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大婚 (1)

她送信過去的時候宋家那邊就是這麽回應的,而且當時就請了大夫, 大夫從宋家出去的時候都是臉色凝重的, 看起來宋綿的病并不像是作假的,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控制啊。

可如果側妃非要把這件事情算到她的頭上的話,她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朱妤舒的目光很快就從丫鬟的身上移開, 她不相信宋綿會這麽巧合的就病了, 肯定是不想過來所以才演了這麽一出戲, 但是現在沒有辦法把宋綿弄過來, 那往後她……

剛剛這麽想着,就見外面又是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氣喘籲籲的道:“側妃,側妃!出事了!”

“鬼喊鬼叫的做什麽?我沒長耳朵嗎?”朱妤舒暴躁的吼了一句,那丫鬟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低下頭不敢說話。

朱妤舒沉默了一下才看向她;“發生什麽事情了?”

丫鬟這才道:“剛剛有一個侍妾被擡出去了。”

“死了?”

丫鬟猶豫了一下,點頭:“是,聽人說還死的很慘, 身上都是傷痕的被裹起來的, 然後就被擡出去了。”

“不過就是一個不起眼的侍妾麽?在這樣的地方稍微不注意就是一個死,這有什麽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朱妤舒淡淡的道, 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太子府就好像是另一個皇宮一樣,到時候太子總會登上那個位置的,現在太子妃的膝下還沒有子嗣,這個時候誰能夠得到太子的寵幸,或者是生下兒子, 那往後的地位自然是要高一些,擠開太子妃也不是不可能,死一個把人而已,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了。

“但是……”

丫鬟往外面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朱妤舒發現她的小動作,讓其餘的人都出去,房間裏只剩下那個小丫鬟之後才問:“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難不成,你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側妃,聽說……那個侍妾被擡出去之前,是太子在她那邊的,本來都很正常,後來突然就傳來慘叫聲,差不多半個時辰,那個侍妾就死了。”丫鬟說話時,身子還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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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妤舒臉色一變。

還沒進太子府之前太子就已經碰過她了,但是也就只有那一次,進了府上之後太子一直都在惦記宋綿,每次和他說話都是關于宋綿,根本就沒有在碰過她,她沒有發現太子有虐待女人這方面的問題,那個侍妾……

“……”

朱妤舒一直沒說話,房間裏氣氛詭異,丫鬟終于忍不住,往地上一跪,帶着哭腔道:“側妃,奴婢失言,不該多嘴,還請側妃饒恕奴婢這一次,往後再也不敢了。”

朱妤舒這才回過神來,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丫鬟:“你起來吧,你有什麽都想起來跟我說,我獎賞你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怪你?”

朱妤舒突然笑了,丫鬟心裏更加沒有底氣。

“你起來吧,這一次你說的話我就當做是沒有聽見過,你往後還有什麽事情只跟我一個人說就可以了,但是有些話絕對不可以去外面說明白嗎?”

“奴婢明白。”丫鬟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嗯,你先下去吧。”

“是。”

等丫鬟出去之後,朱妤舒才認真的想這件事情,不過是一個侍妾而已,府裏侍妾之中并沒有特別得寵的,也沒有人懷上孩子。一個無關緊要的侍妾誰也沒那麽心情專門去對付,而那個時候太子也剛好在那邊,說不定這件事情還剛好就和太子有關系。

她有一種直覺,是發生了一些她沒有預料到的事情了。

而那個侍妾被擡出去之後,太子就一直躲在書房內,衣服上還沾染了血跡,面容陰沉的坐在那裏,宜歡推門進來的時候,感覺一陣涼風從耳邊吹過,然後才看見坐在那邊的太子,仗着太子對她的寵愛,關上門直接走到太子的身邊去,把手搭在太子的肩上。

“殿下怎麽不高興了?”

“……”

“殿下?”

“出去。”

太子突然出聲,語氣森寒,宜歡從來沒有聽見太子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往常太子就算是很生氣,回來面對她的時候都是溫和的,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不同,讓她連太子妃都不怎麽放在眼裏,但是現在太子卻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宜歡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猶豫了一下就退出去了。

剛剛出去就聽見屋內傳來劇烈的聲響,宜歡眉心一跳,轉身進去,卻看見剛剛還坐在那裏的太子把書桌都掀翻了,所有的東西都在地上,還有一些公文,她蹲下去撿,被太子吼住。

“不許去撿!”

宜歡動作一頓,拿着公文站起來:“殿下,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能夠好好解決的,暴怒傷身,何況這些公文都是各地送上來的,要是毀壞了總歸是不好的。”

太子沒說話,臉色依舊很陰沉。

不管是什麽事情都能夠好好解決,但是偏偏他的這件事情根本就解決不了,甚至還不敢張揚出去。

甚至他都不敢找太醫來瞧瞧。

要是讓父皇,滿朝忠臣以及天下百姓當朝太子竟然不能人道,至今也沒有什麽子嗣,那他的臉還往哪兒放?連子嗣都不能有的太子,如同一個太監,又拿什麽去争那個位置,争過來了又能做什麽?

“那些公文,也沒有什麽用處了。”

“怎麽會沒有用處呢?”宜歡看着太子:“殿下,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這麽多年,殿下難道還信不過宜歡嗎?究竟是什麽事情連宜歡也不能說?”

“你不要問了,如果你知道了,你就要死。”太子道。

宜歡聽着這句話,更加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但還是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這段時日殿下身邊也沒有發生什麽不正常的事情啊?

是什麽事情,是她知道就要死的?這麽多年,就連朝堂上的事情她也清楚的很,殿下也沒說過這樣的重話。

……

傅瑤經歷過上次被宋綿撞破的事情之後,再來傅燕這裏都是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摸進了傅燕的房間裏面,看見自家兄長在窗邊的塌上靠着閉目養神,沒有帶着那個假面具,面色蒼白一眼就能看出來,上次肯定是傷的很重,都這麽久了都還沒有緩過來。

但是她也讓人去南鏡那邊查探了,可什麽也沒有查出來,不知道是兄長故意掩藏了還是她的實力不夠,總之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剛剛在旁邊坐下,傅燕就睜開眼睛看向她。

“我還以為你睡着了呢。”傅瑤道。

傅燕眼中并沒有剛剛睡醒的朦胧,神色冷靜:“你來這裏做什麽?上次已經被撞見一次了,這一次沒有又讓人撞見吧?”

“哪裏每次都那麽巧啊,不過那個小慫包後來就真的沒有為難你,懷疑你什麽的?”傅瑤很好奇。

如果沒有的話,那小慫包也太好哄了。

傅燕:“她覺得你要害我,正在擔心我的安全。”

傅瑤:“……”

沉默了片刻,她決定還是不要套路你這個話題了,小慫包雖然慫,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挺讓人放心的,神經大條的根本沒沒有想過她和傅燕根本就是一路人,就是不知道往後知道了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你來找我,什麽事?”

“我聽說太子剛剛娶了個側妃,那方面就不行了,還聽說那個時候你剛好就在朱家外面不遠處的箱子裏出現過順手救了某個小慫包,所以想來問問你,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系啊?”

傅瑤雖然是這麽問,但是臉上的神色已經表明,她已經确定這件事情就是傅燕做的,根本就沒有半點疑惑,傅燕也絲毫都沒有掩藏:“是。”

“你這招兒可真夠狠的。”傅瑤笑着道。

傅燕神色淡淡,但眼中一片寒涼,有絲絲血色從眼底開始纏繞,太子做的那些事情已經足夠死了,只不過如今還不是時候,不過倒是也快了。

如今這個只算是一個小小的懲戒。

壓下眼底蔓延的血絲,傅燕看向旁邊的人:“你來我這裏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傅瑤沉默了一下,嘆氣道:“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年後你要參加春闱,到時候就要進去朝堂,還要和那個小慫包成婚,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的傷好的怎麽樣了?到了那個時候事情一多能不能夠撐得住。”

“傷已經好了。”

“你騙誰呢?臉色白的跟鬼一樣,要不要我拿鏡子給你看看?”

“……不用。”

傅燕并不覺得自己身上的傷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除了時不時的痛一下,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而那點痛楚也算不上是什麽大事,當時李義被他及時丢開了,身上的上還算是好,很快就能夠活蹦亂跳了,他的傷口卻是傷在內裏,要重一些,調養起來也較為緩慢,但總歸看起來沒有那麽吓人。

傅瑤知道他就算是不舒服也不會自己主動說出來的,只好不再問這件事情了,說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後就離開了,大多數的事情傅燕都是交給她自己處理,傅瑤過來也只是征詢一下他的意見而已。

從快要過年一直到次年,宋綿一直都在家裏面一步都沒有踏出去過,後面朱妤舒也沒有來這邊找麻煩了應該是太子府裏面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她費心吧。

等春闱過了,放榜時傅子歸的名字剛剛好就排在第一個,然後和其餘人一起參加殿試,最後由皇帝欽點前三甲。

那個場面宋綿沒有辦法親眼看到,就只能夠在家裏等着消息。

殿試之後還有一場瓊林宴。

和傅燕一起的是榜眼和探花,探花郎長相俊俏,傅燕現在用的傅子歸的這張清潤的臉确實是比不上,而榜眼則是一個蓄着胡子的,年紀大概四十上下,這會兒正笑盈盈的和傅燕說話。

“原本成績出來的時候我還有一點不服氣,覺得你太年輕了,但殿試那會兒你的見解卻是令我大為受益,果然學問這東西并非是年紀越長便明白的更多,往後我大概還有好多是要從你這裏學的呢。”

傅燕臉上挂着溫和謙遜的笑意,身邊的探花郎卻是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說什麽其餘的話,榜眼往那邊看了一眼,他明白這個探花心裏是在想什麽,不過年輕人啊還是沉不住氣,況且太驕傲了未必是好事,特別是別人确實是很優秀的情況下。

這個傅子歸,他看着就很好。

後面還有其餘的同科進士,也是三五成群的在低聲細語,當然也有那孤身一人面無表情的往前走的。

到了地方之後各自找自己的坐下,不過一會兒就見皇帝帶着太子還有幾位皇子過來了。

傅燕往那邊看了一眼,皇帝後面第一個就是太子,然後是一向安靜的三皇子,最後才是四皇子,至于二皇子,聽說是年前就已經去了西北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傅燕當然知道二皇子選擇去西北是為了什麽,傅瑤也知道,只不過都沒有提起來而已,看看二皇子最後究竟能做成什麽樣子。

太子眼神陰郁的跟在皇帝身邊,感覺到有人在往這邊看,回看過去就發現是新科狀元郎,先前早就調查過,這個傅子歸就是和宋綿定下親事的那個人,先前就想要他直接折在下面,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走到了父皇面前,連他都沒有法子,這個人背後也不是個簡單的,可他什麽也查不出來。

衆人起身行禮,皇帝讓他們都坐下之後,太子才站在皇帝身邊開口道:“父皇,聽說新科狀元郎滿腹經綸,今日這瓊林宴都是剛剛考上的進士,不如也讓他們看看這個連中三元的狀元郎學問究竟如何?”

皇帝看向太子:“你想要怎麽做?”

太子笑了笑,俯下身在皇帝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皇帝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為太子說的話,而是因為太子說話的語氣,那一瞬間忽然就覺得有點像跟在身邊幾十年的太監一個語氣。

怪怪的。

一瞬間的失神過後,皇帝才發現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東西,立刻收回思緒,不去深想那麽莫名其妙的感覺,揮揮手算是同意了太子的提議,讓太子自己去說。

太子沒有發現皇帝的想法,只要想到這樣能夠為難傅子歸,就覺得高興了不少。

到底還是瓊林宴,太子也不能做的太過明目張膽,只是讓衆人一展所長罷了,或是寫詩,或是作畫題字都可以,有宮人送來了筆墨紙硯,傅燕早就感覺到到太子說這些的時候目光曾在的在他的身上停留,必然是想要算計他。

不動聲色的在前面的紙上寫下一首詩,等人來收的時候神色淡然的遞過去。

小太監收下之後往太子那邊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

等所有人手中都停下之後,才有專門的人将剛剛那些拿出來展示,輪到傅燕的作品時,太子陰沉沉的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傅燕神色淡然的坐在那裏。

東西展示出來之後,場上一時無比寂靜。

所有的目光在作品上停留了片刻之後紛紛轉移到太子的身上去。

展示作品的宮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往那作品上看了一眼,頓時吓的臉色煞白,手忙腳亂的收起來。

“發生何事?”皇帝發現氣氛不對,問了一句。

太子也看向那兩個宮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兩個宮人‘撲通’一聲跪下,卻死死抱着手中的東西不敢說話,身子身體都在發抖了。

太子終于發現一點不對勁兒,這場上的人嘲笑的目光并不是沖着傅燕去的,而是用那種壓抑着隐忍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他,心裏一個咯噔,總覺得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大步上前,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宮人,将那張紙扯出來,當看見上面的內容時,臉色大變。

兩下把那張紙撕了揉成一團:“來人!拿着兩個以下犯上的拉下去!”

“太子!”

皇帝在後面沉聲開口,太子後背一涼,這才想起來皇帝還在這裏,他剛剛直接這麽下命令,分明就是沒有把皇帝放在眼裏的意思。

太子深吸一口氣,換了一個面具才回過頭去看着皇帝,開口道:“父皇,這兩個宮人以下犯上,竟然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替換了狀元郎的作品,簡直是該死,剛剛兒臣一時激動,還請父皇恕罪。”

“都換成了什麽,給朕看看。”皇帝道。

太子捏着被撕碎的紙團,低頭:“父皇,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話,父皇還是不要看,免得動怒傷身,直接處置了這兩個宮人就好了。”

“好好地兩個宮人,為何要替換狀元郎的作品?”

“這……”

太子一時答不上來,總不能說這就是他安排的吧,只是不知道是什麽環節出了差錯,才會讓這些東西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陰沉沉的目光往下面掃了一眼,那些看見剛剛紙上內容過的人都垂下目光,只恨自己不是個瞎子,剛剛看見那些太子心裏肯定是介意的。

可是想不到,當朝太子竟然……

太子又往狀元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然後收回目光:“此事兒臣也不知道,不如将這兩個人交給兒臣,兒臣定會好好的審問,給傅歡給一個滿意的答複。”

“你把東西交出來,讓朕看看他們究竟都做了什麽,新科狀元郎就這麽被人污蔑,朕倒是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是多大的膽子!”皇帝怒氣沖沖的道。

太子捏緊了手中的紙團,額頭上分已經有細細密密的汗珠,正在太子不知道怎麽應對的時候,忽然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道清潤卻沉穩的聲音:“皇上,那紙上不過是将臣所寫的詩句改成了一些煙花之地所用的淫詞豔曲,皇上還是不看為好。太子說要親自審問,臣也相信太子定然能夠查出真相。”

太子聽見聲音往那邊看了一眼,傅燕站在那裏,說話時義正言辭好像是真的相信他一樣,太子眯了眯眼,竟然弄不明白傅燕這究竟是想要做什麽了。

不過現在他更想要知道,明明是自己安排好的事情,怎麽會出現了這麽大的岔子,況且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死了,究竟是誰把消息走漏出去的?

不過這會兒太子也只敢沉默着不敢說話,畢竟要是這紙上的東西真的被父皇看見了那才真的是怎麽都挽回不了了。

皇帝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傅燕,最後同意了:“好,這兩個人就交給你,到時候你要是查不出來……”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不會叫父皇失望。”

“嗯。”

皇帝聲音沉沉的應了一聲,太子這才松了一口氣,讓人把地上跪着的那兩個人拉下去了,然後回過頭來背對着皇帝看着底下的那些人,眼神陰沉沉的滿含警告,那些人默默的低下頭。

這件事情他們就算是看見了也只能夠當做沒有看見,畢竟太子的這件事情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們不過是剛剛考上的進士,在朝中沒有一點靠山,還是不要去惹這些麻煩的比較好。

太子還算是滿意這些人的态度。

但心裏的怒氣依然強烈。

瓊林宴結束之後,太子急匆匆的就離開了,四皇子看着這樣的狀态,出宮之後就悄悄往傅家去了,三皇子回了自己的府上,看起來并沒有什麽反應,好像是并不知道那紙上究竟是寫的什麽一般,關上三皇子府的大門就與世無争了。

……

四皇子身邊只帶了一個人就往這邊過來了,這樣不容易惹人注意,見到傅燕的時候看見她還是臉色蒼白,忍不住皺眉:“你先前就病了,怎麽到現在還沒好?”

“身體底子不好,不過倒是沒有什麽大礙,殿下今日過來是有什麽事情麽?”傅燕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李義在後面盡職盡責的扶着輪椅。

四皇子沉默了一下:“倒是有一件事情,今日在瓊林宴上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心中有些疑惑。”

“殿下請講。”

“今日在瓊林宴上,有人暴露出消息,太子不能人道,且不管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我沒有做過這件事情,太子定然也不會這麽抹黑自己,老二不在京城,他手裏有些什麽我也清楚的很沒有那麽長的手來管這些事情,那麽這件事情便只有老三有這樣的動機了。”

“殿下是說,太子?”傅燕眼中露出驚訝。

“嗯。”四皇子點頭。

傅燕做沉思狀,四皇子也沒有再說什麽了,過了許久,傅燕才道:“太子先前一直都好好的,太子妃先前不是就懷孕了,我看這件事情多半不是真的。但任何事情都不會空穴來風,既然有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定然就就會有一些起因,只是這件事情和三皇子,不知如何扯上的關系,先前那些時候看來,三皇子暫時還沒有争奪皇位的意思。”

“老三不過是裝的好,心裏究竟是有一些什麽算計誰都知道,如今這樣的局勢老三定然也能夠看得出來,況且如今除了老三還能有誰?”

“不是,還有一個五皇子嗎?”傅燕道。

“你是說,五弟?可五弟還未成年。”

“殿下這話未免可笑,在宮中長大的孩子,難道一定要等到成年之後才能知道這些事情嗎?”

四皇子一陣沉默,傅燕說的沒有錯,在宮中長大的孩子,懂事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懂得了宮中的生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裏真的會有那麽單純的孩子?平日裏那些所謂的單純稚子在宮裏都是裝出來的而已,況且五弟年歲也不算是小了,今年也已經十一了,還有一個頗為得寵的母妃呢。

“你是覺得,五弟比老三更可疑?”

“這兩人都可疑,殿下平日裏多注意些,現在既然已經在對付太子了,等太子一倒下,殿下便定然也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

“這個我知道,我來找你也并非只是這一件事情,還有另外一件事。”

“殿下有事盡管說。”

“今日瓊林宴上,我看狀元榜眼兩個人都還不錯,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能不能往身邊招攬。”四皇子道,至于那個探花,他并沒有怎麽放在心上,看那樣子就知道在朝堂上并不能走多遠。

“殿下若要招攬倒是也可以,只是如今瓊林宴才剛剛完,殿下這個時候就有所動作未免太明顯了一些,倒不如等過一段時間,風頭過去了再說,這段時日,殿下只需在見到的時候客氣一些便好了。“

四皇子就是在猶豫這些,府上的幕僚都勸他要招攬就要盡快,免得到時候被太子或者是其餘的人搶了先就不好了,可他總是下不定決定這才來找傅燕想要問一問的,剛好剛剛在瓊林宴上面就發生了那件事情,順便就一起問了。

這會兒聽見傅燕的這個回答,四皇子還算是滿意,這個時候做些小動作确實是太明顯了。

送走四皇子之後,傅燕才不再坐在輪椅上,而是站起來,直接往外面去了。

瓊林宴上的那些事情自然是沒有人能夠傳出來的,宋綿待在家裏自然也是什麽都聽不到,晚飯的時候才聽宋濂提起來:“子歸那孩子去了翰林院,現在一步一步的走穩了,往後肯定是要輕松許多。”

翰林院啊……

宋綿豎起耳朵一個字都沒有放過,宋夫人往這邊瞄了一眼,輕輕的咳嗽一聲,宋綿立刻低下頭扒飯,但還是認真的聽着宋濂說這些。

宋濂平常并不怎麽會在家裏說起朝中的事情,這也只是說傅子歸最後的去處而已,宋夫人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

先前朱妤舒和太子算計的那些事情,她以為傅子歸這一會參加春闱肯定會遇到阻撓,卻沒有想到竟然連中三元,現在雖然是只在翰林院做一個修撰,但翰林院可是一個好去處。

心裏一直提着的那顆心也就放下了一半,這件事情宋濂還沒知道,這會兒宋夫人也沒有多說什麽。

宋濂說了兩句也沒有說了。

晚飯後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宋綿想着傅子歸穿着狀元袍的樣子,揉了揉臉蛋往床上一滾,她竟然只是想想那個樣子就想要撲到他!

扯過被子蓋在頭上,宋綿閉上眼滾了兩圈兒,眼前忽然閃過傅燕的臉,頓時吓得一個激靈,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想起他了?

晃了晃頭,把那個大佬從腦海中趕出去,也不敢胡思亂想了,聽見開門聲立刻放開被子坐起來,正經的看着從外面進來的曲兒。

“姑娘,這是剛剛在外面撿到的。”曲兒滿臉笑意的把一張紙條遞過來。

宋綿接過來打開,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曲兒為什麽笑的那麽暧昧了,合上紙條:“你先出去。”

“是是是,我這就除去,這紙條好不容易才有一張,姑娘當然是要認真的看看了,看看上面都寫的些什麽啊,新科狀元郎文采斐然,姑娘可一定要認真看啊。”

“還不出去!”宋綿惱羞成怒。

曲兒這才笑嘻嘻的出去并且細心的關上門,宋綿打開紙條,借着燭光看見紙條上面的字,其實什麽都沒有寫,就寫了一個日期。

那是定下來成婚那天的日子,算算也就還有幾天的時間了。

剛剛定下親事的時候她心裏其實并沒有什麽多餘的感覺,但是現在婚期一天一天的逼近,忽然就有一點不好意思了,這難道就是因為喜歡?

因為喜歡才會膽怯,才會想要靠近但是又不敢想以前那麽大膽了。

他讓她看這個,就是想讓她知道他也是在一天一天的數着日子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宋綿忍不住抿唇輕輕的笑了一下。

這幾日,宋家上上下下就已經開始忙碌了,紅綢挂滿了庭院,看起來就讓人覺得高興,嫁衣也早就已經試過了,好像只要等着那一天到來就可以了,本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着考試的事情,考試之後也有很多事情,原以為他根本不記得這些事情呢,誰能想到他還會特意送一個紙條過來,可不像是他以前住在這裏的時候的作風。

……

到了成婚的那一日,宋綿一大早上就被人從被窩裏拉起來,宋夫人見她睡的迷迷糊糊的,直接一塊涼帕子扔在臉上,宋綿一個激靈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現在還帶着春日的兩起,這涼帕子扔在臉上足夠讓她清醒了。

宋綿睜開眼睛往周圍看了一圈,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看得她頭昏眼花的,宋夫人讓人把她按在梳妝臺前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說,宋綿頭挂在胸前,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其實根本沒有聽清楚宋夫人究竟都說了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突然又被人拉着起來去換衣服,像個木偶人一樣的被套上婚服之後又被按在梳妝臺前。

後面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她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進來添妝了,屋子裏依舊是很多人,不過還好都是比較熟悉的,至少按照記憶中的能夠喊出名字。

在看見朱妤舒領着丫鬟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宋綿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來,端莊的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目光平靜的看着朱妤舒,朱妤舒都被宋綿那沉寂的眼神看的心裏開始打鼓了,但還是笑盈盈的上前去在宋綿的旁邊坐下,哪裏原來還坐着一個人的,只是如今朱妤舒是太子側妃的身份,那人就只好退開了。

“綿綿,可總算是等到了這個時候了,你今天真漂亮。”

“……”

宋綿木着臉看着朱妤舒沒有說話,屋子裏有一瞬間的安靜,這麽一來,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尴尬的氣氛,最後還是裴夫人過來道:“側妃一路過來想必累了,不如去廳內喝茶。”

“沒事,我就想在這裏和綿綿說說話。”

“可這裏人多,新娘子怕是受不了了。”裴夫人直接道。

她本來就不喜歡朱妤舒,前面從宋夫人那裏聽說了朱妤舒做的那些事情心裏更加看不上了,還維持着笑臉已經是她最大的涵養。

就算是太子側妃又如何?朱妤舒敢在自己的婚禮上去算計那些事情,大概就是因為要做成那件事情太子才許諾了一個側妃的位置的,現在事情沒有辦成,朱家也沒有什麽權勢幫不上太子什麽忙,太子還真會把這麽一個側妃看在眼中不成?

不看看太子妃,在太子府裏還不是被欺負成那個樣子太子也沒管?

朱妤舒哪裏聽不出來裴夫人話裏的意思?臉色一僵,裴夫人就趁着這個機會讓人帶着朱妤舒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房間裏面才重新恢複熱鬧。

直到迎親的人快要到了的時候,房間裏面的人才都出去前面了,裴夫人陪着宋綿待了一會兒也出去了,就只剩下曲兒還有一個喜娘在房間裏面,宋綿百無聊賴的待在那裏。

過了一會兒,忽然聽見一聲輕響,她下意識的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一眼就看見裴禦風塵仆仆的站在房間裏面,曲兒和喜娘瞬間就要叫出聲,裴禦快速上前敲暈了喜娘,要對曲兒動手的時候,曲兒雙手捂住嘴,裴禦想了想,這丫頭是一直跟在綿綿身邊的,還算是忠心,也就沒有動手。

況且這個時候也還算是識趣兒,知道不叫出聲來。

“裴禦?”宋綿驚訝的看着裴禦:“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裴禦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一起長大的姑娘忽然就要變成別人的了,他縱然喜歡她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強迫她,所以被拒絕之後他就死心去了西北,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還是按捺不住趕了回來。

她穿着大紅的喜服,臉色紅潤,比平時更加漂亮,臉蛋還有一點肉嘟嘟的,眼神驚訝的看着她。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裴禦沉默了片刻才笑了,大步上前去在旁邊坐下,翹着腿道:“怎麽?你還敢嫌棄我?知道你要成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趕回來的,你就給我這樣的反應?”

“你……”

“諾,這是給你的。”裴禦打斷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扔過去,宋綿下意識的伸手接住,裴禦又道:“吶,這可是最後一次了啊,既然嫁人了,以後要東西就找你夫君,你哥哥窮得很,還要攢着好東西給你找個嫂子呢。”

“那這個也給你攢着好了。”宋綿舉了舉手中的盒子:“還有上一次你托人送回來的。”

“給你的你就接着,哪裏那麽多廢話?”

裴禦輕哼一聲:“看你當新娘子也沒有漂亮多少,我先回去換身衣裳再說,先走了。”

裴禦哼哼唧唧的就往外面去,宋綿抱着盒子站在原地,忽然看見裴禦指尖都在輕輕顫抖,剛剛那輕松過的樣子分明就是故意裝出來的。

裴禦急匆匆的從房間裏面出來,往天上看了一眼。

他回來誰也沒有告訴,甚至連裴夫人都不知道,從牆頭翻出去之後就看見牆外一匹馬,上面一個人叼着跟狗尾巴草正笑盈盈的看着她:“現在看見了,死心了?”

“……”

裴禦郁悶的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把人扯下來自己上去騎馬走了,二皇子站在地上踉跄了兩步才站穩,看着裴禦騎馬不過片刻就不見了身影,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慢騰騰的往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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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