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你別動,我再靠近你一點, 幫你祛熱送涼。”
賈蓉一句話剛說完, 後背便靠在了沈若虛的胸膛前, 後者的身體一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你身體別繃得那麽緊,硬邦邦的, 我靠着不舒服。”賈蓉驀然回頭咕哝了一句,軟唇似不經意蹭過沈若虛的下巴,他的心跳驟然失控。
賈蓉感覺到了沈若虛心跳的變化, 耳朵貼近他胸口的位置聽完, 又用臉蛋蹭了幾下, 明知故問道:“你的心髒在躁動,撲通撲通的, 跳的好快。為什麽呢?”
沈若虛深深吸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掩藏起了黑瞳深處的波濤洶湧, 再睜開, 沉聲問道:“還練習射箭嗎?”
賈蓉馬上站直了身體,“當然, 我這不正在等你教我嗎?還不都是你磨磨蹭蹭的, 一直沒開始。”
沈.背鍋.若虛:“……”
便在賈蓉同沈若虛“摟摟抱抱”之際, 李若光從樹蔭底下走到了校場中, 拿起了一旁的弓箭。
百靈的站位恰好面對着李若光那邊, 當下就發現了,他用滿是算計的目光瞥向這邊的小動作。
她出聲提醒道:“主人,左斜方有人磨牙瞪你。看模樣, 像是地動那日被沈公子修理過的那個李某某。他不時的看向自己手中的弓箭,似乎有意偷襲您和沈公子。”
李若光的傷勢比較輕,傷勢痊愈之後,便回了國子監繼續上課。
不過當日楊霈的傷到了臉,養傷時間較長,如今還留在家中。故此,現下國子監內李若光是孤軍奮戰。他一直積極尋找機會報仇,卻到了今日才尋到了對付沈若虛的可乘之機。
“就是這樣,站好了。現在瞄準靶心,慢慢地拉開弓弦,然後……”
沈若虛耐心講解射箭技巧的過程中,賈蓉一臉認真的聽講着。沈若虛本以為他終于肯安分下來不再作妖,誰知竟在箭矢要射出去的前一秒,他突然又轉過了頭,嘴唇好巧不巧再度和沈若虛的下巴一觸而過。
沈若虛磨了磨牙,忍不住低喝道:“賈蓉,不許鬧我,好好練箭。”
“不要叫我賈蓉,我比較喜歡你喚我蓉兒。”賈蓉鼓了鼓桃腮,糾正完了沈若虛的稱呼問題,旋即解釋說:“我才沒有鬧你,只是想和你說,左斜方那個叫做什麽李若光的,正用箭指着我。”
賈蓉話剛落下,沈若虛耳朵一動,便聽到了箭矢襲來的破空聲。
他反射性環抱着賈蓉,飛快一個轉身射出了弦上之箭,準确地擊落了李若光偷襲的暗箭。
準備将李若光的暗箭反彈回去的兩鬼,蹲在賈蓉腳下,繼續默默地當制冷機。
那邊武學先生聽見箭頭撞擊發出的金屬響聲,轉身看見了插在地面上的兩支箭,本來想要問發生了什麽事,卻聽見賈蓉和李若光的說話聲同時響起。
李若光毫無誠意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剛才練箭的時候,突然有東西飛過來撞了一下我的眼睛,我吃痛一閉眼,一不小心就射歪了。”
白蓮花蓉用小鹿般的注視着胡師傅,着急的解釋道:“胡師傅你別生氣,我相信李兄一定不是故意拿箭射我,然後被沈大哥發現用箭擊落了他的箭。李兄雖然曾經嘲笑過我綠帽子王,但我知道是因為他當時心情不好,一時口不擇言。他是個好人,您千萬別怪他。”
李若光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指着賈蓉怒吼道:“賈蓉!你血口噴人!”
白蓮花蓉無措地擺着手,“我不是,我沒有。”
“李兄你不要生氣,你不喜歡我這樣說,我馬上改口就是了。胡師傅,是李兄意欲暗箭傷我,還嘲諷我綠帽子王,他是壞人。”
正從樹下走近的宋青目睹了賈蓉的表演,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然後,默默地轉身,默默地走回了樹後藏了起來。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麽時候嘲笑過你!”李若光吼聲如雷,氣得脖子青筋鼓起,直想把賈蓉的嘴撕裂。“賈蓉他污蔑我,胡師傅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夠了!”胡師傅怒喝出聲,一雙噴火虎目怒射向李若光,忍無可忍道:“李若光!滾去校場中心紮馬步一個時辰!”
李若光一動不動,握緊拳頭,目光陰鸷地盯着白蓮花版賈蓉。“我是冤枉的!是他們看不慣我,合夥算計我!”
胡師傅認定是李若光之錯,不聽他強行辯解。見他無視違抗自己的命令,怒火進一步旺盛。
他直接提溜起李若光,抓着他的領子往校場中心拖去,邊走邊厲聲警告道:“馬步蹲滿一個時辰,一息都不能少。你若敢偷雞耍滑,我便将你殘害同窗之惡舉告知範監丞,讓他張貼到布告欄上,好叫全國子監的人都知道你的卑鄙行舉。”
系統見狀,立刻在賈蓉腦子裏放煙花,慶祝他戰鬥勝利。
【優秀啊!我的主人!原來你看的那些白蓮花瑪麗蘇小說,還是有一點兒用處的。】
賈蓉驕傲地翹起了小尾巴,毫不客氣收下了贊譽,和系統意識交流道:“那是!從幼兒園到大學,當屆的畢業生就屬我最優秀了!”
【……回頭,你男人在看你。】
賈蓉經系統一提醒,馬上轉身,便見沈若虛滿眼狐疑地打量着自己。
他笑了笑,若無其事地抓着沈若虛的手攤開,拿起一支新箭放在上面。“站到我後面來,我們繼續練箭吧!”
驀地,沈若虛視線中闖入了自家那倆不着調的表兄。他指着隔離國子監和武學院那面高牆上揮手的兩個人道:“等一會兒,那邊有人在喊我。”
沈若虛瞟了眼遠處的胡師傅,見他專注地盯着李若光受罰,極為自然的拉着賈蓉的手溜去了圍牆那邊。
沈若安用繩子吊着倆食盒慢慢放下去給沈若虛,“今日長樂街開了家冰食鋪,賣的東西吃下去相當舒爽。我給你們帶了些,趁裏面裏面保冷的冰塊還沒融化完,你們和相熟的人分一分,趕緊吃了。”
賈蓉聽到“冰食鋪”三個字,擡了擡頭。
牆頭的沈若安兄弟覺察了賈蓉的視線,朝他笑了笑,道:“你便是賈蓉賈兄吧,我們是阿虛的兄長。你那兒還有香胰子樣品嗎?能否送我們一人一塊?”
賈蓉接過沈若虛遞來的一個食盒,點頭道:“可以。”
香皂方子賣出去之後,他就找江乾坤要了幾塊香皂沐浴用,後來又分了沈若虛一塊後,正好還剩下兩塊沒用。
沈若寧登時喜形于色,咧嘴笑道:“多謝了兄弟,以後你想揍誰盡管來找我們幫忙。”
沈若安接着又道:“那晚膳後,你帶着東西來這裏找我們。”
望着聊得正歡的三人,沈若虛突然覺得牆頭那兩只有些礙眼。“大伯母的香胰子廠子已經開了,再等不久第一批香胰子就能出來,到時候你們要多少有多少,又何須着急?”
“我們就是着急着用。”讨未來妻子歡心這種事情豈是能等的?
沈若安擦了了一把汗水,揮手趕人道:“行了行了,不和你們多說了。你們快把冰食拿去吃了。”
“你們也趕緊回去吧,下來的時候小心些。”沈若虛叮囑完後,拉着賈蓉的手往宋青所在的那棵大樹行去。
遙望賈蓉與沈若虛攜手遠去的背影,沈若寧天真地感嘆道:“阿虛和賈兄的感情真好啊!”
突然,他抓了抓腦袋,側頭看向沈若安,又道:“大哥,你覺不覺得賈兄頗為面熟。”
“你也這樣認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嗎?”
那天滿腦子都是香胰子,宋青忘記了告訴兩人,賣香胰子方子的賈蓉,就是那日在花樓裏同沈若虛有過魚水之歡之人。
所以沈若安兄弟至今尚不知曉實情。
那會子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賈蓉主人格,今次與他們相見的是次人格。當時主人格經受了一夜歡好,氣質慵懶而旖旎,和現下次人格表現出來的純良少年沒有半點相同。
這一點,又導致了他們兄弟一時之間沒能将賈蓉認出。
慢慢踱步回訓練場,路走了一半,絞盡腦汁思考在哪裏見過賈蓉的沈若安與沈若寧,忽然一齊停下了腳步。
他們轉身對視,眼睛和嘴巴一點兒一點兒地長大。
着急着開口卻一不小心嗆着了自己,沈若寧咳嗽了幾聲,語無倫次道:“那個那個,那個少年,和阿虛在花樓裏的渡過了一夜的!”
“他是賈蓉,是阿虛的同窗,現今正和阿虛住在同一……屋?!!”
良久良久,從震驚中醒來。
沈若安上下兩排牙齒互相磨動,發出令人發毛的磨牙聲,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出來。“混蛋宋青,必然一早便知道了,居然不告訴我們?”
國子監某棵大樹背後,抱着一桶冰淇淋一勺一勺挖着吃的宋青,身體沒由來的抖了下,動作驟然一頓。
他往四周瞅了瞅,沒發現什麽不妥,才繼續埋頭吃了起來。
給曬得沒精打采的學子們,含着冰淇淋,感受着其提供來的陣陣涼意,感覺失去的生機一下子就全回來了。
他們一群人的速度奇怪,兩個食盒的量,沒一會兒就吃光了。
衆人神情地凝望着食盒,意猶未盡。
而大樹之上,賈蓉和沈若虛一人端着一小杯,連一半都沒吃完。
賈蓉伸頭過去看了看沈若虛的,又瞧了瞧自個兒的,片刻後,扯了扯沈若虛的袖子軟聲道:“你的看起來比較好吃,我想吃你的,我們交換來吃好不好?”
沈若虛越來越無法拒絕賈蓉的要求,沒說什麽便滿足了他的心願。
賈蓉挖了一口沈若虛吃過的那杯冰淇淋,含着品味了一下,兩腮秒變河豚。“奇怪,味道為什麽沒有變化?”
他瞄了兩眼沈若虛,碰了碰他的手臂,拉來了他的注目,再道:“我覺得是你舀出來的比較好吃,你喂我一口吃吃看。”
話了,嘴巴已經張開了。“啊!”
沈若虛沒猶豫就擡手喂過去,賈蓉一口含住,眯了眯眼睛。“哎呀,果然變好吃了,再來一口。”
游隼與百靈看看沈若虛愈發深沉的眼神,再瞧瞧不停作妖對此毫無所覺的賈蓉,腦袋齊齊別向他處。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爆發。您就繼續作天作地吧,總有一天要自食“惡”果。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随機掉落紅包,體驗誰臉黑的時刻到了。
昨天把價格全部調高了一倍。
更新在十一點多,這幾天淩晨兩點左右刷新一次蹭個榜單。
謝謝漂蕩的羽扔了1個地雷
謝謝興興的羊心扔了1個地雷
謝謝小小燕子飛啊飛扔了1個地雷
謝謝涼薄少女扔了1個地雷
謝謝涼薄少女扔了1個地雷
謝謝涼薄少女扔了1個地雷
謝謝涼薄少女扔了1個地雷
謝謝涼薄少女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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