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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有心理負擔……”
這句話,還是很護短的。
最後,他又着重加上一句:
“小白是你生的對吧!”
前面一句令時檀心頭一暖,後一句則令她臉孔發白。
駱厚予看出來了,自己這個猜想是正确的,老爺子的心跟着顫了幾顫,卻還是沉住了氣,繼續發了一問:“現在,你跟我說一下,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
面對爺爺凝重的眼神,時檀只擠出一個字。
心慌意亂啊……
唉,那個深藏的秘密,難道就得這樣曝光了嗎?
二
時檀去接電話的同時,祁繼的手機,再次接二連三的響起,他三言兩語都給打發了。
一連又接了六七個電話後,方桦的來電赫然顯示在手機屏幕上。他有點口幹舌躁,盯着這號碼瞄好一會兒,又喝了兩口水,才接通:
“方警官?”
“對,我是方桦。新聞看到了是吧!”
這個女人上來就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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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他等着她的後話,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突然給他打電話,肯定不是來跟他廢話的。
“我是不懂金融的,不過,簡單一點的股市圖還能看得懂一點。祁氏的幾支股票慘跌。照這樣下去,祁繼不需要一個上午,就能跌停板。”
祁繼點點頭:“有可能!”
這樣的慘跌,除六年前有過一回外,這幾年來,幾乎從來沒遭遇過這樣的滑鐵盧。
“祁繼,我想向你要一句話?”
方桦說話節奏跳的很快,很顯然,這個女人關心的重點肯定不會是祁氏股票的跌漲問題,據他所知,方桦不玩金融,不炒股,就只是純萃的拿薪資過日子。
“什麽話?請說!”
“你會一直守護時檀嗎?”
“……”
祁繼一時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方桦見沒有回應,緊跟着補上一句道:
“祁先生,我這一問,也許很冒昧,但我認得時檀六年多,從初識,互為陌生人,到如今,成為工作上最有默契的搭檔,生活中關系最密切的夥伴,我們一起結下了深厚的友情。也許你該知道,我沒有家人,這些年,已把阿檀當作親妹妹一樣的愛護着。作為搭檔,作為朋友,作為家人,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可以有一個幸福的歸宿,可以從她認為的不幸的婚姻當中走出來。”
祁繼靠在辦公椅上,望着窗外明透的天空。
他知道這個女人很關心時檀,時檀能結識這樣一位同性朋友,那也是她人生的一筆財富。
對于這個女人,他一直懷着一種敬重以及感激。
聽完這番話後,他微微笑了一個,有些話,若放作平常,他肯定不會說,但既
tang然方桦說的這麽直接誠懇,他若不給一個說法,似乎有點不禮貌,于是,他斟酌了一下,說道:
“有些緣份是命中注定的。方警官,我認識時檀已經有十八年有餘了。比你認得她六年,遠遠要久,我若沒有那份心,她現在就不會是我太太,而該是一雙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你說,人生能有幾個十八年來虛擲?”
電波中一頭,方桦正在刑偵辦公室外的走道上來回踱步,因為這個數字而呆了一下。
十八年啊,這麽久?
她本能的往前推算,十八年前,這兩位,一個才九歲,一個十四歲——
等一下,她記得祁繼從十歲開始失蹤直到十四歲那年隆冬才被找回來。
他們難道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她凝神想了想,也許有可能。
“既然你有心,那就請你繼續對她用心。免她憂,免她怖,縱有風雨,和她一起面對,不要離婚。不要放棄。”
“當然!”
男人給了穩穩兩字,給了人一種踏實感後,接着又強調了一句:
“緋聞的事,我能幫她一起處理好,方警官大可以放心,我好奇的是,你打這個電話要我這句承諾的目的所在!”
眼光絕對是犀利的。
方桦為之輕輕一嘆,臉上泛起笑,對于這個男人,她突然又多了幾分欣賞:
“有一件事,我想,我該跟你說一說。雖然我曾答應時檀這輩子替她保密的,如果你不足以讓阿檀托付一生幸福的話,我肯定不會說,但現在,我發現你貌似有那個資格知道一切。”
雅苑別墅內,祁繼勾了勾唇,笑意在其眼底深深浮現:
“謝謝方警官的信任。請說……”
方桦清了清喉嚨:“這件事,事關小白的身世……事情是這樣的,祁繼……”
娓娓道來的一番話,令祁繼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收了起來,緊跟着震驚之色,一層複一層從眉目之間濃郁起來。
“謝謝方姐的坦誠相告……”
對于方桦的稱呼,他一下從客氣官面的“方警官”改口為“方姐”,這一刻,他深信方桦是真心在他和時檀好的。
方桦也被祁大總裁的這句“方姐”驚到,呆了一下,末了,暖心一笑,道:
“祁繼,一定得好好的妥善的處理這件事。時檀這些年過的不易。她需要的不是喝斥,而是關心而呵護。我對你沒有太多的了解,就沖你昨天對我坦誠,我就把檀檀的事,悉數相告,根本就是在賭搏。我只願我不會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這番語重心腸的話,得來的是一句肯定的回答:
“方姐,你眼光不差。放心,這事,我會好好處理的。”
他的聲音保持着一種平靜,坐直在辦公椅上,放在耳邊的手機久久沒有收回來,眼神裏翻起了一層又一層詭谲難辨的波光,靜坐幾分鐘後,他把手機往桌面一扔,往影音室走了過去……
三
起居室,駱厚予正在逼問時檀:“你到底說啊……”
“……”
時檀張了張嘴,還是什麽也吐不出來,轉頭時,卻看到祁繼走了進來,眼神比起之前,越發顯得高深莫測,那目光,讓人惴惴不安。
“繼之……”
駱厚予叫了一聲。
“爺爺,我需要跟時檀好好溝通一下……您能先出去一下麽,等我們溝通完了,再來就小白的問題,一起作一個真相說明……”
祁繼面對駱厚予時,語氣恭恭敬敬,可是,瞟向她的眼神,卻是極度涼淡冷厲的。
“好,你們先說,我到外頭去等着!”
駱厚予很識趣,走了出去。
門,啪嗒一下,合上,是祁繼關的門,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用一種無比深沉複雜的眼神看她。
時檀心驚肉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背上就像被刀鋒指着似的,一陣陣發涼。
他這是怎麽了?
“駱時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是不是忘
了跟我說。”
他淡淡的說,眼神一夾再夾,夾出了一條讓人害怕的線條。
待續!
還有一更在十一點左右。
☆、駱時檀,剝奪我作父親的杈力,你憑什麽這麽做?
一
認得祁繼的人都知道,他可以笑若春風,談笑間可拿下價值億萬的合同,也可以冷若寒霜,三言兩語,可令久戰商海的老狐貍們噤若寒蟬。
這個男人,翻臉,有時比翻書還快琺。
比如說,七年前,他可以一會兒哄她,一會兒逼她,一會又不顧她意願,要她祧。
這樣的他,時檀是領教過的。
今天,她再次見到了他的這一面。
就在這一刻,這樣一句看似很平常的話,被他用這樣一種眼神,這樣一種語氣說出來配合着說出來,無形之中就充滿了讨伐的味道,時檀那顆本來就七上八下的心,因為這句話,而越發亂的天翻地覆。
他,好像知道什麽……
這是一種直覺。
而接下去,他吐出來的話,則驗證了她的直覺。
“剛剛,我接到了方桦的電話……她跟我說了一件事。駱時檀,你他媽真是好樣的,嗯……”
最後一個“嗯”字,是被他咬出來的,就像淬了冰一樣,能把人冷到骨子裏,那眼神也跟着變得冰寒徹骨,而她只能在他冰刀似的目光裏,赤~裸裸的被淩遲:
“生了我的兒子,卻挂到了別人戶口下?故意營造了那樣一個假相,讓我一直以為你是出于某種好心,才收養了安第森家的孩子。原來根本就不是。”
他突然毛骨悚然的笑了一個,這是怒極而笑:
“事隔七年,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小白根本就是我親生兒子。
“駱時檀,怎麽能這麽無情,不僅私自剝奪了我作父親的權力,還剝奪了小白享有父愛的權力?你憑什麽這麽做?
“有你這樣當母親的嗎?
“有你這樣愛孩子的嗎?”
一句句冰冷的利斥,似一把把鋒利的尖刃,在往她身上,狠狠的一下複一下的剮下來,似要将她身上的肉一片片活生生的剮盡。
血色,迅速從時檀臉上抽盡,直到只剩下一片死灰。
時檀沒想思考,連呼吸都沒了,隐瞞了六年的驚天秘密,居然就在這樣一個天下大亂的日子裏一起被曝光了。
方桦怎麽可以出賣她,怎麽可以?
她心痛死了,覺得整個世界突然末日崩塌了,而她這個居住在高樓之上的人兒,只能眼睜睜看着面前繁華的城市,在眼底土崩瓦解,自己也只能跟着傾倒的大廈往死亡的地獄墜下,放眼看,一切美好不複存在,只有死亡在空中飛舞,她将伴着天地萬物,一起深深的被埋葬。
可理智又在提醒她:方這麽做,是為她好——她一直一直希望小白可以擁有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更希望她的婚姻可以持續下去。
“說話呀?你不是很能辯的嗎?嘴巴一向很厲害的嗎?怎麽不說話了?你倒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方桦說的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男人質問,字字句句挾帶憤怒,臉色盛怒。
女人,咬緊牙關不吐半字,面色透明如紙。
她的确很能辯,曾是最好的辯手,可是,今天,面對這樣一個質問,她成了理虧的那個!
是的,她沒辦法為自己辯護,更沒辦法來否認這樣一個事實。
如果媒體不介入,她還能把這出戲自導自演的唱下去,可現在,她唱不下去了。出于對小白的愛護,任何一種性質的隐瞞,都會帶給小白傷害,而只有讓小白身份公開化,這件事才能息事寧人。
她狠狠的咬着唇,不敢接視他豺狼似的目光,心裏則洶湧着說不出來的委屈和心酸。
小白一直是個意外。
他産生的過程,改變了她的生命軌跡,令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他孕育的過程,害她在冰火兩重天的思想鬥争裏煎熬,懷胎九月,嘗夠了孕育的各種反應,有異國他鄉,她過得那麽辛苦,為得是什麽,只因她想有個家。
他生下的過程,她更是在生和死之間游走了一遍,那時的無助,那時的苦楚,至今,她記憶猶新……
是的,單親媽媽,并不好做,小白是她克服重重心理障礙生下來的,更是她一把尿一把屎喂大,一個字一句話
tang的教大,他的喜怒哀樂應該獨屬于她,而不是和這個給她帶來痛苦的男人來一起分享了這個孩子。
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可是,七年之後的今天,當這件事曝光之後,她反而成了那個無情之人?
這讓她情何以堪?
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愛的結晶,他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并且不該來到這個世界。是她的心慈手軟,才造成了今日這樣一個結局。
他憑什麽在七年之後,以這樣一種“我是受害者的”姿态來讨伐她?
“駱時檀!我要你給出一個明确的回答。”
祁繼寒聲再度喝斥了一句,上前,一把将她拎起來,雙手牢牢鉗住了她的雙肩,用足的勁道,那勁兒足以弄疼了她。
可他,就是想讓她疼,因為他的心,也痛到了。
此刻,他雙目咄咄的逼視着,狠戾之色外露: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想繼續把這件事隐瞞下去嗎?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瞞得了我嗎?只要我做個DNA檢測,我就能知道結論。但我不會做,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小白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是的,一旦他有了這樣一種懷疑,只要他肯去做檢測,小白的身世,不用她說,就能用赤~裸裸的數據呈現出來。
她的心,在止不住的抽搐,痛啊,恨啊,苦啊……她的悲與憤,又該找誰去發洩?
她連連深呼吸,卻什麽也沒有說,因為心下是明白的:
認祖歸宗這樣一個發展方向,已經不是她可以阻止得了的。
瞞了那麽久,到最後,還是功虧一潰。
她的心,漫起一片絕望。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接這個任務,更不該讓小白回國。
她忘了,這是國內,是祁繼的生活領域,百密總有疏,不像國外,完全沒有人認得她,她不必有太多顧忌。
造成今天這樣一個結果,歸根結底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太大意了。
怨得了誰?
只能怨自己,怪自己。
“是!”
久久不說話的時檀,重重吐出一口氣後,終以極其冷靜的調調擲出了這個字!
是的,她承認了,慌亂的心,卻因為這個字,突然之間平靜了,就像進了深山老林的千年古剎,四周一片寂靜,她也跟着放下開一切,靜心了。
是的,這個秘密一直以來就是壓在她心頭最大的包袱,現在拆穿了,人好像突然變輕松了,心安了。
是的,她擡起頭時,眼神也變得坦蕩蕩。
她直視起他,說:
“是,方桦說的沒錯。小白是你兒子。一直都是。”
莫名的,她還寂寂然笑了一個:
“你不是想有個孩子嗎?現在,我得恭喜你,撈了一個現成的。”
祁繼并沒有因為這個回答,而露出狂喜之色,神情依舊冷靜的異常:
“如果不是今天有了這樣一個突發事件,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讓我知道孩子的存在?”
“對!我就不想讓你知道!”
他的眼神一下又眯了起來:
“理由!”
她上下往他身上惦量着,漸漸的眼神裏露出不屑,并以一種輕蔑的語氣斥了回去:
“你渾身上下哪裏有做父親的樣子?小白不需要你這種緋聞滿天飛的父親來當壞榜樣!”
對,她就是瞧不起他,她就是看不慣他,她就是讨厭他……
這八年,他留給她的全是壞印象,她不願意和他有糾纏,只想和他劃清界線,又怎麽讓他知道,她要的是不是用孩子來保住她祁太太的地位,她想得到的是陪着小白過自己的小日子。這個男人,她就是不想要。
現在,她還是這樣一個心态,哪怕現在的她已經知道這個男人,并不像緋聞所傳的那樣糟糕,又或許,那些緋聞從來就只是他的一種僞裝,她還是沒有那種想法。
婚姻,有時
真的需要緣份。沒有那樣一種緣,哪怕一輩子捆在一起,也只是一雙陌生人。
在這段婚姻當中,她不愛他,就是一個莫大的悲劇。
待續!
明天見!
☆、121.2003年9月28日,你記不記得那是什麽日子(一定得看)
房內,在這句話落下之後,突然呈現出一種死一樣的沉寂,靜到可以聽見彼此那已經紊亂的氣息。
無論是祁繼,還是時檀,都已成年,他們都早過了年少沖動的年紀,歲月已教會他們遇事冷靜,以理性解決事情,但這些,往往是理論上的說法。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在乎的東西,在面對跟自己有切身利益的事時,偶爾會失去理智,任由血管裏的憤怒上蹿下跳,那也不足為奇餐。
人總歸是人,會有情緒才算是真正的人。
沒情緒,那是機器斛。
祁繼的臉色,因為妻子的這句輕蔑的話而駭白,渾身上下逼露出暴風雨将至的駭人氣勢。
這個女人絕對有把人氣瘋的潛質。
但他,沒有再暴怒,而是用一種深沉的目光和犟脾氣的妻子對峙。
他看得分明,她眼底,有瞧不起,有看不慣,更有深深的厭惡。
這樣一種眼神,是對他的一種深深刺痛。
在這世上,他能贏盡所有人的目光,獨獨贏不來妻子的欣賞。
不是他不夠優秀,而是她一早就将他判了死刑,從來不肯用心來看他。
她的心,一直一直被那個叫慕以淳的男人給占滿了,她不願意留出哪怕一點小小的空間來給他,試着接納。
是的,她一直在排斥。
因為不愛,所以生了偏見。
祁繼深刻的明白:這一刻,想要改變她心裏這種偏見,靠生氣,解決不了問題,無奈的是,情緒這東西,有時不是理智可以控制得了的。
他緩緩松開了手,唇邊扯出一抹淡寡而苦澀的笑,退了兩步,以試着平複自己——
是的,他情緒又失控了!
每一次和這個女人交涉,他總會被她激怒,細想一下,好像也只有她能輕易點燃他的壞脾氣。
其實,他不該發脾氣的。
這本來是一件開心的事,不是嗎?
她恨他,卻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這個意外,與他而言,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他清楚的意識到,兒子的存在,将是這段婚姻的轉機,雖然用一個孩子去劫持這段婚姻,可能有些無恥。可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祁繼沒有暴跳如雷的和她繼續針鋒相對,而是忍着,以手指點了點她,想說話,卻到底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他在原地轉了兩圈,進行自我冷卻,直到心情平靜了,才重新站定到她面前:
“駱時檀,你在指控我這個罪名之前,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件事:從結婚到現在,八年時間,你到底了解過我多少?你再想一想,這八年,我們有沒有花時間好好相處過?”
時檀沒想到他會這麽的平靜,可她不覺得這是好事,越是平靜,恐怕反擊力度會越大,這個男人絕對是不好對付的。
這一刻,她在琢磨他的心理,大腦因為他的質問,而細想起來,而不得不承認:她的确不了解他,他們也的确是沒好好相處過,不長不短的八年,他們天各一方,各過各的,見面的日子屈指可數……
或是因為得不到她的回答,所以,他就自答了一句:
“沒有!”
她回神,看到他沉沉的目光凝睇在自己臉上,擅笑的臉繃出了冷峻的線條:
“新婚蜜月時,在英國倫敦的別墅,那是我們唯一相處時間最久的一次,自此之後十一個月內,我們總共就見過七次,每一次相處的平均時間不會超過四小時。
“是,那時,你學業忙,我完全能理解,你不但要面對新課程,還得習慣每天用英文和人交流,你的學習壓力很大,所以,每次見面,你都會捧着書來啃,表現出自己有多忙,忙到不願理我一下,忙到不願意主動和我說一句話,哪怕是一次。
“你從來沒想過,我是你的丈夫,久別重逢,應該放下一切和我好好聚一聚,那本來花不了你多少時間,我都能擠出時間來,何況你。只要有心,怎麽可能會沒有。但你只會用敷衍的态度來對待我,從來不會來考慮我的感覺。
“駱時檀,你應該記得很清楚,每一次去英國,我都會先打你電話,都有提早讓你知道我要來了
。要是你願意,就能把一切都安排好,把時間挪出來給我,給我們這段婚姻。
“你有嗎?
“你根本就沒有!
“2003年5月9日,是我們婚後我第四次飛英國。當然,你肯定不會記得的。
“那天之前我打長途跟你說,時檀,明天一起用午餐,我開完會,還能在那邊逗留幾個小時,午餐後,陪我出去走走。
“你想想當時你是會怎麽回答我的?
“你說,我有作業沒交,午餐一起吃,完了之後我得回學校查資料。
“那一次,你只陪了我一個小時。
“2003年6月11日,我在那邊讓人精心準備了晚餐,因為那天對我來說意義非比尋常。
“結果呢,你鬧肚子,躲在房裏,連飯都沒吃,蒙頭睡覺,一整晚時間,你只跟我說了四句話。
“那四句話分別是:‘我人不舒服’,‘我不想吃’,‘想睡覺’,‘不用去醫院’。
“第二天我一離開,你就生龍活虎的去了學校。
“你用你的行動告訴我,你就是這麽這麽的不待見我!
“唯一的一次,我使了手段,你才肯陪我出去出席了一趟宴會……那天,你卻喝了一個爛醉……”
其實他介意的不是她故意喝醉,而是她喝醉後,抱着他,又哭又鬧的叫着慕以淳的名字。
他沒把這事說出來,忍了忍,自嘲的笑了一個,又壓了壓語氣,那是一種妥協的語氣:
“好吧,我的社交生活,你不愛參予,我不逼你。我告訴我自己,你年紀還小,重心放在學業上挺好。有我在,你不需要被外頭那個肮髒的世界腐蝕了。你只要簡簡單單做你自己。
“可你最後做了什麽?
“2003年9月28日,你記不記得那是什麽日子?”
一句複一句的話,勾勒的是曾經的一幕幕。
時檀則無比震驚的看着她,從來沒想過,那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面,他都有記在心上,甚至連說過什麽話,他都記得分明。而最後一問,更是帶足了隐忍的怒氣。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顫了幾次。
自然是記得的……
怎麽可能不記得?
如果那一年,她沒有記得十分清楚,之後的這些年,卻讓她永遠記住了這一天。
“那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最後五個字,字字重音,聲音響得足以令她耳膜發出嗡嗡之聲。
她莫名害怕,一步一步往後,直退到牆角,不能再退,然後以一種驚恐的目光睇他。
“八年前,你在那天嫁給了我。一年之後,你卻選擇這一天,想和別人私奔。”
聽到這句話時,她有真切的看到他的眼底浮現了諷刺之色,聲音更是冰冷徹骨的:
“駱時檀,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來習慣已婚這個角色,你卻用這樣一個行動來磨掉我所有的耐性。”
話音落下後,時檀猛得轉開了頭,并且大口的喘氣。
她不願回想,可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夜的情景——
他喝得有了七八分酒意,來到她房裏,臉上挂着大大的笑,說:
“祁太太,你送給我的結婚一周年禮物真夠特別。”
也正是那一天,他借着酒勁将她壓在身下,撕裂了她的衣服,說:
“駱時檀,你是我祁繼的太太,既然嫁了,就別想着背叛……
“駱時檀,這是你必須履行的夫妻義務……
“駱時檀,這是你欠我的新婚之夜……”
然後,噩夢就無情的在身上發生了。
時檀閉了一下眼,嘴唇顫抖着。
2002年9月28日,她嫁給了這個男人,2003年9月28日是,她在這一天被丈夫強~暴,這個日子,對于她來說,帶着無盡的屈辱,她是再也忘不了……
待續!
還有一更,可能會下午!
☆、122.最大的悲哀 你在對她用心,她卻在賤踏你的心
一陣冷風突然從身後吹來,是祁繼打開了窗,她的身子跟着哆嗦了一下,莫名的發冷,每一寸肌膚上,都冒出了栗子,就好像回到了那一~夜,惶恐和無助,化作一陣陣冷氣,灌進了渾身上下每個細胞——
恨,也就此在心裏紮了根。
恍惚地,她好像有聽到他籲了一口氣,似乎是把那翻起的怒氣又壓了下去——那個晚上,他也是怒火沖天,卻在事後軟言細語的哄她,也曾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就像現在這樣斛。
不,比起那時的他,現在的他,聲音更為的冷靜。年歲漸長,他越發的能控制自己了。
空氣中,回響着屬于他的清越嗓音餐:
“駱時檀,除了新婚那一年,那幾次少得可憐的見面,之後七年,我們從未真正在一起過。
“就如你所說,我們的婚姻關系,名存實亡。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卻自以為是的憑着新聞上那些所謂的事實想來定我罪?
“問題是,你有沒有查清楚,我到底有沒有犯罪?”
猛的,他把她拉了回來。
她不設防,撞進了他懷裏,擡頭想躲,卻被他牢牢禁锢。
風吹動着他們的發,那一刻,他們可以在彼此的眼瞳裏看到對方的臉色皆結了霜:
“你可是一名警探,作為警探最起碼的守則,你到底有沒有記在腦子裏:不可用主觀的意見來判斷事情,只有具備了證據的事實才是真的。”
說了這句話後,他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頓了好一會兒,開出口來卻又自己推翻了這個說法:
“其實,有時,就算是具備了證據的事實也未見得真的。現在高智商犯罪頻發。很多所謂的證據,都可以作假。你想偵破一個案子,不光得有鐵證,還得用你的這裏去判斷:你拿到的所謂的鐵證,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鐵證。”
一根食手,在他說話的同時,指了指她的太陽穴,力量不是很大,卻還是戳疼了她。
她想躲開他的碰觸,卻被他拎過來按到了沙發上。
她想站起,他不讓!
她想說話,他卻不給她任何插嘴的機會:
“我不否定,纏着我的緋聞不少。
“我也想過,遠在英國的你要是看到之後,能跑來跟我鬧,那也不錯。
“至少可以證明你還知道在背後關注我。
“可惜,你沒有。
“一連六年,你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你當我不存在!
“有過兩次,我到分公司視察,放學時分,我把車停在你經過的路上,你分明有看到我,可你選擇的是視而不見。從車邊走過。
“你恨我,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就只好識趣一點,離你遠遠的……但這不意味着我們的婚姻失效了。
“駱時檀,你該清醒的認識到,我和你,一直一直就在婚姻當中。婚姻賦予我們的權力,我沒有向你追讨,并不代表我就該被剝奪了知情權。
“任何诽聞,都無法成為你的借口,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問過我其中的真實性可信性!
“既然你沒有向我求證過,你又憑什麽認定我做不好父親這個角色?并且還強自剝奪了我這個權力?
“駱時檀,每個孩子都應該有父親和母親陪伴着長大。沒有父親的童年是殘缺不全的,這是連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實,可你居然還能這麽理直氣壯的跟我說,小白不需要父親。
“如果小白真的覺得不需要,駱時檀,昨天他就不會跟着我回來,既然他跟我回來了,那你該就好好反省一下,之前七年,你到底有沒有用你的主觀想法去梆架小白的心中渴望。”
一句句話,說的又快又迫人,那氣勢,無與倫比。
明明是他犯錯在先,總結下來,卻好像全是她的過錯!
時檀覺得委屈,覺得憤怒。
六年來,她是沒給他打過電話,他呢,他有打過嗎?他也沒有。
孩子是應該有父母陪伴着,在一個健康的家庭裏快樂的長大。可他們這個所謂的家,根本就是畸形的。他不配說這句話。
而她早被傷的滿身是傷,早就對這段婚姻絕望,悲劇的婚姻,就該趁早結果。何
況緋聞是他鬧出來的,她憑什麽要去主動求證,去挽救這場婚姻?
對,她就是想它散夥,巴不得婚姻的兩個當事人就此各奔東西。
她是越聽越憤怒,直到最後兩句,終于徹徹底底刺痛了她。
所有的怒氣,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點點洩了。
她的心,因此不斷收縮痙~攣,想到的是小白向她索要父親的無辜模樣,最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的,她根本就在自欺欺人,哪個孩子不渴望在一個健全的家庭裏幸福的成長呢?
小白是想要父親的,只是她自私的想獨占他,于是故意視而不見,故意掐掉了他心裏那份念想。
她傾盡全力的,狠狠的推開了他,雙手捂住臉,欲哭無淚,痛徹心扉。
命運在愚弄她!
跌跌撞撞這麽多年,她就是沒辦法擺脫了他,一個小白,占去了她所有的生活信仰,可這信仰,卻非要将她和急欲撇清的過去纏在一起。她割舍不下小白,就沒辦法了斷過去。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正視小白的想法——孩子已經開始擁有自己的思想,她沒辦法阻止孩子心頭的向往。
這是很無奈也是很悲哀的事。
“咚咚咚……”
有人在外頭敲門,打破了死一樣的沉默。
“先生,您讓準備的早餐做好了……”
是文姨在外頭叫。
房裏的暖氣,被呼呼而入的冷氣吹散,祁繼臨窗而立,漸漸徹底冷卻了那幾乎又要沸騰起來的的情緒。
祁繼又睇了她幾眼,上前,把窗戶關上,又調了一下室溫,才答應一句:
“擱在外頭!”
沒有動,他靠在那裏望着窗外,聽着一門之隔,文姨把早餐給放好,離開,然後,他沉沉吐了一口氣:“你悶聲不吭是什麽意思?”
“我需要單獨冷靜一下……”
她啞着聲音說。
“好,我給你時間給你空間冷靜!”
祁繼點頭,往外去,開門走,微微側身說:“隔壁有早餐,過去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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