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老臭趕緊跑到竈房裏自個兒盛了一碗肉湯, 巴巴嘗了幾口肉湯, 也呸呸吐了出來, 這肉果然是臭的！

好啊, 這黑心肝的老陸家居然專門聯合村裏人來欺負他們老吳家給他們老吳家的肉都是臭的！

老瓜婆子怒氣沖沖出了門, 想找村裏人理論，結果在村子裏轉悠了幾圈，她也不知道去找水吵架。

這要是去找老陸家，那可是不行的。

老陸家人多勢衆, 她一個老孤婆子惹不起。

去找大隊長徐衛東吧, 這事兒也不關人家大隊長的事啊, 再說了，現在年關在即，大隊長整天往公社跑，這要是惹怒了大隊長扣他們家的公分咋辦？

老臭婆子蔫頭蔫腦的家去了。

家裏吳大軍被這個事兒氣的跳腳，一雙冒着兇光的眸子吓人的很。

好啊，這老陸家也太他媽不是玩意兒了, 都把他欺負到警察局裏去了, 還這麽不放過他們老吳家，這事兒他記住了！

………

這個時候請客吃飯的老陸家一大家子也準備坐在一起吃飯了。

這會兒老陸家的堂屋裏熱熱鬧鬧的, 小七七跟着慫慫小姐姐兩個小姐妹排排坐吃着舅舅給寄來的大白兔奶糖看着林初澤給的連環畫，邊上兒小七七奶聲奶氣地給大家夥兒講着故事。

虎頭貓頭還有家裏的幾個哥哥都在邊上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三猴還在邊上叫上一嗓子：

“好！七七講的真好！三哥哥喜歡！”

這時候邊上的陸栓子就不樂意兒, 他撇撇嘴：

“三哥, 明明是我最喜歡的！”

“呸, 你個臭栓子，毛都沒長齊還給老子來搶妹妹，滾一邊哭去吧！”

陸三猴怒踹了栓子一腳，自知搶不過三哥的栓子躲在一邊兒哭唧唧去了。

這個時候，李招娣正端着剛出鍋的肉包子往堂屋送，看見小七七在家裏給幾個哥哥講故事，家裏的幾個小子還在邊上捧臭腳，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這家裏的這群臭小子跟老陸家的人一樣，腦子都有坑！

把個小丫頭片子當寶，以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李招娣正站在門口翻白眼呢，趙來菊帶着陳秀蘭和方文慧端着熱騰騰的土豆炖雞肉進了屋，剛想把肉往桌子上放呢，趙來菊就瞧見這李招娣蠢不拉幾的站在門口堵着路，氣的趙來菊對着李招娣就是一頓突突：

“老三家的，你跟個傻逼棒槌一樣杵在屋裏幹啥吶，沒看見我老婆子在你後頭站着呢，你幫把手也就算了，還傻不拉幾站在門口擋路！

你當不是東海龍王的定海神針啊，沒腦子得憨貨！”

李招娣被趙來菊當着一大家子的面一頓噴，噪的臉紅脖子粗的灰溜溜閃到了一邊。

這可是大過年的，她可不能得罪婆婆，這以後分家還指着婆婆能公平一點呢。

李招娣讪讪的，坐在一邊一直不說話的林初心哈哈笑了笑，她就知道小不點兒的三嬸嬸對小不點兒不友好，果然這李招娣對着小不點兒翻白眼的時候，林初心就知道這個可惡的大嬸兒一準兒就會受到懲罰。

果然不一會兒這可惡的大神兒就被罵了。

哼，誰叫她欺負小不點呢。

她可是小不點兒的慫慫小姐姐，要護着小不點兒才可以。

林初心露出小惡魔一樣的笑容。

邊上的小七七正好擡起小肥臉看到慫慫小姐姐這個樣子，小臉上滿是疑惑：

“慫慫姐姐，你怎麽啦？”

“沒什麽，小不點兒你繼續講故事吧。”

林初心伸出小爪子呼嚕了一把小七七的軟軟綿綿的小呆毛，笑的賊賊的。

小七七乖乎乎點點小腦袋，剛想繼續講她的小故事，這時候一個身材高大帥氣且風塵仆仆的男人出現在屋裏，男人慈愛地對着小七七敞開了懷抱：

“七七，爸爸回來了。”

“粑粑！”

小七七眼睛一亮，像個小胖蛋一樣撲進了陸躍黨的懷裏，在粑粑懷裏高興的打滾兒撒嬌，陸躍黨一把把閨女抱了起來：

“爸爸回來了，咱們七七開不開心。”

“開心！”小七七在粑粑懷裏高興地抿小嘴兒，小肥腮上露出一個小酒窩。

這時候收拾好的趙來菊正用毛巾抽打粘在身上的面粉，轉身一進屋就瞧見了自家許久未見的兒子抱着小孫女笑盈盈看着她。

“媽，我回來了。”

“你個臭小子還知道回來！”

趙來菊看着許久不見的二兒子出現在面前，又喜又悲，眼眶紅紅的，伸手就想在陸躍黨身上捶兩下，到了最後到底沒舍得，只氣哼哼收回了手。

這邊兒陸老頭看着自個兒想念的二兒子，也是激動的老淚衆橫，偷偷摸了一把眼淚，他才故作堅強開口：

“你個老婆子，這是幹啥，躍黨回家過年這是好事，你怎麽還拿上喬了！”

“呸，死老頭子，就你是親爹，知道心疼兒子，我老婆子就是後媽！”

趙來菊沖着陸老頭呸了一聲，自個兒也笑開了。

老陸家一家人溫馨不已，邊上的林初心小眼神一黯，她也有爸爸媽媽的。

就在這時候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林初澤安慰地摸摸小妹妹的頭發，邊上冷着臉的林初寒也不自在的靠近林初心做安慰。

林初心心裏暖暖的，她也有大哥二哥的！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下地的小七七邁着小短腿兒噠噠噠跑了過來，笑眯眯沖着林初心伸出了自己的肥爪爪：

“慫慫小姐姐，奶奶說可以吃飯啦，咱們去吃飯叭。”

嗯嗯，林初心笑着對着小七七點點頭，她還有小不點兒的，她可不寂寞。

晚飯時間到了，老陸家一家子人加上林家兄妹三人熱熱鬧鬧地坐在飯桌前，等着趙來菊把肉包子上的籠布揭開了，熱騰冒着濃郁肉香的白白肉包子就出現在大家面前，這家夥兒，這可是實打實的純肉餡包子，一點菜餡都沒摻合，老陸家的頭一份獻給了林家三兄妹。

老陸家一家人看着冒熱氣的白面肉包，饞的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但是在林家三兄妹面前還是要保持良好的形象，可就是這樣，家裏的孩子總歸沒吃過這麽好的肉包，還是饞的嘩啦啦流哈喇子。

這樣子看的趙來菊就嫌棄的不行，你瞅瞅，家裏這群臭小子這沒出息的樣。

家裏幾個大孫子，除了博文博弈兄弟還好，其他幾個都沒眼看了。

趙來菊看看對面人家老林家的三個孩子，大的兩個男孩子優雅的跟以前戲文裏說的官架子弟一樣，那模樣那做派是刻在骨子裏的。

這老話還說的真對，富貴三代才知穿衣吃飯。

這有錢人家的娃娃就是落魄了，跟鄉下孩子還是不一樣的。

趙來菊嘆口氣，瞅瞅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端端正正的小孫女，心裏又安慰了不少，就是家裏的臭小子不争氣，還有她的小七七呢，她老婆子得好好下地幹活攢下錢叫家裏的孩子都去讀書。

鄉下的窮娃子，只有讀書才有出路。

趙來菊在大家夥兒眼巴巴的注視下，用大勺子給林氏兄妹盛了三碗滿滿的肉湯，笑眯眯遞過去：

“林家的娃娃，別客氣，到了婆婆家就可勁吃，婆婆家這會兒可不缺肉，一定吃的飽飽的才能回去。”

林家三兄妹都被趙來菊熱情的态度感染了，都點點頭。

這會兒小七七也學着她奶平常的樣子，一本正經板着小肥臉兒奶聲奶氣說道：

“小寒寒，小澤澤，小心心，奶的乖寶，你們要乖，多吃飯飯才能長高高。”

林家三兄妹：…………

………

就在大家夥兒都将歡聲笑語吃飯的時候，老陸家一家人不知道，在午夜的黑夜中，一道惡狠狠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陸家散發着淡淡溫暖的小院。

吳大軍已經在黑暗中潛伏了很久了，這時候正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人在外面都凍的哆哆嗦嗦發抖。

可是吳大軍卻感受不到一絲寒意，他的心裏滿是怒火，老天爺真是不長眼！

憑什麽陸家一家人日子過的這麽好，他們吳家卻要這麽凄凄慘慘的過日子！

他要報複！

不過這次的吳大軍已經學聰明了，他不會在蠢狗一樣明目張膽地報複老陸家，他會在暗處盯着老陸家，還有該死的老張家，老李家，還有大隊長徐衛東。

要不是這些人，他也不會在監獄裏被獄霸欺負着吃屎，這屎他都吃過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吳大軍想起自己在監獄中受過的侮辱，咯吱咯吱的開始咬牙。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背後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也在冷冷的盯着他。

…………

老陸家這頓飯，因為飯菜好吃，肉放的足足的，一大家子都吃得很開懷。

就連一向愛吐槽的李招娣都一直低着頭猛吃，這會兒她可沒心思吐槽啥玩意兒，這家裏的肉就這麽多，吃上一回少一回，真以為老陸家是有錢的地主老財，那家夥，她不得多吃點！

下次想吃肉，可就不知道是啥時候了。

等到一家人吃飽喝足後，林家三兄妹也想着告別回知青點了，畢竟這時候天色也不早了，他們要回去收拾收拾，把屋裏的炕燒起來好睡覺。

趙來菊想了想是這麽個理兒，就抓了一大把白糖包了幾個肉包子用布包好了塞給小心心：

“這個啊，是奶奶給的，小心心拿回屋去吃。”

林初心眼眶紅紅的，林初寒林初澤兄弟倆對此也感慨萬千。

自從家道中落，他們兄妹三人相依為命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如此真摯的情懷了。

林初心對着趙奶奶道謝就跟着兩個哥哥一起往知青點走去，小七七擔心有大壞蛋趁着天黑黑欺負慫慫小姐姐他們，就跟着粑粑陸躍黨一塊兒把林家兄妹送回了知青點。

躲在暗處的吳大軍看着這陸躍黨抱着自家小崽子出了門送林家三兄妹回知青點，剛想跟上去想出個損招兒叫陸躍黨倒黴。

但是他剛走了幾步就停下了腳步，他怎麽忘了，這陸躍黨可是在軍隊裏當了這麽些年兵的，這風裏來雨裏去練就的拳腳功夫可不是他這個莊稼漢子能打得過的！

吳大軍咬了咬牙，忍下了心裏的怒氣，氣沖沖回家去了。

跟在他身後的小黃鼠狼也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吳大軍回到老吳家的時候，老臭婆子早就摟着寶貝孫子吳寶蛋睡着了，這吳寶蛋是老臭婆子唯一的大孫子，是她的命根兒，從小拉扯起來的，一直到四歲都是跟着老臭婆子睡。

老吳家破爛不堪的院子裏靜悄悄的，這會兒陳天嬌難得在家，寒冬臘月的天氣，窗外冷的滴水成冰。

老吳家的小屋裏燒的暖烘烘的，陳天嬌在外頭跟東癞子勾搭了一天，這會兒累的不行，拖了花棉襖，赤條條穿着肚兜往被窩裏鑽。

吳大軍一進門就看到這香豔的一幕，眼神暗沉，陳天嬌剛鑽到被窩裏，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風吹到屋子裏，她擡頭一看就看到了陰沉沉站在門口的吳大軍，頓時鄙夷出聲：

“吳大軍，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這麽冷的天把屋門開的這麽大，是不是想凍死我！”

私心裏，陳天嬌是看不上吳大軍的，這個男人木木讷讷，不愛說話，可是跟躍黨哥哥那男子漢的沉默不一樣，她的躍黨哥哥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這吳大軍可是個天生軟蛋，就是個天生的傻叉，她在外面兒偷男人，給吳大軍戴綠帽子，吳大軍就跟個廢物一樣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這會兒看着吳大軍關上了屋門，陳天嬌非常不在乎的斜着人說話：

“吳大軍，你這麽晚去哪了兒，這大晚上的你這個廢物蛋子也敢在外面兒呆着啊，不怕這餓死鬼把你抓住吃了啊！你瞅瞅你這個窩囊熊樣，呸，老娘真是倒黴，怎麽就嫁了你這麽個窩囊廢………”

陳天嬌在鄉下呆了許多年，說話早就跟鄉下老娘們兒一個樣，這會兒她正跟往常一樣對着吳大軍冷嘲熱諷，沒想到這吳大軍陰沉着臉，一巴掌在了陳天嬌的臉上。

陳天嬌被這一巴掌打的倒在炕上，她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聲音尖銳刺耳：

“好你個吳大軍，你這個廢物，你居然敢打我，老娘不打死你就不叫陳天嬌！你這個窩！囊！廢！”

陳天嬌跳起來就要對着吳大軍打過去，結果被吳大軍猙獰着臉一腳從床上踹了下去。

“陳天嬌，老子告訴你，老子是個男人，是你的男人，老子不是窩囊廢，以前那些欺負過老子的人，老子一定會叫他們都付出代價！

什麽陸躍黨！什麽張大壯……還有徐衛東，這一個兩個他們全都逃不掉！”

吳大軍對着陳天嬌一陣拳打腳踢，走的陳天嬌蜷縮着身體疼的嗚嗚直叫，露出纖細修長的雙腿，吳大軍眼裏閃過一抹異色，抓起陳天嬌往床上一放，自個兒獰笑着壓了上去……

這些天的大福山出了一件怪事，先是張蔥頭的爹，老張家的大兒子張大壯跟着大隊裏的人到山裏砸石頭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經過後山懸崖邊上而的時候，不知道被哪個兒殺千刀的缺德玩意兒推了一把，差一點點張大壯就滾下山崖了。

要不是回頭的王大全伸手拉了她一把，張大壯這條命就交代在後山了，要知道大福山的懸崖陡而險，有十多米的高度，這麽高的懸崖，人掉下去必死無疑。

這老張婆子聽說了這事兒就抱着毫發無傷過來的兒子吓的嗚嗚直哭，張蔥頭和他娘也吓的紅了眼眶。

這張大壯可是老張家的頂梁柱，沒了張大壯老張家一家人該咋過？

村子裏的人聽了這事兒就唏噓不已，圍在一塊兒對着那個暗中下黑手的王八蛋破口大罵，這他媽還是人嗎！

這是畜生！

就在大家夥兒都呸呸對着王八蛋罵的時候，大福山大隊長徐衛東也為這事兒頭疼不已。

本來這張大壯差點兒出事，他這個大隊長只要負責人查出害人的王八蛋的！

可是，為了給村子建小學，那天全村的老少爺們有一個算算一個全都跟着上山砸石頭去了，前前後後加起來有一百來號人，光是跟在張大壯後面的人就二十多口子，誰也沒看見這是誰下的黑手！這怎麽查？

總不能一個一個抓起來問吧！

就在徐衛東為這事急的抓耳撓腮的時候，大福山迎來了新年前的最後一場降雪，也是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

這場大雪一直下了一天一夜，直到大年二十五這天才慢悠悠停了下來。

這雪一停，村裏的孩子們就在家裏呆不下去了，嗷嗷叫着在山裏打滾兒，打雪仗。

大福山上下白茫茫一片，厚厚的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響，陸七七裹着厚棉襖像顆小球一樣，跟着林家三兄妹颠颠兒去了後山打狍子。

這下雪的時候是逮狍子的最好時候，傻狍子傻狍子，這名字不是白叫的，這狍子就是傻乎乎的，見了獵人不知道跑，反而把自個兒埋在雪裏頭蠢哈哈以為獵人看不到自己。

趙來菊知道林家的三個孩子都是能耐的，大的兩個一個穩重一個聰明，小的小心心更是了不得，大力士小美女，力氣大大的，都拉着兩百多斤的大野豬不費勁地下山。

上回那大野豬不就是小心心拉下來的，還有前幾天老田家那對缺心眼的孫子孫女田胖虎和田翠花，蠢不拉幾跑到她家小乖乖跟前打劫，結果被小心心一拳派飛了。

這老田家的還想去知青點兒找人家小心心的麻煩，結果看着小心心一拳把村口的石頭震碎了，老田婆子吓的都快尿褲子了，早就吓的灰溜溜滾遠了。

她家寶貝跟着有出息的林家三兄妹她放心的很呢！

比家裏的幾個臭崽子強！

老陸家的臭崽子們：………行叭，你是老佛爺，你說了算。

…………

趙來菊目送着陸七七跟着林家三兄妹出了村子，放心的家去幹活了，沒發現躲在角落裏的吳大軍悄無聲息跟着幾個孩子上了山。

吳大軍老早以前就看好了，這要是想報複老陸家，就要對陸家一家人最心疼最寶貝的陸七七下手，只要陸家的小崽子沒了命，陸家人包括趙來菊花和陸躍黨絕對會痛的生不如死。

到時候陸家的頂梁柱倒下去了，他再一個個收拾他們就不成問題了。

之前暗害張大壯沒有成功，吳大軍懊惱了很久。

今天的計劃他準備了好久，他一早就知道這陸家的小崽子喜歡往後山跑，暗地跟蹤了很多次，摸清楚了陸家小崽子活動的範圍，在陸家小崽子經常跑的樹林子裏挖了一個陷阱，陷阱下面是半寸長磨的尖尖發亮的尖刀，只要這陸家小崽子掉下去必死無疑。

到時候陸家人不死也失去半條命了！

吳大軍惡毒一笑，偷偷跟着陸七七他們上了山，結果出乎意料的是，小七七他們并沒有去以前常去的樹林，而是去了後山深處。

吳大軍一路跟下去，越跟越着急，心裏難受又嫉妒，這陸家的小崽子進山怎麽跟撿柴火一樣，剛撿到一只凍僵的野兔，下一秒一只肥雞就出現在眼前。

難得這陸家的小崽子真的是傳說中的福氣化身。

吳大軍一着急腳下就踩到了一根枯樹枝，走在前面很遠地方的林初寒耳朵敏感地動了動，他冷沉道：

“咱們被人跟蹤了。”

還沒等林初寒說完，吳大軍聽到聲音猙獰着臉就要跳出來去，結果下一秒，他就看見不遠處一只黃鼠狼正有幽冷的目光盯着他。

吳大軍全身竄起一股涼意，這只黃毛崽子是什麽時候跟着他的，這一路上他居然沒有發現！

該死的黃毛崽子居然敢跟蹤他，是不是活的不膩歪了！

吳大軍惡狠狠撲向小黃鼠狼，前頭的陸七七吓的小奶音都顫抖了：

“黃黃，跑跑，大壞蛋要抓你！”

吳大軍本來以為這黃鼠狼應該會瑟瑟發抖的四處逃竄，結果這黃毛畜生咔咔叫了兩下，四周竄出來幾十只黃油油的黃鼠狼都用冷酷的眼光盯着他看。

吳大軍一驚，腳下沒站穩，骨碌碌摔下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