祁繼一直不知道該怎麽來表達自己對他的喜歡之情,但他很努力的表示着,笑容溫和,眼神帶着欣賞。絕對欣賞的,這家夥頭腦太好使了。想想那天的偶遇……這小身板裏的小九九,太叫人驚訝了,一不小心,就把他擺了一道。
小白摸了摸小鼻子,卻站在那裏,不動,聲音靜靜的,還歪了歪小腦袋:
“您這是打算找我算賬嗎?”
咦,今天的語氣不似那天的膩人,疏離感十足啊!
“算賬?”
“機場那筆賬!”
他小聲的提醒。
祁繼重複了一句,又一笑,原來這孩子在擔心這個,所以,一下變得拘謹了!
“小白,首先我們來确定一件事……”
他沖他招招手。
哎喲,怎麽辦,那一笑,那個動作,就像帶着一股子魔力,讓小白情不自禁的想靠近。
是的,對于這個男人,他生着一種莫名的貪戀,可問題是這種貪戀,讓他覺得很對不起麻麻似的。
哎呀呀,他的心,怎麽這麽糾結呢?
一個小娃娃,想要有爸爸,同時也想有麻麻,這個要求,到底算不算很過份?
回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跟着爸爸回來,是不是對媽媽的一種背叛?
待續!
明天見!
☆、父與子的較量,那是男人之間的約定 (精彩)
一
小白不是一個貪心的孩子,他被時檀管教的很好,小小年紀,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他都懂。但今天,他做了一件可能會讓媽媽怒發沖冠的事。
他知道:那真不是一個好孩子該有的行為,這樣做,完全和母親的願望背道而馳。
都說青春期的孩子最叛逆,喜歡和父母對着幹,可他是兒童期啊,怎麽也盡想着給媽媽惹禍上身?
哎呀呀,他這個兒子當得真是有點不襯職啊琺!
不對,他這是在促進家庭和睦好不好!
瞧啊,連幹麻都鼓勵他,可見,這絕對不是一件錯到離譜的事—祧—
嗯,應該說,這是一場賭博:輸贏就玩這一把。
小白的小腦筋轉的飛快,猶豫再三走了過去,但,最終還是在離他三步之遠的地方停下了,他命令自己不去親近這個男人,并且還很認真的反問了起來:
“什麽事?”
“我們的關系!”
小白馬上擰起了眉,這位是想确定了長幼關系之後再來訓他嗎?
他用疑惑的眼神瞄他。
“你一直知道我是你什麽的人對不對?”
祁繼問,伸手牽住了他的小手,小家夥不得不挨到他懷裏來,一陣屬于小孩子特有的奶香襲來,他心下忽有了幾絲異樣的柔軟感。
小白呢,讓祁繼這樣抱着,心情那個複雜啊,想親近,又害怕母親會生氣。
他認為:這個父親該不該認,應該有母親作主,而不是他,他跟回來,不是為了簡單的認回父親。
“不能算知道。”
他很有克制力的站着。
祁繼當然有留心到他的異樣,開始循循善誘的問話:
“什麽叫不能算知道?”
“媽媽從來沒跟我說過。我只是猜的。我在家裏找到結婚證,上網查到了你的資料,才知道的你,結果發現網上全是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然後我就覺得肯定是你做了壞事,惹媽媽生氣了,所以媽媽提都不想提你一下……”
祁繼點頭。
就說嘛,以他對時檀的了解,她是不可能主動告訴小白父親是誰,更何況,小白本來就是領養的,她沒必要讓小白誤會誰誰誰是他父親。
原來是一張結婚證引發了這一系列的猜想……
“所以,那天我在機場看到你後,就想試一試你的人品,有沒有嚴重到不能挽救的地部……”
祁繼因為這句話忍不住失笑,遂打趣道:
“試的結果怎麽樣?”
小白噤聲了,不想表示那種感情,不合時宜。
“我記得那天你說你很喜歡我的是不是?”
這話一出,幾絲不自然之色,立馬跳到了小白的臉上。
“既然都表達了喜歡之情,這一次再見,小白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不喜歡了嗎?”
當然喜歡,不過小白覺得:現在不能有所表示。
小腦筋轉了幾圈之後,他馬上有了一個兩不得罪的說法:
“我只能這麽說,要是媽媽喜歡你,我就喜歡你,要是媽媽不喜歡你,我只好和你保持距離……
“我和媽媽絕對是一國的,誰也不能拆散我們。
“是,我是知道咱倆的關系,但這層關系,由于現實情況的複雜性,得等你和媽媽的關系搞定了之後,再來讨論我覺得更合适……
“叔叔,媽媽養了我六年,我聽媽媽的話,這應該沒錯是吧……
“綜合以上原因,現在我只能叫你叔叔,你呢,也別想誘惑我叫你爸爸。這是我對我媽媽表的忠心。沒得商量。”
祁繼:“……”
這孩子立場分的好清楚啊!
他突然懷疑駱時檀很刻意的在小白面前說過很多有關他的壞話,以至于令這小家夥防賊似的防他。
“你檀麻都跟你說過我什麽了?”
“你這是在套我話嗎?叔叔,我是不會出賣我媽媽的!”
小白蹙眉:他才不上當呢,萬一他把他說的再去傳媽媽聽,讓媽媽誤會,到時,媽媽不要他怎麽辦?
現在,他必須步步為營。
祁繼突然笑了,捏了捏小娃娃的鼻子:“錯了,你已經出賣她了!”
“我哪有!”
“你跟我回來就是對她的一種出賣……”
“……”
小白頭頂有一群黑烏鴉飛過。
哎呀呀,這也真是他憂心的呢。
萬一媽媽也這麽想,萬一媽媽氣的不要他,這出戲,可怎麽收場?
“小白,你倒跟我說說看,既然你說你對你老媽忠心不二,那今天,你為什麽這麽老實這麽乖的跟我回來?
“我看了看你的資料,高智商天才兒童,你做事,不像一般小朋友們那樣毛毛躁躁
tang,沒有計劃,你肯定會帶上一點小心眼。
“就像那天在機場,明明看似一場不經意的撞見,結果卻是你‘居心不良’的策劃?”
面對這樣一個指控,小白馬上叫了起來:
“我哪有居心不良,這詞用得不适當!”
“好,那我換個詞,應該說是心……懷鬼胎,我說的對吧……”
某位奸詐的新爸爸,很好心的表示了一下退讓。
“……”
小白頓時一臉黑線。
這詞換不換,有什麽區別?
可還沒等抗議,就又被截去了話:
“這一次,你跟我回來,也是懷了鬼胎的是吧……你心裏其實是想讓爸爸和媽媽和好的對不對?”
這話,說的真是該死的肯定,可偏偏他的笑容,是那麽的迷人,竟害他讨厭不起來,相反,還越發喜歡了。
很少有人能把他看得這麽透透的。
好吧好吧!
他甘拜下風,輸給自己的老爸,一點也不丢人。
小白并沒有因為被揭穿了想法,而露出心虛之色,下一秒,他以一種嚴謹的目光質問起他:
“這正是我想要問的,你覺得你和我媽媽還有複合的可能嗎?”
“為什麽不可能?”
反問句,帶進的是滿滿的肯定的色彩。
“可你在外名聲真的不太好……最近就連續有幾個诽聞出來,你這樣,檀麻會喜歡才怪……啊,幹嘛,不許捏我鼻子,會捏扁,那就不帥了……”
某人遭到嚴重鄙視後,開始捏某個破小孩的鼻子,于是,某破小孩馬上發出嚴重抗議……
看着小白慌忙救自己的鼻子,祁繼又一次笑了。
他把這孩子抱起坐到自己的膝蓋上,心下很明白:想要收服他家那只小妖精,就得聯合這個小鬼,來個裏應外合;現在他需要做的是搞定這個小鬼,建立起堅不可摧的聯盟。
要得到這樣一個結果,首先得得到他的信任,才能通力合作。
小白在他這邊,不能只簡單的被當作孩子來看待,而應該将他當作是婚姻保衛戰的戰鬥夥伴。
所以,他必須表表心态:
“首先,我得說明一下,養女人的,全是謠言,小白不能相信網上那些新聞……特別是那些娛樂新聞,太缺乏真實度,可信度。你要是看了之後敢全信,那就該戳瞎自己的眼睛。”
“其次,我沒有想和你檀媽離婚的意思,你檀媽和我呢,有點小小的矛盾,還沒處理好。如果小白肯幫我忙的話,那以後,我們就能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生活了——小白,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小白沒話了,那可真的是他心裏最向往的事,如果可以夢想成真,他會快樂得飛起來的。
“好吧,我承認,我是希望你們可以和好!”
半晌之後,他的态度,終于徹底軟下來。
“那你願不願意幫助我們和好?”
“如果你能保證一輩子都能對檀麻好的話,我可以幫你。關鍵是你做不做得到……”
這一問,很嚴肅,很認真。
人生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誰也沒辦法下一刻會發生什麽,聰明的人,不會輕許承諾,但祁繼卻在孩子面前許下了這麽一句話:
“嗯,我保證,這輩子,只對你檀麻好……”
一字一停,力量十足。
這不是一個大人在對一個孩子漫口答應,它絕對發自肺腑,是一個男人最真誠的承諾。
只有最真摯的話,才能贏得信任。
下一刻,幾分滿意的神情在小家夥漂亮的臉孔上浮現出來:
“好,那擊掌為誓!”
“嗯,我們擊掌為誓!”
一大一小兩只手用力一擊,房間裏響起了一記清脆的聲響。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約定。”
小男人很嚴肅的說。“男子漢,頂天立地,說話算話。”
“當然,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他笑,這小鬼,現在充其量也就只能被稱之為小男生吧,還男人,但他喜歡他這種小大人式的說話語氣。
“現在能讓我抱抱你了嗎?”
達成統一戰線之後,祁繼張開了雙臂。
“你不是已經抱着我了嗎?”
小白斜眼。
“我要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我抱住你的同時,你也得抱住我!”
小白想了一下,到底沒控制住自己的渴望,蹦了進去!
哎呀呀,被爸爸抱着的感覺真是好呢……
他忍不住偷着樂。
祁繼也在笑:這個難纏小家夥,終于被搞定了,那老婆還能逃得到哪裏去?
可惜,晚餐的時候,時檀沒有回來,祖父祖母今天也沒來,
這主要是因為之前祁繼有對老頭老太說:“關于小白這件事,讓我們夫妻自己先溝通,到時再來向長輩們作交待。”他請祖父祖母先回祁園,等他消息。
用餐的時候,祁繼給時檀打了一通電話,沒有人接。
他沒在意,很愉快的和小白共進了晚餐:第一次照顧小娃娃吃飯,感覺很奇妙。
餐後,他給小白洗澡,陪他說話,十點時候,小白靠着他睡了過去。
這時,祁繼又打了一個電話給了時檀,還是沒有人接。
于是他讓人打周庸的電話,套話,這才知道他們在加班。
他想,她一直沒接電話,估計是還不知道小白已被他帶走。
那就讓她用心辦案,他不急——小白在他這邊,這個女人,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天亮的那通電話證實了他的猜想。
不過這通電話才挂了沒一會兒,他又接到了她的來電:
“祁繼,你把小白帶走是幾個意思?”
“……”
“你現在在哪?”
“……”
“我要你馬上把小白還給我……”
“……”
“喂喂喂,祁繼?你在不在?你快說話啊,你現在到底在哪?”
一連串的質問,又快又急,害他都沒機會回答,可見她有多緊張小白。
他一笑,站在金色的陽光底下,欣賞着滿園霧氣騰騰的晨景,接上話:
“我能在哪,當然在家!”
“雅苑是吧?”
“嗯!”
“那小白呢,我要和小白說話!”
“小白在外頭玩,他那麽好動,我一時不太清楚他現在在哪個位置。”
“我馬上過來,你別急着去上班!我們必須談談。”
“好,我等你!”
挂下電話,他看了看表,已經七點多,他轉頭對程航說:
“上午的行程,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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