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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夥的。

“不對,所謂的事實,未見就全是事實!”

時檀不打算一直處在被動的當中,她必須消除駱詩對他們的成見:

“新聞雖然講究真實性,但它終究是有局限性的。肉眼能看到的,有時只是被僞裝的假相。駱詩,我不知道駱遂忻和你說了什麽。他的話,多不可信……”

“什麽叫做肉眼看到的,有時只是被僞裝的假相?”

駱詩追問:

“如果你說我父親不是慕以淳殺的,那為什麽他會承認為誤傷?又會被判刑?”

她是悲痛的,二十四年之後回來,卻已父母雙亡,這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心若刀割。

時檀可以理解她的情緒,但是,面對她質問,她卻沒辦法作解釋:

“駱詩,駱叔叔的死,還是一團沒有完全查清的迷……”

“你這話不覺得荒謬嗎?如果還沒有查清,七年前怎麽會結案?”

“裏頭的原因很複雜,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

“借口!”

駱詩很幹脆的作了總結,目光沉沉的睇着。

“如果你非要一廂情願的認定你看到的那些就是真相,非要把我想象成十惡不赦的人,我也沒辦法。駱詩,你也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光憑片面之辭,就給我定罪,這太不偏執。情況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的。”

被人這麽誤解,時檀心裏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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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好像突然能理解祁繼被她固執的誤解時那種無奈了。

偏見真是一種不可取的錯誤心理。

待續!

明天夫妻倆交心哈!

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姐妹,同是天涯倫落人;回家,悲傷之後,她很向往

客廳內的氣氛,僵掉了。

駱詩也因為時檀話裏的無奈而靜默了下來。

在她觀察之下,面前的人,神情很真誠,沒有半點心虛之色。其實,她也不是想信駱遂忻的片面之詞。但與她而言,這裏的一切情況都是混沌不明的,一時之間她沒辦法判斷,誰的說法是對的,誰的說法又是錯的。

現在的她,就像陷在一樁迷案當中,案件雙方的當事人,都對她說,對方才是錯責方,而她是法官,必須在他們中間,作出正确的審判。

她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想了好一會兒,才又說了一句話:

“我倒是挺願意相信你的,問題是,你要讓我怎麽相信你的存在,并不像我大伯所說的那樣,是為了謀奪駱家的家産?掇”

“這正是我們請你過來主要想弄清楚的事。駱詩,有個視頻,你可以看一下!”

祁繼插~進了一句話來,聲音清越。

“什麽視頻?”

她回眸。

“你父親生前留下來用以證明時檀身份的視頻!”

“在哪兒?”

祁繼馬上打了一個電話:

“小程,請趙律師來一趟!”

一會兒,一個長相英氣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客廳,駱詩看着他走到了自己面前,對着她作了好一番打量:

“真像,真像!你和你媽媽真像!”

話裏的感慨,令駱詩站了起來:

“你認得我媽媽?”

“對,我認得!”

對方含笑點頭,友善的笑容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你是誰?”

“我叫趙能,是你生父駱遂意的高中同學。你父母結婚時,我曾參加過他們的婚禮,你滿月的時候,我曾來吃過你的滿月酒……嗯,給你看張照片吧!”

他打開了手提,調了一張老照片出來,畫面不是特別的清楚,可見它已有着悠久的年份,照片上:趙能托着一個小毛頭,而駱遂意在邊上笑着……

駱詩默默看着不說話。

趙能擡頭對她微微笑了一個:

“我不光是你父親的同學,更是你父親的私人律師,我這裏有一份視頻資料,可以說明一切。”

駱詩點點頭,重新坐下。

視頻并不長。

當駱遂意的身影出現在鏡頭裏時,駱詩的眼神一下變得無比熱烈,那正是她二十四年未見的父親,只是她足足遲到了八年,深愛她的父親,沒能等到她就帶着滿滿的遺憾,離開了這個人世。

十分鐘後,視頻播放完,駱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小詩,請節哀,你父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把你找回來,現在你終于回來了,也算是了卻了你父親的心願。”

趙能安慰。

房間內盡是駱詩失控的哽咽聲,時檀坐到她面前,給她遞紙巾,心頭也是一片怆然。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駱詩在二十四年之後,還能看到生父的視頻,還能感受到濃濃的父愛,而她呢,卻是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慘死,從五歲開始,就失去了再和親人見面的希望。以至于後來那些年,過的無比的彷徨……

她和她,都懷着一種永生難以釋懷的痛。

這種痛,令她在這一刻,能深刻的體會駱詩的心情。

不知過了多久,駱詩的情緒平靜了下來,趙能覺得是時候了,便取出了那份原始遺囑說:

“小詩,駱時檀是你父親的養女,你父親希望你們姐妹倆以後可以相親相愛,她絕不像駱遂忻所說的那樣。心懷鬼胎的一直就是駱遂忻。這件事,你一定得弄清楚,千萬別被他的話,給蒙蔽了!”

駱詩因為這句話,抹掉眼淚,看向了一樣神情悲恸的駱時檀,聲音是暗啞的,飽含歉然:

“時檀,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只是我對父親的死,還是有很多疑問……所以,難免會有其他想法……”

“對,我們爸的死,的确有疑問……這件事,會查清楚的。”

時檀收住自己的悲痛,挽住了駱詩的手:

“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讓爸死得不明不白……”

“嗯!”

姐妹倆抱作一團,淚水再次從她們的眼窩裏滾落下來。

駱詩說:“以後,我會把你當作親姐姐一樣來看待!”

時檀點頭:“好,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妹!”

一片淚光裏,這對毫無血緣關系的女人,一邊哽咽,一邊在相視的目光中扯出一抹笑。

這個笑,既心酸,又歡喜。

駱時檀是歡喜的,駱詩的回歸,是對駱叔叔的最大安慰,那是他永生的牽挂,如今,她安然歸來,他在天堂看到了,肯定會很開心。

駱詩也歡喜,這樣一個真相,令她頗感欣慰。

她就說嘛,父

tang親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教出謀財害命的女兒來?

她也是別人家的養女,作為養女,她懷有的是感恩之情。

将心比心,她能感受到駱時檀對于她生父的愛戴之心,那份不信任感,一下子就消融掉了。

一旁看着的趙能跟着籲了一口氣,雨過天晴了,這也正是駱遂意最想看到的一幕,他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能做好姐妹,也是緣份,對于你們父親來說,那絕對是一件開心的事。現在,趁你們倆都在,我就把老駱的遺囑公布一下,要是沒有異議,以後駱詩小姐就是駱氏的新股東……”

他終于把話題繞到了遺囑上,并把遺囑從資料袋裏取了出來:

“小詩,這是你父親的親筆遺囑,你可以看看!”

駱詩接了過來,細細看了一下。

她是不懂生意經的,對于主詩一個大公司,那更是毫無概念可言,看完之後,她點了一下頭道:

“我沒意見。”

時檀卻一臉正色的說:“我有意見。駱家的財産,我不會要的。趙律師,麻煩你起草財産轉讓書,這些財産,我分文不會取……”

這話引來了廳內所有人的目光。

祁繼一點也不意外:這孩子,從來不是見錢眼開的人。

說句大實話,駱氏要不是因為他,早沒了,是他無償注資,才讓駱氏起死回生,并且也是因為因為他在經營,駱氏才又重新開始營利。而他的介入,全是因為駱時檀是這個公司的繼承者。所以,由她來繼承大部分股權,絕對是理所應當的。他花了那麽多的心血在駱氏,理應如此。但她不要,想要全部歸還,他也沒意見,只要她高興。

莫堯之微微笑了一個:視金錢如糞土,很好……對駱時檀,他又多了幾分欣賞。

趙能則覺得不妥,剛要說話,卻被打斷:

“哪怎麽行?我回來不是來争家産的,既然爸生前這麽定下了,就這樣操作吧……”

駱詩馬上表示反對意見。

有件事,她很清楚,現在的駱氏是祁繼在經營,要是駱時檀把股權全讓她給,祁繼估計不會再管駱氏,到時,這個重擔,恐怕會落到她頭上。當然,她不是想逃避責任,只是她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繪畫老師,隔行如隔山,她怎麽經營得來?

時檀卻固執的搖頭:“我不會要的……”

“這些事不需要現在讨論。”

一直旁聽祁繼終于插話進來:“誤會解了才是最最重要的。”他看向駱詩:“現在,有一件事,我們必須和你說一下。關于爺爺……剛剛我們一直在回避這件事,是因為老爺子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駱詩的臉一點一點蒼白了起來,才舒展的眉再次皺了起來:

“爺爺怎麽了?”

“心肌梗伴着腦出血,現在在重症監護室。”

時檀道出這個情況之後,看向駱詩的臉色一下帶進了擔憂之色。

果然看到她的臉色頓時一下慘白:

“怎麽會這樣?”

失聲叫了一句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由得再度驚叫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那卷視頻……”

時檀不說話。

一直旁觀的莫堯之,點了一下頭,證實了她的猜測:

“駱遂忻把這卷視頻放到了網上,意圖毀掉駱時檀的清譽,要不是駱三先生有先見之名,今天,駱時檀肯定洗刷不掉竊取駱家家産這樣一個罪名的……”

這話令駱詩一下臉色死灰,她呆了好一會兒,才悔恨交加的叫了起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錄那卷視頻的,祁遂忻真是太卑鄙無恥了……世上怎麽會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我本來根本就沒想過要錄這卷視頻的,全是因為他不斷的說你們的壞話,我怕你們真不是好人,難認回爺爺,這才錄下了那視頻,那時,只是想以防萬一,真沒想到他們竟然……”

她氣極了,恨自己啊,怎麽這麽傻傻的就全信了。

時檀連忙安撫,拍拍她的肩,說道:

“別責怪自己了,這不是你的錯。”

“時檀姐,爺爺現在情況怎麽樣?”

駱詩心急如焚的問起來。

“還在暈迷中。什麽時候醒過來,尚是一個未知數……”

時檀語氣幽幽然,想到這事,她的心,一下又沉重起來。

“我想去看看爺爺!”

她太想馬上見到爺爺了。

“下午吧!時候不早了,先在這裏吃頓便飯吧!到時我讓人送你們一起過去。”

祁繼指指了牆上的鐘,時間過的不知不覺,一眨間,都已經十二點多了。

駱詩不好推脫,肚子也的确餓了,就留下吃了一頓中飯。

飯後,祁繼讓保镖阿威送這對姐妹去第一醫院,

他沒有去,下午還有兩個會議要開。

時檀走後,祁繼邀莫堯之進了書房。

莫堯之這回過來,不是為了單純送駱詩過來,而是有事要和祁繼溝通,關于廢集裝箱發生的槍戰事件,現在又有了新進況。

“C區過來要人了!”

莫堯之開了電腦,進了特種軍事系統網,調了幾張圖片出來,給他看:

“他們把鐘同生給推了出來,把所有責任推到了他身上。昨兒個軍事法庭那邊派人去逮捕,發現這家夥自殺了。看,這是他的死亡照片。”

祁繼看了幾張圖片,随口問道:

“真是自殺嗎?”

“表面看是自殺。”

“鐘同生這麽愛錢,怎麽可能會自殺?”

“我也這麽認為,晁長河他們這是想牲犧掉這樣一個小卒,來了結此事,哼,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祁繼看完圖組後,又問:

“法醫驗過屍沒有?”

“他們的人屍檢過了。我們這邊的人還沒申請到屍檢的權限,我想,應該是他們在背後搞鬼,心虛了,所以,不敢讓我們接觸屍首……”

“嗯!”

祁繼也認同。

莫堯之又說:

“我認為這一定是謀殺,所以拒絕了軍事法庭想要帶走士兵的指令,同時,向他們提出了死亡原因的二次屍檢,并且,A區的人,一定得參予。否則,A區不會交人……這一次,我要陪他們玩到底。要是不能把骢叔的死因調查清楚,我就不姓莫……”

晁長河,現在是竺國一個重量級人物,比他弟弟晁長江稍微精明那麽一點點,手段呢,又比他妹妹晁雯仁慈那麽一點點。以祁繼估計,鐘同生應該是被晁雯派人做掉的。自斷一臂以自救。

“立案沒有?”

祁繼問。

“立了。我父親已經出面幹涉,今天早上,我父親還跟我通過電話,說,只要善加利用,我們就能借這個案子把他們一個個拖下水去。所以,這一次過來,我主要是想把你老婆借來一起調查這案子,你有什麽其他意見和想法嗎?”

想調用時檀,就得征得祁繼的同意。這才是他真正的來意。

祁繼考慮了一下。

“緩一緩,她還沒有調查完阮盈玉那案子呢……不急,現在急的是晁家。密切留心一下他們的動靜。我覺得他們會有所行動。确保時檀的人身很有必要。”

最近,他實在不太願意她離開雅苑,一,舍不得她太累。休養也是必需的;二,怕她有危險,直覺告訴他,那些人還會來二次行動。

“我說,晁家的人,只要一日不倒臺,時檀的危險就一日難消除。你再怎麽保護她,都難防萬一。”

莫堯之勾住他的肩,好心提醒。

“我知道!”

“還有,回頭,你該挑個合适的機會問問她,當年,由她帶走的那些東西,現如今都藏哪了?有了那些東西,想讓晁家倒臺,應該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祁繼去開了一下窗,把陽光放進來:

“就怕那些證據已經在逃亡過程中弄丢了。我說過的,當年,見到她時,她身上沒什麽特別的東西。她那點家當,我清楚的很。”

“我可不覺得保護她逃走的那幾位特種衛士會那麽蠢。而且她那麽執意的想去當刑警,肯定也是想通過這個途徑,替她父母雪冤。我覺得她身上肯定有重要線索。讓她參予進來,可以事半功倍。”

莫堯之的話,自在是有道理的。

祁繼點了一根煙,扯了扯唇角,還是那句話:

“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都籌備了這麽多年,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彼時,時檀正在趕出醫院的路上。

對于時檀來說,就現在而言,可以和駱詩消除隔閡,那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她不是一個願意和人交流的人,不過,和駱詩卻挺聊得開——雖然她學的不是繪畫,但由于自小受到駱遂意的影響,一些基本的繪畫常識,她是懂的。所以聊起來,挺熱絡。

駱詩也因此驚訝的發現時檀是多才多藝的,雖不專注這一行,卻也熟知這個領域的各種知識。她終于明白,視頻裏父親為什麽這麽愛護他這個養女了。見面僅短短兩個小時,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一個小時之後,駱詩出現了重症監護室,看到白發老人躺在病床上,身上全是醫療器械,她忍不住痛哭流泣。

一個下午,時檀陪着駱詩在醫院,守着爺爺,細說了不少爺爺以前的生活瑣事,還通過網絡硬盤,調出了一些有關老爺子的視頻給駱詩看,不斷的給她打氣,堅信爺爺肯定不會有事。

駱詩的情緒,這才慢慢緩和了。

四點的時候,駱詩說想回嘉市,因為她的養母和堂弟都在那邊,她得回去照

看他們。明天再來看爺爺。

時檀拉住她說:“不必這麽趕了!祁繼已經幫你将他們轉到了第一醫院。就在這幢樓裏。這裏有最好的醫療設施,他們可以在這裏得到最好的醫治,你也不必兩頭跑……關于他們的醫療費,以後,你也不用再愁……駱氏這幾年經營的很好……股權劃分的法律效應生效後,就會有分紅轉到你賬上……”

之後,駱詩在VIP病房見到了她的養母,她的堂弟。

時檀還告訴她,她堂弟的手術時間已經安排下來,骨髓志願者也在來的路上。

“檀姐,我真不知要怎麽感謝你才好……養母對我恩重同山,叔叔對我關照有加,這兩個人都是我想守護的家人,只是他們都病了,所以,我才想來找我的親生父母,我不想失去他們,卻沒想到因為這樣而被人利用,害了爺爺……”

駱詩的心情,絕對是複雜的,一方面,她慶幸找到了親人,養母和堂弟終于得到救治,一方面,她又自責,因為急于尋親,致令年事已高的祖父再次住院。

時檀安慰她:

“這不是你的錯。阿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

這天,醫院的通道之上,時檀抱住了這個同樣命運坎坷的少女。

這天,駱詩的人生,就這樣揭開了新的篇章。從此,她的人生,不再與窮困為伍……

這天,駱持選擇留在醫院陪宿,而時檀,在又一次去看望了爺爺之後,坐上阿威坐的車,回去雅苑。

路上,她接到了祁繼的電話:

“什麽時候回家?”

溫溫的聲音,透着一種可以蠱惑人心的迷人魅力,令她的心,跟着莫名的沉醉。

“馬上!”

沿途,萬家燈點亮堂了起來,人間的璀璨,又一次在黑夜裏閃耀起來,她的心,在歷盡悲傷之後,第一次升起了對家的向往。

是的,她正在趕回家,有個男人,有個嬌娃,正在那個名為“家”的地方等她——

她的人生,也重新揚帆起航……

靠在真皮椅背上,她的唇角泛着微笑:

祁繼,今晚,你該給我一個交代了……

待續!

還有一更!

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品酒,共舞,他和她,玩點小浪漫 (溫馨)

祁繼下午回了公司,他的工作,永遠那麽忙碌,短時間內行程排的很滿,想要忙裏偷閑是一件難事,接踵而來的意外,總是打破他計劃,比如,尋找夏舟就是一件麻煩事。

爺爺說,夏舟的電話,是用公共電話打過來的,這個女人,自從八年前離開駱家之後就失去了行蹤。當時,她有把那些證據交還。所以爺爺沒怎麽特別留心她的行蹤,想不到她說她有備份。

祁繼查了公用電話,來自清河縣一個普通的電話亭,那個位置,位于清河醫院附近,是人流密集之地,再加上那位老太太,這些年來幾乎不用銀行卡,也不用身份證,想要查她的下落,有點難。但他還是讓人去查了。

不久之前,下面的人回報說,在清河縣的醫療系統當中,查到夏舟看病的資料,肝癌。

他們聯系了那個給夏舟看病的醫生,據醫生介紹:夏舟看完病後,只說這病不用再看,然後就走了。

時間正是視頻曝光後的下午兩點左右,而爺爺是兩點十分接到的電話,彼時,她應該剛剛從醫院出來,就近打的電話。

依着系統輸入的地址,他的人已經往那邊找了過去,最遲明早就能确定夏舟的下落掇。

祁繼打完電話後,接到了一個國際長途,一看號碼,他微微一笑,是佟庭烽,一個和他一樣的天才型商業巨子,十年時間,他在東艾國迅速崛起,成為了那個國家的一個傳奇人物。近幾年來,他正代表莫家和祁家,跟佟庭烽做着一筆金額龐大的生意——軍火生意。

這幾單完成之後,竺國應該就會變天,而他精心籌謀了這麽多年的計劃,也會就此結束,從此以後,他可以放下包袱,好好陪老婆孩子。

“嗨,謹之!”

他笑着和佟庭烽打招呼,聲音是愉快的。

佟庭烽,那個被譽為東艾神話的男人,送來含笑的富有磁性的聲音:

“聽着很高興的樣子!”

“嗯哼!還不錯,在準備晚餐!”

“燭光晚餐?”

他稀罕的問了一句。

祁繼輕一笑:

“不,附帶一個電燈泡!”

“有妻有兒,幸福的冒泡了!”

佟庭烽滿是羨慕的嘆息。

“的确有點飄飄然。”

祁繼嘴角咧了咧,雖然麻煩事,一樁接着一樁,不過,老天還算厚待他:

“你呢,在幹什麽?”

佟庭烽也已結婚,育有一子,但目前是分居狀況。

這個人,和他一樣,有着一個複雜離奇的身世。他不愛他的妻子,但還是娶了她,只是為了保護那個可憐的女人。

而他呢,是愛上了那個小丫頭,想要保護她,才娶她,才把她送去了英國,才一步一步改造起她。

“我在來堯市的飛機上!”

“是嗎?什麽時候到?”

“晚上十二點。原本想來打攪一下……”

“行啊,待一會我過來接你!”

“還是不用了,雅苑已經有了一個小電燈泡,我就不來做大電燈泡了!”

佟庭烽調侃了一句說:

“堯之會來接我的。明天,我和莫司令有個會晤,你們要的東西,樣品我已經帶過來了。到時你要是有空,可以過來試一試它們的威力。”

他帶來的是槍支。

祁繼笑笑:“等我把時間排出來。再和你通電話。哦,對了,不跟你聊了,我老婆回家了!”

“啧,你這是在沖我秀恩愛嗎?”

“對啊,什麽時候,你把婚離了,去娶個自己喜歡的!”

“暫時沒這個必要!”

“啧,就沒想過去把你兒子的親生母親找回來嗎?”

“不找!要是長得歪瓜劣棗的,會打擊我弱小的心靈……”

佟庭烽幽默了一句。

祁繼不由得哈哈一笑:“小家夥那麽出色,母親的基因差不到哪裏去的!”

“女人很麻煩。我單着不是挺好!挂了哈……”

“再見!”

門口處,時檀走進來時,就看到祁繼笑的輕快,臉上發着光。

她瞄了一眼,白襯衫,黑西褲,一手插袋,笑容迷人,怎麽也沒辦法把這個人和十幾年前那個站在簡陋鍋竈邊上煮面的那個光頭少年聯系在一起,那形象,那氣質,真的是天差地別……

她靜靜站在那裏發呆,忽然覺得,那笑容,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都明亮而堅毅而自信……

“回來了!傻站着幹什麽?進來,快開飯了!”

祁繼匆匆挂了電話,過去将她拉了進來。

大手牽素手,那感覺,好像一下也有了當年那種滋味……不,還夾雜着一些難以言喻的味道……

“檀媽……”

正在廚房幫忙的小白,沖了出來,撲向時檀。

時檀掙脫祁繼的手,抱住兒子親了一下,聞着味,展顏:

“什麽這麽香?”

“爸爸讓廚房煮了你最喜歡吃的牛排。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你聞啊,那味道,真是帶勁……”

小白一臉嘴饞樣,笑咪着臉蛋。

“到底是我最喜歡,還是你最喜歡?”

時檀勾他小鼻子,心頭被滿滿的憐愛給充滿着。

“一樣,是我們的最愛!走走走,開飯了……對了,先去洗手……老爸,快點……快點……我的饞蟲都爬到喉嚨口了……”

家的味道,就在小白的吵吵嚷嚷當中,在他們的心裏濃烈起來,祁繼笑看妻兒往洗手盆前洗手,他也跟了上去,笑罵:

“說得怎麽這麽惡心?”

小白嘿嘿而笑。

洗手盆前,時檀幫小白洗手,小白頑皮的幫爸爸洗,爸爸給媽媽洗,三個人就連洗個手,都是那麽的有情趣。

祁繼在給小白擦手時,唇角挂着笑,這是尋常的家庭生活,而他已經盼望多年。

一頓晚餐,一家三口吃的有滋有味。

時檀給兒子夾菜,兒子又給他老爸夾菜,祁繼又給她夾菜,幸福在他們中間以圓的方式傳遞着。

她怔怔,回想初見時的窘困,便有無窮感慨。

命運!

這是怎樣一種命運……竟能讓他們在多年之後,有了這樣一番充滿曲折的境遇。

她的失神,引來祁繼的測目:

“怎麽了?”

“感觸良深!”

時檀低低的說,怎麽能想到多年之會,她和他會相處的這麽平心靜氣。

祁繼剝着大蝦:

“什麽感觸,說來聽聽!”

現在好像不是說的時候,小白正睜着一雙大眼睛在聽他們說話呢!

她抿唇,沒有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看到他把剝好的蝦放到了她碗上。

她又呆了一下,腦海裏閃現了多年前,小小少年做了一個網,在河裏抓蝦的光景。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吃到新鮮的剛剛從海裏撈起來的蝦。吃飯的時候,他也會好心的給她剝蝦。

笑了一笑,這份愛護,她又感受到了。

在時隔那麽多年之後!

真好!

夜,漸深濃,萬籁皆寂寂。

飯後小坐後,小白困了,倒在時檀回去直打哈欠。

她笑着背上兒子上樓,小白睡下後,要聽故事,她就拿了一本書,給他讀太空冒險故事。男孩子的喜好,永遠和女孩子不一樣。

沒一會兒,他睡着了,她看他,在他的眉眼之間,尋找祁繼的影子。以前讨厭他像他,現在呢,卻在感慨基因傳承,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哄睡了小白之後,出來時,房內沒看到祁繼,有說話聲從書房那邊傳了過來,她巡音而去,看到他正在通電話,一個名字在鑽入她的耳朵裏“夏舟”。

她的步子,莫名頓了一下。

那不是以前在駱家工作的舟媽嗎?

她已經離開多年,祁繼找她做什麽?

祁看到她,三兩句交待完挂了電話,笑着揚了揚手上的紅酒:

“要不要來點紅酒?”

她跨了進去:

“不。我沒有喝紅酒的習慣!”

“睡前喝點紅酒,可以美容。”

祁繼沒去取,走近,聞到一陣幽幽的味道,淡淡的沁人心脾,頓時令他心神一蕩。

“我就一個窮刑警。美什麽容?祁先生,你要是嫌棄我……”

她挑眉,才說了一句,唇被啄了一下。

“祁太太是獨一無二的!誰敢嫌棄,我就跟誰急……”

祁繼說的一本正經。

時檀狠狠抽了一下唇角,忍俊不禁的咬唇笑了。

原來這個男人也能說甜言蜜語!

原來,她也愛聽甜言蜜語。

她靜靜笑睇他,感覺現在的他,和十八年前的少年,真的太不一樣了。那時,好像都是她在讨他歡心,現在呢,是他在寵她。

對,她感受到了,他在寵她——

可之前,她怎麽就感受不到呢?

好吧,之前,她根本就沒心。

砰!

正想着,他折回去還是開了紅酒,咕咚咕咚倒了兩杯:

“還是喝點吧,據說,夫妻之間喝點小酒,是一件浪漫的事……”

他拿了過來,一杯遞了過來。

她笑着接過,放在鼻翼邊上,嗅了嗅,和他碰了一下杯。

紅酒入口,滿口醇香!

“飽滿的紅木色澤,味道甜美,仍帶有紫羅蘭氣息,香氣濃郁,口感鮮美,溫潤而充滿異國風情。嗯,這是典型的木桐風格……”

祁繼笑了笑,露出稀罕之色:

“喲,居然品得出來。”

對,這瓶紅酒,出自法國木桐·羅斯喬德酒莊,那裏是波爾多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來自世界各地的葡萄酒喝藝術愛好者視那裏為心中的聖地。祁繼也去過,順便帶了幾瓶珍品回來,不過,一直沒品嘗。

“方桦對紅酒有偏好,那家夥,把所有薪水都拿來收集了紅酒。沾她的光,我品嘗過一些紅酒。我猜這一瓶,至少有二十年酒齡……”

“不差!”

他笑得就像挖了寶一樣:

“找到志同道同的酒友了!以後有空,我帶你去法國參加一些品酒會……”

她笑笑不語。

空氣,被酒的香味浸潤過,變得甘甜而醉人。

她倚着窗臺,搖着高腳杯,欣賞那漂亮的顏色,又嘗了一口,味道真是好極,心情也好極……

“祁繼……”

她想說話,卻看到他轉身去開了音樂,且将紅酒杯擱到了邊上,很紳士的來到她面前,一手負背,一手作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祁太太,我能請你跳支舞嗎?結婚八年,我們還沒機會共舞過……”

的确,他們一直沒有共舞過。

“我不太會跳舞……”

“沒關系,我可以帶着你!”

“好吧!”

放下酒杯,她交出了手。

室內的燈光,很溫馨,一男一女跟着音樂走起舞步,彼此的目光烙着對方溫柔的倒影。

這樣的溫情時光,如夢如幻。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生怕驚了這夢境。

“祁先生舞技不錯!”

時檀覺得自己整個人飄飄然起來,良久之前,終于打破了沉浸。

“祁太太也不賴!”

他的微笑,在她眼底如鮮花一樣綻放,帶着迷人的芬芳。

“祁先生什麽時候學得舞?”

“從小就會!”

伴着舞步,他們溫言軟語的說話,舒緩的音樂在彼此的心田流淌。

“祁先生,我覺得為了促進夫妻和睦,我們應該深入的了解一下對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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