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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好像很難,但是其實一個人沒有牽挂也就那樣。

但是一旦有了牽挂,一旦牽挂有了別人,雖然她沒經歷過,但是滕雲身邊圍着那麽多蜜蜂,她倒是幻想過幾次的。

“你說的或許也有道理,但是我幹嘛主動提離婚呢?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

“如果可以讓你的心得到自由呢?算不算是好處?”

薛楠望着咖啡杯的眼神突然望向溫柔,溫柔沒有在說什麽,只是淺笑了一聲。

這個新年對薛楠來說無疑是最難過的,他以前過年的時候至少還回來,雖然會在第三天就離開,可是今年卻回來都不再回來,只是來了一個電話說那邊忙。

她才突然明白,或許那個男人已經在外面立了一個家,她才發現她這麽痛。

她不願意相信的,開始的時候還能自欺欺人,但是後來漸漸地,直到這個新年,她徹底放棄了欺騙自己,昨天還在外面尋歡作樂,但是今天爬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那麽痛,眼睛一睜開就是淚眼朦胧的。

“我明白了。”薛楠低喃,然後笑了一聲:謝謝你開導我。

“我開始還以為你看上我老公,吓的都不敢見你。”溫柔說笑道,因氣氛太低沉。

“我本來卻是想勾引他,不過昨晚我想跟你們說話他冷着臉掃也不掃我一眼,冷的讓人窒息,我就不再想了,我倒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也不枉我們鄰居一場。”

“好!”

溫柔笑着答應了,很幹脆的。

之所以願意答應是因為這個女人身上有讓她欽佩的地方。

雖然她看上去生活的很混亂,但是她其實是獨自活着。

若是有一天自己跟滕雲到了那一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的比薛楠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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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也那樣活着……

心劇痛。

“孩子取名字了嗎?”薛楠突然問,這時候她的眼神顯得那麽的渴望。

“爺爺奶奶倒是給他們取了幾個,不過準備備用或者當小名。”

溫柔笑,關鍵是也不知道是全是男孩還是全是女孩,又或者全是女孩沒有男孩。

或者兩個男孩一個女孩也說不定,說不定兩個女孩一個男孩。

後來袁教授跟滕教授回來的時候薛楠才走,溫柔送走她之後袁教授還問:她怎麽來了?

“找我聊天。”溫柔低聲說,臉上挂着淺淺的微笑。

袁教授看溫柔心情很平靜就沒再多問:今天滕教授去超市買了點野菜,待會兒給你調一點小菜吃。

“真的,正好這幾天想吃清淡的。”溫柔喜出望外。

袁教授看兒媳婦開心心裏也高興:滕雲呢?

滕教授拿着菜在旁邊擇,娘倆也坐了過去,溫柔這才不得不說出自己媽媽的病情:他去給我媽媽約醫生了。

夫妻倆立即投去疑惑的眼神看着溫柔。

“昨天我的眼眶發紅是因為我媽媽查出肺癌中期。”

夫妻倆都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更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只是袁教授一下子抓住溫柔的手,溫柔低眸,還是淺淺的微笑着:沒關系的,事情既然發生了,而且我也早有心理準備。

“你媽還那麽年輕,而且福氣還在後面呢,肯定不會有事的。”袁教授安慰道。

溫柔點點頭:是,一定會沒事的。

袁教授還是不知道怎麽安慰,就把溫柔摟在了懷裏。

“準備什麽時候手術?”滕教授淡定後問。

“最晚下周吧,病情不易拖延太久。”溫柔說。

滕教授點了點頭:對,還是早點接受治療的好。

“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去給你媽打氣,你自己的心态也千萬要調整好。”袁教授安慰兒媳婦。

溫柔點點頭,然後又笑着看向那小框裏的野菜:我們摘菜吧,這個叫什麽名字?好像小草啊。

“這哪是什麽小草,這個在鄉下遍地都是,但是在城裏面啊就成了珍貴的野菜,貴着呢還。”

溫柔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來,這段時間兩個長輩在這裏照顧她去買菜什麽的,好像都是花的自己的錢。

“就是這裏那個鄰居,她到底是做什麽的呀?”袁教授還是忍不住問,總覺得不像是什麽正經的女人。

“好像在一家國企上班,她老公在外省工作,不過會經常給她寄錢回來。”

溫柔說完後袁教授才嘆了一聲說:光是給錢有什麽用,夫妻倆就是要在一起才叫夫妻。

“這話我愛聽。”滕教授笑了一聲。

“是啊,再也沒有比爸媽更長情的夫妻。”溫柔也笑,想着這老兩口磕磕絆絆的卻是一輩子,真讓人羨慕不已。

“我跟你爸爸啊,鬥了一輩子,大家都說我們是女尊男卑,我才不管她們說什麽,反正你爸爸要是敢讓我不高興我就敢跟他鬧。”

“所以我都讓着你,在媳婦面前,也不說我點好。”

“媽這樣說就是說爸爸性子好呢。”溫柔替袁教授說。

“哎,我這輩子都不會說軟話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我承認剛剛兒媳婦說的是我的意思。”

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最真實,最踏實。

滕雲在醫院跟院長一起邀約了國外在這方面比較有權威的醫師然後院長建議越早住院越好。

滕雲點點頭:我回去後跟溫柔說一下,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上午過來。

院長這才放心的點頭:最晚明天。

滕雲回家後滕教授已經煮好午飯,三個人都在等他,不,是六個。

“你再不回來你兒子都要怪你把他餓壞了。”

袁教授說。

“那還好我及時回來。”

溫柔站在旁邊看着娘倆鬥嘴只抿唇淺笑,然後等滕雲告訴她。

“院長的意思是最晚讓你媽明天去住院,這種病情最好不要拖,中期跟晚期這個過度非常快。”滕雲說。

“那就趕緊讓你媽媽住院,這事我們也不覺的拖着是好事。”滕教授說。

“我贊同!”袁教授也說。

溫柔點頭:嗯,吃完飯我去給她打電話。

其實這頓飯她也吃不了幾口,到了這時候她心情真的很沉重。

溫柔也覺得身子有些乏力,但是想着媽媽的身體狀況,她卻是打起了十分精神。

吃完飯她就去給溫良打電話:媽媽現在在做什麽?

“床上躺着呢,昨晚又沒睡好。”溫良說。

“明天早上吃過早飯住院,你姐夫從國外請的權威來給媽媽做手術,三天內會到位,這之前先讓媽媽在醫院接受一系列的檢查以及調理。”

“好!”溫良答應着,姐弟三個都在家陪着,雖然都在看電視,其實一顆心全在容豔身上。

下午溫柔在卧室的窗前站着看着窗外的陰郁,直到孩子踢了她兩下,她才低了頭,唇角淺勾着。

“你們也在給姥姥加油是不是?”

她低聲的問肚子裏的小家夥,此時她也沒什麽把握,她甚至很心慌。

但是因為活着就要承受,活着就要承擔,所以她忍下來,後來滕雲打着電話回了房間看到她站在窗口失落的樣子走過去:怎麽了?

“沒事,誰的電話?”溫柔轉移話題,低低的聲音。

“蘇瑾出了車禍,在美國。”

☆、95 滕寶,滕貝,滕暧

“那邊醫院來的電話。”

溫柔吓壞:她怎麽樣?

“還沒醒,我給老四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去陪她一陣子。”滕雲說。

溫柔點點頭,差點問他怎麽不親自去,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要問那話的話不是傻瓜嗎?

她又不希望他去,所以他說讓他兄弟去,是最好的結果。

溫柔現在太需要他在身邊陪伴着,太需要太需要。

大過年的,竟然不是出車禍就是手術,也挺不容易的。

但是在這麽不消停的時候,人的心卻越發的要消停。

溫良跟溫怡還有溫晴說了明天讓媽媽住院的事情,姐弟三個站在媽媽門口都沒人敢進去說,因為一說媽媽就會不高興。

允湘跟陳晨下午去找溫柔聊天,聽說溫媽媽要住院手術的事情也都給她打氣,溫柔笑着說:我們換個話題吧。

今天一整天都因為這件事而心情沉重。

“對了,你哥哥最近怎麽沒出現?”陳晨轉移話題,也是突然想到。

溫柔也看允湘,允湘笑了一聲:受了傷,正在養着呢。

溫柔一愣,陳晨也緊張的問:受傷了?嚴不嚴重,怎麽傷的?

“那晚差點把我酒吧給拆了,人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把人家打的半死,不過當晚他沒帶家夥,人家又人數多了點,他的腰上受了傷。”允湘說,一邊說一邊嘆息。

溫柔不問他脾氣為什麽會那麽大,晨晨倒是看了溫柔一眼:親愛噠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最近還是不要了吧,最近我這裏事情也多,見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溫柔低聲道。

“恐怕他只要看到你站在他的病房裏,就什麽傷都不重要了,根本不需要你說,不過你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允湘說。

“哎,沒想到允大哥竟然這麽癡情我們溫柔,這天下真是無奇不有啊。”陳晨竟然還幻想出一段虐戀情深。

“那可是我大哥,看着他為了溫柔生不如死你高興啊?”允湘數落了一句。

溫柔還是不說話,這時候她說什麽都不合适。

“他是男人嘛,男人在感情這種事上來的快去的也快。”晨晨繼續說。

“可是這都幾年了?”允湘為難。

“你為什麽不幫你哥哥介紹身邊了解比較多,比較體貼的女孩?”溫柔突發奇想。

“他根本不會去見的。”允湘說。

滕雲上樓的時候聽着三個女人在聊天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板,三個女人同時朝着外面看去,只見滕總眼神淡漠,還帶着點不高興的推門進來。

“滕總你就不能給我們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嗎?”允湘不得不抱怨。

“如果給你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就是為了讓你們談別的男人,我看還是算了。”滕總說着已經到了老婆身邊。

“我怎麽有種溫柔在坐牢的感覺,我跟允湘來好像是來探監的,您就好像那守門的牢頭,我們剛聊了幾分鐘然後你來喊:哎,時間到了啊。”

溫柔跟允湘全都笑出來,滕總微微皺眉。

不過看在老婆心情不錯的份上,他也不計較。

“溫柔如果真的像是陳說的那樣,你可太可憐了啊。”

“你們亂說什麽呢?我肚子裏三個孩子呢,我不好好在家養着萬一出什麽事怎麽辦?不是他不給我私人空間。”溫柔立即替老公說話。

滕雲看溫柔緊張的那小樣就知道她不是撒謊的料子。

“哎,你算是徹底毀在了滕總的手裏,是吧滕總?”陳晨說着擡頭看滕雲。

“在我手裏怎麽是毀?明明是被愛。”滕總說。

“不是吧?當着我們倆女人的面你也這麽表白啊?”允湘都受不了了,這男人,太不分場合,太不管別人的心情了。

“你們倆……有關系嗎?”

溫柔忍着笑,早就知道老公大人會這麽說。

他什麽時候在乎過別人的感受啊,別人越不開心他才越開心呢。

尤其是自己這倆死黨。

後來她們倆走了,走之前還跟溫柔說:有事一定打電話。

溫柔點點頭:路上慢點。

滕總站在溫柔身邊看着她們倆上了電梯然後低頭看老婆,發現溫柔似乎很感動然後笑了一聲:怎麽?

“有兩個這樣的死黨,真是我溫柔的福氣。”

他竟然沒有否認,挑了挑眉然後擁着她回家。

允湘去看允健,聽說溫柔的母親得了肺癌允健也吓一跳卻立即問:溫柔怎麽樣?

“她還好啊,擔心是肯定的,不過滕雲一直形影不離的陪着她。”允湘說,然後擡眼去看允健,想看他眼裏的神情。

允健沒說話,只是犀利的眸光望着某處。

滕雲真的是個好丈夫麽?

別人說愛一個人就要祝她幸福,而他竟然一點想要祝她幸福的心情都沒有,只想親手給她幸福。

滕雲能給的他也能給,允健越想越煩悶,允湘已經削好蘋果送到他眼前:吃吧,你心心念念的溫柔會給你削蘋果吃嗎?找老婆總要找一個像是你妹妹這樣的,愛你的,體貼你的女人吧?她的心可全在滕雲身上。

“誰說我一定要找體貼的,我要找只會找我自己喜歡的,沒感覺的,再愛我我也不稀罕。”

“難道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距?人家都勸女人怎麽也要找個愛自己的,疼自己的,男人卻偏偏要找自己喜歡的,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犯賤?”

“你跟那個男人怎麽樣?”

允湘……

“要不要哥哥把他給你綁過來打斷他的狗腿跟你道歉然後娶了你?”

“你打斷他的腿還讓他娶我幹嘛?”允湘不高興的說了一句。

不過她打算等溫媽媽的手術過後就去找他了,或者生死的事情她無法确定,但是看着他去娶了別的女人,她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幹嘛讓別人快樂讓自己疼痛?

溫媽媽第二天真的到了醫院,四個孩子加上貝兒全都陪在她身邊,後來允湘跟陳晨也來打氣。

溫媽媽住的是最好的Vip病房,上午的時候裏面還很熱鬧。

陳晨跟允湘一人給她抱了一個大花籃。

陳晨說:伯母您放輕松點,有人說動手術就是你閉上眼睡一會兒,然後再睜開眼的時候就做完了,就睡幾個小時而已,麻藥勁一過就什麽病都好了。

“是啊伯母,您千萬心态要放好,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大家都會守着您給您打氣。”允湘也說。

“你們這些孩子,盡會說些哄我開心的話,不過你們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動手術,一定會把心态放好,就為了你們這片心我也會好好地。”

容豔突然想,或者自己可以多活幾年,看着孩子們一個個的工作結婚,說不定還能看到外孫跟孫子出生,那就太好了。

原本想早點去見老公,現在想,還是再緩緩吧。

溫柔送允湘的時候弟弟妹妹們又圍着媽媽,溫晴說:媽媽這個病房好大啊。

“說了不讓你們倆過來你們倆還不聽。”溫柔低聲道。

“我們當然要過來支持伯母,而且我看伯母心态挺好的,像是病的這麽厲害的,她的心态已經算不錯的,你再多開導開到。”允湘小聲說。

溫柔點點頭:我知道。

“那我們走了,手術的時候我們再來。”

“手術就不要來了。”

“要的,一定要。”允湘跟陳晨都很堅持。

“那好吧,到時候給你們打電話。”

三個女人依依不舍的分開,陳晨跟允湘各自上車前允湘說:這次溫媽媽動完手術如無意外我要出城幾天了。

“去找他?”

“我想過了,與其讓別的女人跟他重新開始,不如我來給他快樂,哪怕只是幾十年,甚至……反正意外這種事誰說得準呢?”

“我支持你!”

豔陽高照,兩個女人各自上車回自己的地方。

溫柔回到病房裏看着幾個小的陪在媽媽的床前心裏總算寬慰很多。

聽着溫晴叽叽喳喳的覺的氣氛也沒那麽沉寂。

想起奶奶離開的時候,兒子都不在身邊,好在他們家沒再發生這種事。

也不枉自己這些年對他們的嚴肅。

“姐姐,這個房間以前住的都是什麽人物?”溫晴見溫柔回來問。

“還能是什麽人物,跟媽媽一樣,兩條腿的大人物呗。”溫柔玩笑道。

“我是兩條腿不假,可不是什麽大人物。”容豔笑着說。

“誰說你不是大人物,你生了四個兒女就是最偉大的大人物,現在有多少女人能跟您比?”溫怡理解了姐姐的意思。

溫柔笑了一聲,坐在床沿看了妹妹一眼,溫怡挑了挑眉。

“就是啊媽媽,您看我們四個在您身邊多熱鬧,還有貝兒,再過幾年我跟二姐也都有男朋友了,咱們家就是八個人,然後再有小寶貝……”溫晴越說越多,然後自己有點數不過來了。

“到時候恐怕這屋子裏要盛不下了。”貝兒站在旁邊說。

溫良看了貝兒一眼,貝兒吐了吐舌頭。

“是啊,像是咱們這麽熱鬧的家确實不多了,你們幾個淘氣鬼又總是讓我耳根子不清淨,哎。”容豔想着望着屋頂的燈,這世上什麽樣的繁華也不如一家人都在一起來的讓人溫暖。

溫柔後來跟溫怡去給媽媽買東西,回來的時候在電梯裏遇到允健,當時她也吓一跳,差點忘記允健也在這個醫院。

溫怡也吓一跳,因為電梯一打開,允健的眼神一眼望去,冷漠的讓人發抖。

而溫柔只是靜靜地望着那雙眼,她看了兩眼就往姐姐身邊靠了靠,她們家最大膽的在她來說就是姐姐。

一向姐姐就是沖鋒陷陣的。

不過……

她突然想到姐姐懷着三個孩子,然後唯唯諾諾的卻還是要往姐姐前面擋着姐姐,溫柔留意到溫怡再動,看了溫怡一眼,見溫怡那麽神色緊張。

“這是你允湘姐姐的大哥。”溫柔低聲介紹。

“聽允湘說你受傷了,不過現在看上去好像已經恢複的差不多。”

他就那麽靜靜地看着她,站在她一側看着她那貌似從容的樣子:如果我死了你會去我墳前嗎?

溫柔沒料到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心裏咯噔一下子,然後努力笑了一聲:你怎麽能開這樣的玩笑?

“你當然不會,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你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無奈嘆了一聲然後看像她身後的女孩:這是溫怡?

溫柔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趙峥對溫怡下手,立即有所防範:對,不過你可不許惹她。

他笑了一聲,然後又直勾勾的盯着她。

溫柔被他那一聲笑給弄的有點疑惑,卻沒說什麽,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到了他們所住的樓層,允健站在旁邊一直沒動,溫怡往外走,走出去才發現姐姐還在裏面,被人拉住了手。

“你先回去,我跟允大哥聊兩句。”溫柔低聲對溫怡說,怕吓着她。

“哦!”溫怡點點頭,卻是在電梯又合上的時候就瘋了似地往他們的病房跑。

而電梯裏又安靜下去。

“不好了不好了,我們大姐被一個黑社會的大佬給困在電梯裏了。”溫怡一邊跑一邊喊。

“我知道,無論我對你做什麽,你都會拒絕,但是溫柔,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心裏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沒有。”她沉聲道,很确定的,連眼神裏都是滿滿的自信。

允健冷冷的望着她:你就這樣逼我。

“我不是逼你,我只把你當大哥,你什麽都好,只是與我不合适,你應該找一個愛你的人,而不是因為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去作踐自己。”

溫柔的話說的很容易懂,他自然知道溫柔已經知道他是如何受傷。

“我要如何選擇自己的生活還輪不到你說了算,不過,我很有信心,不遠的将來,我一定會得到你。”

溫柔笑,然後看着他,很誠懇的。

“我很愛滕雲,那種願意為他死的愛。”溫柔說

“你……”

他幾乎氣急的一步上前,溫柔身子立即貼在了梯壁,她自然是害怕的,只是屏住呼吸看着他,很鎮靜自若。

他想上前,但是溫柔的肚子卻擋住了他。

他低頭,看着撐着溫柔衣服的肚子,然後又擡頭看向溫柔。

他的眼神裏是震驚。

溫柔笑了一聲:我跟滕雲的孩子。

只這一句,似是把允健打入了無底深淵。

電梯到了一樓,他還不等退後已經開了。

滕雲站在電梯外,聽到叮的一聲,一擡眸便看到裏面兩個熟悉的人,其中一個是他的妻子。

溫柔的姿态一直很從容,轉頭看着電梯外站着的挺拔的男人也很平靜,那一刻她在隐忍着什麽。

滕雲透過她的眼睛看進去她的心裏似乎,溫柔只是輕笑着說:你怎麽才來?

“剛簽約。”他往裏走,允健退後,冷眼看着滕雲走到溫柔身邊。

滕雲的氣場很足,雖然他的步伐很慢,卻是一兩秒就到了溫柔身邊,就那麽護在她一側。

允健看不到的地方,溫柔正用一種堅強的眼神看着滕雲。

那一刻電梯裏安靜如死寂。

只是下一刻,高大的身軀突然轉過去,滕總揮起拳頭,兇狠的一圈打在了原本就受傷的人的臉上。

允健來不及反應倉惶的倒在了電梯角落。

溫柔吓一跳,卻是怔怔的靠在那裏眼睜睜的看着。

“允健,別再讓我發現第二次,否則不會只是今天這一圈。”

“好啊,我早就想跟你一較高下。”允健扶着梯壁緩緩地爬起,看着滕雲的眼神滿滿的挑釁。

“一較高下?就你這麽道貌岸然的人也配跟我一較高下?”

“你以為你比我好的了多少?我們彼此彼此吧?”

溫柔聽不懂他們倆說的是什麽,但是卻深深地明白,這倆男人之間絕對是什麽仇什麽怨。

電梯一開滕雲就拉着溫柔往外走,溫良跟溫怡還有貝兒正從病房裏出來,臉上的表情都很堪憂。

“你們怎麽都出來了?”溫柔擔憂的問,還以為容豔出了什麽事。

“姐,你沒事吧?”溫怡跑上前去抓着溫柔一只手擔憂的問。

“沒事啊。”溫柔低聲道,下一刻也明白了弟弟妹妹出來的原因。

滕雲微微垂眸,然後跟着去了病房。

“沒事就好,剛剛溫怡跑進來說……”容豔坐在病床上拉着溫柔的手,因為滕雲在所有要說的話都沒說出口。

“您放心吧,我什麽事都不會有。”溫柔笑着說。

“那就好。”容豔也笑了。

溫良不多說,因為滕雲在,已經斷定滕雲撞上了,但是看樣子他是護着姐姐的,所以心裏踏實了一些。

貝兒看着溫柔那麽溫吞的樣子,倒是與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時候的溫柔無法聯系起來。

看來女人的變化真的是說來就來,有首歌叫七十二變,她覺得真的是很有可能。

允健回到病房裏差點把病房給拆了,小護士一進去看到病房裏東倒西歪的家具跟擺設吓的臉色發白。

“滾!”他冷聲道,鋒利的眼神射向小護士。

小護士蹭的就竄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安靜下來,然後用腳把一個沙發給揣起來,手一轉,然後坐在了沙發裏,無奈沉吟。

小護士給允湘打電話:允小姐,你大哥剛剛不知道怎麽會發脾氣,差點把病房給拆了。

允湘還在路上,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然後略微沉思便做出如下說辭:不用管他,所有毀壞的東西都記在他的賬上就是。

“啊?”小護士一愣。

允湘卻早已經挂了電話,心裏明白肯定是見上了,但是沒得到安慰。

哎,他要自讨苦吃誰也拿他沒辦法,允湘到時很開心至少他還能尋找到一種發洩方式,即使那方式有點暴力。

溫柔晚上要留下來照顧容豔,容豔說:他們幾個在就行了,你挺着大肚子要是實在不放心明天早點過來就是。

“走吧,你在這裏媽反而睡不好。”溫良說。

溫柔看了弟弟一眼,有些不放心。

“走吧,你留下來我也睡不好。”滕總說。

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笑了,這個男人離不開女人啊。

溫柔的小臉一熱,然後瞅他一眼,最後乖乖的跟他走了。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留下來沒什麽用,但是不親眼看着就是會胡思亂想。

一直不覺的自己是多愁善感的類型啊,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容易緊張。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路邊人并不多,到了廣場旁邊的時候滕雲突然停下了車,溫柔轉頭看着車外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們然後無奈笑開。

人生啊都在努力的尋找屬于自己的樂趣,挺不容易的。

“允健是怎麽回事?”他問了一聲。

“他受傷了在這裏住院,我去送允湘跟陳晨的時候在電梯裏遇上他的。”溫柔解釋。

他點了點頭,然後無奈嘆了聲。

“你們之間有過節?我是說除了我以外的過節。”

“可能吧!”他又發動了車子。

互相不服氣吧?

他不多做解釋,溫柔也沒再問,只是看着路邊的風景心情漸漸地好起來,後來他放了一首歌,是孫燕姿的遇見,溫柔不自禁的跟着哼起來。

後來溫良跟貝兒在走廊裏坐着聊天,貝兒說:你有沒有讨厭過大姐?

“我只讨厭過我自己。”

當病房裏的人都睡着了,他寂靜的坐在外面守着,回憶過往,他覺得自己像個廢物。

“讨厭你自己?為什麽?”

“因為我沒有承擔,原本男子該為一個家承擔的,我們家卻全是一個女孩在承擔。”

他低聲訴說着,轉頭看着貝兒。

貝兒也看着他。

“可是姐姐雖然看上去為家裏付出很多,但是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嗎?”

“你以為她想要的是什麽?”

“那天滕總說她得到了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姐姐去公司上班的時候二十一歲,她的成績非常好,原本可以繼續深造,但是她選擇到社會,你只看到她現在的光鮮,卻不曾看到過她曾經為了那份工作幾乎把命都搭上。”

他說着然後低了頭,看着自己一雙能談鋼琴的手。

“什麽意思?”貝兒也被吓一跳。

“滕雲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麽好,他們的感情大概是在工作中慢慢磨出來的,但是起初他對姐姐卻很刻薄,那年我正在上一節體育課,突然班主任跑去操場找我說我姐姐受傷住了院,一個禮拜她都下不了床,卻只有我守在旁邊,她讓我告訴家人,她在外地出差,其實她的腿斷了,在工地被掉下來的石料砸到,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兩次。”

貝兒不敢相信的擡手捂着自己的嘴。

“所以我說你一點也不了解大姐,她有時候很嚴肅,但是也是為了讓我們少走歪路,作為一個大姐所背負的,貝兒,你永遠都無法想象,所以即使你不能像我們一樣愛她,我也希望你敬她。”

貝兒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我會的,無論如何。

寂靜而悠長的走廊裏,他們就那麽靜靜地相守着。

貝兒有些東西可能永遠不會理解,但是她相信她愛的這個男孩。

而不遠處的病房裏也有人睡不着,允健睜開眼閉上眼都是跟溫柔在一起的時候,電梯裏。

溫柔的肚子好像動了一下,他被吓了一跳,溫柔說那是她跟滕雲的孩子。

她說她很愛滕雲,可以為他去死的愛。

而另一個病房裏,容豔看着在自己床邊睡着的女兒們,心裏卻也沉甸甸的,這場手術,她還能不能下來那個手術臺?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是死在醫院裏。

她最不想的,便是死在醫院裏。

她只想好好地離開,她只想離開的時候自己的容貌不至于太蒼老難看。

她只希望,這一世沒有了牽挂。

但是她其實放心不下,首先這兩個還沒結婚的女兒她就放心不下,反而溫良是這四個孩子裏最讓她放心的一個。

還有溫柔,其實她最怕的就是溫柔付出的太多,到頭來卻是最難熬的一個。

婚姻啊,她經歷了那一場之後便明白,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多情。

說是專情,可是能專情多久?

他們現在才剛剛結婚,一切都顯得新鮮有激情,但是過幾年之後呢?

太多小夫妻經不起那七年之癢,甚至不用七年,三年都過不了。

而滕雲那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身邊的女人如蝴蝶一樣在他眼前轉來轉去,溫柔的性子,是否能受得住?

尤其是生育後,她擔心溫柔無心管理兩個人的感情,反而讓別人鑽了空子。

然而溫柔還沒開始守護這份感情就已經孕育了小生命,這夜裏溫柔也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滕雲便也爬了起來,靠在床頭輕輕地把她抱在懷裏讓她枕着自己的肩上:想媽手術的事情?

“嗯,心裏總是忐忑。”她說着,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适的位置。

“就算再怎麽挂心也要休息不是?你現在肚子裏還有三個,你這麽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們在你肚子裏也不會好過,你忍心小家夥在你肚子裏睡不好?”

溫柔無奈笑了一聲:滕雲,你說這三個孩子什麽時候出來?

“不要太着急。”他低聲說,也笑了一聲。

大夫說溫柔是多胞胎,很容易早産,所以其實他們倆也都很擔心孩子突然有一天就跑出來了,在毫無預兆的時候。

“我當然不着急,我是怕她們着急。”

“我們來給他們想名字好不好?”

溫柔想了想,然後繼續跟他聊天。

反正也睡不着,滕總笑了一聲:好吧,你有什麽好名字。

“薛楠說可以用我們感情好,可以一生久久,不如就叫一一,晟晟,玖玖?”

滕雲笑:小名的話,我倒是也可以贊同。

溫柔擡頭看他一眼:那你說你有什麽好名字?

“嗯……”滕總微微皺眉,認真思考。

“那天陳晨還給我出了個主意,不過我覺得不靠譜啦,說叫滕寶,滕貝,滕暧!”

滕總……

“你們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

除了情啊就是愛啊。

溫柔笑:是她們給的意見嘛,又不是我。

“我信,你肯定想不出這麽‘可愛’的名字。”

“你是說我不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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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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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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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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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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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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