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一回敢對他這麽吼
,馬上為你查詢……對不起,這位先生外出未歸!”
“多謝!”
祁繼禮貌答謝,轉身時眉微蹙。
來到大門口,他看到站在門口的時檀,正在查看手機,在他走近之後,低叫了一句:
“剛剛你爸爸發了一個短信給我!可我想打通他的電話,卻打不通!你快看!”
她把手機遞了過去,上面顯示着這
tang麽一句話:
“安警官,我想和你談談。現在,我在白岩鎮白岩村110號。要是有興趣,可以過來見個面。”
“昨天時候,你爸,根本就不想理我,現在居然主動和我聯系?”
時檀皺眉,因為覺得納悶,以他們的猜測:那個保安應該是那邊的人。試問,既然他們身邊有這樣一個眼線在,那邊的人肯定會知道他們已經來了這裏,按理說,他們不該發這個短消息過來的呀!
難道是他們猜測錯了?
這個保安根本就不是那邊的的人?
祁繼把頭盔套上,示意她也戴好,兩個人跟着周華往小道上繞了下去。
不一會兒,上了山,到了一座山澗鐵橋邊上。
周華停了下來,在前面轉頭,大聲和他們說:
“得走過去了,這座吊橋禁止騎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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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魚貫而過,又繞着山徑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屋前,周華走了進去,嘴裏叫道:
“祝婆婆,有人找……”
話音剛落,他就驚呼起來,那位神婆竟被人吊了起來,兩條腿在空氣裏不斷的蹬着。
他連忙跑上去,搬過一只凳子,将人從梁上給解救下來。
緊跟而來的祁繼幫着将人扶着着了地。
時檀給她松梆。
邱福來則觀察起屋子裏的情況。
這個祝神婆,中等身材,滿頭銀發,此刻,她正臉色駭白的直喘,大胸脯不斷的起伏着。
“祝婆婆,誰把你吊起來的?你別急,慢慢說,慢慢說……”
時檀輕輕在她肩上拍了幾下。
老婆子捧着心肝,好一會兒才算是回過神來。
她一邊咽着口水,一邊抓住了時檀的手,說:“快,快,快,快報警……快和堯城的祁家聯系……祁大先生和祁大太太被幾個蒙臉男人給帶走了……他們是在我地頭上出的事,得馬上報警,要不然,我吃不了兜着走……”
那聲音是急得不得了。
周華的臉色一下凝重,猛得看向祁繼:
“祁先生,要不要馬上報警?”
回答他的是時檀:“暫時不需要。真要是梆架,報警,只會害死他們。這件事,你不必管,由我們來處理!”
周華不由得對這位神情一直顯得冷靜自持的祁太投去了深深一目。
時檀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之後,去倒了一杯水給這位老婆子。
“你們是……”
老婆子抓着杯子的手還是在發抖。
“我們是祁谏先生的長子長媳。”
時檀接話,盯着她看:
“祝婆婆,我想問一下,祁大先生是什麽時候的這裏?”
“上午九點半左右。”
這和祁谏在農家樂那邊的登記住宿時間九點相符合……可見她沒有撒謊。
“他來做什麽?”
這是祁繼問的。
“祁大太太在我這裏求符,是祁大太太把人請到這裏來的……”
老婆子喝了一口水,定了定魂說。
“你說的祁大太太,是不是就是樸真?”
“對對對,就是樸女士!”
老婆子點頭。
時檀轉頭和祁繼對了一下眼神。
“你怎麽認得樸女士的?”
祁繼又問了一句。
“她是阿蔡介紹來的!”
“阿蔡是誰?”
“就是幫人看風水的那個蔡虹,在堯市頗有名的不是嗎?之前半年祁先生老是遇晦氣事,他們做了不少避邪的法事,都沒什麽事,就找到了阿蔡,阿蔡給看了風水,重新裝修了一下辦公室內的格局,就連他們的卧室都有重新調整了。去年,阿蔡把樸女士帶來之後,我呢用靈洞裏的靈石給雕了一座麒麟像,說好的,今天來取,誰知去靈洞取麒麟像回來時,我發現樸女士扭傷了腳,不能動,連手都受了傷,沒辦法再開車,聽她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這才打電話去把祁先生給叫了來……九點半的時候,樸女士才把祁先生等來,就冒出三四個蒙面人把人給帶走了,還把我吊了起來……”
老婆子說到這裏時,臉色慘白慘白,一副我很怕的樣子,整個肥肥的身子一個勁兒在直顫。
“樸女士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這一問,很關鍵。
“今天一早六點!挪動麒麟像是要講究時辰的,我們昨天看好的,今天六點三十六分鐘是良辰吉時,所以樸女士昨天就來了,住在農家樂裏,就是怕誤了時辰。結果還是出了意外,樸女士的腳卻扭得不能走了……坐在那位置上,疼得哪裏也不能去。”
老婆子指了指門口處的藤椅說。
時檀湊過去看,發現藤椅上似有血跡。
她用餐巾紙抹了一下,還沒有完全幹掉,有
腥味,可見樸真傷的不輕。
“樸女士當着你的面打的電話嗎?”
她把餐巾折好,放入口袋問。
“不是!那會兒,我去給她倒茶。在裏間,只聽到她在外邊說話,隐隐約約聽到她在叫老公。本來,我還想找個人給代駕送回去的……”
“你有看到他們往哪個方向去的嗎?”
祁繼觀察了一圈後,再問。
“往西邊去的!”
老婆子指了指方向。
“确定?我要的是一個精确的回答。”
祁繼沉沉逼視,神情透着一股子濃濃的威懾力。
老婆子可能是被震懾到了,想了又想,才鄭重點下頭去:
“确定。這兩個人闖進來時,我正好在房裏拿紅綢,準備把麒麟包起來。聽得外頭有人驚叫,往外頭瞅了瞅,吓壞,我不敢出去,就躲了一下才追出去。不料一出門,就被人梆了起來。被拖進來時,我正好有看到他們在往那方向去……”
周華皺起眉來,面向西方:
“西邊過了靈洞,可全是山啊,他們能跑哪裏去?”
祁繼沉默好一會兒,半晌說:“據我所說,這裏的這個靈洞,裏面有着四通八達的山道,可以通往山的另一頭。”
“那也不對啊!就算能通到山的另一頭,那還是荒山,根本就沒有什麽路。也沒有人住。他們把人劫進那種地方,是為什麽來了?”
周華還是納悶。
邱福來則接了一句話:“也許那裏有他們的秘密藏身之地!很顯然,他們這是想把我們引過來一網打盡來了,要不然,他們怎麽會讓這老婆子看到他們正好往西去了……”
聞言,時檀眼神閃了閃,難道這老婆子是他們的人?
下一刻,她和祁繼對視了一眼,顯然,他也有了這樣一種懷疑。
緊接着,兩個人不動聲色的再度四下查看起來。
在這屋裏,放着一香案,鋪着紅布的桌面上,擺着三尊金光閃閃的佛像,佛像前,放着一只雕刻精美的麒麟,用料是普通的大理石,不是很值錢的那種。她傾過身細細看,問:“這種東西,你賣出去多少錢一個?”
老婆子立馬雙手合什:“佛祖面前不講錢。心誠才能避邪。”
周華湊上來看了一眼,沒說,過了一會兒低聲對時檀說了一句:“祝婆婆不讨財。不過多半時候香客求了符就會在香爐底下放下紅包的。”
他指了指那個大香爐:“能找來這裏的都是有錢人。據說很靈。所以給的紅包都很大。”
“你怎麽知道?”
“我跟我媽過來求過,見過那場面。那時,我媽就給過一個大紅包。有錢人給的紅包,裏頭通常是1到3刀紙幣。要是在這裏求了東西,給的還要多,直接裝在禮盒裏供上。這神婆,在我們這裏是出了名的斂財婆。反正我們年輕一輩兒都這麽叫她……”
這樣的事,每個地方都有。
每個人心裏都得有一個精神信仰才活得有奔頭。當一個人面對大劫大煞,或是面臨死亡威脅,醫學又無法挽救他時,就會相信天地之間有神佛,在這種極端情況下,人會變得脆弱,就會相信這些虛無的東西,只求去財消災,或是散財除病……
神婆這份職業,就是鑽了每個人心頭的空子,才在這個世間得以生存了下來。
“你當時來求什麽來了?”
時檀好奇的問。
“高考時候來救的。”
“那會兒人家怎麽說?”
“說我肯定能考上堯大!”
“你考上了不是嗎?”
周華摸了摸鼻子:“我要是考不上,誰都別想考上!”
呵,真是狂的厲害,和祁繼一樣的狂。
時檀輕輕一笑。
另一邊,祁繼一邊查看,一邊來到門口,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一下,傑米彙報道:
“祁大先生的确切位置已經找到……”
他往屋子裏瞄了一眼,走出去,直到無人處才問:
“在哪個位置?”
“白岩靈洞以西,雙龍山附近!”
“知道了!”
祁繼挂下電話,轉頭,看到時檀跟了出來,也在看手機,而且眉心馬上皺了起來,并且敏感的往四周張望起來。
“怎麽了?”
他趨上去。
看樣子,她應該是發現了什麽。
“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時檀把手機遞過去,銳利的目光馬上在邱福來身上轉了一圈。
她剛剛又接到了一條短信,內容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來了,現在馬上來靈洞,你若不來,祁家這一家三口肯定見不着明天的太陽……”
十分鐘前,對方還在引她過來,十分鐘後,就确定她已經來了。這表明
,有人在通風報信……邱來福終于按捺不住出手了?
這時,周華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沖他們逼近,問:“祁先生,你們還打算往西去看看嗎?還是馬上報警,讓警察來搜山?”
“你熟悉靈洞附近的地形?”
祁繼問。
“不熟悉!聽說那附近挺邪門……”
周華語氣神秘兮兮的。
“怎麽邪門了?”
“我有兩個學長,喜歡登山,玩極限,其中一個還是從那片山裏出來的原住民。十八年前才遷到鎮上去的。那一次他回到這裏來,發現一進入那靈洞,手機就沒信號。好奇怪的,明明普善寺那邊有信號塔,靈山上也有,可進了靈山靈洞就什麽信號都沒有了……最奇怪的是,他們在半路昏倒了。醒來時已經到祝神婆這裏,據說是有人進去采藥,看到他們,這才好心把他們帶了出來……我不是原住民,所以對這裏不熟,祝神婆應該比較熟悉一點,她是原住民之一。在這附近住了幾十年了……”
祁繼馬上轉頭進了屋子,看到祝神婆正在收拾行理:“你這是想去哪裏?”
“我要到鎮上避一避……”
“你不是無所不能的神婆嗎?你的客戶在你的地盤上出了事,你就想着只顧着自己逃跑?”
時檀來到祝神婆面前。
祝神婆眼光閃爍,抱着那個塞滿衣服的旅行包:
“我不是警察,破案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讓開,我要走了……喂,你們想幹什麽?”
那旅行包被時檀搶去扔到了邊上,祝神婆不由得驚問起來。
“靈洞那邊你應該很熟是吧……”
時檀問。
“不,我不熟!”
祝神婆搖頭。
“你要是不熟,那請問你雕佛像神獸的石頭是從哪裏開采出來的?只有出自靈山靈洞的石頭所雕制的東西才有靈性,這可是你對外頭這麽聲稱的。你可別耍賴說那不是你說的……”
周華追上來逼問了這麽一句,讓祝神婆一下啞口無言。
“帶我們進去!”
祁繼站到時檀:“我父親在你這裏出的事,你要是不幫我們把人找出來,那麽,我們只能選擇将你送去警局……你在這塊地面上裝神弄鬼這麽多年,騙了多少佛門信徒的金錢和感情,你要是敢逃避你應有的責任,到時你就得為你的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祝神婆臉色又一白,頓時語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一個理由說:“就算我帶你們穿到山的另一頭也沒啥用的,那邊全是荒山,完全沒有路,而且地域很遼闊,要是徒步前進的話,很容易迷失在其中,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們……”
“我們能不能找得到他們,那是我們的事情。你只要把你該辦的事情辦好,其他事,都不需要你來操心……”
“好,我帶你們過去。”
祝神婆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我也去!”
周華自告奮勇。
“恐怕有危險,你就不怕嗎?”
祁繼看了他一眼。
“祁先生身價菲然都不怕,我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小人物有什麽好怕的?”
周華笑白了牙說。
祁繼扯了扯唇角,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行啊,那就一起進去瞅瞅,要是有情況發生,周華,你就第一時間給我撤出來報警……”
“好!”
“我也去!”
邱來福也叫了起來。
祁繼點頭:“行,那就一起進去吧!”
下午三點,一行五人來到了靈山靈洞附近。
這裏本來是一處旅游景點,靈山有天然形成的山中甬道,一條條縱橫交錯,裏頭有無數鐘乳石,經過上萬年的自然演變,形成了一個就像迷宮一樣的奇觀。
本來這裏是向外開放的,後來有一次,一個旅游團在來這裏參觀時遭遇山體滑坡,幾十個人遇難,有幾人至今還被埋在山底下,政府就關閉了這一處景點,只因為這附近一年四季,只要遇上下雨天,時不時就會有險情發生。
“這座靈山一共有一百零九條能甬道,它們連成一個山中迷宮,就目前而言,總共有四個出口。
“這邊是最主要的入口,進去之後,一條道兒可以直達靈山山頂;一條可以通往西山,那邊放眼望,是一片青山連綿,你能看到的除了山,還是山;還有一條可以抵達北部絕壁口,站在那裏,可以看到普善寺……
“我的佛像,都是在靈山山頂上開采得來的,那邊有一座兩三百年前雕成的睡如來像,本來是一處佛門聖地,不過現在已經荒棄……一般人都不敢進去,因為接二連三出過意外……這,你們應該是知道的對吧,所以說,我祝婆婆賺那一點錢可不容易,得涉險進山采石,弄不好就會死在山裏頭……”
進得山,一片黑漆漆,每個人頭上都戴着礦燈帽
,腳下,是潮濕不平的山道,空氣裏彌漫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一路進去,祝神婆念念叨叨着。
時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進洞時候還是有信號的,行經一半路後,信號就沒了……
大約行了半個小時之後,前面忽隐隐有亮光乍現。
“到了,到了,就這裏了……”
甬道的盡頭,其實在半山腰,連接着一個面積不大的小平地,平地邊緣慢慢往下傾斜,四處雜樹衆生,遠遠望去,大山連着小山,遙無盡頭。
這是時檀第一次見到竺國境內最著名的原始生态區。
在這一片神秘的領域,沒有電,沒有工廠,沒有污染,有的是大自然賦與這裏的最純萃的物種……
“真漂亮!”
她輕輕嘆了一聲。
陽光恩寵着這裏的萬物,周圍很安靜,靜到可以聽到雨水滴落的聲音。
“每年都會有一些攝影愛好者,以及自然學家光顧這裏,或是拍攝,或是搞研究,他們通常會空降在前面不遠處那片平地上。不過,也就只敢在這一片作研究,據說再遠一些那地方,是白岩虎的地盤,一不留神,就會成為老虎的美餐……”
祝神婆指了指遠處山澗邊上那隐約可見的平地,拍了拍手說:
“好了,路,我幫你們帶到了,接下去,你們就自己找人吧!”
她揮揮手要離開,周華卻把她給攔住了:“祝神婆,你對這裏熟,還是你帶我們下去看看吧……”
“不行,我不去!”
祝神婆繞開,往裏頭去,卻突然聽得洞裏砰的一聲響,整座山都搖晃了幾下,似乎是有什麽爆炸了,他們站的地兒,更有一些細細的碎石正從山頭上滾落下來。
“發生什麽事了,發生什麽事了?”
祝神婆驚叫,正要沖進去看個究竟,兩個手持沖鋒槍的蒙黑布男人,從裏頭奔了進來,砰砰開了兩槍,吓得這老女人慘叫的往後直退……卻被第三個蹦出來的男人給拎了過去。
祁繼見到情形不對,第一時間就抓着時檀閃到了一塊大石後面,幾顆子彈砰砰在他們行經過的地方冒出火花來。
周華也一驚,猛得就往斜坡下滑了下去,如靈鹿一般消失在密匝匝的樹叢中。
邱福來卻被一槍擊中手臂,并在和一個蒙面男人近身搏鬥時失手被擒。
“祁繼,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把你的弟弟先斃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空闊的山間響了起來。
“一……”
“二……”
大石後,時檀和祁繼輕輕撥開眼前的野草,小心翼翼的自兩側往前方瞄了一下,果然看到他們手上牢牢扣着一個被黃色膠帶封了嘴的少年,可不正是樸斐。
押着樸斐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柄短槍,此刻,正頂着他的腦門。
“三”字脫口的同時,祁繼已然閃了出去:
“別開槍!”
待續!
☆、193,夫妻聯手,齊闖龍潭虎穴 ;神秘地,她再見殺母仇人
“把手舉起來!”
一共有六個蒙面男子,一個個高頭大馬,非常的有力量感,看他們的架勢,是軍人,而且應該還是受過特種訓練的軍人……
他們臉上套着套頭帽,只有兩個眼珠子露在外頭,頭戴特制防彈頭盔,身穿防彈背心,肩上插着無線對講機,腳踏作戰背心,手套作戰手套,首當其沖的兩個:手中持有的是H8C沖鋒槍,來自C國~軍工,這是比較精良的武器,殺傷力非常強大;後面三個,一個拿着祁斐,一個抓着祝神婆,一個抓着邱來福。最後一個用槍對着這三名人質幻。
此時此刻,祝神婆臉色慘白,一臉吓壞的樣子,而祁斐臉上也全是驚恐之色,邱福來比較慘,肩上在汩汩流血,不過面色比起另外兩個,他是沉着的谪。
看清眼前情況之後,祁繼緩緩舉起了手,聲音卻沉靜若水:
“你們想什麽樣?”
“駱時檀呢……出來……”
領頭那位沒答,而是另外喝了一聲,目光咄咄然的盯着那塊大石。
石頭後,時檀沉默了一下,到底還是站了起來,緩緩來到祁繼身邊,掃了一眼這些藏頭縮尾的家夥,也乖乖把手舉了起來。
與此同時,兩副手铐和腳鏈給扔了過來,伴着金屬的碰撞聲落在他們腳邊。
“駱時檀,撿起來,用手铐把祁繼铐住,用腳鏈把祁繼鎖住……馬上……”
時檀瞄了一眼手上銀光閃閃的東西:他們果然打着活捉的心思。
她默不作聲,彎腰拾起,看向祁繼。
這個男人沖她眨了一下眼,示意她照做。
她只好給祁繼上了手铐和腳鏈……
“現在換你——祁繼,把另一副撿起來……馬上……”
“砰”,他威脅性的往地面開了一槍:
“否則,我們就在人質身上打幾個洞!”
祁繼低頭看了一眼被铐住的雙手,轉而擡頭沉沉睇了他們兩眼,唇邊扯出一抹淡淡的譏嘲:
“聽說海鷹隊是C區擁有武器裝備最精銳的特種兵之一,怎麽,國家給你們配置了最好的硬件,難道是讓你們幹打家劫舍這種勾當的?”
這話一出,那六位,皆渾身一震。
時檀驚詫:原來他們是C區海鷹隊的成員。
祁繼則仍是一副風清雲淡的模樣,扔下了一句話:
“我要見你們的頭……”
領頭那位靜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緩和剛剛被道破的震驚,好一會才回答道:
“會讓你見的,但在之前,我們得确定你們沒有任何危險性……快把手铐撿起來……”
祁繼想了想,這才把手铐給挑起來,扣到了時檀的手腕上。
領頭那個看到這裏,小心的籲了一口氣,馬上抓過對講機,呼叫起來:
“9191,我是11,我是11,人已抓獲,請派小船過來接收……”
呼叫完畢,這個人和他的同夥過來,抓着着祁繼和時檀的肩,往山坡走下去。
祁繼和時檀并沒有作任何反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已然成為了他們此行的最最主要的目的。
一路走去,舉目望,多數為不落葉植被,有些很矮,有些高聳入雲,樹葉上還沾着一些上午落下來的雨水,陽光從高高的樹枝間稀疏的落下,空氣很清新,有鳥雀在枝頭引喉而歌。
山體之上雜樹叢生,幾乎沒有路。
蒙面人靠手中儀器判定方向,走了大約有二十分鐘,他們來到了一條山林小河前,這河隐沒在郁郁蔥蔥的古老樹蔭底下,幾乎不見天日。
他們在岸上停了一會兒,一艘小汽艇從遠處那個拐彎處急馳而上,白色的浪花在艇後濺起半天高,打破了山林的寧靜。
艇上總共有兩名蒙面男人,一個開着小艇,一個持槍。
一會兒,這些人把祁繼和時檀他們趕上小艇,艇往山林深處駛去。
大約行走了十來分鐘,上了岸。
祁繼走在前
tang面,時檀走在後面,兩個人一直在觀察着四周的地理環境。
以時檀的估算,現在他們已經離靈洞很遠,正要思量,小艇上的人突然大步邁到了他們面前,在她警戒的往後退時,一把将她揪過來,手上亮出一只特制針筒,往她脖頸間紮了下來。
“你們幹什……?”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吐出來,整個人就往下栽去。
那一刻,她看到祁繼也往地上倒了下去……
是的,他們被麻倒了,原因有二。
一,他們害怕他們醒着會搞鬼,二,不讓他們知道他們即将前往的那個地方的準确地理位置。
那一刻,她有聽領頭那個在說:“對他們進行人體掃描,以确保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跟蹤器!”
“是!”
再後來,她陷入了黑甜。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強烈的刺痛感,讓時檀不得不醒過來,睜眼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張令她無比憎恨的臉孔——晁雯,晁家的老三,C區的第二指揮官。小時候,她曾抱過她,每一次宴會,都會穿母親為她設計的晚禮服,那時,她和她母親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只是後來,也是她,一槍擊斃了母親,令母親倒在了血泊當中……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她恨恨掙紮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的身子發軟到根本不能有任何激烈的行為。
“妘昙,醒了!”
這是一個英氣不凡的女人,一身的裁剪合适的陸軍軍裝,将她的身材襯的凹凸有致,雖然已年過五十,卻風韻依舊,可惜,那張臉孔上一點也沒有因為殺了人而該懷有的心虛。也是,這種人殺人已經殺習慣,早沒了人性。
時檀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必須冷靜。
而後,她環顧起四周。
這是一間實驗室,她被梆在一只實驗椅上,正前方是一系列的實驗儀器設備;左邊,站着晁雯,其身後是兩個又高又壯的持槍士兵;右邊是一個辦公桌,上面坐着一個高高瘦瘦、神情深沉的醫生模樣的白發老者,不見祁繼,也不知被他們梆到哪裏去了。
“晁雯,人在做,天在看,遲早,你會遭報應的……”
她咬住心裏洶湧澎湃的情緒,努力用無比寧靜的聲音對她進行控訴。
晁雯笑彎着唇,眼神被燈光照得特別的明亮:
“對啊,說的真好!所以你媽就遭了報應!”
她忽然就抓住了時檀頭發,狠狠的一扯,眼底露出駭人的充滿狠戾的輕笑:
“這就是做小三的報應!”
“……”
“她死的活該,活該……”
“……”
“她不該從我手上把雲骢搶去的……”
“……”
“枉我把她當作最好的朋友,枉我這麽信任她,枉我将她帶進了上流社會,結果,她把我當作了臺階,理直氣壯的搶了我的丈夫人選……”
“……”
“石雲骢是我的男人,她不要臉,爬上了石雲骢的床,未婚先孕,把石雲骢迷得暈頭轉向,硬是解除了我和他之間的婚約……
“……”
“你媽這只狐貍精,早就該死了……”
污辱!
這段說得又疾又快的話,絕對是對死者最赤~裸裸的污辱。
“我媽才不是小三呢!我爸和我媽是自由戀愛才結的婚……”
時檀無法容忍她這麽污蔑自己最最敬愛的母親,終于找到機會,以最最冷靜的語氣,大聲反駁回去:
“你不要欺負我當時還小,就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所謂的婚約,只不過是你父親晁珩和我爺爺之間酒後的一句醉語,根本就當不得真。
“說穿了根本就是你一廂情願想要嫁給我父親。
“可惜,我父親一早就看穿了你的僞善,根
本就不屑娶你,哪怕你是竺國第一家族的第一千金……
“我呸,沒品沒德的女人,稱什麽貴族,連普通平民都不如……”
“閉嘴!”
晁雯那雙被修得分外威嚴的細眉橫了起來,就像被人戳到了痛處一樣,情不自禁就打下了一記耳光。
時檀卻低低而笑,感覺唇邊似有血液流淌下來:
“惱羞成怒了?也幸好我父親沒有娶你,憑你們晁家那德行,我父親要是為了仕途硬是娶你,那才叫自毀前程……”
“你……”
晁雯的手,再度揚了起來,扭曲的臉孔,閃着被激怒之後的兇光。
這個女人,二十二年前還知道要維持最最基本的貴族風度,現在呢,她既沒風度,更沒有半點在忍耐力——
不,這個人,在C區也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女軍官,今天她之所以表現成這樣,究其原因,父親石雲骢一直一直就是她的痛處。
愛得深,卻得之不到,要是能從中走出來了,也就罷了,偏偏時隔這麽多年,她仍然活在這件事當中。當情緒被激化,她難免會流露不理智不成熟的行為來……
時檀以為自己會被痛揍,這時,邊上那個醫生模樣的男人,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挂下後,急步走了過來,附到怒氣翻騰的晁雯的耳邊私語了一句。緊接着,她那怒氣,一寸寸就息了下去,走上來,沖着她左看右看,神情無比的危險:
“石妘昙,你倒到真是狡猾啊,居然敢和我們玩這招釜底抽薪?可惜啊,你們的計劃失敗了,祁繼中槍了……你們這一次根本就別想逃了出去……我會讓你們一起通通死在這裏……”
她狠狠撂下一句話,拿起男人遞來的對講機叫了起來:
“各小組注意,各小組注意,目标人物已經從1號區域逃出,馬上搜索整個地下掩體,見到目标人物,可以随便擊傷,但不能擊斃。”
她說完這一句,冷冷瞥了一眼時檀,轉身對身邊的醫生說道:
“闡風,走,一起去監控中心!大炳大呂,你們在這裏負責看管駱時檀。”
“是!”
那兩個士兵有力的應了一聲。
晁雯則帶着那個名叫闡風的醫生走了出去。
一道鋼質鐵門一開一合之間,時檀看到外頭羅立了不少士兵。
她的心,不由得突突突狂跳起來,一,她不能确定祁繼有沒有真受傷;二,就算他沒有受傷,她還是沒法确定祁繼能不能搞定外頭這麽多受過特種訓練的士兵。
雖然他曾在A區屢創奇跡,一次次死裏逃生,可她總是沒見過他實戰情況的。
再有,這些多年他一直致力于商業,個人體能方面,肯定已經不如二十來歲時候了。
怎麽辦?
必須從這裏出去!
她瞅了瞅那兩個持槍的家夥,那黑漆漆的槍頭對準了她,好像她只要一動,那無情的子彈就能沖她射來似的。
密封的角落裏,更有監控器實時監視着這裏的一舉一動。
“呼叫雲雀,呼叫雲雀,我是鐵馬,我是鐵馬,我們已經成功進入,并按照預定計劃已和戰狼會合,掩體內的所有監控會在一分鐘內失去作用,我們已經确定你的位置,三分鐘後就能抵達。你需要做的是解決你身邊的兩個士兵……”
耳道內,一個細細的聲音傳了進來。
這個自稱“鐵馬”的人,是火焰盟某個成員的代號,而戰狼則是祁繼的代號。這些之前祁繼在車上時和她說過。至于雲雀,則是她以前的代號。
時檀明白,身上這套通訊設備開始見效了,可問題是:在被捆成棕子的情況下,要想解決掉兩個手持沖鋒槍的士兵,那簡單就是天荒夜談……
這時,耳道裏又有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
“雲雀。我是戰狼,聽着,我教你怎麽處理掉那兩個士兵。”
是祁繼在說話。
時檀凝神聽着:
“你手指上不是有一枚戒指嗎?想辦法将他們引過來,先深呼一口氣,看準時機,按下戒指上那個突起的地方,到時會有一股有
毒氣體散開來,中途你別再吸氣。我們馬上就到!”
原來那戒指竟有這樣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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