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一回敢對他這麽吼

回到祁園近七點,天空已變成深青蟹色,舉目望,可以清楚的看到星光。

當祁繼推着時檀走進祁園小徑往主屋走去時,祁斐正從裏頭出來,看到他們後,馬上驚喜的叫了一聲:

“大哥大嫂!沿”

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瞅着他們。

這少年,對于他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有着一股子強烈的祟拜之情紡。

自打他們從研究基地回來,祁繼和爺爺商量了一下,建議讓樸斐冠了祁氏,并允許他出入祁園。爺爺同意了他的做法,樸斐就此變成祁斐,正式成為了祁家的一份子。。

至于他母親的身份應不應該坐正這件事,他不發表任何意見。

畢竟之所以會出現這一次的梆架事件,樸真在其中穿針引線是一個最最主要的原因。

祁繼對祁谏,沒多少父子感情,父親的婚姻歸處,他決定再不去幹涉。

如果他能說服奶奶,他沒有意見。

“什麽時候到的?”

祁繼溫聲問。經過梆架一事,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了一些改變。

時檀側眸睇了一眼,她的男人此刻渾身流露着一股子長兄的風範。

雖然,他不太喜歡祁斐,但在被梆架的時候,他并沒有放棄過他。

她知道他對于祁斐并不存在如何深厚的兄弟情,奮不顧身救人,只是他的一種本能。不摻雜任何喜惡。

這是她現在最喜歡他的地方:有擔當,有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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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沒一會兒。”祁斐答。

“爸也來了?”

“嗯,在爺爺書房那邊……大家表情有點怪,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不太好的事了嗎?”

祁斐問。

祁繼瞄了一眼主屋大門,依舊保持微笑:

“沒什麽事……看到小白了沒?”

“看到了,他在那邊打球,阿威陪着呢……”

“去把他叫過來,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嗯!”

祁斐點頭,要走,忽又想到什麽,馬上又道:“對了,大哥,我剛剛看到米芳菲了。門衛将她送到了祁瑛姐的別墅那邊,還帶着行李。”

米芳菲在祁園?

時檀一怔,之前鬧了那麽一個緋聞,現在又跑上門來,她這是真打算來搶有婦之夫?

隐隐的,有一股小小的不快從心底湧了上來——這大約是一種人性本能,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喜歡自己的情敵的。

祁繼猛得打住了步子,看到她轉頭瞅他,淡淡接話道:

“哦!是嗎?”

“要不要和爺爺說一下,把她趕出去?”

祁斐瞄了時檀一眼,情緒表露很直接:

“我不喜歡米芳菲。也不希望時檀嫂子受到傷害。大哥,我知道你是愛嫂子的對嗎?我希望你們能永遠這樣和和美美過下去。這樣小白就能成為一個很幸福的孩子。我喜歡小白,更喜歡看着你們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樣子。”

這話讓祁斐和時檀很是訝異,沒想到他會這麽維護他們!

“對,我很愛你嫂子。我們會永遠相守在一起。誰也拆散不了我們……”

祁繼的輕笑承諾,令祁斐展顏而笑,他正值青春期,對愛情有一種朦胧的向往,渴望想象中的愛情是純淨的,美好的,可以光明正大的相守的,不像父親母親那樣,名不正眼不順。

祁斐喜歡時檀,十年之前,他還很小的時候,見過時檀一面。

那一次,他參加學校的活動,半途校車,出了車禍,很多人被巨大的沖擊力扔出了車窗。他是其中之一,多數被扔出來的都是當場死亡,他沒死,但離死也差不了多少,渾身是血,動彈不了,喘不過氣。

那時,有人圍觀,有人報警,就是沒有人敢對他實施急救。

适時,時檀路過,對他進行了簡單而正确的急救措施,得令他保下了一命。

至今,他都記得,在那意識迷離的十幾分鐘時間內,正是時檀的鼓勵,令他強撐了

tang下來,幸存了下來……事後,她沒有留名,悄悄走掉了。但他就此記住了這善良而果斷的女孩。

再後來的某一日,意外的,他得知将成為他的嫂子的正是自己曾經的救命恩人,這令他興奮了好一陣子,覺得時檀配大哥真是好極了,那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惜,因為身份的緣故,他沒有機會參加他們的婚禮。

正是那時一別,他再沒有見過時檀。

這八年,他時不時會聽到他們夫妻關系冷若冰霜的傳說,都說這段兩地分居的婚姻遲早有一點會結束。他為此很郁悶。

直到上個月,在危境中,他們夫妻攜手出現,并沒有因為他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而遺棄了他。他莫名的為之感動,更因為時檀最後對大哥的不離不棄,深深震撼了他。

那天在研究基地,他被二哥祁睦帶走,回到地面後遭了伏擊,他被特種兵救了過去,親眼看到時檀用她不是很強大的身軀,将大哥給背了出來。在整個基地塌陷的前一刻,她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勇敢的掙脫了死神的追捕。

後來時檀倒了下去,他們的直升飛機在他們附近着地,他聽到大哥不斷的在叫:“別管我別管我,先救時檀先救時檀……”

愛情是怎麽樣的?

他很難想象。

但那天,祁斐生平第一次感受了一種很具有震撼力的愛情。

他對這份愛情肅然起敬,他不希望他們這份完美遭到破壞,哪怕是那個自小挺愛護他的米芳菲也不行。

“那就好,我去了!”

祁斐很歡喜的揮揮手,往籃球架那邊跑去,步子變得很歡快。

“看樣子,他很喜歡你!”

祁繼低頭笑着對時檀說,語氣有點感慨。祁斐的脾氣有點臭,能被他喜歡,挺不容易的。

時檀有感覺到,微微一笑。

大約是從小生養在外頭,祁斐和這個家有點格格不入,不怎麽和祁家其他人說話,獨和他們一家三口關系比較篤厚。特別是和小白很談得開。至于其他祁家人,都不怎麽愛理他,他也不太愛和他們相處。在這個家,他幾乎沒有地位可言。

祁繼看出來了,他并沒有因為認祖歸宗就此快樂了,相反,他的眉目之間,反而因此帶上了愁緒。

“祁繼哥!”

才進主屋,就見陌瀾從樓上走下來,這女孩,看向他們的目光極為的繁複。

祁繼點點頭,推着時檀往大書房而去,敲了一下門。

一會兒門開,是爺爺的老助理開的門。

房內全是長輩,祁萬重,祁老太太,祁谏,祁梁,祁凡……一個個圍坐在會議桌上。

“爺爺,奶奶,爸,二叔,三叔……我們回來了……”

祁繼叫了一圈,站在時檀身後,雙手以一種無比親呢的姿态扶在妻子的雙肩上,并示意時檀叫人。

等時檀叫完人,他的目光也已巡視完一圈,随即問道:

“怎麽了這是?”

房內的氣壓有點低——

祁萬重眉頭深鎖,一臉凝重;祁谏吸着煙,默不作聲;祁梁喝着茶,眼神帶着一點興災樂禍;祁凡瞄了他們夫妻一眼,露出擔憂之色;老太太則是一臉郁郁寡歡之态……

“駱厚予今天發下最後通諜,明後天要是再不給他一個結果,大後天一早,你爺爺的那件事就會被曝光在網絡之上,到時,你爺爺可能以防礙司法公正罪、逃匿罪而受到法院的起訴……”

幽幽的一嘆,老太太素來溫善的臉孔上盡愁容,活了大半一輩子,一直順風順水慣了,臨到老了,還惹上這種麻煩,任誰都會郁結于心的。

“爺爺下午去見過駱老爺子?”

祁繼推着妻子經過奶奶身邊時,輕輕拍了拍奶奶的肩膀,而後來到祁凡身邊坐下。

“嗯!”

駱厚予點頭。

“駱老爺子怎麽說?”

“他說了,後天下午,他要是看不到你們的離婚證,就發布罪證……”

說完這句,她重重嘆

聲:

“唉,老駱這一次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狠得下心,無論怎麽說就是說不通……他那牛角尖鑽得啊還真是讓人頭疼……繼之啊,你爺爺年紀一大把了,可丢不起那種臉,也經不起牢獄之災了,所以啊,奶奶想問問你,你現在可有對策了沒?之前我問過律師了,事情真要是鬧開,情況會很糟。要是有人趁機落井下石,祁家誓必會受到重怆……”

祁氏在國人眼裏的形象是良好的,深受廣大國人的愛戴,一得益于祁家祖祖輩輩積攢下的好名聲;二駱厚予年輕時候形象很好,他用幾十年時間,搏得善名,為祁氏錦上添花;三因為祁繼,因為他,祁氏的發展在這八年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加強了國人對于祁氏的信賴以及依賴。

如果這個時候被曝光祁萬重曾做過找人頂包的醜聞,就會傷害到國人的感情,這件不是一件随便走走流程就能解決的事情。因為政府部門必須給國人一個明确的交待,以讓國人知道,司法是公正的,不會有特殊,不會有例外,任何人都得為自己的行動買單。到時爺爺得被判刑,祁氏的經濟肯定會受到不可預知的影響。

這絕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老太太越想越愁,很希望孫子可以想出一個好法子把這件麻煩,皆大歡喜的給解決了。

“奶奶,明天我和時檀會去醫院再和老爺子談談……”

祁繼并沒有吐出可以讓人欣慰的可行性的辦法,也沒有提到駱厚予可能被控制這件事。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時檀猜不出他這什麽意思,轉了轉着那雙大眼,很有默契的不發表意見。

“這麽說,你還沒有想出行之有效的法子了?”

老太太再度嘆氣,心裏有點洩氣。

祁繼沉默,時檀垂目。

這對夫妻的反應,在其二叔祁梁看來,就是一個束手無策的表現。

他吹了一記口哨,一拍手道:“喔呼,看來我們家的祁大少也計窮的時候。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啊……不知道你要不要聽一聽……”

祁繼挑了挑眉,繼續保持緘默。

祁繼的三叔祁凡可不認為他能有什麽良策,但還是問了一句:

“你能有什麽法子?”

“當務之急,就是穩住駱厚予,對吧!”

祁梁敲了敲桌面:“想要穩住他,不是一件難事……”

“你這是在賣什麽關子,倒是說該怎麽做啊……”

老太太萬分着急的催起來。

“很簡單,先順着他,讓繼之離婚娶駱詩,只要向駱老商量一下,暫時不公開婚訊,祁家就不會受到任何名譽上的損失,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相信駱老爺子為了達成他那個自私自利的心願,一定會同意這樣一個做法的。以不公開的形式結婚……男女雙方可以各取所需。”

祁梁得意洋洋的吐出一個能讓在場所有人都想吐血的所謂的好辦法。

老太太氣得一下子吹胡子瞪眼。

祁凡冷笑一句,損了一句:

“果然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喂,你怎麽罵人啊……”

祁梁不高興的叫了起來:

“要不然你覺得應該怎麽解決這件事……駱家這是擺明要和我們玩。既然沒有其他辦法,又想讓這件事壓下去,我們還能怎麽辦?好在那老東西也活不長了,假結婚過個三五個月,事情就過去了,到時,繼之要是喜歡駱詩,那就留着,要是不喜歡,只對駱時檀有興趣,那就把人娶回來……要是膩了,一腳踹了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女人外頭多的事……”

最後一句說的很不正經,還挑釁的沖時檀了瞄了一眼,這人很想挑剝離間麽。

“老二,你胡鬧夠了沒有?你這哪是在想辦法,你這簡直就是在火上澆油。”

老太太氣倒了,猛得拍了一下桌面,喝住了兒子的後話。

“媽,現在在胡鬧的是駱家好不好……”

祁梁撇了撇嘴,指向祁繼說:“我就說,當初你就不該把駱氏救活。瞧吧瞧吧,白眼狼就是這麽養成的。我們祁家這麽幫駱家,那老東西不感激也就罷了,還反過頭來想咬我們一口,真他媽就不該把他救

回來,一早死了那才叫幹淨……哎,我說,侄媳婦,你可別瞪我,我說的是實情,要是駱厚予真死翹了,就那沒那麽多麻煩……要怪只能怪養大你的那位不是東西。什麽玩意兒麽……”

祁梁說話,嘴上永遠不留德。這人平常嚣張跋扈慣了,借着祁家的底子,在外常常嘴上得罪人。

“二叔,駱家與我養育之恩,爺爺這一次這個做法的确很不道德,但我不會因為這樣,就期望爺爺就此有什麽不測才是幸事。您在外也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名人,請您在說話的時候,注意措辭,沒遮沒攔的只會顯示出你幼稚以及愚蠢的一面……”

時檀忍無可忍回敬了一句。

祁梁臉色微變,敢當面損他人的實在不多。他隐隐生怒,末了,卻壓下了怒氣,勾唇一笑,露出了一臉的邪裏歪氣:

“喲嗬,事到如此,你還向着駱家?”

時檀挑了挑下巴,一臉不馴之色的回敬過去:

“駱家永遠是我的娘家。不管爺爺怎麽看我。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你把人家當作是娘家人,人家可沒把你當作是寶貝孫女,現在,駱老頭眼裏就只有駱詩,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偷了人家孫女婿的外人。為了他的寶貝孫女,他現在什麽都幹得出來……這件事,你最好弄弄清楚。至于在我祁家,我從來不覺得你這個人會比我們祁家的家族榮譽值錢!相信我,祁繼也不可能會為了你這樣一個外姓人,而置疼他愛他的爺爺于醜聞當中于不顧的……”

祁梁扯了扯唇角,對于這個冒牌千金,他八年前就不看好,現在更是。

以他的眼光看來,這樣一個女人,憑其出身背景,根本已經配不上祁繼。

那時,他就納悶,老頭子怎麽會看中這樣一個丫頭,以家族企業的權柄為餌,将祁繼趕進了這一場奇怪的聯姻裏,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來老頭子當年竟犯下過那樣一樁醜聞。

作為祁家的一份子,在共同利益面前,祁梁清楚的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所以,在他心裏,理想的解決方式是:牲犧掉時檀換來家族的安穩。

時檀的臉色因為祁梁的話而一白,轉而看向了身邊的目光深祁繼,又瞄了一眼首座上的爺爺。

這對祖孫感情深厚,老爺子是繼之小時候唯一的依靠,老爺子很偏愛他這個孫子,而繼之呢,也很敬重老爺子。

在兩選一的情況下,說真的,她無法确定祁繼會作出怎樣的選擇。

雖然知道他很愛她。

可有些選擇是無題的。

就比如說,母親和妻子一起掉入河裏先救誰這個問題。

兩者有時是不可兼顧的。

這一刻,祁繼并沒有跳出來表态,也的确很難表态,她也不可能逼他來表态。

于是,她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反擊了回去:“也許,我的婚姻的确不如祁家的家族榮譽值錢,如果祁家認為我這個長孫媳婦沒有任何價值,繼而想要把我廢了,只要祁繼同意,我沒異議。前提你們得讓我弄明白爺爺這個一百八十度轉變的原因。我認為爺爺不是那種愛強人所難的人。他的做法,總會有原因的。也許,他是遭人威脅了呢?”

不到最後關頭,她絕不放棄婚姻,以及對祖父的愛。

“威脅?誰來威脅他?駱家又有什麽好讓人威脅的?”祁梁扯皮一笑。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事情肯定不像我們表現所看到的那樣,請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查清楚的!”

時檀堅信,只要堅持,就一定能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的。

“祁繼已經查了快一個月了,至今都沒有任何發現,你覺得你能在最後期限內弄明白裏頭的原因麽?”

祁谏終于開了口。

對于這個兒媳,他本來沒什麽好感,但梆架事件之後,他的看法在悄悄的發生改變。

“能的!”

時檀點頭。

“要是不能呢?”

“要是不能,我會離開,絕不拖累祁繼,拖累祁家……”

語出铿锵有力,立刻引來了所有人為之側目。

祁繼目光一動,依舊不說話,目光淡淡瞄了一

眼一直沉默的老爺子。

“不行,爺爺怎麽能犧牲你和繼之的婚姻,真要是查不出來,就把我交出去吧……我這個老爺子,還能有多少日子可活,你們不一樣……有的是大好前途……不能因為我這點破事,而耽誤了你們。”

祁萬重沉沉發話,對時檀,還是滿懷關切的。

“那怎麽成,爸,您為我們祁家操勞了一輩子,我們做晚輩的要是眼睜睜看着你被判刑,祁氏誓必會受到重創,這絕對不行……”

祁梁馬上提了反對意見。

“這件事,除非老駱肯放手,否則祁氏難逃一劫,與其讓繼之為了我被人擺布,不如由我直接來承擔,畢竟那件事,是我犯下的,我得對這件事負責……”

祁萬重輕輕一嘆,已然下定決心,不會再逃避,哪怕顏面丢盡,那也是他承擔的結果。

“我反對。”

祁梁噌的站起冷冷叫了起來。這個人在外總是一副小人的模樣,但對其父親,他是敬祟之心,他沒辦法忍受父親遭了這罪。

這一刻,他眯眸,審視起祁谏以及祁凡:“爸對祁氏奮鬥了一生,把爸推出去承擔一切,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沒有孝道的事,他媽的誰都別給我做……尤其是你祁繼,從小,你就被二老偏愛,你要是他媽只顧着保護老婆,不把你爺爺一生的榮譽當回事,不把祁家當回事,我告訴你,以後,你別想再當好祁家這個當家人。我會盡其所能的讓你過上雞犬不寧的日子……”

面對二叔那惡狠狠的兇光,一直沉默的祁繼終于扯了扯唇角,再度說話:

“二叔,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爺爺的事,我會處理好。婚我也不會離。不是還有三天麽,你等着,我會給你們一個圓滿的交待的……好了,今天話就此告一段落,爺爺,開宴吧,我餓了……”

他的話,淡淡的,卻透着一股子懾人魂魄的力量。

祁繼就是這樣充滿自信的。

祁梁唇角勾出一道邪氣的弧線:“OK,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你怎麽逆轉乾坤,玩一個雙贏。”

離開書房時,時檀對祁繼說:“只有三天,時間有緊,你确定我們能處理好這件事嗎?”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了計劃。

結果……

“不确定!”

他淡笑。

“放心,我另外有解決的辦法,想讓我離婚再娶,那是不可能的事!這輩子,我賴你肯定是賴定了……”

言罷,他低下頭吻了她。

她笑,不再多問,也沒辦法再問,昏昏沉沉中,她感受到的是他的柔情似水,無比洶湧的淹沒了她。

嗯,這個男人,她已深愛上,他不會放手,她也不可能放手,任何困難都會過去,她相信,他們肯定會一起走進地老天荒的。

待續!---題外話---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220,真相,慕以淳是兇手;真相,你極有可能做過他女人

安吉拉接到傑米的指令後,第一時間收集了有關張能的所有信息。

好在八年之前他們曾細細的調查過這個人,資料很全——因為駱遂意之死,祁繼曾讓他們深入的将某些和駱遂意臨死之前有過接觸的人調查了一遍。

那時張能身上所能反映出來的信息都很清白。

不過,聯系當前的實際情況來看,只能說明這個人太能僞裝。是個厲害的狠角色。居然能瞞了他們這麽多年,可見有多了不得了紡。

“我和你一起去。給你把風!”

韓珉在安吉拉準備上車之前,出現在她面前,揚着明媚的笑容,以一個性感的站姿倚靠在車上,就像一個風情萬種的車模。

不可否認,這女孩擁有着一副能讓巨模們羨慕嫉妒恨的魔鬼身材。

看着這個火辣的漂亮女孩,安吉拉也跟着深深一笑,上去擁抱了她一下。

安吉拉和韓珉是搭檔,安比韓大十六歲,她把她當作女兒一樣看待着,這幾年,也正是她一步步引導她成為了一名出類拔萃的雇傭兵。

安吉拉是火焰盟當中年紀最長的一個。她的愛人死在了多年前那場叛亂當中,同時死去的是她肚子裏未成形的孩子,從此以後,她沒有再找伴兒。

為了複仇,她和傑米遵照前火焰盟老大臨死之前的指示,來到竺國,想盡一切辦法,逼着祁繼接收了整個火焰盟餘部,擁護他成為了火焰盟的新老大。

祁繼之所以可以牢牢的控制着火焰盟各個成員,最初最主要的原因是,安吉拉是那個強大的紐帶。

這個女人在火焰盟有着非同一般的影響力,她是前老大的親妹妹,正是她把所有人扭成一股力量,牢牢的團結在祁繼身邊。

而後的那些年,祁繼一步一步收服了他們的心。

直到如今,就算沒有安吉拉,他們一樣會為這個團隊任勞任怨的辦事。

之前,安吉拉說過,她要準備退休,最遲幹到年底就不再幹了。

祁繼有同意,所以韓珉現在正試着和傑西做搭檔,以培養彼此之間的默契感。去年他倆完成過四個小任務,感覺還不錯。

至于安吉拉,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執行的都是一些單身任務——相對來說危險指數比較低的那種。不需要搭檔。

偶爾需要的時候。祁繼會另外派人跟進。比如今天。

“恩,讓位!”

韓珉和安吉拉勾肩搭背,兩個人目光一致鎖定在某人身上。

駕駛座上的喬恩舉雙手走了出來。本來這趟任務,祁繼點名是讓他和安吉拉一起去完成的,但既然韓珉這麽說了,他只好成全。

下車後,他打了一個電話向傑米報備了一下。

傑米沒問祁繼的意思,最終同意由韓珉替代他去。

一路之上,安吉拉和韓珉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說說笑笑,追憶着過去走過的流金歲月。

七點,她們來到了華庭苑。

韓珉先下車,她得去把整個小區的監控設施神不知鬼不覺的聯接到她們車內的顯示器上,以确保她可以實時監控整個華庭苑,把附近的動态情況盡數掌握于手心之上。

韓珉并不是這個方面的行家,但因為這個地方只是普通的住宅區,而火焰盟的人,一般都有在這方面做過特訓,所以常情下的監控竊取行動,與她而言,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等一切準備就緒,早已易容好的安吉拉背着一個背包下車,不費吹灰之力就成功進入了目标樓層目标公館。

她先小心謹慎的查看了一下每一個房間,做好一些必須做好的事情,比如說在飲用水裏放一點添加劑。

房內沒有人,張能還沒有回來——這個人有一個良好的飲食習慣,那就是每天他都會回家自己做飯吃。時間大約在七點半左右。

安吉拉沒有等多久,時間點一到,張能開門走了進來,先去廚房把食材放下,然後呢,脫外套,绾起袖子,去接了一杯水來喝,喝完,去處理食材。洗着洗着,他就倚靠着洗手臺緩緩往地上倒了下來。是藥性起效了。

安吉拉走過去,就地将他鋪平在地,卸下肩上的設備包,開始一步步對張能進行催眠誘供。

她是隊裏最

tang資深的催眠師,只要吃下她給調制的迷幻藥,她就能讓意志最強的雇傭兵,把他知道的所有一切都給洩露出來。

不過,這個過程,是相當費心力的,她得慢慢的等他進入狀态,才能深入的進入他的大腦皮層,悄無聲息的拿到他們想要的信息。

大約十分鐘之後,她覺得火候到了,開始用溫溫的聲音詢問起。

“仔細想想,你叫什麽?”

安吉拉的聲音帶着一股魔力,能讓人不知不覺放松下來,被催眠者最後只能聽憑着那個聲音,牽着自己的鼻子走。

張能的反應是呆滞的,好一會兒回答起來:

“張能!”

這表明催眠已有效果。

“Good!”

她微微一笑,再問:

“什麽職業?”

“醫生!”

“喜歡這份職業嗎?”

“喜歡……”

“它讓你有成就感嗎?”

“有!”

“聽說你和你老婆離婚了?”

“是!”

“離婚為了什麽?”

“夫妻生活不協調!”

“有沒有打算另外娶一個人!”

“……”

安吉拉先問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讓他一步一步被深入催眠,幾分鐘之後,她問起關鍵性的問題來。

“張能,你平生做過什麽缺心眼的壞事?”

“很多!”

“挑一件最缺心眼的事說來聽聽!”

“八年前,我幫人殺害了我的好朋友!”

說到這事時,他的眉整個兒就擰結了起來,似乎有點抗拒提到這件事,并試圖和潛意識那股控制他的力量對抗起來。

安吉拉先對他進行了一番安撫,等他情緒平靜下來之後才又問:

“你那個好朋友叫什麽名字!”

張能的表情再度糾了好一會兒,好半天方回答了三個字:

“駱遂意!”

安吉拉呆了一下,嘴角抽了抽,眼睛眨了眨,而後不可思議的笑了一個。

是的,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斯斯文文且和駱遂意關系篤厚的醫生會是那個案子的主要兇手之一。

這實在是一個讓人感覺驚喜的意外收獲。

她舔了舔唇,壓下心頭那一點小興奮,繼而另外又問了起來:

“為什麽要殺他?”

“他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了!”

“什麽是他不該知道的事?”

“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輔助殺人!”

“人不是你殺的?”

“不是!”

“誰動的手?”

安吉拉摒息,等着回答。

“慕以淳。”

這三個字,又讓安吉拉一呆,也讓遠在小區外頭藏身在車廂內裏正監視着附近動靜的韓珉跟着一愣,并為之低聲驚呼了一句:

“這太讓人料想不到了!”

可不是!

安吉拉嘆息,盤坐在地上扯着嘴皮笑了一個。

八年前,祁繼為了給慕以淳洗脫罪名,什麽假設都設想了,獨獨沒想到人真是他殺的——這大概是因為當時慕以淳對于殺人的整個過程完全沒有印象,他曾一再的向時檀發誓:他沒殺人。而時檀的堅信或多或少影響到了祁繼的判斷。

這正是駱時檀的殺傷力所在——她能左右火焰盟當中意志最堅定的成員,在不用藥物的情況下,搖撼他堅不可摧的信念,引他走上一條錯誤的思路上去。

是的,祁繼的意志力相當的堅韌不拔,幾乎無人能影響到他,他總能持最清醒冷靜的理智,用

以分析各種情況。總能引導整個團隊在執行任務時走上一條最容易成功的捷徑。

他的心思,永遠是深不可測的,會讓人琢磨不透他是怎麽樣一個人。

有時,她真的很想在祁繼身上也下一下藥,然後對他進行深入的催眠,以了解最最真實的他。

無他,這家夥總愛僞裝自己,哪怕在他們這一群組員面前,他也沒有做到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放下自我。

片刻遐思罷,安吉拉一邊打消心裏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一邊問起另一個很關鍵性的問題:

“駱遂意和慕以淳是養父子關系,慕以淳怎麽會殺駱遂意?”

張能的回答是:“清醒情況下不會。”

“那你在當中制造了怎樣一個不正常的情況?”

張能答:“我對他倆進行過藥物注射,那些藥物會導致他們精神錯亂。慕以淳會出現幻像,最後将人殺死……”

“事後醫院檢查過他們的血液成分,并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異樣地方……你是怎麽做到掩人耳目的。”

這正是那起案子的高明之處。

“藥物問題。時間點一過,血液裏的藥用成份會自動揮發掉,不留半點痕跡。”

安吉拉心頭嘆了一聲,之前,他們一直查這件案子,一直找不到更多的有力證據,原來真相竟是這樣的。

如今看來,人真的是慕以淳殺的,只是他被藥物控制了。藥物失效後,殺人這一塊記憶被自動屏蔽,所以,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曾殺過人。

這時,她心裏突然很生了強烈的好奇,到底是誰在背後幹了這檔子借刀殺人的事件。這麽處心積慮又是為哪般啊?

安吉拉思量罷,再次詢問起來:

“為什麽要監視駱厚予?”

“最後一單交易!”

“你在和誰做交易?”

“不認得!”

“不認得你會和他們做交易?”

“八年前,我被注射了一支有毒疫苗,只有定時的注射解毒劑才能保命,不合作就得死!”

原來是被人威脅了。

“你在駱厚予房內安裝了微型監控裝置是不是?”

“是!”

“你是怎麽脅迫駱厚予為你們做事的?”

“駱遂意!”

“駱遂意?什麽意思?”

“他還活着!”

What?

這是什麽情況?

不管是這邊的安吉拉,還是車裏的韓珉,都驚呆了……

那位早在八年前就被消掉了好不好,居然沒死?

“他沒死?”

“是!”

“怎麽會沒死?”

“駱遂意所呈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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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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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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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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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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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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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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