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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冰涼。

“你提出離婚吧。”她低聲道。

說出這一句的時候,她的心已經碎了。

“你再說一遍?”滕雲質疑。

明明那麽高大挺拔的人,此刻卻顯得那麽渺小。

“由你來提出離婚再合适不過,你提出離婚吧。”

如果自己提出,媽媽會生氣,公婆會生氣,所有人都生氣。

而他提出來,容豔沒辦法怪她,袁教授跟滕教授也沒辦法怪她,讓他攬了所有的罪過。

這一刻溫柔自私的想,就這樣吧。

“離婚?你今天肯定把腦子丢了吧?”

“什麽?”

溫柔詫異的轉頭看他,就看到他那冷冰冰的眼神在看着她。

“你忘記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滕雲只會結婚,不會離婚。”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她這般。

冷漠,無情,冰冷的像塊無法融化的冰塊。

仔細回憶,好像上次他這麽不高興,是她要跟濮陽瑞豐結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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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濮陽瑞豐很有先見之明,他們倆果然不會幸福。

“可是現在這樣了,還有回頭路走嗎?”她問,也笑。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還好。

還好她沒告訴他她曾經愛上他,無法自拔的,甚至迷失了自我。

他就那麽殘忍的一盆涼水澆在她的頭上,讓她一下子徹底清醒。

“誰說我要回頭?是繼續!”

他淡淡的說,然後朝她走過去,拉着她的手往屋裏走。

溫柔震驚的望着他,卻只是看到他的半張側臉:滕雲……

他仿佛聽不見,只是帶着她往屋裏走。

自己的主卧裏,他把門一關,然後把她松開。

漆黑的鷹眸就那麽直逼着她的眼底。

溫柔昂首望着他,在這個空蕩的房間裏,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記憶最好。

“如果我的離開只是讓你放棄這段婚姻,那麽從今天開始,我搬回來住。”

漆黑的杏眸一下子睜大,溫柔就那麽定定的望着他。

“你剛剛說髒?”

他一步步的靠近,突然捏住她的一只手,疼的溫柔的臉色煞白。

“你要幹嘛?”

“傳染給你。”

“什麽?”

“要髒一起髒。”

他說着另一只大手便立即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掙紮之前困住她,低頭擋住她的視線,發瘋了似地強吻。

溫柔一直在掙紮,可是卻怎麽也不能讓他松開。

直到最後,她突然迎合,然後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滕雲皺起眉,卻是立即霸道的反咬,疼的溫柔差點哭出來。

大床上他簡直絲毫沒有任何溫柔的撕扯着她的外套,溫柔氣的擡手就打他的肩膀:禽獸,放開我。

“如果放開是要讓你離開,那你做夢吧。”他咬着她的耳沿對她說,然後大手繼續為所欲為。

“滕雲……”

“我還是更喜歡聽你叫我老公!”

“你才是要做夢,誰要你這樣的老公?”

“做完了我就走,現在你省點力氣。”

他說着一下子把她的內衣給撕扯下來扔掉,然後便低頭啃她。

“啊,滕雲你去死。”

那時候,她不知道她有多恨他,只是快被他擊的瘋掉。

只是男人在聽了這種話之後反而會更憤怒,更不肯罷休。

直到兩個小時以後,她再也沒力氣喊了,趴在床上只剩下呼吸。

而他躺在旁邊輕輕地撫着她的肌膚,只是剛上手,她就擡手要拍他,卻被他反握住,然後一起抱住。

太久了,他們沒有這麽在一起。

他的所有脾氣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只想抱着她,感受她。

“寶貝,不氣了好不好?”

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竟然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不生氣了。

“你把蘇瑾弄哪兒去了?”直到此時她才問他這件事。

“她死了。”他冷冷的一聲,然後突然又起身到她背上。

與其說那些讓他們都不高興的話題,不如就這麽一直做下去。

正好把這一年多的都補回來。

溫柔震驚不已,但是想推開他又沒辦法,然後只得乖乖的趴在那裏:你認真點。

“我很認真。”

“我說的是蘇瑾的事。”

“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他在她耳邊宣誓一般,然後更加霸道。

溫柔的心卻發慌,殺人是要坐牢的。

“順便告訴你一聲,允健那一槍,她已經不完整了。”

“什麽意思?”

“打中了女人最重要的部位。”

“子宮?”溫柔只想到這個。

之後長夜漫漫,她好幾次央求,想要去看媽媽好了沒有,卻硬被他摁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要怎麽才會原諒我?”

“別再讓我看到你就行。”

女人倔強的聲音,然後脖子被咬的好幾條紅痕。

身體的愉悅卻并不能讓心裏也痛快起來。

像是一場發洩,可是人卻一點精神也沒有。

人家都說男人靠不住,這話不信都不行。

第二天一早溫柔跟滕雲就被叫進了袁教授的屋裏,兩個人站在旁邊像是要聽訓的小孩。

“溫柔你可還打算要帶着我的命根子走?”袁教授問她,半躺在床上很委屈的樣子。

溫柔看了袁教授一眼,然後一忍再忍。

滕雲也看着她,什麽也不說,只是看着。

要不要走她自己說了算,直到溫柔覺得不對勁想要尋求幫助的時候,滕雲卻已經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站在她一側,雙手插兜望着前方某處。

溫柔頓時覺得不好,這家夥不會是故意的吧?

他太會這一招了。

但是袁教授心髒不好,她該怎麽辦?

她是想走,但是如果她走了她婆婆就犯心髒病,那她哪裏還趕走啊?

可是若是不走,像是昨晚發生過的那種事,還不得經常發生?

溫柔靈機一動,然後說:不走了!

某人站在旁邊挑眉,腳後跟微動。

袁教授也激動不已:真的?可不是為了哄我開心?

“您說的對,您跟爸爸都離不開那三個孩子,我一個人帶着走也确實不方便,不過我有個請求。”

溫柔說。

袁教授等待着,然後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坐在旁邊的滕教授也好奇。

滕雲微微皺眉,心裏卻立即有了想法:糟糕。

昨晚他才剛嘗到甜頭,她肯定是有什麽壞主意。

但是眼下爸媽為了留住她豈不是什麽都會答應?

滕雲突然擡眼看了眼自己的老媽,袁教授卻迫不及待:你快說,媽什麽都答應你。

“我要求跟滕雲分開睡,沒我的允許他不得踏入我的房間。”

袁教授看了自己老公一眼,然後立即笑了出來:這叫什麽請求,媽答應你。

果然……

滕雲失望的擰眉,心裏哀嘆。

滕教授也說:只要你肯跟孩子們留在家裏,那什麽事情爸媽都依着你,這點小事好商量的。

“那您跟滕雲說。”溫柔柔聲跟袁教授交涉。

袁教授立即板起臉來:臭小子你聽到了?你老婆不想跟你睡一個房間,你以後乖乖聽她的。

滕雲……

滕教授扯了扯嗓子,總覺得自己兒子好像也被陰了。

本來是他要算計溫柔,結果卻成了溫柔算計他。

這樣一來溫柔便覺得有了保證,然後轉頭看滕雲: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同意留在這裏繼續生活。

滕雲不說話,還是雙手插兜,不緩不慢的轉身出了門。

溫柔終于面上漏了小,袁教授也坐直了,拉着溫柔的手:你昨天可吓死我了。

“你昨天也是要把我吓死了。”溫柔哭笑不得。

然後娘倆傻笑起來,滕教授看兒子好像很憋屈就走了出去。

“這只要她不把你趕出家門,只要住在一個家裏,你還怕沒時間單獨相處?”

滕雲轉頭看了自己老爸一眼,然後一只手從口袋裏抽了出來:滕教授,認識你這麽多年,第一次聽你說這麽有道理的話。

滕教授腦袋一懵,滕雲已經又把手放回口袋裏然後往外走去。

是啊,反正只要她不走,就萬事好說。

昨天韓西告訴他溫柔要去涠洲,他差點就覺得天要塌了。

這些年生意場上他也算是歷經風雨,可是在跟溫柔的感情上,他卻有點抓不住火候。

不過滕教授說得對,她這次沒有說讓他離開家,已經是進了一步。

溫柔還是去了辦公大樓,因為蔣雯懷孕了就回家養胎,餘雨穎又剛上手。

餘雨穎見到溫柔的時候立即從椅子裏站了起來:柔姐。

溫柔一滞,她竟然乖乖的叫她一聲柔姐?

“好久不見餘小姐。”

“我只是在實習的,你千萬別誤會什麽。”餘雨穎說。

溫柔輕笑了一聲:當然。

餘雨穎做了蔣雯的位置,溫柔看了一眼,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

樓下送來了資料,然後她去給滕雲送,打開辦公室的門看到韓西在裏面。

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個地方,這兩個男人。

“溫秘書!”韓西挑了挑眉,似是也驚喜不已。

溫柔淺淺一笑:韓總監。

猜測到昨天這倆男人肯定合計算計她了溫柔就不高興,不過還是笑着走上前去,把資料放在滕雲桌上然後轉頭看着韓西。

她是不打算跟老板大人說話了,不過她倒是很願意為難一下這個韓總監。

“我可是一直把蔣雯當妹妹待,你讓她懷孕了卻不娶她,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吧?”

韓西微微皺眉,然後慢慢轉頭看坐在辦公桌對面的男人,用眼神提醒幫忙說個話啊。

溫柔也微微轉頭看了滕雲一眼,滕雲收到信號:馬上跟蔣雯結婚。

“就算不願意辦婚禮,至少先領個證吧。”溫柔又看着韓西說了一聲。

“哎呀,證是肯定要領的,婚禮也一定是要辦的,你們就不能給我一點時間?”韓西最近快被逼瘋了,他其實也想,但是又有點緊張。

實在是面前這二位發生太多事,婚姻這種長年累月的,他真怕他撐不住。

“你要是不打算跟蔣雯結婚的話,你就現在跟她直說,現在打胎也還來得及。”溫柔說,聲音雖輕,但是絕對犀利。

滕雲不說話,只低着頭看老婆送來的資料,知道溫柔是要找個人撒氣,他自然不攔着,畢竟不跟他正面起沖突已經慶幸。

“喂,沒有你這樣的姐姐啊,教着自己妹妹去打胎的。”

“如果溫怡跟跟溫晴結婚前懷孕,我肯定要讓他們把孩子打掉,除非那個殺千刀的跪下來求我,否則我絕不讓我妹妹生下那個孩子。”

就是這麽霸氣你怎麽着吧?

韓西睜着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裏那個苦悶啊。

滕雲卻笑了一聲,溫柔轉頭看了滕雲一眼,然後轉身出門。

門被合上的那一刻她心裏倒是舒坦了一些。

韓西卻要哭了:老大你就讓你女人這麽欺負你兄弟?

“只要她高興就好。”滕總說了句。

韓西……

餘雨穎看溫柔出來就立即站起來:柔姐你要不要喝點咖啡?

溫柔看她一眼,看她好似很緊張,笑了一聲:我現在不能喝咖啡,晚上孩子還要吃奶水。

餘雨穎……

“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不知道為什麽,溫柔一坐下就想挺肚子,但是擡手一摸,自己哪裏還有那個大肚子。

一下子仿佛回到兩年前。

溫柔去了洗手間,然後環顧四周,然後又看着對面的鏡子裏的女人。

鏡子裏一身黑色的小西裝,一頭長發搭在背後,精致瘦弱的小女人,真的是幾個月以前還渾身臃腫的她嗎?

人真是神奇的動物。

不過,又像是一次重生。

這次沒了愛情,卻更像是曾經的溫柔了。

不,她比曾經的溫柔更有氣質,更有膽魄。

她總算明白,這一生,不能不靠男人,又不能完全靠男人。

要有男人,又不能過度的依賴一個男人。

其實曾經就知道不能過度的依賴,但是還是會走火入魔。

不過那一次感情的投入,卻讓如今的她把感情這件事看的更淡泊。

餘雨穎給溫柔倒了杯清水出來,溫柔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剛好她端着清水從另一頭出來,溫柔轉頭看她一眼。

“柔姐你在給寶寶喂奶的話,只能喝這個了,明天我讓人買點水果放在這裏給你榨果汁喝也可以。”

“嗯……”

還真像個超級小妹,而且比蔣雯那丫頭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溫柔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世界這麽陰險,說不定這女孩心裏正憋着壞水傷害她呢。

于是她笑了笑:你自己喝吧。

嗯,病從口入,還是小心為妙。

餘雨穎跟着她後面往前走:柔姐,我知道你以前對我有不好的印象,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絕對對滕總沒有非分之想的。

溫柔看她快要哭了:你沒事吧?

“柔姐,我以前是很崇拜他,仰慕他,當然沒有女人不想當那麽優秀的一個男人的女人,可是當我知道滕總只愛你一個的時候,我就開始敬重他,把他當……長輩,對,就是長輩,當長輩一樣尊敬。”

餘雨穎好不容易把這些話說完,咬着唇看着溫柔那不露聲色的表情,快要吓死了。

溫柔看她一眼,然後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太緊張了,你現在只要好好工作就好,別的不用跟我說。

餘雨穎卻是吓的要掉出眼淚來。

溫柔有點煩:你坐下工作好嗎?

“啊?好!”餘雨穎又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卻還是忍不住轉頭看溫柔。

其實溫柔心裏正在笑。

長輩……

哈哈,他要是知道這丫頭把他當長輩,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背過去。

他可是一向自認為自己還是二十歲呢。

後來韓西從裏面出來,看了眼溫柔嘆了一聲,然後又看餘雨穎:餘小姐在這裏做的可開心?

餘雨穎像是頭都不敢擡的樣子,微微擡眼看他一眼:韓總監我很開心。

那低低的一聲,溫柔緩緩地轉頭,開心?

傻子也看得出她要哭了,那是感動的哭麽?

韓西笑:哼哼,那你慢慢開心吧。

“溫秘書你對人家小女生溫柔一點,別總是占着這麽個名字卻冷的吓死人,辦公室有座冰山就行了,辦公室外面還是冰山,以後誰還敢上來?”

“那你還不快滾?”溫柔冷冷的一腔。

韓西馬上就吓跑了。

餘雨穎小心翼翼的看溫柔:柔姐……

“你可以叫我溫柔,或者溫秘書。”

就是聽餘大小姐叫她柔姐的時候,總覺得渾身毛孔都要豎起來。

“是,柔姐,不,溫秘書!”她可不敢叫溫柔。

“你到底怕我什麽啊?我是老虎嗎?”溫柔氣急。

“我不是怕你,我是怕……”餘雨穎說着擡手指了指那扇門。

溫柔轉頭:你怕他?

“我爸爸說蘇瑾失蹤了,我爸爸還說誰要是敢得罪你,那誰就得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100 制造機會獨處

“而且你來之前老板也說如果我敢讓你不高興,他不會管我是誰家的千金,絕不饒我跟我所有的家人。”

溫柔……

他竟然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說這種話?

他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呀。

不過……

他早幹什麽去了。

所以盡管如此也沒用,溫柔說了聲:幹活吧。

只是摸着自己的筆記本的時候,竟然手都不舍的從上面拿下來。

這麽久不來上班,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中午滕雲從裏面出來:今天中午跟客戶吃飯,你陪我一起去。

“跟什麽客戶?誰陪你?”

溫柔冷冰冰的問了一聲,才不給他好臉看。

滕總雙手插兜就那麽眯着眼高深莫測的看着自己的老婆:你陪我去見客戶,就現在,都是很重要的客戶。

為什麽她會不知道他有重要的客戶?

還有,他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吓唬誰呢?裝什麽深沉?

他們到底有多久沒有一塊在外面吃飯了?

自從她生完孩子之後一次也沒有。

他先下了樓,開車在門口停下,溫柔卻只是看了他的車子一眼,然後打算不上車,可是後來一想,在他着急的要回頭追她的時候又退了回去。

路上她在後座,他在前面,她坐在跟他相反的方向,讓他從後視鏡裏也無法看到她的樣子。

跟他交流這麽多年,她對他真是了如指掌了。

其實她的心裏一陣陣的好像灌進去很多冷風,難受的厲害,但是在這個青天白日裏,她卻是故作冷漠理智罷了。

生活還是要過下去的,她也不能總在家裏。

在他這兒,超高的薪水等着她呢,她幹嘛不來?

不過是跟他見幾個客戶,以前見過那麽多。

他不會搞什麽鬼,故意騙她出來吃飯吧?

溫柔想着,不免微微皺眉。

車子從一個最高檔的酒店門口經過卻沒停下,溫柔卻是無意間看了那個地方一眼,然後聽到自己的心被刀子捅了的聲音。

就是那個地方,她昏倒在那裏。

就是那個酒店,她親眼看着自己的老公跟別的女人糾纏在一起,而且他還叫她寶貝。

本來故作冷漠的模樣終是一下子失落了起來。

但是也只是幾秒,她看着前面開車人的側臉:為什麽不再剛剛那家吃?

滕雲也只是看了眼後視鏡,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又目視着前方,什麽也沒說。

原因他們倆都最清楚不過。

溫柔也不再說話,只是望着外面的風景。

這些年,她把這條街都要走爛了,也終究不懂的怎麽抓住一個男人的身心。

或許世界上有忠心的男人,不過那得需要女人找一條打不開的手铐一直把他靠住吧。

反正她再也不相信男人會忠心一個女人了。

曾經那些好不容易才深信不疑的東西,一下子變的都不再重要。

車子在距離他們公司比較遠的一家酒店停下,不過也是城裏的招牌,兩個人一進去就立即有人在門口接着。

溫柔怎麽覺得怪怪的,他包場了?

他果然包場了!

“你不是說有客戶?”

“你這麽聰明會不知道我在騙你?”

“這麽說以後我對你說的話是半個字也不能再信了?”

溫柔氣急,她後來是有想到,但是已經上了賊船了。

“那當然不是,就算我偶爾騙騙你,也不過是想單獨跟你一起吃頓飯。”

溫柔不說話,只是盯着他看。

“我們太久沒有一起在外面吃飯了,在你心灰意冷把我打進十八層地獄以後,我必須要采取措施自救。”

“我看你是自毀還差不多。”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而且條件這麽好,她要是不留下都覺得對不起自己跟他出來這一趟。

該享受生活的時候總要享受。

反正一時半會也跟他劃不清界限。

“我請人在國外給兒子女兒買了一批玩具。”他說。

溫柔擡眼看他,他靠在椅子裏抱着平板點菜,那悠然自得的樣子……

不得不說,人有副好皮囊怎麽個動作都好看。

溫柔本不想搭理他,但是眉心微蹙,她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既然你都早已經包了場,也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麽,為什麽來了才點菜呢?”

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滕總之淺笑了一聲,那高深莫測的瞪眼法又開始了。

溫柔垂眸,懶得跟他計較。

餘雨穎吃完飯就要上樓,卻在電梯裏碰到了一個送花的,送花的一看到她摁了頂樓立即問:這位小姐在頂樓工作?

“是的。”餘雨穎答應了一聲,然後低頭看自己的一身着裝,換下公主服穿上工作服,感覺自己還是棒棒噠。

“啊,那這婚是送給你的,你在這裏簽收了吧,我也就不用上去了。”

“送給我的?你确定?”餘雨穎看着店員手裏的一大捧鮮豔的玫瑰,雖然覺得很俗但是有人送花總是好的。

可是就算暗戀追自己的人不少,知道她來這裏上班的也不少,但是是誰送花來呢?

“您可是頂樓的秘書?”

“嗯,算是吧!”

“是一位長的很好看的先生要我送的,根據他的描述,是頂樓的秘書,又是傾國傾城的容貌肯定是您了,不過您可一點都不冷。”

傾國傾城?

餘雨穎擡手摸了下自己的小臉蛋:嘿嘿,那好吧,我簽了。

竟然對她評價這麽高,她立即就簽了字然後收了花。

吃完飯兩個人往回走的時候溫柔才說:以後要吃飯不用撒謊了。

滕總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那以後能不能坐到前面來?

“前面太熱,不喜歡。”她淡淡的說了聲,依舊坐在來的時候坐的位置。

滕總挑了挑眉,耐着性子繼續開車。

只是途徑的地方……

滕雲也瞅了那家酒店一眼,卻是在下一刻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兩個人回到辦公大樓,電梯裏并肩站着,誰也不跟誰說話,只是透過那如鏡般的梯壁,卻是能看到兩個人的表情。

兩個人的眼神都很犀利,犀利到讓彼此都微微皺眉。

後來溫柔看向了別處。

走到秘書臺那裏溫柔看着桌上放着的花:哪裏來的花瓶?

“啊?”餘雨穎正在背資料,聽着這話不免一驚,她以為正常人該問哪裏來的玫瑰才是。

“那個……我也不知道是誰送的,不過是送給我的。”

“當然是送給你,難不成還有人敢給滕太太送花?”滕總不高興的說了一句,擰着眉看着那捧花,覺得太刺眼。

“怎麽就不能有人給滕太太送花?滕太太的老公現在就是名存實亡,有人送花也很正常。”溫柔立即堵他的嘴。

“你跟我進辦公室。”他不高興的擰着眉對她說。

“抱歉,工作以外的事情我幫不到你。”溫柔說完立即坐下在自己的位子。

餘雨穎不敢說話,只是坐在旁邊小心的察言觀色。

大家都說他們倆恩愛的你死我活,但是她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倒是覺得分分鐘好像就要各奔東西。

“你不是習慣午休?”

溫柔昂首看他一眼,他那麽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桌沿的位置,眯着眼盯着她,似是已經對她懷恨在心,至少也是非常不滿。

“抱歉,懷孕的女人才習慣午休。”

她現在恢複的這麽好,幹嘛還要午休?

不過在他進去沒多久以後她确實是犯困了,但是死也不願意再進去,進去以後還指不定又要怎麽被他拐上床然後吃幹抹淨。

她又打不過他。

餘雨穎看着溫柔埋頭在桌沿那裏趴着,便小聲對她說:柔姐,我給你講給笑話吧?

溫柔微微擰眉,然後緩緩地爬了起來,雙手放在筆記本兩側,嘆了一聲後漫不經心的轉頭:你講。

“嗯……那我給你講一個關于小明耳朵笑話。”

“洗耳恭聽!”

“有一天老師問小明,你平時在家喜歡看電視嗎?小明說喜歡啊。然後老師說那你有沒有特別印象深刻的臺詞說出來聽聽?小明說,當然有啊,就是那句:哎呦喂,大爺樓上請,新來的姑娘可俊俏着呢!”

“噗!”溫柔忍不住笑了出來,幸好沒喝水。

餘雨穎見溫柔笑然後又說:還有一次小明說老師我給你變個魔術,老師說什麽魔術呢?小明說我會讓你忘記自己是一只*,老師說:你說誰*?小明立即說:你看你忘記了吧?

溫柔……

後來辦公室裏的人聽到外面爽朗的笑聲,怎麽都覺得陌生,可是又好像有點熟悉,當他煩悶的打開門,往外一瞅,他親愛噠老婆大人竟然笑的摁着肚子趴在桌上快抽過去。

餘雨穎也笑:我再講幾個……

“不要不要了,小明要被老師打死了。”溫柔一邊笑一邊搖手。

餘雨穎覺得這次拍馬屁拍的正是好處,于是也乖乖的不再多講,只說:如果你以後再想看笑話,可以上網上搜一下,一大片一大片的,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小明的,當然,你要聽我講我也很樂意的哦。

溫柔只覺得小明有點可憐。

只是,已經多久沒見她這樣開懷笑過了?

突然間腦海裏閃過這幾個月來她的生活,然後再看着這一幕,他的心竟然默默地疼開。

原本因為她不打算跟他和好而煩悶不堪,此刻卻只是靜靜地看着。

後來兩個女人發現身後有人的時候都突然停下了笑,只是那麽寡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滕總點點頭然後又回到辦公室,把門輕輕地關上。

似是怕驚動了什麽,那麽小心翼翼。

但是溫柔卻對餘雨穎說:以後上班的地方還是不要講笑話了。

餘雨穎一愣:這不是上班時間呀。

溫柔想了想:那也不要了。

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他的眼神那麽刺眼,心裏也會感覺不好過。

“哦!”餘雨穎剛以為自己找到了逗溫柔笑的方法,聽到這話有些失落。

溫柔擡頭盯着桌上的玫瑰:不過你這花瓶到底是哪裏找出來的?

“在茶水間裏。”

溫柔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她竟然從來不知道茶水間裏有花瓶,還挺好看的。

“還挺好看的。”溫柔擡手輕輕地摸着那個花瓶,是水晶的?

誰放了一個這麽貴重的花瓶在這裏啊?

後來得知是蔣雯買的,因為想要韓西送花,結果……

韓總監工作起來蠻認真,談起戀愛來還是不太靠譜啊。

不過眼下蔣雯孩子都懷上了,不靠譜也只能這樣了。

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動了心,真是無可救藥,太可怕了。

直到被人家傷的體無完膚才會回過神,溫柔想着自己這一年多的變化,也是無奈的很。

“如果你喜歡,改天我多拿幾個花瓶來放在這裏,多買些花放在這裏怎麽樣?”

溫柔轉頭吃驚的望着餘雨穎:“你不會是在故意讨好我吧?我怎麽覺得有點害怕呢?”

實在是受不了一個女人對她這麽好。

就她那倆死黨也從來沒有這麽逗她開心過,總是怎麽損她開心怎麽玩。

她那倆妹妹就更別提了,不給她添麻煩就算不錯了。

可是眼前這個前段時間還一直想争取榜上滕雲的女孩,一下子竟然就轉變,轉變的讓人不敢接受。

“我只是想多跟你學點東西而已,等我畢業以後也不至于什麽也不懂。”

“很少有名門千金還會為了工作的事情苦惱的,你竟然能這麽上進,說明還是有可教的。”

溫柔說。

此時對餘雨穎還是有點好感了的。

其實一直也沒什麽壞感,撇開她喜歡滕雲這件事情來說,她真的是個不錯的女孩,無論是相貌還是家庭背景,而且她也沒怎麽跟她對着幹過。

比起蘇瑾跟劉洋,她真的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女孩。

“不過你為什麽想到要來我們集團上班呢?”溫柔還是很好奇。

“因為你們集團在咱們市裏是最好的,在全球都有排行的。”

溫柔微微沉吟,她說的也對。

理由還算充分。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從蘇瑾的事情以後,她對人的防範心理更重了。

但是也沒必要跟她對着幹。

若是真的想學東西,她也不是不能交。

反正蔣雯她是沒教出來,不知道這個女孩,能不能學到。

蔣雯那丫頭,腦袋裏除了情就是愛,對別的事情總也上不了多少心啊。

只是她不知道,正在她思念蔣雯的時候,蔣雯正在拉面館裏偷偷地吃拉面,她婆婆看着她呢,不讓她吃,她就過了飯點再出來,說自己要逛街買衣服,然後就順道去了拉面館。

那麽愛吃面食,竟然也沒胖,也是蠻奇怪的。

蔣雯吃的正香呢,突然眼前的光線一暗,她一邊吃一邊擡頭,然後看到韓總監坐在了她的對面。

驚的她眼珠子都要掉下來,連忙吃完那一刻問他:你怎麽在這兒?

“韓先生,給您打包的拉面。”

韓西看了眼打包好的拉面:給我放在碗裏吧。

女人在這兒吃着呢,他還用往回帶?

蔣雯聽着那話有點感動:你是來給我買拉面的麽?

“不過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怎麽就忘了你多會耍小聰明,就我媽那點本事怎麽能困得住你。”

韓西雙手環胸就那麽靠着椅背坐在那裏冷淡的盯着面前的小女人。

蔣雯嘿嘿笑了一聲:我都一個禮拜多沒吃了。

“所以你吃啊。”韓西低了低眼瞅着她已經吃了大半的拉面。

蔣雯看他好像不太開心,不過才不管他,反正一定要滿足自己的嘴巴。

而且反正已經被抓了現形。

“以後要吃給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吓跑,萬一累到……。”

韓西一想到結婚就犯愁,但是看着蔣雯那傻乎乎的樣子還是不忍心讓她自己背負太多。

如今這樣他覺得自己像個混賬,其實溫柔說得對,他該承擔的,當初是他追的蔣雯,蔣雯都要分手了,他卻窮追不舍。

現在蔣雯懷了他的孩子,他是不能做縮頭烏龜。

“累到?怎麽會累到?我以前可以跑馬拉松的……一截。”蔣雯說完自己也笑,然後繼續吃。

師傅把面給他放在碗裏端上來,他拿起筷子準備陪她吃幾口,但是突然想到她可能不夠吃:還要不要?

蔣雯立即點頭:要要要!

他便先給她夾到碗裏一大些,然後自己只吃一點點。

蔣雯今天吃的最開心了,因為好久沒吃拉面,而且今天又吃了一碗多。

還是他疼着她吃的,出了拉面館蔣雯才說:要不要回辦公大樓?

“當然要,不過要先送你回家。”

“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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