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見面

裘叔那邊來了消息，約在一歌舞廳見面。但是就是單純見見面，裘叔說他和林偉和Jenny很久沒見了，天成走的時候也沒來及送送他，所以大家聚聚，還特意點名叫上向榮。

“阿榮，一起去嗎？”

向榮難得有機會見趙三裘，自然樂意：“去。”

哥頓歌舞廳，老板是個黑白道都混得開的一個人，所以一般道上的人都喜歡來這裏，生意也不錯。趙三裘看中這裏清靜，條子也不常來。

“裘叔！”林偉一貫的作風，見面三分笑，讨個親近。

“阿偉，好久沒見了啊，春風得意啊你。”

“裘叔說笑了，哪有您本事啊，我這都是小打小鬧。”林偉說，“我來介紹，我大嫂，裘叔見過的。”

“裘叔。”Jenny上前和裘叔握了握手，态度算是不卑不亢吧。

林偉又拉過向榮，介紹道：“向榮，HK最厲害的制毒師。”今天林偉沒到多少人，加上開車的也不過十幾人而已。

“裘叔。”向榮微微一笑，主動伸出手。

裘叔身後的女孩子們被向榮的微笑迷得神魂颠倒，小聲議論着“好帥”之類的話，三十歲的男人最有魅力，三十歲的向榮則是魅力上加魅力。裘叔贊道：“後生可畏，技術一流還是個靓仔，你肯定是身從花叢過，不留葉一痕吧。”

“裘叔說笑了。”向榮可不敢認這莫須有的“誇贊”。

“都別站着了，坐坐。”裘叔的手下讓服務生拿來幾紮啤酒，又把閑雜人請走。

Jenny看了看裘叔，雖然年過半百，但是姜還是老的辣，裘叔身上的氣質，就算不開口那些心理素質稍差點的也會被鎮住，不過在場的人中間可沒有那種貨色。

“約你們來就是談談合作的事，說實話，我很看好阿榮。”

“裘叔你想怎麽辦？”

“按純度給，市價，我再加一成。”

“這······”林偉知道這個價不算低，但是“冰龍”的提取的成功率不高，70%左右，也就是說所有步驟都無誤的情況下還會損失30%，而且目前的市場來看，冰龍會賣得很好。

“這一批算是賀裘叔回家，市價就行。”Jenny開口了。

趙三裘笑了笑：“貨做好了你們再通知我，不過快點。”

興紅集團明面上是一家財政投資公司，一直由專人打理，其實是為了幫集團洗錢，人們常說的三害“黃賭毒”興紅全有涉及，不過毒品還是這幾年才起步，所以路子不多，HK的毒販也基本是小打小鬧，拿不上臺面的。興紅正是看準了這個還沒開拓的領域，打算一顯身手。任何生意想要做大做穩，就必須和國際接軌，這是常識，裘叔的出現讓Jenny看到了機會，不管趙三裘因為什麽暫時落魄到主動和自己談合作，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是這麽不長眼輕視趙三裘Jenny這些年就白在蔣天成身邊待了。

林偉因為賭場那邊有事所以先走，Jenny支開手下，讓向榮負責開車。

“現在去哪？”坐進駕駛艙，向榮把座椅和後視鏡的位置調整好詢問道。

“去海邊。”

“哦。”沒多問，向榮直接開去最近的海邊。

下了車，Jenny一人在沙灘上走着，向榮就在身後陪着。海風吹着，Jenny長裙随風輕輕擺動，偶爾輕撩長發于耳後的模樣是個男人都會心動。

“今天在歌舞廳那些女孩子說你好帥，有覺得她們說的對不對？”Jenny停住腳步回頭問向榮道。

向榮莫名其妙，這算什麽問題啊，心裏好想回答“這不是廢話，我向榮當年在警校多少女孩子追啊，肯定是帥爆了的啦”，不過現在這氣氛好像不應該這麽回答，向榮說：“相貌這東西自己說了又不算。”

“哈哈，我覺得她們說的挺對的，你笑的時候真的很迷人。”

“······”向榮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所以，你平時應該多笑笑，有沒有人說你笑起來很萌？”

【“咔”，三哥忍不住自己喊停，這情況不對啊，臺詞也不對，導演和其他人怎麽都沒反應啊？三哥問現場的人說：“發生咩，臺詞好象唔啱？”現場頓時爆笑，導演和子珊一個勁地說：“sorry~~”，突然擡手看表<日期：04-01>：“原來系愚人節。”】

Jenny送給向榮一只手表，銀白色純金屬的表帶，表盤上是羅馬數字刻得時刻，指針是黑色的。

“這是？”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也算是你加入興紅的禮物。”

“不是說資料是修改過的嗎，為什麽我生日這項沒改？”向榮心裏忍不住對康sir有了很多腹诽，想想看自己才過來做卧底幾天，自己的吐槽能力增強很多啊，真是太感謝康sir了，這下子以後不做警察可以去做綜藝，聽說綜藝主持人最厲害的就是吐槽了。

“不喜歡嗎？”Jenny見向榮遲遲沒有反應，猜測是不是這份禮物他不喜歡。

向榮笑了：“當然喜歡了。”

“那怎麽不帶上試試看？”

“嗯。”看了看手上那塊表，也是銀白色的，随着歲月的痕跡，表帶上也出現了大大小小地劃痕。

看着向榮望着那塊舊表又在發呆，Jenny很貼心地說：“這塊表有很多回憶吧，不用勉強，你收下我的表就夠了，美好的回憶應該被珍惜的。”Jenny坐在沙灘上，抓起一把沙，攤開手讓風将沙子吹散。

“當年我和天成就是在這認識的，他還是個古惑仔，天天不是打架就是砍人，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總有一天會出頭的，做我們這一行義氣是最看重的，他就有這個最後總要的品性。”

“沒錯，對兄弟一定要有義氣，出賣兄弟的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向榮說，“出來混這麽久，這句話一直很靈驗。”

“天涼了，送我回去吧，麻煩你了。”

回到工廠，向榮把Jenny送的禮物放進抽屜裏，躺在床上，将手腕上的表摘下來，看着表帶裏刻着的“G&E”，這是三周年結婚紀念日的時候Emily送給自己的，那天也是自己剛剛執行完任務回去，兩個人就坐在天臺上，依偎在一起，數着天上的星星，說着心裏話。

“別去執行那麽危險的任務了，我怕哪天再也不能和你這樣坐着。”

苦笑一聲，想想看，結婚八年，Emily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可是自己哪次有聽過，誰對誰錯呢？一邊是生死弟兄有今生沒來世的，一邊是最愛的妻子想要和和美美過完這輩子。向榮拿出保養液，把手表每個縫隙都擦得幹幹淨淨的，戴回手腕上，沉沉地睡去，戰鬥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