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緣機心中嘆道:“原來孩子竟是他親身所育的。”這上古傳下來的龍族血脈秘辛極多,竟還有這樣的妙宗——這屋內春光漸盛,兩人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少,緣機仙子修的雖不是無情道,但也面紅耳赤,不敢多看,可她又不敢退出去,生怕錯過了些要緊的機緣巧合:是天道為她選了這幾段未來,想來其中是有深意的。她只能站在外間,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屋內的一尊擺設,腦海裏胡亂想着:也不知天帝陛下有沒有這男身孕子的本事?
正想着,忽而一聲呻吟打斷了她大逆不道的念頭,也不知道被旭鳳摸到了哪裏,潤玉竟發出這般婉轉柔潤的聲響,似是不堪忍受,果真如他說得那般,“遭不住”。
旭鳳一聽便停下動作,緊緊張張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緣機仙子既是女仙,對這情愛之中撒嬌耍賴之事天生便更加敏銳些,心中感嘆道,這二殿下幾千年過去,都當爹的人了,竟都還不明白,他若是真的痛了不舒服了,不早發作起來,把人掀下去了?此刻潤玉還乖乖躺在他身下,仙子餘光間還能瞥見他兩條光()裸的腿分在兩側,松松地夾着旭鳳的腰——他哪是不舒服,分明是太舒服,發出聲響只是讨要更多罷了。
緣機這邊在笑旭鳳關心則亂,潤玉在床上也是笑着嗔道:“你說呢?”
旭鳳急了:“我不知道啊,哪裏難受你說啊。”
潤玉噗嗤一聲笑出來,旭鳳皺着眉看了他片刻,才知他并無大礙,心裏似是有氣,便将潤玉腿分得更開,又使力揉搓兩下,潤玉忍着不耐抱着他肩背,不多時便好似化成了一汪水,兩人便就這麽融在了一起。
可縱是在這水乳交融的時刻,旭鳳仍是不敢胡來,似是将潤玉那句“讓你輕些”牢牢記在了腦子裏,他将潤玉抱在懷裏,百般溫柔憐愛,可偏他又力氣極大,都快将潤玉碾透、撞碎了,便少不得死死盯着潤玉,時刻關注着他的反應,可憐潤玉孕期本就敏感,身子被他折騰不說,還要被他這麽行注目禮,憋得滿臉通紅,終于忍無可忍夾住他腰肢,自己一個發力将他翻到了身下。
旭鳳始料不及,還不等反應,潤玉将手按在他胸口,身體便已落下,兩人都叫出聲來,旭鳳扶住潤玉的腰臀,忍不住捏了好幾下,他眼都紅了,嘴裏胡亂道:“你幹什麽,你小心點身子……”
潤玉按着他胸口不讓他起身:“你別動,我來。”說着便在旭鳳身上起伏了幾下,緣機聽着那木床嘎吱的聲響,與方才比起來可是重多了,她心裏又是不知作何感想:旭鳳也好潤玉也好,在她眼裏都是小輩,對旭鳳,是覺得他飛揚跋扈,天真任性,做事不管不顧;對潤玉,則是覺得他老成持重,雖說少年端方,可到底缺了點趣味。
沒成想這兩人到了此處,小心謹慎那個變成了旭鳳,潤玉竟是大膽放()蕩的那個。不知他二人究竟是性格本就如此,還是人一到這種情況,就會變個模樣?
旭鳳被潤玉弄得情動不已,一邊喘粗氣,一邊扶着他腰,嘴裏颠三倒四地道:“你當心點,別又像懷宸兒時一樣……你……”他都有幾分咬牙切齒了,潤玉捂着他嘴巴道:“噓,我自己有數。”
旭鳳對他只怕是又愛又氣,說不出話來,只能大力去捏那兩瓣軟肉撒氣,兩人互相折騰,鬧得香汗淋淋,滿室春光。緣機仙子實在忍不了,只能抱着頭躲到屋外去:再不停,她就只能到自己觀海裏躲避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聲響漸漸消了,緣機才敢又返回屋內。進了屋她只瞥了一眼,便又轉過臉去:床上那兩人肢體交纏,連誰的胳膊都分不清,只能看見兩具雪白美麗的肉體,似是旭鳳将潤玉摟在懷裏。
雲雨初停,一時間誰也沒說話,緣機心驚膽戰,生怕自己這一趟除了活春宮什麽信息都沒撈着,卻忽聽潤玉将臉埋在旭鳳胸口,悶悶地笑起來。
聽他笑聲,旭鳳氣得在他肩頭上狠狠捏了捏,道:“就你膽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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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玉也不擡頭,仍是在他懷裏悶悶地道:“本來就沒什麽事。”
兩人又靜靜躺了一會兒,旭鳳摸到潤玉的手攥住,滿意道:“嗯,總算熱了——”他親親潤玉額角,又奇道:“我記得你懷宸兒的時候,身上是很熱的。”
“宸兒是鳳凰,是他熱不是我熱。”潤玉閉着眼道,“這一胎……應該是條龍吧。你喜歡小龍嗎?”
旭鳳笑道:“你這條小龍我是很喜歡的,至于你肚子裏的小小龍嘛……”潤玉撫摸他胳膊的手一頓,他又道:“自然是喜歡的。”
這兩人又絮絮地說了一陣諸如“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你喜歡什麽我就喜歡什麽”之類的黏糊情話,旭鳳将潤玉的黑發繞在指尖玩着,潤玉突然道:“今日白天,我把宸兒弄哭了。”
旭鳳哭笑不得,“他是你生的,你為什麽老惹他哭?”
“我沒有惹他。”潤玉說,“可他就是愛哭,跟你小時候一樣。”
旭鳳只得嘆氣不說話,又過了一會兒,潤玉自言自語般的道:“他不喜歡我。”
“說什麽胡話!”旭鳳忙道,“他是我們的骨肉,怎麽會不喜歡你。”
“我又不帶着他玩耍,教他讀書寫字又嚴厲,不喜歡我也正常。”潤玉淡淡地道,“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是個小傻子。”
“說話注意點,這個小傻子如今是你的夫君。”旭鳳板起臉道,又繃不住笑起來:“你別想那些了好不好,宸兒輝兒都很喜歡你,我們三個都離不開你。”他說這些甜言蜜語時,臉頰貼着潤玉的發頂,看不見潤玉的神情,自然也不知潤玉慢慢閉上了眼,似乎并沒有往心裏去。半晌,潤玉道:“旭鳳,這世上只有你這樣愛我。”他頓了一頓,又道:“你為我抛下天界尊位,我心裏……很感激。”
旭鳳面上閃過一絲百感交集的神色:“我若不跟着你走,你就要把我和孩子丢下,我又不傻。”潤玉嘆息道:“我不是要把你們丢下……宸兒有我這樣的生母,在天界永無立足之地,我才要走的。”
“那我呢?”說着說着,旭鳳眼中漸漸帶了幾分愠色,潤玉正要開口,他又嘆了口氣,笑着說:“我愛你十分,你若能愛我兩分,我就滿足了,潤玉,我不要你的感激。”
他想聽什麽,就連緣機這無關之人都能聽出來,可潤玉仍是不言不語,想來也是,他謹小慎微慣了,不敢表露真心,旭鳳便只能将心事藏在笑裏,說完便打開岔去。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潤玉身子乏了,便沉沉睡去,旭鳳将他抱在懷裏,半晌過後,待潤玉真的睡着了,他才拿起裏衣随手穿上,走到院中,在廊前臺階上坐下。他望了一會兒天空中的圓月,喃喃道:“九月十六……”
站在他身後的緣機心中一動。九月十九,是天後荼姚的生辰。從他二人交談可知,當初是潤玉産下幼子後便要執意下界,旭鳳不肯和他斷了情緣,這才和他私奔至此。他雖在愛人和父母中選了愛人,可對父母還是牽挂的。
旭鳳在院中站了許久,終于攤開手心,幻出一封書信來。他将書信展開,緣機從背後望去,模模糊糊看到第一句寫着,母神在上,展信安……
大霧忽起,她便再什麽都望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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