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暗殺

? “雖說如此……現在那家夥恐怕不會搭理你們。”小埋忽然雙手環抱在胸前，一本正經地說，“他看上去是很溫柔善良很好說話沒錯啦，但現在的威斯曼說什麽也不會離開飛艇去管底下這些閑事的。”

“……你知道的很清楚嘛。”

“那必須的！”

小埋得意地揚起頭——卻正好撞上可樂尼洛的槍口：“那你之前說的不都是廢話麽！”

“被耍了嗎！”史卡魯則在旁邊焦急地嚷嚷——卻更像在煽風點火，“這個威斯曼是什麽人，根本沒聽說過，難道我們還會怕他不成？”

瑪蒙冷靜地開口：“那你去啊。”

史卡魯一下沒了聲，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蹦出幾個音節：“還是……可樂尼洛大哥……”

“問題的關鍵不是威斯曼這個人會不會理我們，而是找他有用嗎？”

風輕輕地截過史卡魯結結巴巴的發言，他也得此躲到最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過這下子小埋再一次變成了焦點——可是這種事情她也說不好啊。她本想蒙混過去，可是風無端信任的眼神和話語讓她實在說不出口。

就在小埋組織語言組織得大腦都快冒煙的時候，威爾帝開口了：

“我們去找那個家夥吧。”

他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對此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難道威爾帝發現了什麽？

“第一次見到這種構造的飛艇，真是太有意思了……”

——結果就是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嗎！？

既然決定了就上吧。

可樂尼洛率先拽住法路歌，一騎當先往天國號飛去——奇怪，怎麽飛不動？而且腳也變得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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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不由頂着頭頂一個大大的井字看下去：那幾個家夥正挨個抱着或拉着，連成了長長一串挂在他的身上，借由法路歌的力量一齊往上飛。

可樂尼洛氣到說不出話來。

法路歌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揮動着翅膀。

“加油啊，可樂尼洛大哥！”挂在尾巴上的史卡魯還把空餘的一只手放在嘴巴邊上，做出喇叭的形狀對他喊道。

無論如何，彩虹之子和小埋順利登上了天國號。小埋本打算偷偷潛入看看動靜再做決斷，誰知可樂尼洛一馬當先沖了進去，其他幾人緊随其後，她也只好跟了上去。

但她沒想到飛艇上中心站着的唯一一個銀色長發的男人會在他們闖入後大聲地沖他們打招呼，只是他的神色中帶着小埋意料不到的兇惡，對此可樂尼洛陰森森地笑着回頭看着小埋：“這就是你說的威斯曼？”

小埋也有點摸不着頭腦：“好像……和二次元的形象有點不太一樣。”

“斯誇羅。”瑪蒙同樣冷笑着告訴了小埋一個殘酷的真相，“你怎麽會在這裏？”

小埋：“斯、斯誇羅……？”

事情有點超乎她的想象，她不禁四下張望——但飛艇內部十分寬敞空曠，似乎并無可以藏人的地方。

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斯曼去哪裏了？

還是斯誇羅解答了小埋的疑問。

他在看到瑪蒙的後，就開始怨念地扯着嗓子吼他：

“——喂！你這家夥之前都幹嘛去了！難道你沒有接到暗殺任務嗎？”

就在彩虹之子們想方設法去找威茲曼的時候，阿綱和裏包恩已經被“請”到了室長室。

“你就是他們的首領嗎？”

裏包恩跳上宗像的椅子，毫不膽怯地直視着他的眼睛，淡定地問。在他身後則站了一排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氏族成員，他們在看到宗像的一瞬間紛紛行禮道歉。

宗像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行離開。

“首領麽……也可以這麽說吧。”

面對着嬰兒裏包恩，宗像卻也沒有輕視的意思，反而語氣更加溫和。

“阿綱也是我們彭格列的首領哦。”

裏包恩輕輕巧巧地抛出的這句話卻讓阿綱手足無措起來：“哎——裏包恩！這個時候你就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啦！”

“阿綱這麽說是為了迷惑敵人嗎，不愧是阿綱。”

“——根本沒有的事情！”

“否認的态度居然意外的真誠。”

“你才是吧！胡說八道跟真的似的！”

“偶爾也要坦誠一點呢，阿綱。”

“……”

對面莫名地就騷亂起來，宗像不禁輕輕挑起眉——還是第一次有誰無視近在咫尺的他，自顧自地鬧起來呢。

真是有意思。

他的鏡片上倏地劃過一道亮光。

“對了，”他忽然打斷了阿綱和裏包恩之間仿佛是無休止的争執，“有一個叫一平的小孩……你們認識嗎？”

阿綱愣了愣：“一平……”

如果他沒記錯，今天藍波吵着要買蛋糕，一個人一下子就跑沒影了，一平也說要跟着一起去。

他們現在應該——

“哈哈哈哈藍波大人買到了限量供應的蛋糕！”

大街上，藍波手捧着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一邊笑一邊跑一邊還在大聲嚷嚷。他身後跟着亦步亦趨的一平：“藍波，不要亂跑……”

“藍波大人已經識破了你的詭計！”藍波扭頭沖她做了一個鬼臉，步伐卻絲毫沒有慢下來，“一平一定是想搶藍波大人的蛋糕！藍波大人才不會讓一平得逞！”

“藍波……”

一平擔心地小步跑着跟上去。然而一束火焰倏地從她眼前劃過，硬生生地将一平攔了下來——若不是她反應快，或許還會撞上去。

她不由稍稍後退一步，緊張地擺出應戰姿态，神經瞬間繃到了極點。

“果然不是普通人呢。”

草薙撥弄着打火機，踏着懶散的步伐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他的神态自然得像是散步時無意路過，動作中卻透着一些危機感，平日裏總是帶着溫和淺笑的嘴角也揚起了讓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一平如臨大敵地死死盯着他的臉——盡管在她眼中這張臉非常模糊，她根本沒往那天在酒吧裏遇到的人身上想。

一小簇火焰在草薙手中跳躍，又消失，映着他的臉在火光中明明滅滅。

“——終于逮住你了。”

“……很抱歉，今天我非得把你宰·了·不·可。”

草薙明明在笑着，怨氣卻滿得幾乎要溢了出來——如此深重的怨念和強大的氣場一平還是很少見到，慢慢的額頭上就有一點點汗水滲了出來。

“是我過去揪你，還是你自己老實一點過來？”

草薙一邊提議，一邊“和善”地對一平伸出手。

就在這個時候，有什麽東西風馳電掣地朝他襲了過來，還未到達，草薙的鬓發就已被微微吹起。雖然不過發生在一瞬間，草薙依然迅速地點燃了打火機，并在那東西到達之前将火球抛了過去。

砰。

兩者相撞，火球成功地将那東西隔絕，繼而有什麽掉落在了草薙的腳邊。

是藍波。他大概是察覺到一平不見了才回來找，又見到危險人物才想以這種方式救她。可方才的火焰讓他不得不停下來奮力去撲滅，同時因搶救不及而燒焦的頭發嗷嗷大叫。這樣折騰了好一會兒，他才安定下來，捂着腦袋用憤怒而委屈的目光瞪着俯視他的草薙。

又是小孩子。

草薙有些頭痛地想着，正打算把這礙事的家夥丢到一邊，便聽到藍波撇着嘴大叫道：“藍波大人——要·忍·耐！”

說是這麽說，他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而是從頭發裏掏出一個火箭炮。

“這孩子居然有這樣的武器。”

連草薙都覺得挺不可思議，但更不可思議的是藍波居然用火箭筒對準了自己——他不會是不知道火箭炮的用法吧？可是草薙來不及阻止，只能看着藍波攻擊自己。

切——他咬了咬牙。

然而事情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煙塵散去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奄奄一息的小孩，而是半眯着一支眼、穿着奶牛圖案的襯衣和西裝的男人。

“又被叫過來了。十年前的我還真是亂來，”他撓撓頭發，用仿佛才從床上爬起來的懶洋洋的腔調說，“不過，好久不見啊，草薙君。”

他的語氣中居然帶着一絲熟稔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