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青鳥——玄音靈語
朝陽擡眼看了看真妃,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王妃嫔清徹空靈若風鈴般的笑聲悠然響起,回蕩在華山之巅的雲外,如風吹落葉沙沙引動松濤陣陣,又好似明月照在潺潺流淌的泉水上,勻淨流響,綿綿不絕,卻道:“朝陽但說無妨,放心,我只不笑你罷了。”
朝陽真人,道:“其實喇嘛教與漢地本毫不相幹,中土也只元朝出現,當時元帝信它,因喇嘛教五派之一薩迦教四祖薩班兖噶堅贊,在1247年率西藏各勢力歸順蒙古,後喇嘛教随蒙古鐵騎入侵中原,薩迦五祖八思巴,受元帝極大恩寵,被封為“國師”、“帝師”、“大寶法王”,統領天下釋教,并領西藏十三萬戶,開西藏薩迦政體,此為藏地‘政教合流’之始。元君亦想以喇嘛教法統禦教化漢民,只可惜他低估了漢地佛道修行界在民間悠遠綿長的傳承與深入人心的影響,中原漢人對元朝推行的教法根本缺乏認同,一直加以排斥,因此喇嘛教并未水靜流深,确立根基。”
朝陽,接着道:“據我在定中打坐參禪悟真所見,喇嘛教氣運在中原還并未斷絕,于後世之朝必會卷土重來,并且還會在五百年後,末法時代悄然興起于民間,那時有可能會侵進融入一批修行者的道基,但到那時已是法末,神也無可奈何。”
王妃嫔,望向雲臺、鴻蒙兩位真人,示意有話可先講,但他二人知道王真妃要做結語,于是都道:“請真妃開示。”王,便道:“今此番對藏密之言論,僅我四人知之就可,切不可對外或教內言說,因藏密歷史淵源錯綜複雜,善惡莫測,現已根深蒂固,并牽涉到修佛與成魔之謎,非常尖銳,搞不好,就會惹來無妄之禍,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任天意若何,但天機不可洩。”
王妃嫔,又言:“不過,我記得有一年,大約是神宗末年大雪之時,在武岳與武岳聖主鄭天穹談到過藏密,鄭府君所說,其實在天界,對藏密的争議就不小,僅就藏密在人界,對人宣稱活佛之名,天界非議頗多,謂人界就稱藏密為活佛,那天界之佛難道是死的嗎?并又說,藏密借天道輪回玄機,運靈童轉世之法,選定繼任者,亦有人為左右天道之嫌,後鄭府君一再叮囑,勿論藏密,靜觀其變。”
三位真人,颔首點頭,恍然心領神會,并齊向王妃嫔行禮告辭,道:“掌教真妃,早點休息,我等三人告辭了。”王默允首肯示意。
然後三峰之主三位真人,真元引動,光華閃爍,劃破夜空,禦風離去,而此時有俗人對月吟誦,尚未安眠入寝,遠遠望見皎潔月光下,華岳南峰之巅三道流星光芒,宛若三片風中飄落的花瓣,輕盈美妙飛行降落,隐沒在群山之中。
于是,文人如李杜看到靈感頓生,搖頭晃腦做一首華山飛仙之詩。司天監夜觀星象看到,馬上做成一道如現在的“新聞播報”,向唯一的觀衆即皇帝秉報,天現異象,三星飛落,吉兇待驗。經年累月,長守邊關的将士看到,不由會在夢裏想起遠方家鄉的愛妻,孩子,朋友與月亮一樣的團圓,三道流光猶若夢中的信使,把長長的思念化成閃着光悄然落下的淚花,正是: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
王妃嫔,兩道丈長飛瀑般的羅裳衣帶被風吹得如雲飄飄,仿佛大雁南飛,排起的人字形長長雁陣,她身姿綽約,飄然如仙,一腳向前,踏空若實,恍如滑翔般,飛落玉真忘情離恨宮,殿前的以青玉鋪成的開闊廣場,
廣場四角,分別豎立着一根圓柱形玉制華表,高約百丈,通體無瑕,竟是天然的新疆喀什玉龍河所産,和田白玉籽料中的極品羊脂玉雕琢而成,自古便有“黃金有價,玉無價”的名言,而如此玉中極品之料,且有四根通天柱一般之大,真是價值連城,無以估量了!
但修仙在人間本來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當然是超凡入聖之舉,奪玄關造化,汲萬物精華,聚日月靈氣,通百脈元機,逆轉生死,躲過輪回,出入青冥、神行紫府,餐霞飲露、遨游太虛,與蒼天同壽,與大地同庚,多麽神聖而偉大的壯舉!人世間沒有任何事比這更殊勝完美的了!
兩排宮女持宮燈列隊迎駕,這駕式真的象是一名玉真貴妃,其實她得道前的身份,貨真價實就是一名皇帝的妃嫔!這也是世所周知的人間奇話,稍後自會引出她修煉證道的來歷。
她站在偌大空曠的廣場正中心,默運元神,念動真訣,玉手曼妙,翩然起舞,四根通天華表玉柱,突然顯現出四道青色的玄氣,然後如煙花般迸射而出,一飛沖天,四點青靈神光,燦然奪目,空中碰撞彙集于一處,竟然顯現出一只如鳳凰般大小模樣,但是通體青光的神鳥,王妃嫔恭然一禮,敬意有加地道:“青兒,我需返回仙山故裏一趟,辛苦你載我同行了。”
原來此鳥竟是神界西王母玉駕前的青鸾,它引頸清鳴,象是回複答應了王妃嫔的請求,然後它身形慢慢變大,直變得有如一座可站百人的山丘大小,方降落停于廣場之內,王妃嫔蓮步輕移,登臨青鸾之背,道聲:“走吧!”青鸾張開猶如小山般巨大龐然的羽翼,只輕輕一扇,便象一支離弦之箭,快得象一道閃電,直上青雲千丈之上,其速度與扇數成正比,一扇千裏之外,十扇萬裏之遙,委實驚人,仿佛與莊子描述的鲲鵬一般,數息往返于南北兩極,其神速與距離實在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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