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一回敢對他這麽吼
樣一張照片,時檀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手一顫,手機就滑了下去。
照片上,和和美美的兩家人,正團團圍坐在野餐桌布邊上,一個個擺着POSE,笑得燦爛無比……突如其來的沖擊,令喉嚨發痛,眼底生酸,幾欲淚下……
二十二年了,她憑着兒時的記憶努力記着他們的舊模樣,只是歲月無情,總是想在她薄弱的記憶系統中抹去他們的痕跡。
後來,她曾想過找一些父母生前的照片,可惜一直沒能如願——他們曾經活過的痕跡,都被人為的毀掉了,毀得幹幹淨淨,渣也不給她留下一點。
“怎麽了?”
方桦關切的問,放緩了車速:
“這照片,有什麽不對勁嗎?”
回答她的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到底怎麽了?”
“都是熟人……”
時檀把手機撿起來,指着手機上的自己,臉上盡是悲痛之色:“除了她,其他人都已經不在了!”
“這全是你的家人?”
方桦那是什麽人,一下頓悟,前後那麽一聯系,也跟着淩亂了。
在阮盈玉的日記本裏藏着一張時檀家人的照片,這意味着什麽,可以想象了。
“嗯,這是爸爸,這是我媽媽,這是我,還有這個是我黎伯,就是小時候,帶着我逃亡的那位……黎伯懷裏這個,是黎佳,是不是很可愛……小時候,我可喜歡她了……後來,我們走丢了,就再也沒有遇上,一直沒有……一晃就二十二年,我真是沒想到,當我重新見到她時,居然是以警察的身份,查她是怎麽被謀殺的……方桦,阮盈玉……阮盈玉居然就是我的黎佳姐……怎麽會這樣呢?”
哽咽聲不由得自喉嚨裏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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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桦把車停到了路上,看着她神情悲恸的樣子,心裏也替她難過,照片中這五個口,親密無間,喜笑顏開,可誰能想到,竟都橫遭奇禍,一個個死于非命。
她探過頭,緊緊抱了一下沉浸在悲傷中的時檀,什麽也沒有說,只是想給她一個有力的懷抱。
“檀,你一直沒跟我說,你父母的身份……現在想跟我說一說嗎?”
現在時檀的情緒,貌似不太合适再去查案。
時檀靜靜的在方桦肩頭靠着,腦海當中,奔騰着許許多多過去的事,好一會兒,才重新坐好,拇指輕輕一劃,将這張照片發到了自己手機上,卻沒有回答,只說:“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去梅林別墅吧……我一定要把殺害阮盈玉的兇手找出來伏法……”
只有這樣,才能告慰死者。
“我不能沉浸在悲傷當中。得化悲憤為力量。”
“好!我們一起!”
方桦重新啓用引擎,車子如迅雷似的獵豹,在車道上狂奔起來。
時檀沒有再說
tang一句話,整個行程,靜靜的看着照片,年幼時能被記住的人和事實在是太有限,這照片從此會是唯一的留念。
半個小時之後,時檀和方桦來到梅林路31號。
下車後,時檀的神情已經恢複,及時調整好心态,這是她的職業本能。
二人來到門衛處,說明來意,門衛馬上往裏頭打進電話過去,不一會兒門衛說:“祁先生讓你們進去!”
別墅不是很大,但很漂亮。
管家把他們引進了樓下的書房,書房的牆壁上,挂着一張三口之家的照片,一個長相姣美的女人依偎着祁谏,另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小少年站在他們跟前,一個個都笑開顏。
祁谏給人的印象是沉默寡言的,難道這張照片上的他會喜笑顏開。
時檀定定看了一眼。
“兩位坐一下,祁先生馬上就下來。”
管家給上了兩杯茶後,退下,不過離開時又沖時檀張望了一眼,進得屋後,她已摘了墨鏡,想來這管家是認出了她,所以詫異了。
不一會兒,祁谏一身深色居家服,走了進來,神情極為的寡然,眉目和祁繼有幾分神似,他瞄了方桦一眼,又眯了時檀一眼,就像見到的是陌重人一樣,問:“兩位警官找祁某有事?”
那語氣,就好像他完全不知道站在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兒媳——
也是,這兩個男人的父子關系都已冷若冰霜,他又怎會來善待兒媳?
想想,那一次,提出要驗DNA的也是他。
這一刻,時檀突然很心疼祁繼的母親,怎麽就嫁給了這樣一個男人……
“有一件事,想和祁先生了解一下……”
方桦微笑站起伸手和祁谏握了一下手:“我叫方桦,這位是我同事安妮……”
既然這家夥完全沒有把時檀當兒媳來看待,那她就幹脆這麽介紹。
“請坐,兩位在查阮盈玉跳樓案?”
祁谏聞言眼神深深然一下,沒有和時檀握手。
幸好她也沒有伸出手去自讨沒趣。
“是!”方桦點頭。
“有什麽進展嗎?都這麽多天了。堯市的刑警工作效率怎麽就這麽的差……這麽多年來,根本就毫無長進,白白在浪費納稅人的金錢……”
一上來,就把刑警貶了一個一無是處。這人好像和刑警有仇似的。
方桦沒在意他話裏諷刺,只道:“祁先生,我們正在收集更多線索中。”
“幹你們這一行的,就愛拿這個來當借口。”
祁谏又毫不客氣的又指責了一句,語氣很不善。
“祁先生,任何事,都不可能一步就位。就比如我們走路,多簡單的事,誰不會?可當你哇哇墜地的時候,無論你以後能成為一個多麽厲害的人,最初的時候,我們一樣,都得慢慢的學習,慢慢的才能認知這個世界。我們做警察的,在辦一個案子的時候,就像一個初生嬰兒,最初的時候,對于現狀是一片茫然無知的,必須用時間來了解我們所面對的一切,才能一步步抽絲剝縷的把案子給查清楚。所以,請收起你生刺的語氣,多一點耐心。這是您作為一個名人應該持有的風度。”
時檀很看不慣這個傲慢男人的惡劣态度,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祁谏冷冷一笑:“和祁繼還真是一個德行,都是這麽的放肆無禮,只會頂撞!”
她馬上回敬一句:“這不是頂撞,這只是一種辯論……祁先生,人都有言論自由!我們不接受毫無道理的指責。”
眼目之間并沒有因為這個男人的蔑視,而露出卑微之色。
這就是時檀,遇強則強。
祁谏因為她的話,眼底的厭惡之色,越發的沉,卻沒有拂袖而去,說: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也沒有多大的事,就想詢問一下,祁先生為什麽突然之間想到要重新裝修辦公室?”
方桦拍拍時檀,示意她不要再說話,畢竟這是祁繼的父親,他日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不好。
于是,她扯出良好的工作性質的微笑接了一句。
祁谏眯了一下眼睛,眉心跟着微蹙:“我裝修辦公室,和這件案子能有什麽關聯?”
“初步可以認定,阮盈玉不是22日上的祁氏大廈。我們現在在排查阮盈玉被人帶上祁氏大廈的時間點。暫時認為裝修公司借裝修之便上樓的可能性比較大。現在認定這案子是一場有計劃的謀殺……”
話音未落,祁谏怫然而怒,嗖的站起,咬了一下牙:“你的意思是在說,我買兇殺人?”
聲音叫得有點響。
這反應,是不是有點反常?
時檀心下暗暗思量了一下,到底還是忍不住接上了話:“祁先生,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
“祁先生,請您冷靜一下,現在,我們沒有證據顯示您和這案子有直接關系,但是之前給您看風水的那位大師現已死亡,由于死的時間有點蹊跷,我們不排除您之前遇上的那些所謂的晦氣事系人為造成,兇手可能就是想借這個機會進行犯罪活動。您可能能是被人利用了,所以,我們想來問一問,之前您遭遇的那些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又是誰提議您去請那位風水師的……以便于我們對這件事進行深入的勘察……由于您的回饋信息,能給我們一定的判斷方向,所以,我們希望您認真考慮一下,再來回答我們的提問。”
話未完,祁繼以一記冷笑再度打斷:
“對不起,我恐怕沒什麽可以提供給你們知道的。風水大師是我自己找的,我覺得晦氣,想重新裝修,這是老早就訂下來的事,你們的懷疑那是無羁之談……方警官,安警官,你們倆給我聽到了,雖然我和祁繼關系是不太好,但這不代表我會傷害他,虎毒不食子……”
“祁先生,我再重申一句,我們并沒有認為您食子了,您這麽激動幹什麽?”
這是心虛的表現嗎?
時檀想,他為什麽要把所有事都攬下了呢?
這事絕對透着古怪。
試問,像他這樣一個有身份地位的大老爺們,每天那麽忙,怎麽會相信風水一說,而且還有時間去認得女性風水師?
時檀認為:一般情況下,女人比較迷信。
她總覺得應該是女人給他介紹的。而他滿口攬下,應該全是為了掩護某人。
當然,這樣一個推斷,就現在而言,她還沒有成立的事實依據。
“我沒有激動,我只是認為你這是在沒事找事。駱時檀,祁家供你讀書多年,如今。你學成歸回來,除了給我們祁氏惹麻煩,請問你還幹了什麽有意義的事?”
他一下把話題拉到了別的事情上去了。
“你們走吧!鄭媽,送客!”
祁谏叫了一句,轉身就走,留下時檀和方桦面面相觑。
這一回,時檀終于知道祁繼的專橫來自哪裏了,祁家在這方面是有遺傳的。
不過,兩相比較之下,她赫然發現,祁繼比他父親好相處多多了——
“兩位,請!”
先頭那位管家鄭媽重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從別墅出來,坐上警車,時檀望着那幢別墅,靠在那裏想了好一會兒,最後轉頭問:“覺不覺得祁谏有問題?”
“嗯,心态浮躁。他這是想要隐瞞什麽?”
方桦玩着手上的鑰匙扣,一臉的若有所思。
兩個人又對視了一眼。
“要不,我們去找找祁谏的助理,問問他清不清楚個中內幕。”方桦想了想說。
時檀搖頭,表示難:“跟了祁谏那麽多年的人,你覺得他會背着他老板,說出什麽話來嗎?就好像程航,這人知道祁繼很多事,但對外,別人休想從他嘴裏知道那些不該知道的……回去吧……回頭我問祁繼,他的人應該也有在調查,我去套套他的口風。”
她看了一下手表,這一趟,其實也不能算毫無收獲:“回頭找個人盯着這裏!”
兩個人開始折回。
離開梅林路時,時檀的手機響起,她看了一下,卻是祁繼打來的電話。
p>“還在忙嗎?”
接通後,祁繼溫溫的聲音鑽進耳朵裏來。
時檀看了看表,才發現已經快到下班時間。
噓了一口氣,她沉沉答了一聲,一邊抓了一瓶礦泉水給拿過來。
“嗯!”
她喝了一口,一下午,她忙的都顧不得喝水,嘴巴幹得快黏到一起了。
此刻,聽得他的聲音之後,她突然記起,中午時候,他說過,晚上要請客,可眼下事情這麽多,她哪有心情去陪她會客。
她一邊以手在瓶壁上刮着,一邊想着怎麽解決這件事:
“嗯,祁繼,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說吧,我聽着!”
她語氣有些吞吞吐吐的。
“晚上我可能沒法陪你去吃飯了,事情很多……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我還要留在隊裏加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弄好……我知道答應的事,就該做事,但今天……我真的失約了……很抱歉……以後找機會,我再去見你朋友吧……”
她以為他會生氣,結果,他卻低低笑了:“不需要用抱歉,晚上的飯局取消了。但我還在A區,有事要處理,可能回家很晚,這不,我這是特意打電話過來和老婆大人報備一下的。至于小白,我已經送回祁園爺爺奶奶那邊。你要是想查案,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查……”
“這樣啊!那最合适不過!”
她重重松了一口氣。
“晚上什麽時候回家?要是我忙完事早,可以去接你!”
祁繼說。
“不用了吧!你在A區,我在市中區,一南一個北的,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呢,太麻煩了,我幹完事可以自己回去,要是忙,可能就通宵了。”
“通宵?不準!熬壞身體的事少做。這樣子,最遲晚上十點,我準時到你們刑警隊領人,你得留點時間給我。另外,我這裏還有點事要和你說一說的……”
“什麽事?”
“到時我們再聊……現在,有貴客來了……回見……”
“好吧……”
雖然有點專橫,但專橫當中透着的是濃濃的關切之情,她的心跟着暖了一下。
這個電話才挂下,手機再度響了起來,卻是周庸的。
時檀劃開接聽,聽完,臉色陡然一變:“好,我們馬上過去!”
方桦忙問:“怎麽了?誰的電話?”
時檀挂下電話說道:“周隊的,他說,裝修公司那邊,聘請那幾個搬運工的設計師,昨夜裏,死在了自己的公寓……”
方桦瞪了瞪眼:又死了一個,兇手這是想要毀滅所有證據嗎?
車子使離了梅林路,時檀并不知道,距這裏一千米外的地方,正有一把狙擊槍對準了她的腦門,如果不是有人突然蹦出來,把那人的槍口給打飛了,這一刻,她已經是一具死屍……
狙擊手回頭瞪着這個冒出來的人沉喝了一聲:“你他媽的幹嘛?”
“夫人的指示,時檀現在還不能死!”
“我只聽命先生!”
“這也是先生的意思。計劃改變了。你可以打個電話給先生,看看是不是假傳消息。”
來人撥了一個號碼,将手機遞了過來。
狙擊手眯視了一眼,接過手機,先生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暫時保她一命。我還需要她活體開啓密室……從現在開始嚴密監視……”
“收到!”
他答應了一聲,沉沉吐出一口氣,回頭看向來者,語氣極度不滿:“這個女人一早就該除掉的……再這麽留着,遲早會把我們所有人都給毀掉!”
“這是上頭的命令,我們只有聽命。”
“你覺得,要是我跑去結果她,會有怎麽一個後果?”
“祁繼那邊的狙擊行動也放棄了。殺死她,就會激怒祁繼,你回去會受處罰。上頭已經想了一個辦法:把他們一起引去除掉。再忍忍吧……你沖動行事,再好心,在上頭人眼裏就
是違背命令。到時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只會是你,我勸你,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少幹!”
狙擊手抿抿嘴,只好悻悻的把自己的武器收起來。
“總有一天,你們都會後悔今天的決定的!”
待續!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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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迷霧重重,案中有案 ,事關當年奇案
王設計師之死,法醫鑒定是自殺,手腕動脈被割斷,大量失血而致死,死前沒有任何掙紮,曾喝得爛醉如泥。
在他的住處,時檀他們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整套房間一共是三室兩廳,整理的幹幹淨淨添。
就在他們查找蛛絲螞跡時,隔壁一個穿着很休閑的女人走了進來,問:“這裏出了什麽事?”
這個女人姓林,是個全職太太,在聽說小王自殺之後,先是震驚了一下,最後露出惋惜之色。
時檀對她進行了慣例性詢問。
“林太太,你和死者左右鄰居多久了?平常時候,你和你家人有沒有留心到死者家裏,都有什麽人在往來?”
林女士回憶了一下說:
“王建這個人搬來這裏快有一年了,這房間,是他租的,因為是一個設計師,所以,他對屋子的風格很講究。這屋子是屋主新裝修的。裝好還沒多久就出了國。幾乎是全新的。所以租金比較貴。不過他并不在乎那點錢,他的薪資很高。
“王建平常就一個人住,少與人接觸,不過很有時間觀念,每天準時上下班,周末通常會去最近的超市購日常用品。我們撞見過很多次了。他每次見到我女兒,都會給我女兒買包糖吃。聽說他結過婚,有過一個女兒,并且很疼愛女兒。非常的喜歡小孩子。
“王建不喝酒,這我知道。因為有過一回,我先生的同事裝修新房,找過他幫忙,事後一起吃過一頓飯。他是滴酒不沾。但昨天晚上,他喝了一個酩酊大醉,上電梯的時候,和我們遇上,情緒有點反常。屋”
“怎麽一個反常法?”
時檀做着筆錄問陷入追憶之色中的女人。
林女士說:“怎麽說呢?就是和平常不太一樣。”
突然,她拍了一下手說:“對了,他送了我女兒一塊玉,還醉意十足的說:留個紀念,說這玉,本來是他給他女兒買的,可惜沒送出去。他說他前妻不要他的東西。那玉看着很貴重。我不肯收,可他還是把玉套到了我女兒身上。本來,我還想找機會把玉還回去的呢,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走這樣一條路。”
“那塊玉呢?”
時檀擡了擡頭,感覺這可能是一個線索。
“在家裏!我去拿!”
不一會兒林女士去把才兩歲大的小娃娃抱了過來,小孩子手上正拿着一塊火紅剔透的玉。
時檀戴着手套把玉拿過來端詳,玉的質地極為上乘,上頭還刻着一只活靈活現的猴子,做工很精致,以她對玉的鑒賞水平來估算,至少值十萬。
王建因為從事設計這一行多年,已有一定的知名度,收入頗豐,給自己的孩子買塊這個價位的玉,也不足為奇。
可她總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太對勁。
“由于這是死者臨死前最後碰過的東西,可能會對破案有用,我們現在需要向您征用。等結案之後會有人通知您把遺物領回去。”
時檀用一只尼龍袋将玉封起。
林女士雙手直搖:“不用不用,這玉很貴重,我不敢收,警官還是聯系其家人,把玉歸回本家吧……那畢竟是小王對其女兒的一片父愛。我們哪能要!”
“好,那到時,我們通知其前妻來認領!麻煩你了!”
詢問完,時檀道了一聲謝,那林女士左右看了看她,問了一個題外話:“等一下,冒昧問一句……”
“什麽?”
“看着你長相有點臉熟哦……你是不是……”林女士笑着說。
“是嗎?我叫安妮。感謝你配合!”時檀知道她想問什麽,提先就把她的疑問掐死在肚子裏。
“原來你叫安妮,我還以為……呵,是我認錯了……”
時檀笑笑轉身,聽得林女士在那裏叫:“怎麽這麽像?”
過了一會兒,正當要收隊離開,王建的上司趕了來。
這位老總根本就不知道王建出事了,因為打電話找不到他,特意跑來找他問一些客戶的事的,一進來,聽說王建沒了,驚詫啊,露出了一臉遺憾和心痛之色,搓着手心,直嘆:
“這小子,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還是時檀對他作了一些詢問:“在你眼裏,王建是怎麽一個人?
這位老總對王建頗有贊辭:
“王建是個好好人,設計非常有個性。七年前結過婚,但因為之前婚內出軌,老婆氣不過和他離了,有個女兒歸他老婆,他是淨身出戶。結果那個情人只是和他玩玩,沒過多久就甩他了。他因為兩頭失空,情緒變得很壓抑。幾天前,他完成了祁氏大廈那個單子。說很累想休息幾天。我同意了,真沒想竟會出現這樣的事!”
聽到這裏,時檀心頭不由得一動。
完成一個大單後,想休息無可厚非,可問題是,他現在卻走上了死路,這樣一個變化,時檀直覺和祁氏那個案子有直接的關聯。
也許,查出他的死因,就能把真
tang相弄清楚了。
她不由得馬上追問了一句:
“他前妻叫什麽?在哪工作?你知道嗎?有沒有聯系電話?”
“好像叫吳月珍。在國貿大廈做營業員,已經再婚。具體聯系電話我沒有……想找她很容易,去在國貿就行。”
時檀把這些記下之後,緊接着問:
“關于祁氏大廈這個單子,你們公司是怎麽接的單?
這位老總是這麽回答的:
“單子是小王自己去接來的。按我們公司規定,每個設計師可以自行接單,接到的單子可以提成,由接單人設計負責叫人裝修,公司可以全全配合。小王人脈廣,這樣的單子,他一年能接不少家。不過這一次他能接到祁氏的單子,我也有點驚訝。畢竟祁氏是上市公司。一般情況下,輪不到我們這種小公司幫忙裝修的,雖然我們的風格在界內很被人認同。但想得到祁氏那份單子,那還是要有門路的。”
時檀也在想,王建能接下這個單子,底下肯定有文章:“知道蔡虹嗎?”
“警官說的是那位名風水大師蔡虹嗎?”
這位老總反問了一句,聽那語氣,應該是認得的。
“對!”
“知道!見過幾面。就最近。我見她和王建私下見過面。”
“具體什麽時候?”
“過年之後吧!”
“王建和蔡虹很熟嗎?”
“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王建和其他幾個風水師常有往來。他的單子,有一些是風水師介紹過來的。可能因為這樣,他才間接認得這個紅的發紫的蔡虹也說不定……
“小王沒跟你提,他是通過誰接得單子嗎?”
“沒提。最近他的精神狀态一直不太好,這可能和他前妻再婚有關。本來,他是誠心悔過,想和前妻重修舊好的。誰知他前妻帶着女兒突然閃婚。他氣得幾天沒上班。這事就發生在過年的時候。”
時檀在吳月珍這個人身上畫了一個圈,接下去,他們就見見這個人。
六點的時候,時檀和方桦在刑偵隊等來了王建的前妻吳月珍。先讓她确認了屍體。因王建父母雙亡,現在唯一的親人就只有他女兒。不過因為怕吓到孩子,警隊只能通知其前妻來認屍。
吳月珍看到屍體之後,眼睛紅紅的,眼淚是簌簌直往下掉,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啞着聲音問:
“他為什麽自殺?”
“正在調查!吳女士,請節哀!”
這是一個很秀氣的女人,年紀在三十五歲左右。時檀在王建家見過他們的全家福,這本是一雙很登對的夫妻,可惜啊……
她微微悵然,取了紙巾給她,等她忍下眼淚之後,才開始詢問:
“我們請你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最近你們身邊有沒有異樣的事發生過?”
“一切如常!他過他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
吳月珍低着頭,幽幽的回答,聲音無限哀恸。
“你還愛你前夫嗎?”
從她的種種表現來看,她對前夫應該還有餘情。
吳月珍咬了咬唇,淚水又被勾了出來:“本來我們關系很好。大學是同學,大四談了戀愛,他們說畢業季就是分手季,但我們并沒有因為畢業就分開,兩個人又談了幾年戀愛。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之後,才結了婚。只是後來,他賺錢多了,應酬多了,就被外頭那花花世界給迷惑了……當知道他在外頭有了人之後,我恨死,終于離了婚,我忍受不了這樣的事……離婚後是單了一年多,他有意要複合。可我因為被父母逼着相親,已經另外嫁了……”
時檀聽完不免唏噓,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話,絕對是有跡可循的。
她靜默了一下,才問。
“如果現在重新給你一次機會的話,你還願不願意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吳月珍淚流如湧,卻什麽也沒再說。
時檀拿出那塊玉,問:“這玉,你見過沒有?”
吳月珍細細辨了一下,搖頭。
時檀等她離開後,開始查她現任丈夫的背景:是個小混混,名叫蔣吉,品性不太好,開一家桌球店。相親後閃婚。
好奇怪,既然對自己的前夫餘情難斷,怎麽會閃婚嫁給別人呢?
時檀一有疑問,就打了吳月珍留在刑警隊的號碼,可惜是關機狀況。想到之前她在刑警隊的時候接她家人電話時說過的話,情知她的手機可能沒電了。她二話沒說就拉上方桦跑去了國貿大廈。
刑警隊和國貿離的很近,時檀很快找到了吳月珍負責銷售的櫃臺,卻發現裏面站着的不是她本人,而是一個陌生女人。
“吳月珍呢?”
方桦問。
櫃臺上的人回答道:“她人不舒服,讓我代班,現在已經回家了。”
吳月珍的家離這裏挺近,想找也容易。
時檀馬上又問這個營業員:“你和吳月珍關系還好嗎?”
“還行!”
“知不知道吳月珍的近況?我們是刑警,想問問她怎麽會閃婚的,她現在這個老公和她關系好不好?”
時檀認為:夫妻之間若是關系好,吳月珍就不應該在聽到前夫出事之後,哭成那樣。
那營業員馬上嘆了一句:“好什麽好?吳月珍是迫不得已才嫁得蔣吉。那人渣三天兩頭不回家!一回來就找月珍麻煩。月珍嫁那混蛋,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還是她前夫好。她一直在悔,不該離那個婚的。可惜啊……居然死了……”
“既然後悔,既然蔣吉待她不好,為什麽不離婚?”
方桦不解的問。
“月珍也想離的,可那蔣吉是一個黑社會,她要是敢反抗,她家裏人就會遭罪。那蔣吉公開發了話,敢提離婚,他就操她女兒……丫的,那混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離開的時候,時檀找了一個電話回隊裏,讓阿谷查蔣吉的背景。
“你說這個人啊!的确是一個混混。二十歲出頭的時候,三天兩頭進來出去。家在普定區的。我一哥們在那邊當差,提到這家夥,就頭直搖。你等一下哈,我問問我那哥兒,看看這小子最近有沒有惹事!”
阿谷挂下後沒一會兒又重新來了電話:“告訴你們一個最新消息。”
“什麽消息?”
時檀接話。
“蔣吉也死了!”
“什麽?”
時檀頓時瞪直了眼:“死了?”
“對,死了!”
“什麽時候的事?”
“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傍晚時分!屍體剛從永定河裏撈起來。我那朋友說的!”
“有什麽線索嗎?”
“有!通過公園附近的監控可以看到那樣一個情況:一個穿白T恤的男人用鐵器把人砸暈,然後灌麻袋沉的河。我現在可以證實是:兇手正是王建……”
案件至此,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局:王建因為故意殺人,出于內疚心理而自殺。但細細推敲的話,又會覺得其中大問題:
比如說:他怎麽會選擇那樣一個有監控的角落殺人?
他殺蔣吉不過五分鐘時間,什麽都準備好的,鐵器,麻袋,石頭,麻繩……這是有計劃的殺人,本來不應該犯這麽一個錯誤。結果他犯了,還被拍了下來。
比如說,他在自殺前,吃得大醉,看似借酒澆愁,生無可戀,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也是借酒壯膽,需要勇氣來自殺。
比如說:他在上樓時,還抱過林女士家的娃娃,還把身上那塊玉外送,還說這玉送不掉,可他前妻卻說,她沒見過。
林女士家背景很清白,她沒有說謊的必要,而吳月珍身陷悲恸之中,也不可能撒謊,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王建在撒謊。
王建為什麽要撒謊?
以時檀猜測,他是被逼自殺……
那個逼他自殺的人,應該就是阮盈玉梆架的其中一個參予者。
那個人想利用蔣吉控制住了吳月珍,王建因為吳月珍而請了那兩個搬運工,那兩個搬運工把阮盈玉送上了祁氏大廈……現在他們要以絕後患,要王建死。
可他又不甘心自己就這麽死得不明不白,又想保護前妻和女兒,所以制造了蔣吉的沉屍案,又把紅玉送給了鄰居,為的就是想給警方線索,為他的死,讨回公道。
時檀和方桦馬上驅車趕往普定區,幾分鐘後在殓屍房裏見到了蔣吉,因為在水下被長久浸泡,整個人已經浮腫,并出現屍斑。
吳月珍再度被請了來,被告知是她的前夫殺死了她的丈夫,她一邊落淚,一邊笑:“這混蛋就該死,就該死,可他怎麽這麽傻,以命抵命,太不值了……”
離開殓屍房已經八點多,肚子已經咕咕叫,可時檀卻沒有任何食欲。但方桦強拉着她去吃了一點食物。
近九點,她們重新回了刑偵隊。
時檀申請權限,将阮盈玉的日記重新拿過來,反複的看,不斷的推敲她的死因。
有好常一段時間,她盯着那照片,不斷的傻看:
二十二年前的畫面,多溫馨,可二十二年之後,上面的人,全已消失在這個茫茫人海,她突然覺得能被自己在乎的人關心着,是一件彌足珍貴的事。
九點半不到,周庸從外頭回來,看到時檀正在翻看阮盈玉的資料,問:“你們找祁谏,有什麽收獲沒有?”
時檀把祁谏的反應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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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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