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一部分一部分…… (1)

他想幹嘛呀究竟?

溫柔點點頭:做的對。

竟然也只能點頭認可,因為如果一起去,恐怕酒店也成不了,而且臨時組織的聚餐。

哎,她以為就幾個女孩子,然後叫上蔣雯,大家随便聊聊吃吃飯。

結果滕總把整個餐廳包了下來,餐廳裏那一層滿滿的都是他們的人。

頓時大家都激動壞了,包場的感覺……

“哇,包場的感覺,好像整家餐廳都是我的。”

有個小女孩激動的說。

溫柔無奈的笑了聲。

“美的你,別做夢了好吧。”有人打趣道。

然後那個女孩嘿嘿一笑。

小公主跟一個長得超帥的男同士坐在一起,還要人家抱抱,一會兒又要跟人家玩親親,搞的那個小夥都臉紅了。

而滕寶跟滕貝坐在椅子裏看着妹妹跟那個男的眉來眼去竟然吃醋起來。

滕貝手裏拿着勺子輕輕地敲打着盤子,然後突然一下子手滑,盤子掉在地上,明明不是震耳欲聾的聲音,大家卻一下子安靜下來,都朝着那個地方看去。

滕寶也拿了根勺子,索性直接扔在地上給那個男同事臉色看。

溫柔看在眼裏不高興的立即要上前,手腕卻突然被抓住。

她低頭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然後又擡眼,就看到滕雲站在她面前。

“你怎麽也來了?”

“錢都掏了,飯你還不讓我吃一口?”

溫柔……

心想:你在乎那口飯嗎?

“我過去看看。”溫柔說。

“你兒子吃醋呢,你過去有什麽用?”

溫柔一滞,随後轉頭跟滕雲一起看着小公主手挂在那個男同士脖子上,然後用一種很無害的眼神看着那兩個哥哥。

“滕總,柔姐,沒關系啦,你們快來坐。”有個還有空位的桌子前,一個女孩朝他們揮着手說。

因為已經開始上菜,所以當那一桌還忙着收拾碎了的瓷片的時候,別的桌幾乎都已經開吃了。

“你們先吃,我們在那邊。”滕雲說了一聲,然後摟着溫柔的肩膀朝着窗口的那一桌走去。

那是一個四人桌,但是只有他們倆坐着。

瞬間在場的女同事的玻璃心就碎了一地,男同士也都啞口無言。

滕總還是跟以前一樣愛自己獨占着溫秘書。

溫柔竟然也有些尴尬:不是說好一起吃飯?

“難道不是?”他疑問。

溫柔看向同事們,然後又低下頭,尴尬的無以複加。

蔣雯一邊吃一邊感嘆:沒救了真是。

“誰沒救了?”立即旁邊的同事就問。

“柔姐呗。”

“啊?我還以為沒救的是咱們總裁,看他一刻也不願意把溫秘書放開,好像離開溫秘書就要活不下去。”

蔣雯嘴角抽了抽,覺得同事說的也沒什麽不對。

“我聽說他們離婚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小聲嘀咕。

“當然是真的——是假的啦,你看他們那麽恩愛,像是離婚的樣子嗎?”

“對啊,以咱們老板的性子,如果離婚了還能給溫秘書好連看?”

“說的有道理。”

蔣雯……

他們離婚的事情,竟然這麽隐秘,難道沒幾個人知道嗎?

蔣雯的眼珠子瞅着在座的各位,然後開始狂吃。

她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

又好激動,自己竟然知道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大家都不知道哎。

吃完飯之後餐廳裏放了音樂,大家齊聲高呼讓總裁跟溫秘書跳舞。

溫柔正想推辭,誰知道小公主先上了前,咬着半片小嘴唇要跟爸比跳舞。

看着爸比的那個眼神,別提多讓人心動了,誰都不好意思拒絕。

滕貝跟滕寶走上去拉着妹妹的手,仿佛在說:還是哥哥陪你跳吧。

滕愛不太願意,然後幾個女同事跟幾個男同士就負責想主意逗他們玩,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而音樂響起來,全場突然安靜。

因為他伸了手,對她。

一下子想起公司的周年慶,每一年他也是這樣。

不緊不慢的,又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而這一次是不是還能牽起他的手?

溫柔就那麽貌似震驚的站在那裏看着自己眼前的手,她最愛的手。

只是最後,架不住那麽多人的高呼,她還是伸了手。

只是一場舞,不是未來的選擇。

只是當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裏,卻突然心裏一蕩,他那麽用力的握着她的手,仿佛是要一生一世都如此牽着。

溫柔擡眼看他一眼,只是他深邃的黑眸裏太多東西是她看不清。

也或許是燈光突然暗下來,音樂又太優美,她一下子什麽也想不到,只是當他摟住她的腰,她便跟他跳。

而那一刻,握住溫柔的腰的那一刻,他卻是吓了一跳的。

只是眉眼間的疑惑一閃即過,他低頭看着她:沒看出來,最近身上長了不少。

溫柔的眼眸沒等擡起來又垂下,心卻是在發顫。

他發現了什麽?

後來外面下着小細雨,大家都上了車揮手再見後,酒店門口只剩下他們一家五口,然後他的車子被開過來。

車上溫柔問:你的骨頭不疼了?

“嗯。”

溫柔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

“我會控制好。”他說。

溫柔這才放下心,剛剛差點以為他又騙她,其實他根本沒傷。

只是當他說會控制好之後,溫柔才突然想起來,他的傷在身上那麽明顯,她看到的。

後面三個小家夥似是累壞了。

滕雲擡頭看向後視鏡,然後對溫柔說:若不然就在這邊的房子湊合一夜吧。

溫柔一愣:我……

“雨越來越大了。”他說了句。

溫柔立即望向窗外,可不是嘛,那會兒在酒店門口還是小雨,一下子就成中雨了。

都過冬了,竟然還暖的只下雨。

只是這雨,其實很涼。

其實大家都有預感,當冬天只下雨不下雪的時候,心裏都會有種那樣的惶恐感,難道真的這城市完了嗎?

事實上不是,這樣的日子其實在往年也有過。

但是空氣質量确實有很大的關系,大家都看着雨就會忍不住嘆息。

到了市中心的房子裏,他先下了車,滕愛已經睡着了,他說要抱着,溫柔擔心:你行不行啊?她擔心他的傷。

“用左邊抱不會有問題。”他說。

溫柔點點頭把女兒放在他左肩上輕輕地靠着。

然後自己小聲把兒子叫起來,抱下車,牽着兩個兒子的手跟在他後面。

這地方小家夥們應該都不熟悉,雖然他們在娘胎裏的時候住這裏,但是此刻卻沒有人問這是哪裏,只是跟着爸比媽咪就往前走。

仿佛只要爸比媽咪領着去的地方,就絕對是安全可靠的。

到了客房裏把三個小家夥往床上一放,然後兩個人合力吧床推到牆邊,這樣就可以防止他們睡着的時候滾下來。

溫柔轉頭看着他:你去睡吧,我在這兒陪着他們。

“你确定還能裝得下你?”他問,眼神裏滿是質疑她的做法。

“以前我們五個一張床也行。”

“那時候他們剛出生還小當然可以,現在他們都這麽大,你确定待會兒你在這兒睡得着?”

“可是……”

“好幾天沒有擦藥了,你再幫幫我?”他問了一句。

像是給彼此一個臺階下。

溫柔卻是低了頭:那個……

其實她想拒絕,但是又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但是如果不拒絕,她又覺得會發生自己不想的事情。

“走吧!”不等她拒絕,他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後來他洗完澡出來溫柔又給他揉着有淤青的地方,已經不是第一次知道,這種淤青不會輕易消失,但是還是難免皺起眉頭。

這什麽時候才能好,也難為他一晚上都在配合她跳舞了。

“裏面打鋼釘了嗎?”她這時候才問。

“不用那麽麻煩,只要小心點。”

其實是怕自己的形象在她面前受損。

溫柔擡眼看了看他的側臉,然後不自禁的撅了撅嘴。

“滕雲,我問你件事。”

“嗯?”

“你為什麽要請全辦公大樓的人吃飯?你知道咱們辦公大樓有多少人嗎?”

“他們都要請你吃飯,我請他們吃飯,你能不去嗎?”

溫柔……

“就這事?”

雖然他很想讓她知道他為她做的事情,但是還是想她能問點別的。

“嗯,就這事。”她低聲道,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沒再有說話了。

滕雲也垂了眸,一下子又沒人說話。

後來她要走,滕雲并沒有留她。

溫柔去寶寶房間看了下他們沒有滾下去就去了客廳。

躺在沙發裏以後望着屋頂,竟然腦海裏一下子滿滿的回憶。

從他們初到這個房子裏還不熟悉到後來的相濡以沫。

他們經歷了多少?

從不愛到相愛,從相愛到分離。

那一場場的甜蜜蜜,那一場場的驚心動魄。

每一場想起來,都還那麽緊張。

後來她在沙發裏睡着了,他卻在房間裏久久的無法入睡。

第二天她早早的起來悄悄地出門去買早餐,卻在小區裏碰到濮陽瑞豐,他再見到她的時候還跟曾經一樣。

他就是一個外表爾雅的人。

溫柔笑着道:好久不見。

他走近她:是好久了,最近還好嗎?

溫柔點點頭:還不錯。

“去買早餐?”

“嗯。”溫柔答應。

“那一起吧,我也去買早餐。”

然後兩個人便一起走。

已經沒有了曾經那樣直接的愛慕或者不甘心。

時過境天,當他也有了另一種生活,對待感情的事情,早就有了另一番解譯。

兩個人一起去買早餐,各自付各自的錢,然後相視一笑。

誰也沒想到将來有一天他們會這樣。

仿佛老朋友,但是他不會再為她付錢,她也不會再擔心他的糾纏。

兩個人一起往回走,細雨蒙蒙,他笑着:我前陣子聽說你們離婚了,看來傳聞總是不能信。

溫柔淺笑着:我們确實離婚了。

不是故意說出來,也不是非要說出來,只是說道這裏,像只是随便聊聊,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濮陽瑞豐震驚的看着她:真的離婚了?

“是啊,我現在——前妻。”說完她自己又笑。

他卻看着格外心疼。

但是沒有關心的話,只是一起走,走到岔路口兩個人便分手。

然後獨自朝着自己回家的路走去。

天氣還是很陰郁,冷的人渾身難受。

回到家脫掉外套挂在門後,然後脫掉鞋子往裏走去。

他站在卧室門口看着她大包小包的回來不由得一動:這麽早就把早餐買回來?

“你不餓我都餓了。”她說。

他笑了聲,走上前去:昨天怎麽睡?

“沙發裏湊合了一夜,果然如你所說,如今那床上已經裝不下我。”

他又笑了一聲,像是因為證明了自己的聰明而得意。

然後她在飯廳裏擺放好早餐出來叫他:簡單的豆漿油條當早餐,你如果不嫌棄來一起吃?

“有的吃已經很感激。”他說着跟着她去了餐廳。

孩子們還在睡,或者是因為這天早上太冷,大家都在被窩裏安安靜靜的繼續睡着,仿佛想要多在這樣溫暖的小窩裏待一會兒。

他們倆就吃簡單的豆汁油條,像是一對老朋友,不,是家人,當然不是兄妹,但是目前,他們也只能……

說說笑笑間一頓早餐吃完,她要收拾的時候他突然說:跟他見面的感覺如何?

溫柔一愣,其實她已經暫時性失憶,對濮陽瑞豐那一段。

只是他這樣一說,她的眼眸微動,然後想起來:濮陽瑞豐啊,他變了很多,不過這仿佛才是真正的他,很好。

是的,這感覺很好。

那會兒他就站在窗口看着,她跟濮陽瑞豐一起出去,又一起回來。

他們說說笑笑,像是一對許久不見的……

反正那時候他心裏很不爽。

但是又不想當醋壇子,只好忍着。

只是吃完飯她都沒有提到半個字,他便不高興了,非要她說一說。

只是她那麽大方的評價起那個男人,竟然讓他覺得自己小氣到極點,本來的憤怒跟不爽,一下子一點也無法釋放出來。

“你跟蘇瑾再見面的感覺如何?我記得前陣子你還搬回到她對面的房子,為什麽又回來了呢?”溫柔突然雙臂放在桌子上,雙手錯搭在臂彎處,就那麽挺直着後背與他詢問。

貌似沒有半點醋意,只是好奇一件事情。

卻讓聽了的人心裏不得勁。

“她也變了很多,不過她變的原因是因為怕。”他說實話。

既然談起,既然她說的是真心話,那他也回真心想法。

溫柔點點頭:那次我見到她,她竟然跟我說你跟我離婚可能是有苦衷,其實我就覺得她變了。

“是嗎?”他倒是不知道那一場。

“她并不想相親,你何必逼她?”溫柔問。

“我不是想逼她相親。”

“那是?你想她也遇到對的那個人?”溫柔又問,其實問道這裏她已經确定。

他沒說話,只是看她一眼又垂眸看着桌面。

“可是找到又怎麽樣?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過客,在當時看似很重要,可是過後,卻又只能把他擺在不重要的位置。”

溫柔突然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看了眼盤字上放着的沒吃完的油條,然後又擡眸看着,就那麽定睛看着她。

“所以你其實大可不必這麽逼着她,如果她真的看開了,如果她真的有那樣的緣分,是她的,跑不了,不是她的,去相親的次數再多,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跟精神,而且她并不為此高興。”

“溫柔。”

“嗯?”

他突然打斷她,溫柔擡眸看着他,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些詫異。

“現在我對你而言,已經是很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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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

☆、129 心有靈犀

就像是那首歌裏說的,怎麽說我不愛你?

“你自己這麽認為?”溫柔說,明眸看他一眼,然後又垂下。

還是先去收拾了,并不覺得兩個人有什麽可談的,她再也不想聽他說那些他不确定的話。

他坐在那裏也沒動。

後來孩子們都醒了,溫柔去給孩子穿衣服,他在外面陪着已經穿好衣服的兒子玩着。

周六,大家吃完早飯不去上班就在家玩,地上鋪着一塊大地毯,然後三個孩子全都坐在那裏玩積木,他們倆就坐在沙發裏看着,溫柔接到允健的電話才拿起手機走到窗口:“你別鬧。”

“我不鬧一鬧,他豈不是混的太容易?”

允健就不甘心,站在她家樓下給她打電話,上去敲門沒人應他便想到她跟滕雲在一起了。

“允大少,我已經是兩歲孩子的媽媽了。”不是兩歲孩童。

“可是你的智商卻還不如你那兩歲的孩子呢,他們都比你聰明百倍。”

“可是他們是我生的。”溫柔表示不服氣。

“你怎麽又跟他混到一塊了,你去跟他上班也就算了,怎麽還住在他那兒了呢?”

“昨天下雨……”

“借口。”

允健兩個字,然後挂斷了電話,溫柔也不用再煩惱怎麽解釋。

只是無奈的嘆息。

活到這個年紀,她已經不再那麽執着。

只是當她再回到沙發裏的時候滕總用一種極其不高興的眼神看着她。

溫柔就拿起旁邊的雜志看着,随手翻了兩頁,然後停住。

“你們每天都要聯系?”

“有什麽不可以?”

“是沒什麽不可以。”

溫柔又繼續翻看雜志,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似地轉頭看向外面。

“雨停了我們就回去了。”她說了一聲。

滕雲又擡眼看她一眼:随便。

溫柔……

于是後來她要帶着孩子回家。

“滕寶,領着弟弟妹妹,我們準備走了。”

滕寶跟滕貝正在給小公主戴飾品,聽着媽媽說的那一句,把頭飾給妹妹戴上以後就要跟媽媽走。

快到中午,卧室裏躺在床上的男人聽着那娘四個要走,突然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走了,東西都拿好了嗎?”

溫柔背好包,然後彎身抱着滕愛。

小公主聽到門響立即擡眼看去,然後滕寶跟滕貝也轉了頭。

“我午飯怎麽吃?”

“你也随便吧。”溫柔說,趾高氣昂,反正也不過是跟他學的口氣。

“滕寶。”滕雲看兒子。

滕寶看他一眼,然後無奈嘆了一聲。

滕貝也擡眼看了爸比一眼,然後也又垂了眸。

倆熊孩子仿佛在用那明亮的小眼神說:你們倆吵架幹嘛要把我們帶上,哼。

滕愛則是抱着媽咪在媽咪的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

溫柔低頭對滕寶跟滕貝說:走了我們。

然後兩個人就要走。

“冰箱裏有排骨,昨天就準備好了。”

溫柔……“媽咪,吃肉肉。”滕愛立即在媽咪耳邊說。

溫柔無奈輕嘆一聲,把女兒放下,然後倆兒子看了媽咪一眼,就領着妹妹去繼續玩了。

溫柔看着三個孩子頭也不回的又回去玩,也不問問她還要不要走,竟然一下子覺得好失敗呀。

他們三個是早就猜到她會留下嗎?

滕雲又關了門,不過換了身休閑服就又出來了。

之後她在煮飯,他便要坐下陪兒子玩,只是剛蹲在那裏指揮了一會兒廚房裏就傳出聲音:那個怎麽做啊?

“什麽怎麽做?”他轉頭,疑惑的問。

“就是那個排骨啊,要怎麽做?”溫柔又問,眉頭皺的很深。

做飯這件事對她而言,實在是。

他起身,朝着廚房走去,她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然後轉身回了廚房。

那哀怨的眼神裏還帶着一點恃寵而驕的樣子。

當然那恃寵而驕是滕總的功勞。

他走上前去,看着她放在盆子裏洗的排骨,然後擰起眉。

“你有什麽想法?”

他将近一米九的個子站在她不到一米七的個頭身邊,竟然能押韻的那麽好。

“什麽想法也沒有?是要喝湯?”

“你竟然還知道這個?不容易。”

“小時候溫良骨折過,我媽媽就給他炖湯喝,但是那時候喝的好像不是這個排骨湯啊。”溫柔端詳着那個排骨,覺得不太一樣。

“那是大骨湯,只是我覺得沒必要,這個孩子們都喜歡吃。”

他說。

溫柔微微挑眉,沒擡頭看他。

“我都不會做。”她說,說的那麽理直氣壯。

仿佛是橫豎反正不會就是不會,你自己看着辦吧。

他嘆了一聲:嗯,有我這個師傅在呢。

“先打開鍋子接點水把排骨裏的髒東西煮出來再說。”

他吩咐,轉頭靠在案子旁邊,溫柔拿了鍋子按照他說的做。

他就站在旁邊靜靜地看着,看着她裝了滿滿的一鍋子水:多了。

溫柔的眉頭擰的更緊:那你怎麽不早說?

“我早說了怕你下次又忘記。”

“你……”

她擡頭,氣的恨不得掐死他。

卻看到他那根手臂乖乖的挂在那裏不動,所以懶得跟他計較。

于是又任勞任怨的把水倒出來一些:那這些夠不夠?

“再少一點。”

“這樣呢?”

“再少一點?”

逼的她一氣之下把水都倒掉,只剩下一個鍋底:現在呢?

滕雲看着她:少了。

“你……”

她氣急的又擡頭瞪他,卻看他笑的那麽無害,瞬間就咬牙切齒的想要揍他:這次你看好了。

“一半就可以,把排骨沒過去。”他輕聲對她說,這次很耐心,很認真。

溫柔這才明白過來,瞬間想要去撞牆:這麽簡單你不早點說。

“是你沒問。”他說,還是笑着。

溫柔一擡眼,就撞進他漆黑的鷹眸裏,那黑譚深不見底,她闖進去容易出來卻難。

溫柔又低了眸,然後打開鍋子。

忍着心裏的悸動靜靜地當個好學生。

滕雲就那麽靜靜地看着她,突然發現,就這麽教她煮菜,貌似也很不錯。

至少現在,他覺得很不錯。

“爸比跟媽咪呢?”滕貝回過神找不到他們倆。

“哎,廚房。”滕寶嘆着氣說。

滕貝又低了頭,似乎已經明白。

“嘿嘿,爸比媽咪親親摸摸。”小滕愛突然捧着自己的小臉,喘了好幾口氣才說清楚這幾個字。

然後滕寶跟滕貝也傻笑起來,積木倒在地上了,兄弟倆才回過神。

總之說起他們的爸比媽咪,哎,好似整天吵架,但是倆人對視的時候,又怪怪的,看的他們三只都感覺心裏癢癢的厲害。

其實那是替爸比媽咪着急呢,只是他們三個還不會表達那種感覺。

“他們在幹嗎?”溫柔聽到外面的動靜忍不住好奇的要往外去看,他高大的身子卻在那兒擋着,溫柔一擡頭,就看到他那幽深的眸子。

“你一直看着我幹嘛?”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你……”

“我怎麽?”

“你很無聊。”溫柔瞪他一眼,然後又開始準備別的吃的,還給孩子榨了果汁。

後來鍋子裏沸騰了,她打開鍋蓋,然後吻着骨頭湯的味道立即胃裏就翻湧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即把鍋蓋放在旁邊就往外跑。

他站在門口側着身看着外面,仿佛居高臨下,只是眉眼間卻盡是煩憂。

小家夥們看着媽媽從廚房跑到洗手間,卻仿佛見怪不怪。

不過吃飯的時候可是沒人含糊,小家夥大牙還沒長奇,照樣把肉啃的幹幹淨淨。

老媽第一次煮排骨,排骨炖的太爛了。

當某人覺得難以下咽的時候,小家夥們卻覺得剛剛好,溫柔竟然不自禁的得意的挑挑眉。

滕雲看了溫柔一眼,看到她一直低着頭吃面前的青菜,就好奇的問她:你不嘗嘗自己的手藝?

“你們吃吧,就是給你們四個準備的。”溫柔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吃自己碗裏的青菜。

他有點看不下去,夾了一塊要往她碗裏放,她立即拿起筷子擋住:我不要。

“自己的手藝,自己總要嘗嘗。”

“唔!”胃裏又開始翻騰,她放下筷子什麽也來不及說就往洗手間跑去。

滕雲……

“發生什麽事?”

當那三雙大眼睛都賊兮兮的望着他的時候,他有所為難的問道。

為難是因為知道他們三個不會表達,不知道會不會找到線索。

三個小家夥卻是一下子都低下眸吃飯。

沒人理的滕總擔憂的吃不下飯,溫柔卻在洗手間裏吐的腸子都要跑出來了。

吃完午飯孩子們去午睡,外面的雨又開始下了。

溫柔站在窗子旁邊看着外面,他在主卧的窗口也看着外面。

明明看的是同一地方,雖然不在一個窗口。

偶爾小路上有人打着傘經過,三三兩兩的,也或許是形單影只。

仿佛已經看慣了,這世上寂寞的人不止是他們而已。

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猶如對面的那個女人。

想起薛楠,那個說要跟她交朋友的女人,當了朋友之後卻是再也沒有音訊了。

下午的時候她聽到隔壁有聲音,然後打開門朝着那邊看去,就看到那邊的門大開着。

她以為是薛楠回來了,就走過去,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客廳中央,他正在打電話,聽着她的腳步聲好奇的回了頭,然後看到她站在門口。

溫柔也是一滞,但是從那個男人的眼神,她想,他大概就是薛楠的丈夫,不,是前夫。

多少個妻子變成前妻?

就有多少個丈夫變成前夫。

所以有什麽好悲傷?

她轉了身,然後看着主卧門口,又轉頭去了另外的房間。

在床上躺了半天,後來好不容易才睡着。

下午允湘找她喝下午茶,溫柔就知道允健并沒有把她的事情告訴別人,哪怕是允湘。

她去不成,因為孩子在家,滕雲又有傷。

允湘的老公把她送過來,順便也陪着滕雲聊天,兩個女人在沙發來,兩個男人陪着孩子在旁邊。

“你到底是誰的老婆啊?為什麽要在這裏伺候前夫?”允湘不高興的說,用責備的眼神看着溫柔。

溫柔卻生不起氣,因為知道允湘其實也不止是說給她聽,還有滕雲。

其實允湘一直覺得溫柔跟允健可能沒有領證。

但是不知道倆人到底在搞什麽鬼,卻想趁着這個機會,把某人好好地折磨一番。

“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哥的感受?”允湘繼續說。

滕雲坐在旁邊聽着,擡擡眼卻正好撞見允湘那犀利的眼神,然後就那麽不服氣的跟她對視。

允湘白他一眼:如來,你這座大金山那麽多女人求着伺候你,你又何必非要跟我們溫柔過不去呢?

滕雲不說話,只是她老公擡了擡頭,看她一眼,似是要讓她矜持點,但是她卻全當看不到。

“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你這麽使喚溫柔,她又不是你的老媽子,當你秘書的時候陪你白天晚上的跑,當你老婆給你生三個孩子,當你前妻還要照顧你的吃喝拉撒?那她也太冤了吧?她難道上輩子欠了你?”

溫柔聽着那話突然明白過來,可能自己上輩子真的欠了他很多。

就像是允健說的,上輩子他大概欠了她很多。

他們三個人,就是互相虧欠的關系麽?

所以這一生,還要繼續虧欠下去。

“你這裏有棋嗎?”允湘老公突然說。

“殺一盤?”滕總立即領悟。

倆男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起身,把孩子交給女人就去了書房。

允湘看自己老公一點也不幫自己數落如來還幫着如來躲避她,瞬間不高興的要站起來卻被溫柔拉住。

“你好了吧?是我要留下來照顧他。”

“你……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跟我哥是不是根本沒領證。”

“領了。”溫柔有些難耐的回答。

“那你還在這裏照顧他?”

“你哥都不管,你管?”

“我哥不管我更要管了,你現在怎麽說也是我們允家的人,怎麽能守着滕家這個混蛋。”

“他不是混蛋,允湘,他沒你想的那麽壞。”

“從一開始你就相信他,從一開始你就把自己交給他,然後呢?”

“然後也很好啊。”溫柔笑了一聲,卻差點哭出來。

“這叫好?一個人帶着三個孩子也就罷了,還随時有可能被人家把孩子搶走,到時候你一個人可別到我懷裏哭啊。”允湘氣不打一處來。

“那天他親自把孩子給我送過去我就知道,他不會因為長輩而不讓我跟孩子見面,他的心裏有杆秤,他不辯解,但是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不考慮我的感受啊,允湘,算我求你,別管這事了好嗎?”

“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姐妹,我才不會管。”允湘委屈的低了頭。

“我知道你是為我操心,最愛你啦,我親你一下安慰你一下吧不然?”溫柔說着擡手要去親允湘,吓的允湘立即就往後躲。

滕雲開門出來拿水,卻看到沙發裏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的樣子,頓時……

整個人都不好了。

心裏一下子好像有個大陰影,還以為是錯覺呢。

兩個女人同時往裏看去,然後看到滕雲傻站在那裏,眉頭緊擰着,仿佛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允湘立即摟着溫柔的脖子在溫柔臉上親了一口,瞬間溫柔瞪大眼看允湘:你你你……

“我們都同床共枕過,還共浴,你忘了我們上學那會兒還親嘴,很深的那種?”

溫柔……

滕雲……

默默地走到廚房去倒茶,然後端着一杯茶跟一杯水回書房,再也沒看那倆女人一眼。

倒是滕愛看着媽咪跟阿姨摟在一起忍不住擡手指着媽咪跟阿姨傻笑起來,尤其是那只小胖爪子捂着嘴巴的樣子,甚是可愛。

“允湘也快生了吧?”

兩個人下棋的時候滕雲問。

“嗯,下個月底。”

允湘的丈夫執着白色棋子,看着棋盤上然後下了自己認為對的那一個地方。

滕雲微微點頭:你們在一起肯定很愉快。

“哼,你在嫉妒嗎?”允湘的老公笑了一聲。

“是有點。”

“我聽允湘說你們夫妻是在一起工作快八年才結婚,但是你們的生活一直很平靜,而且從未分開過。”

“嗯,在離婚前。”現在就是聚少離多。

“我跟允湘是在婚前一直聚少離多,每年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她因為她哥哥的事情一直折磨我,當然她自己也受到折磨,所以我覺得其實你大可不必嫉妒,我倒是很羨慕你能跟溫柔有那樣的一段歲月,至少你們的青春都在彼此眼裏。”

滕雲執着黑棋,一棋子落定,他點點頭,若有所思。

最後發現,原來這位姓王的,他不怎麽熟悉的男人,說的話竟然這麽有用處。

很少這麽跟人聊天,更從沒跟人說起他跟溫柔的事情,但是今天這一場,倒是真的受用。

或者感情也有循環期?

不能當成一種災難,只能在這種消沉的日子裏尋找點安慰。

晚上允湘跟她老公留下來吃晚飯,看着溫柔在廚房裏待着的時候允湘簡直受不了,抱着門口開始摔自己的腦袋,當然也只是做做樣子。

但是她實在受不了,他們溫柔什麽時候成賢妻良母的?

她不是從來不會下廚麽?

不是下廚的一直是滕總麽?

天啊,允湘的一按珠子都快瞪出來,她老公在旁邊摟着她說:快去沙發裏休息會兒吧,待會兒你沒倒,再把人家門框碰倒了。

“什麽?你嫌我胖?”

“我哪有?你一直身輕如燕。”

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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