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你可以娶我嗎

“啊……，怎麽會這樣？可我聽人說，你過得挺好的，怎麽會這樣？”

“那話當然是我拿來騙娘家的，為的是不給娘家丢面子，你說我是不是掃把星？”說到這，雪梅竟抽泣了起來。

“雪梅，你別哭，我看這事，主要是你嫁錯了人，是那個男人不對，他打你罵你對你不好，還賭博，現在把自己賭進去了，完全是他自己的錯，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這話我倒信，但，我剛回娘家不久，老爸就出事了，這個又怎麽解釋？”

張富貴喝了一口茶，“這件事也跟你沒有關系，是你爸早就做了壞事，只是碰巧你回來的時候就被人舉報了，這只是碰巧，我相信，你就算不回來，你爸也會被人帶走的。”

雪梅抹了抹眼淚，頓了頓，“張富貴謝謝你，聽你這麽說，我心裏好了很多”

“嗯，那就好。”張富貴心稍放，便又吹了吹氣，喝了口茶。

“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張富貴打開蓋子又要喝茶。

“如果我是自由身，你可以娶我嗎？”她的聲音很小，但聽得一清二楚。

張富貴一聽，“啪”，他的手裏的茶杯蓋子掉在了桌子上，還打了幾個轉，幸好距離短，蓋子沒事，還完好無損着。

雪梅的話無疑是給張富貴開了天大的玩笑，你年輕貌美的時候不來嫁我，到你，現在人也老了，孩子也有了，帶着孩子來嫁我，我還得給你養着別人的種，雖說我對你餘情未了，但你也不能這樣拿我開涮吧？我要是真娶你了，那我的小蓮妹子怎麽辦，此一時彼一時，老子也得娶個黃花大閨女過過瘾。

雪梅看他這樣的反應，心涼了半截，她馬上說，“你別緊張，我也只是個假設，其實我還沒有離婚，你要娶我，我也不能嫁給你。”

“哦，沒什麽，我只是突然聽你說這事，有些意想不到，太意外了。”張富貴傻呵呵笑着，掩飾他的複雜心境。

雪梅哦了一聲，張富貴這樣說，她心裏聽得還舒服一些，本以為張富貴是當場拒絕她，沒想到他只是覺得，可是她剛剛說的不是假設而是心裏話，只不過張富貴這樣的反應，讓她不好再問了。

于是她又換了個問法，“這些年，你想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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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富貴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多年，現在有老公，有孩子了，反倒來問，早些年上哪去了？

“有”

“怎麽想？”雪梅的臉上開始綻現笑容。

“經常想，有時夢裏也有，甚至有時夢見和你親熱。”張富貴傻勁犯了，竟什麽都告訴她。

“哦。”雪梅一陣心喜，她低下了頭，“其實我也很想你。”

“是嗎，我沒有聽錯吧？”張富貴睜大了眼睛，眼裏射出喜悅的光茫。

雪梅搖了搖頭，“其實我心裏一直有你，只是……”

“是嗎？只是什麽？”

“你也知道，我爸從來都反對我和你在一起。”

“哦，所以我們錯過了。”張富貴傷大感起來。

雪梅緩緩擡起羞澀的雙眼，“你願意和我從頭開始嗎？”，她已經不是少女了，所以她也沒什麽好遮擋了，女人一旦有過男人，再嫁是很快的，原因很簡單，習慣了兩性生活，生活中少了夫妻那點事，就總覺得缺點什麽，男人也是一樣，當然也只是說一般性，并不能代表所有的男女。

“這……”張富貴猶豫了起來，我倒是願意啊，可是小蓮怎麽辦？不能說，為了你這個二手貨，就把那黃花大閨女丢了吧，可是雪梅又是他永遠的傷痛和遺憾，現在有機會了，為什麽不彌補一下以前的遺憾呢。

雪梅見他半晌不回答，“哦，我知道了，沒事，我也是随便說說，你別當真。”雪梅掩飾着。

張富貴一愣，搞了老半天不是假設就是随便說說，那咱也來個假設，“如果你願意和我開始的話，我當然也願意。”

“是嗎？”

張富貴點了點頭，我說的可是假設啊，別當真。

但雪梅卻當成真，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我願意。”、

張富貴一驚，來真的啊，不是假設嗎？糟了，“可是你不是有老公嗎？”

“離了”雪梅想都沒想就說了。

“這麽快？”張富貴瞪大了眼睛，原來一開始，她說的那個假設什麽如果我是自由身之類的，本身就是真的。

“嗯，我是離了婚才搬回來的。”

“哦，離了也好，那種男人不值得你留在那。”張富貴說着旁觀者一樣的話。

“嗯。”雪梅高興了起來，突然冒出了一句，差點沒把他嘴裏的茶給噴出來。

她說，“那你什麽時候娶我過門？”

“啊……，這麽快？”

“你嫌快了？”雪梅羞赧着，低下了頭，“你看你，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可以去下環，我現在也還年紀，等我倆成了親，我們可以再生一個。”

看，雪梅把她和他将來的事都想好了，等她和張富貴成了親，就給她生一個。

張富貴真是哭笑不得，原來老子想娶你的時候，人影都看不到，現在倒好，殘花敗柳倒要急着嫁老子這個頭婚，想得美啊！但他又不好拒絕，因為他心裏仍然有她，所以聽她這麽說，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多年的遺憾終于可以彌補一下了，難過的是，老子娶了你就不能娶小蓮，你做老子情人，老子肯定不嫌多，但人家是說白了，要嫁你不是要做你情人。所以張富貴心裏矛盾了起來，是娶還是不娶呢？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嗯，還是太快了，要不然我們先談談吧！”張富貴不說不娶，也不說娶。

“啊……”雪梅一愣，這年頭，這歲數，這地方，還要談戀愛？“你老大不小了，你不着急嗎？”

“我是為你着想啊，你還是對我再了解一下吧，我不想你以後後悔。”

“我對你夠了解，不用再了解了，要不然我直接搬去你家。”雪梅看起來很急，能不急嗎，自從他男人進了牢裏以來，就沒與人行過房了，正當這個年齡，她難熬啊！現在晚上經常作春夢了，又不能抓菜一樣，亂抓一把，看張富貴也是自己心儀的人，打小就對他有那種幻想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搬到他家去，做他的老婆，當然還有就是生活問題，老爸被抓走了，眼看着娘家也養不起她娘倆了，也得趕緊找個人嫁了。

“可是我要了解呀，你這麽多年在外，大家都生疏了，慢慢來吧，不着急，又不是說，一下子就能生個半大小子出來，懷胎也得十個月不是？”

“哦，那你要了解多久啊！”

“這個我怎麽知道，慢慢來吧，再說，你爸媽同意你嫁我嗎？”

“這次我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我自個做主，以前就是聽他們的，所以才吃了那麽多的苦頭，這回我自己做主。”

張富貴心裏在打冷笑，你是好，開始父母給你做了一回主，你爽過了，現在離了，要自己再做一回主，爽第二次，可我呢？老子還從未娶過呢？

但嘴上，他卻說，“這就對了，現在是新社會了，又不是舊社會，兒女婚姻大事，自己做主。”

“你也是這麽想的？”雪梅喜不自勝，眼裏發出炫目的光彩。

“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那我們開始過日子吧！”說着，雪梅迫不急待地坐了過去，跟他挨在了一起。

娘的，就過日子了，張富貴覺得這個雪梅變了，變得不是原來他心目中的雪梅了，這婚姻大事怎麽能這麽随便呢？兒戲嗎？于是他說，“雪梅，你說錯了，先開始談戀愛。”

“哦，是”雪梅笑嘻嘻地，“那咱開始談吧！”

“好開始”張富貴同意。

“可是談戀愛做什麽呀，我沒談過，你教我”雪梅跟他沒有正式談過，只是有那種朦胧感，嫁給那男人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确實沒談過戀愛。

“呵呵，我也沒有，不知道怎麽開始”

“哦，那我們先親個嘴吧！”雪梅提議。

“啊……”，張富貴一愣，這還啥都沒開始怎麽就親嘴了呢，也罷，親個嘴也好，也算是彌補點遺憾吧，“好吧，來吧”

兩個人都嘟長了嘴，正要親對方。

正在這時，一個小孩子突然跑了進來，“媽媽，媽媽，你在幹什麽？”

張富貴一驚，操，哪跑進來一個半大小子，還叫她叫媽。

張富貴疑惑地看着這孩子，又看了看身邊的雪梅，“他就是你兒子？”

“沒錯，”雪梅站了起來，過去摸着那孩子的頭，張富貴一見這孩子就讨厭，長得尖嘴猴腮的，他諷刺地說，“象他爸吧？”

“嗯，張富貴，你願意收留他嗎？如果你願意，我以後會讓他叫你叫爸。”雪梅摸着孩子的頭說。

還沒等張富貴說話，那孩子就先嚷嚷了，“我才不，我有爸爸。”

雪梅低頭斥道，“傻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呢，媽和你爸都離婚了，你既然跟了媽，就得跟着媽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