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在樓上給自己留了一個超大號的房間。
溫柔就在那裏發呆。
她原本第一個念頭是回家,但是又怕容豔擔心她,于是就到了這裏。
滕雲開完會又被拉去喝酒,等他到頂樓的時候,只剩下溫柔的手機躺在她的辦公桌上,心裏一動,之後從口袋裏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拿了她的手機,眼眸裏若有似無的煩悶情緒,最後長腿邁開推了辦公室的門進去。
“你真的不回去啊?”允湘熱了杯牛奶給她順便問了一句。
“今天見到他的時候——允湘,我好像有點怕。”溫柔不自禁的說出這樣的話,她無法描述自己當時的心情,只是覺得很難受,很煎熬。
“你怕什麽?你經歷過那麽多事情都臨危不亂,如今只是一個滕雲站在你面前就讓你怕了?”允湘只好給她打氣,心裏其實也已經開始擔憂。
溫柔不語,只是趴在一旁望着那杯牛奶發呆,此時她哪裏還有一點成熟女人的魅力,倒像是個迷失方向的小女孩。
“陳晨要是看到你這麽萎靡不振的樣子肯定要罵你沒出息——溫柔,讓你這樣的是蘇瑾還是滕雲?”
允湘突然想到關鍵的地方轉頭問。
溫柔的眼神裏空蕩蕩的,聽到這一句的時候才稍微有點轉變:不知道。
蘇瑾說跟滕雲發生關系的時候她很生氣,但是今天見到騰雲的時候她才真正的感覺到心慌。
仿佛一顆心已經被人硬生生的給掏空。
“不知道?”允湘微微皺眉,也在認真考慮這三個字的意義。
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騰雲還是蘇瑾?
“那你打算怎麽樣?就這樣一直躲着?你們每天在一個地方上班,你想避着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允湘說出那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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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只是坐在那裏癡癡地望着那杯牛奶,一個字也不想再說。
“那讓我怎麽辦?我跟他幹了七年多,好不容易有今天,難道真像是蘇瑾說的那樣我去提辭職?”許久後終是嘆了一聲說質疑。
允湘走近她:蘇瑾去找你讓你辭職?
溫柔的下巴原本就擱置在桌沿,眼下點頭也有點無法達到理想的記過,但是允湘還是看出了她的真實。
“那個女人還真是——她還跟你說了什麽?”
“還說他們發生了關系。”
之後溫柔又沉默,允湘卻氣的差點把手裏的杯子給摔了。
------題外話------
滕總抱頭:冤枉,我天大的冤枉。
溫柔:飄雪,你到底怎麽個意思吧?
飄雪……
☆、72 砸錢,懷寶
“這樣不行,那個賤人竟然敢這麽跟你說話,我找人去收拾她。”說着就挽袖。
吓的溫柔立即爬了起來:我的大小姐,咱能不鬧了嗎?
“可是溫柔,她這麽羞辱你——”
“我不在乎!”
溫柔竟突然嚴肅起來,吓的允湘不敢再亂來,卻又忍不住好奇: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那你那晚喝的酩酊大醉又是因為什麽?
“你別問了,讓我好好冷靜冷靜。”溫柔低了頭,突然就沒有一點生機。
說那麽多有什麽用?婚也結了,事情也發生了。
允湘不問了,因為溫柔終于沉默了,那沉悶的感覺讓她不願意再去刺痛溫柔。
第二天溫柔去上班的時候滕雲正好去,兩個人在辦公大樓樓底下相遇,都有些沉悶。
“早!”溫柔先開口。
他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吃過早飯?
溫柔不說話,只是微微垂眸等他先走。
“去吃個早飯吧。”他道了一句,然後拉住她的手要帶她去副樓。
“我還要去打卡!”溫柔立即說,不願意跟他走。
只是擡眼的時候他轉過頭來看她,那眼神幽深的讓她發慌。
“我吃過了!”她只好撒謊。
滕雲就那麽直勾勾的盯着她許久,盯到她說完那些謊言,然後無奈沉吟了一聲後對她說:那就陪我去吃點。
她原本以為打卡不如吃過了容易讓他死心。
後來兩個人坐在餐廳裏,現下裏真的就兩個人,廚房的大師傅煮好早飯給他們倆端過去:老板,太太,如果不合胃口還請多多提意見。
面對大師傅的緊張,他們倆卻顯的淡然的多。
“你下去吧!”滕雲對大師傅淡漠的說了句。
大師傅擡頭看着騰雲的臉立即乖乖退下了。
“昨晚去哪兒了?”他問了一句。
“允湘那兒。”溫柔攪拌着碗裏的粥說了一聲。
兩個人的聲音都很低,整個餐廳裏都顯得很涼薄,仿佛即使是坐在一起也沒有感覺溫暖多少。
滕雲靠在椅背就那麽直勾勾的盯着她:“為什麽不回去?”
還是問了出來。
溫柔擡眸,不期而然的遇上他幽暗的眼神,心裏一蕩,随後卻只是低聲道:喝酒喝多了。
“溫柔,我們之間可以坦白一點嗎?”他顯然不喜歡這種氣氛。
“快喝粥吧,你不是沒吃早飯?”溫柔低低的道了一句然後低頭喝粥。
她竟然什麽也不想說,只是一味的隐忍。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是她知道如果不這樣做,她會更難過。
她也想發洩,但是發洩之後呢?
怕的是還不如現在的關系。
兩個人吃完飯回主樓,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
滕雲不是不想表白,但是對着她表白他覺得還不如把她的腦袋給砸開直接把他的想法跟心思都裝進去來的容易。
蔣雯正在工作,看着倆人一起回來還以為是和好了:老板早,柔姐早。
他沒說話就進了辦公室,溫柔坐在旁邊:早。
“怎麽好像不開心?”蔣雯望了眼辦公室關上的門,然後又看溫柔嘀咕了一聲。
“老板今天的行程表整理好了嗎?”溫柔問了句沒有回答。
“嗯!”蔣雯答應了一聲。
“那你給他送過去吧!”溫柔說,然後打開筆記本。
蔣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不出多久就感覺哪裏不對勁,想起自己上次進去的時候差點被老板用眼神殺死,而且是死無全屍。
“不要吧,老板這麽久沒回來,你們小別勝新婚,還是你去送吧,柔姐!”
溫柔擡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鋒利無比,吓的蔣雯委屈到不行。
只是才抱着文件走到門口就感覺自己脖子涼飕飕的,得罪老板還是得罪老板娘之間她還是做了選擇。
“哎呀,肚子好痛!”蔣雯說着就抱着文件轉了身,彎着腰一副真的肚子很痛的樣子然後看向溫柔。
“柔姐真不是我不願意去送,但是肚子真的好痛,我先去解決一下,事情就交給你了哦。”蔣雯說完将文件丢在她面前就溜了。
溫柔望着桌上的文件竟然無言以對,無奈挑眉然後整理整齊後就起身去敲門。
“進來!”裏面淡漠的一聲。
溫柔推門進去:老板,這是今天的行程表以及今天上午需要簽字的文件。
她說着走上前把文件放到他面前,他微微靠在椅背把椅子往後推了一下便擡眼看着她:過來!
溫柔滞住,傻眼的望着他。
“過來!”他又說了一遍,眼色卻更加冷漠。
辦公室裏的氣壓一下子低下去,溫柔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凍的豎起來了。
“老板——”她知道過去之後會發生什麽,她不願意過去,但是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溫柔,別再讓我說第四遍:你過來或者我過去。”
溫柔不動,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我行我素的冷漠樣子,他臉上那陰霾的表情她已經看明白他在生氣。
“我發現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他突然冷笑了一聲。
溫柔覺得不妙:老板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交代我就先去忙別的了。
心在顫抖,恨不得一秒之內飛出去。
只是她還沒等走到門口人突然被扛了起來。
是的,滕雲竟然搶先她一步在她開門的時候突然一只大掌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門一關,然後她便到了他肩膀上。
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在到了他肩膀上簡直是輕而易舉,只是滕總卻不開心的皺着眉。
他離開了幾天她便又瘦了許多。
不過眼下他并不打算跟她說那些,而是把她扔到床上。
疼的溫柔大叫了一聲,他卻撲了上去,幾乎是捏住她的下巴不等她反抗便堵住了她的嘴巴。
溫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一雙手無論怎麽揮舞但是身子卻被他牢牢地控制住。
那熟悉的感覺一上來溫柔立即緊張到無以複加。
她是懷念的,但是卻因着那份陌生的懷念而越發的抗拒,只是最後兩只手被摁在腦袋兩旁,他的一雙手糾纏着她的,微微傾身就那麽眼瞅着她面紅耳赤的表情。
“滕雲,不要。”
“你怎麽不叫老板了?”
溫柔着急的死命掙紮,不采取措施,他是想讓她中獎嗎?
在研究過那些方面的知識以後溫柔幾乎是使上了吃奶的勁去抗拒。
“剛剛不是一口一個老板叫的很認真?”他幾乎是氣急敗壞。
溫柔卻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看着他霸道強勢不肯放過她的狠勁,她的胸腔內開始顫抖。
“我們可以坐下來認真談一談,求你不要。”
“做妻子的給丈夫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為什麽要那麽害怕?”
他不解的問她。
“滕雲!”
她大喊,但是無論怎麽喊都不管用了,那一刻她突然張開口用力的咬在了他的肩頭。
那份疼痛他應該也嘗嘗。
終是泣不成聲。
終是嗓子也啞了,當他發洩完看着她滿臉的淚痕,他擡手輕輕地替她擦着:溫柔——
“我想辭職!”
她躺在那裏,有點無法平息自己。
卻是最終說出那四個字。
這下輪到滕雲不再說話,就那麽沉默的看着她。
“我想辭職。”她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之後便離去。
滕雲坐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忍不住拿起了旁邊放着的煙點燃抽了起來。
她想辭職?
溫柔終于想通,終于想明白。
她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在她處理不好這段關系之前,她不打算在繼續跟他見面。
這天她沒再回辦公的地方,也沒收到電話,因為她的手機還在滕雲的手裏。
倒是晚上她在寫辭職報告的時候允湘走過去坐在她對面問了她一句:動心了?
溫柔擡了擡眼:亂說什麽?
那一聲有氣無力。
“如果不是幹嘛要辭職?”
“我只是覺得累了。”溫柔低聲說。
“是你發覺自己心裏已經變的跟以前不一樣,就連跟濮陽瑞豐談婚論嫁都是權衡利益,你根本想象不到會在這種時候又動心,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所以你選擇逃避。”
而允湘卻準确無誤的猜中她的心理。
溫柔不得不又擡眼,眼神雖然空洞冷漠,卻——百口莫辯的原因。
“在工作上你是個迎難而上的人,在家庭上你更是努力不求回報,為什麽獨獨是在自己的感情上這麽懦弱呢?”允湘問。
偌大的房間裏都顯得有些太過寂靜,寂靜的人心發慌。
“允湘,別再說了好嗎?”她低了頭,她不想否認,她也不想承認,她真想當自己是個虛無的人。
她可以讓蘇瑾滾,她可以讓騰雲滾嗎?
她怕自己糾纏在一種自己根本搞不懂的生活裏,于是她在自己糾結死之前選擇退出。
這夜依然是徹夜難眠,允湘都被她吵的嘆氣了:“騰雲真的跟蘇瑾發生關系?”
溫柔不說話,又翻了個身背對着允湘,允湘後來睡着了。
第二天她去報告工作的時候順便把辭職報告放在了他眼前。
他的眼眶有些疲倦,溫柔看得出來,所以她沒說話,她知道這七年多,他們就算沒有愛情也有革命感情。
滕雲微微擡眸,幽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尖銳:你就打算這麽結束我們的關系?
溫柔不太理解的看着他。
“你是想換工作還是想換丈夫?”
那一刻溫柔的心再也忍不住,狠狠地蕩了出去。
她是想換工作還是想換丈夫?
她什麽都不說,只是那麽冷靜的望着他,任由一雙靈精般的眸子裏閃爍着晶瑩。
他有些煩悶的擡手拿起那份辭職報告看了一眼,卻是嘲笑了一聲。
“如果你要換工作我不會允許。”
“要是換老公呢?”溫柔不怕死的問了一聲,即使聲音有點暗淡。
“你試試看。”滕雲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把辭職報告丢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溫柔的手攥成了拳頭,用力的攥着。
她知道這兩件事都不會很容易解決,不知道為什麽不願意去觸及關于離婚的問題,所以她選擇離婚,這樣就不用每天面對着,就不用太難受太煎熬。
但是就連這樣小小的要求他都不答應她。
辦公室裏冷的讓人渾身僵硬,她看了他一會兒看他不準備搭理她:“雖然那晚你喝醉了,但是你肯定第二天醒來後也會發現你睡了蘇瑾。”
她再也忍不住,最起碼他該對她尊重一些。
在昨天他把她拉到休息室強上以後,她內心所受的屈辱跟打擊,她恨不得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消毒一遍。
這次他終于放下了手裏的筆擡起頭:你說什麽?
“蘇瑾親口跟我說的。”她說完這句再也不願意多說一個字,轉身便走了。
而騰雲卻呆在辦公室裏就那麽直勾勾的望着某個空洞的地方。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桌面上的文件全都被用力抛向半空然後亂了一地。
而男人的臉卻越發的陰霾,甚至眼神裏帶着冷冽的狠絕。
她坐在辦公的地方再也沒有動,照常工作,照常喘氣。
蔣雯卻看着她發紅的眼眶不自禁的心裏微微疼起來。
“柔姐你要不要喝點什麽?我去幫你倒?”
溫柔搖搖頭,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一聲。
之後用力的隐忍才讓自己控制住那份激動不再哭出了。
不該的,他們又不是感情多麽深厚的夫妻。
可是他睡了她,他睡了她就不能再去睡別人。
溫柔突然執拗起來。
她以為自己能忍住,但是竟然還是沒撐住:就說我出去辦事了,下午再回來。
然後一個人跑到海邊去哭了好幾個小時。
他從裏面出來的時候看到她那裏空着:她人呢?
蔣雯吓一跳,起身後回答:柔姐說她出去辦事,下午回來……
聲音越來越小,看着老板的臉色也有點疲倦的樣子,她開始擔心,老板跟柔姐好像真的出問題了。
他沒說話,只是手裏還捏着她的手機,因為領導約了吃飯所以他沒辦法遲到。
他下午去找了蘇瑾,蘇瑾正在店裏給客人拿花兒看到他進去的時候驚喜的差點笑出來,立即找店員幫忙自己去接待他。
“你怎麽來了?”
“去你辦公室。”他淡淡的一聲後走在了前面。
蘇瑾望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很快就想到了什麽,卻還是依然決然的跟他進了辦公室。
後來溫柔回到辦公大樓,蔣雯正在準備下班,她有點疲倦的拖着身子走過去:蔣雯你見我手機了沒有?
蔣雯一愣,滕雲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在家。
溫柔聽到他的聲音後回了頭,看着他有些疲倦的樣子:你怎麽了?
“家裏鑰匙你還有吧?”他淡淡的問了一聲。
溫柔點頭:有!
兩個人已經到了那種相見不如不見的地步的樣子。
“我晚上跟韓西他們幾個去喝酒,你自己回家去取吧。”
溫柔不知道為什麽會再擡頭去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就那麽眼巴巴的看着無法移開視線。
他眸子裏那些複雜的情緒,她的心越發的難過,仿佛下一刻就要看清楚,只是他卻轉了身。
那一刻她紅着的眼眶裏再次沉甸甸的。
蔣雯站在旁邊看着卻是也沒再說話,傻子也知道這時候說什麽也不合适。
後來溫柔獨自靠在椅子裏待到很晚,本來還說等他出差回來去接他結果也沒有,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又一下子變成這樣。
那心像是被掏空了,卻又被突然的還了回來。
而還回來之後竟然那麽難以歸位。
當她步行到了樓下的時候正好碰到袁教授,袁教授遠遠地看到她就走上前去:小柔啊,怎麽才回來?
溫柔一愣,擡頭的時候袁教授已經到她面前,手裏還拿着大包小包的補品。
“媽,您怎麽來了?”
“今天沒事去超市走了一趟給你買了點補品。”袁教授挽着兒媳婦的手臂往電梯那邊走。
溫柔便笑着寒暄,袁教授看着溫柔眼眶泛紅的樣子:小兩口又吵架了?
“沒有!”溫柔看了袁教授一眼,袁教授太精明,只是看一眼溫柔就立即垂了眸。
“如果沒有的話,是誰欺負的你眼眶都腫了?”袁教授卻是觀察的特別細微,并且問的那麽實在。
“也沒什麽事。”溫柔只好說,卻實在想不出該怎麽說,難道要說您兒子出軌被我知道了?
“滕雲呢?怎麽沒陪你一起回來?”袁教授去廚房把補藥都放在冰箱然後回來問溫柔,溫柔給袁教授削了個蘋果又泡了茶。
“他跟韓西他們出去吃飯了,會晚一點回來。”溫柔說,盡量讓自己不要太低落。
“他去吃飯你怎麽不跟着?韓西他們也不是外人。”
“我今天有點累。”
袁教授忍不住又看溫柔,就那麽直勾勾的瞅着她,從上到下。
“該不會是懷了吧?”
溫柔吓的立即擡眼,袁教授卻驚喜的差點叫出來:你這裏有沒有驗孕棒?
“啊?”溫柔徹底呆住。
“我這就下樓去買!”
溫柔徹底吓呆。
“媽,不是懷孕!”溫柔立即說,有點抱歉。
袁教授失望的看着她:不是懷孕?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媽,我跟滕雲這段時間不打算要孩子。”
她只好說出她跟滕雲以前商議好的。
袁教授就那麽直勾勾的盯着她,心是被傷的無以複加。
“啊,那樣啊,那你好好休息,那我先回去了。”再也沒看溫柔。
溫柔知道袁教授想早點抱孫子,也知道自己說這話很混蛋,但是那時候她就是只想說實話。
看着袁教授誤以為她懷孕的時候激動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
但是袁教授走後她沒自責多久,袁教授交代她喝的補藥她去冰箱裏拿了一包,喝着就去找手機了。
只是她翻來翻去在客廳裏都沒找到手機,之後只好上了樓。
只是卧室裏也什麽都沒有,她一屁股坐在卧室的床沿:到底在哪兒呢?
很直都沒有覺得那補藥苦的要命,只一心想着自己的手機。
此時她的腦子裏已經把各種情緒都屏蔽,她寧願當個傻子。
也不知道是幾點,她一邊燒水一邊等他回來問手機的事情,等門鈴響的時候她還好奇的皺了皺眉,按理說他拿了鑰匙不該敲門的啊。
但是……
當她一打開門看着門口站着的三個男人。
“還不快點閃開,累死我了。”韓西說。
溫柔這才接過他:他怎麽了?
“還不是被你煩的。”韓西說了一句跟老四把滕雲拖到樓上。
溫柔急忙跟過去,也顧不得太多,他喝醉了,他竟然喝醉了。
兩個男人把他往床上一丢,吓的溫柔大喊:你們輕點啊。
“我還以為你恨不得他死掉算了呢。”韓西冷冷的說了一句。
溫柔眼神裏閃過些許迷茫,老四說:嫂子,老大就交給你了啊,我們先走了。
溫柔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才去送人,之後去廚房弄了杯蜂蜜水端着上了樓。
他正趴在床上眯着眼看着門口,她一進來就看到他略微複雜的眼神望着她,吓一跳:你還好吧?
他不說話,只是那麽靜靜地望着她。
溫柔走上前:先喝杯蜂蜜水。
他沒動,依然那個姿勢,溫柔只好把杯子放下坐在床沿:滕雲?
“你怎麽還在?”他有些暗啞的嗓音,卻只問這一句。
溫柔心裏一顫,卻只是說:我沒找到手機。
他從口袋裏把手機掏出來:你可以走了。
溫柔看着床上的手機驚的張了張嘴吧,原來手機一直在他手裏。
那他為什麽還說在家?
“你喝了多少?”她又問一句,還是擔心他。
“一瓶!”
溫柔點了點頭,心想還好。
“白的!”
……
溫柔立即擔憂起來:什麽?白的,——多少度?
“六十五!”
“你瘋了,那麽高的度數你喝那麽多幹嘛?”溫柔氣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聽着她在吼卻笑了一聲,然後緩緩地坐了起來,擡頭,深黑的鷹眸緊盯着眼前抓狂的女人。
“你會擔心我?”淡淡的一聲,語不驚人。
溫柔卻滞住。
“你好好睡覺,我先出去了!”
“不準走!”
之後她就覺得眼前以後,在之後自己一擡眼就看到他在自己身上。
“你走了誰陪我睡?”他淡淡的一聲,低頭在她的嘴上咬了一口,疼的溫柔立即皺眉。
“你——不是喝醉了!”
“溫柔,喝醉了是不能行房的。”他突然在她耳邊道了一句。
震驚的溫柔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之後他翻身躺在她旁邊,卻把她的腦袋往懷裏摟。
她似乎記起了些什麽,他是想讓她自己來驗證一下這一事情的真實性嗎?
然後……
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溫柔已經不在,但是看着床邊放着一杯沒喝的蜂蜜水,而且腳上的襪子沒了,甚至褲子也——沒了。
上午溫柔在幫蔣雯打印資料,一直木吶的站在那裏地上文件都滿了她還在發呆。
男人喝醉了就不能?
他以為他騙她一下她就會信了?
她有那麽好騙,想着想着她緩緩地擡起了自己的一只手,然後就那麽眼睜睜的有點冷漠的看着。
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千遍祝你從此不舉。
滕雲上樓的時候看到她舉着一只手在發呆不自禁的停在她旁邊:你在看什麽?
溫柔緩緩地轉頭,看到那張颠倒衆生的臉就近在咫尺,不自禁的眨了眨眼。
偌大的空間裏寂靜的可以聽到她的心跳聲,之後——
“哦,走神了!”她語不驚人後立即低頭去撿起地上掉了的文件,一個字也不再跟他說,更不再看他。
滕雲皺眉,走神?
确實是走神。
但是她看着她那只手幹嘛?
滕雲不自禁的低了低頭,然後往辦公室走去。
他一走溫柔立即就又走神,滕雲站在辦公室門口一轉身,看着她又在低着頭發呆不自禁的有點擔心。
蔣雯回來的時候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大姨媽好狠心,每回都要把本小姐給折騰個半死不活。
溫柔聽着聲音又回過神,卻只是如剛剛那麽默默地看着,不做聲。
像是自己是個透明人,只是——
突然昨晚袁教授要給她買驗孕棒的情景呈現在她眼前,然後——
“我有事出去一趟!”
說完就拿着包包往外跑。
蔣雯還捂着肚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聽着溫柔那句話回頭的時候看着溫柔已經跑了,而且她還在打印文件,張開嘴想喊她疼的沒喊出來,而且也沒時間喊了。
開會的時候溫柔不在,蔣雯在會議室做記錄,一邊記錄一邊抽泣,之後一大家人都忍不住擡頭去看她,只見她額頭冒汗還有兩行淚。
滕雲立即皺眉:怎麽回事?
“老板,我大姨媽來了,可以請假嗎?”
“可以自己走?”他只是突然想起溫柔那次,不過話說回來自從那次之後……
滕總不再說話,陷入沉沉的深思,韓西讓了個位子,蔣雯起身從他旁邊經過,他突然拿起資料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啊!”蔣雯大叫了一聲立即跑了,滕雲回過神瞪了韓西一眼。
溫柔去藥店支支吾吾了半天:有沒有驗孕棒?
店員還以為她有什麽難言之隐,最後失望的瞪了她一眼:有。
“多給我幾根!”溫柔看着店員拿出一個盒子之後又說。
“多少錢一根?”
“十二!”
“那算了,就要一根吧。”
……
“那要口杯嗎?”店員對這個吝啬的女人已經有點不想說話,但是看她有點呆傻還是同情心泛濫的提醒一句。
“什麽是口杯?”
“您要用來接尿的。”店員立即從旁邊拿了一個給她。
溫柔一滞,呆呆的望着那個杯子許久沒反應過來。
“我們這裏也有洗手間,您現在如果有尿可以進去尿了接出來,如果您不會看我可以幫您。”
“有道理!”溫柔不得不感嘆,然後立即拿了杯子進去。
那個店員站在那裏呆呆的望着溫柔去洗手間的背影,竟然無言以對。
再也沒見過那麽呆萌的女主好麽?
好不容易解決完手裏端着那玩意竟然不自禁的有點羞愧,但是還是端了出去。
那個店員也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女生,還算比較善良的那種:“這裏兩根杠全是紅色那就是懷孕了。”
然後兩個女人彎着腰對着尿杯裏的那個東東,四只眼都直勾勾的盯着。
溫柔心裏有點發虛,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忐忑。
而那個女孩竟然也有些緊張。
“你結婚了嗎?”等待的過程中她好奇的問溫柔。
“嗯,結了!”溫柔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狀态,先是滕雲那件事給她的打擊,然後是想起自己好像已經倆月沒來大姨媽。
“那您怎麽還這麽緊張?”小女孩又看了溫柔一眼,然後直起身,兩只手拿着那個東東往眼前放。
溫柔不知道怎麽回答,看店員看東西的樣子:你近視眼很厲害?
“七百度!”女孩認真看着那個根本沒心情想自己的事情。
溫柔默默地點點頭,之後看着那呆萌的女孩突然擡頭一臉驚喜的望着她:恭喜你有了。
溫柔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倆人似乎是在比較誰更呆萌。
“你怎麽好像不開心?”店員激動的不行,送溫柔離開的時候卻忍不住問。
“太突然!”溫柔只好說了這一聲,努力地表現的開心一點,但是那笑意太勉強。
店員還以為她是激動的。
溫柔漫不經心的走在那條路上,然後低頭看着手裏那根驗孕棒,然後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難看了。
二十九歲,這個時候懷孕應該是非常好的,要是過了三十歲真的就不好了。
但是她竟然沒心思想這些。
她的心裏有些悶,尤其是昨晚之後。
會不會是這個棒棒有問題呢?
溫柔想着便又打了輛車直奔醫院。
大夫看着那兩條杠然後又擡眼看溫柔,顯然已經被溫柔問的不耐煩了:你這就是懷孕了,都這麽清楚了你還不确定?要不這樣,做個彩超給你确定一下?
“好,那就做個彩超!”溫柔立即答應。
心裏想着這個東西肯定出錯了,但是彩超肯定不會出錯,她對儀器顯然很信任。
只是後來當她從彩超室裏出來坐在旁邊等結果的時候,她真的萎靡不振了。
她真的懷孕了。
雖然還沒拿到結果,但是剛剛她聽到做彩超的大夫說的話了。
之後她拿着那個檢查結果去給大夫看:都快五周了你還沒任何感覺嗎?
溫柔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裏發呆,快哭了。
大夫不自禁的也皺着眉:沒結婚?
“結了!”
“那為什麽愁眉不展?”
溫柔不說話,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眼眶已經模糊。
大夫又問:拿掉?
溫柔擡起頭,就那麽含着熱淚望着眼前穿着白大褂的人。
當她除了婦産科辦公室的時候她抹了抹臉頰上的淚痕突然仰頭大笑了三聲:拿掉。
老天爺這是跟她開天王老子的玩笑啊,這個時候檢查出懷孕,而且還已經快五周。
她越想越是好笑,越是生氣,拿着化驗單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哭,一邊哭一邊笑,咬牙切齒的痛恨。
他不是說藥效是七十二小時?
他不是說是安全期?
他不是說只要最後一刻戴上就OK?
那她為什麽懷孕?為什麽懷孕?為什麽懷孕……
距離下班還差半個小時她沖到了辦公大樓敲也不敲一下就推開了他的門:滕雲你給我解釋清楚。
她拿着夾在病例裏的檢查結果就往裏沖,她幾乎氣瘋的對他質問。
那一下真好像是一頭母豹子發了飙。
只是她沒想到裏面那麽多人,當她狼狽不堪的踹了他辦公室的門,而裏面的幾個老總都坐在旁邊的沙發裏望着朝裏走進來的女人呆住。
溫柔一下子停下步子,有點懵的看着這裏的這一幕,當她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暴脾氣看着這些人的面孔以及手上拿的資料立即靜下心來撸了一把突然發現這群人是在開會。
“我待會兒再來。”溫柔立即要走。
“什麽事現在說吧?”他淡淡的一聲,仿佛手掌她的生死大權。
她立即轉頭,原本就不高興,他現在又跟她玩深沉。
她便走上前去把手裏的病例丢在他面前,裏面夾着她的檢查結果:你讓我說的,那我就說了,誰跟我說的先不要孩子?
滕雲聽着她的話看了衆人一眼,然後有人立即領悟到了什麽。
“溫秘書這是懷孕了?恭喜恭喜啊。”
溫柔一愣,然後又有個人笑呵呵的跟她說:真是可喜可賀,這麽個大喜事滕總跟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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