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哭過一場之後,常歡徹底的平靜地了下來。
外婆晚上想回家,常歡擔心外婆的身體,态度強硬地讓外婆又在醫院住了一天的院。
常歡躺在床上,默默的思考。白鹿洞書院的通知書被騙子騙走了,她報了案,這幾天也沒個進展。如果沒有通知書,她只能想辦法去別的學校讀書了。那麽,她到底應該去哪個城市定居呢?
能離開這個地方,對于常歡來說是件莫大的喜事。
她想着以後的好日子,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常歡就醒了過來。她先是跑到小超市裏買了牙刷和毛巾,然後再去小店裏買了點小籠包和稀飯,準備帶回去讓外婆吃早餐。
路過菜市場外面的時候,看到路邊擺攤算命的人,常歡心裏一動,提着東西朝那算命的走了過去。
算命的人懶洋洋擡頭,看了眼常歡:“妹妹,算命啊?”
常歡咧嘴笑了笑:“我不算命。”
“去去去去,不算命,來瞎湊什麽熱鬧,一邊兒去。”
常歡從兜裏掏出兩百塊錢,那算命的人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他擡頭,看常歡笑容可掬的樣子,忽然就有些意興闌珊:“殺人放火不做!”
“不需要你殺人放火,只讓你按照我的吩咐,去給一個人算命批八字這錢就是你的了。”常歡拿着錢,在他面前晃了晃。
“行,算命我最在行!”一聽是幹老本行,算命當即伸手要拿錢。
常歡把錢遞給他,蹲下身子湊到那算命的人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話。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常歡才提着東西,心情大好的回了醫院。
外婆看常歡買了這麽多東西,有些心疼錢:“哎喲,花這些浪費錢幹啥嘛。咱們回去就可以刷牙洗臉了,這買了多浪費。”
常歡給外婆擠牙膏:“沒事兒,反正家裏的都要換了。醫生說了牙刷最好勤換,這樣對牙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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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還是有點兒心疼,又唠叨了幾句,讓常歡不要亂花錢,才去廁所刷牙洗臉。
兩人吃了早餐,常歡帶着外婆去做了檢查,又讓老大夫給外婆把了脈,再三确定外婆的身體沒啥事,這才帶着外婆回了家。
回了家,看着冷清的屋子,外婆一時有些感嘆。但她看着常歡很高興的樣子,也就沒說啥話。在常歡整理東西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就問了幾句:“歡歡,我們離開了這裏,到哪裏去啊?”
常歡停下手裏的動作,仔細地看着外婆:“那你想在哪個城市過日子?”
外婆動了動嘴,很想說哪兒都不去。
可這樣的話實在說不出口,惆悵了一會兒,才開口有些難過:“不要離家太遠了就好。”
常歡聞言,心裏有些泛酸。不過既然打定了注意離開了這裏,那她就要照着這個想法走下去。想了想,常歡才說話:“那我們去市裏好不好?那裏離家近,有空了你還可以回來看看。”
外婆聽了話,雖然有些不願意。
不過想着市裏終究不算離開了根,也就點頭,笑着說:“那成,我們就去市裏。可房子怎麽辦?”
雖然常歡總說自己掙了錢,在外面買了房子。
外婆始終不怎麽相信,畢竟常歡的年紀太小了。
常歡笑了起來,摟着外婆的肩膀搖啊搖:“我的外婆诶,您太小看你孫女了。我雖然人小,但架不住已經修成精了。”說着,常歡嘻嘻一笑,在外婆臉上親了一下:“這以後啊,我負責賺錢養家,你就負責貌美如花。每天給你兩千塊,不花完不準回家!”
外婆也被常歡逗笑了:“傻孫女诶,兩千外婆可花不完。”頓了頓,外婆嘆了口氣,眼神陷入回憶中:“再說了,外婆滿臉皺紋,貌美如花的時候我自己都錯過了。”
看着外婆這樣,常歡有些心疼。她笑嘻嘻的摟着外婆:“嘿嘿……沒事兒,錢多你随便花。從先開始我讓你穿紅戴綠成為花姑娘!”
“怕是老妖婆哦!”外婆笑的開心極了。
有錢花随便花,每個女孩都希望有個男人能對自己這麽說。
常歡做了一回霸道總裁,也是爽歪歪。
關于遷戶口的事情,因為有了蔣大元的全力幫助,只用了兩天時間就辦下來了。這期間,外婆一直想去派出所看看常德和項紅,卻為了常歡的心情一直沒敢去。
眼看着所有行禮都收拾好了,明天就要離開紅旗村去市裏。外婆心裏實在難受,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壓抑。
常歡看不下去了,親自帶着外婆去派出所看了兩人。
在派出所呆了幾天,常德和項紅都被磨得沒脾氣了。見兩人到來,破天荒得沒有破口大罵,而是要求外婆拿錢來贖人。
外婆嘆了口氣,對項紅說:“歡歡的戶口我已經遷到老大名下了,你既然能為了一萬塊錢賣女兒。肯定也沒把歡歡當親生的,她從小到大都是我養的,以後我也養她。”
對于常歡,項紅有些厭惡,所以也沒在意。直到外婆說要帶着常歡去市裏讀小學,家裏的老房子就留給兩人住。
項紅和常德這才激動起來,項紅氣得渾身的肥肉都在抖:“你有這個閑錢,還不如貢獻出來給我修房子。一個女娃娃,讀那麽多書最後還不是嫁給別人當媳婦兒。你當真是老糊塗了,真是氣死老娘了。”
常德也鐵着一張臉,算命說的真沒錯,常歡就是八字太硬。連林老幺這個老光棍的八字都能克下去,早知道應該找個命更硬的來磨她,不然自己也不會在派出所裏關這麽久了。
常歡見兩人得寸進尺的樣子,怒極反笑。
她走到外婆跟前,看着兩人冷冷的說:“我要告你們,我問過律師了,販賣兒童罪,最少要判五年到十年。”
這句話一出口,外婆吓了一大跳。她神色不寧地盯着常歡,不是說好了不告了嗎?咋又來?
常歡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外婆這才定下心來。
常德和項紅,這幾天在派出所裏天天被人教育。聽了常歡的話,心裏有些害怕。
項紅梗着脖子,罵罵咧咧的開口:“你瘋了,我是你老娘,你還要告?”
“哦?你是我老娘啊?我一直以為是人口販子啊!”常歡冷嘲熱諷:“就算我現在還小,可是你們怎麽對我的你麽心裏有數。我告你們也只是想讨個公道而已,不然你們還當真以為我和外婆孤兒寡母的可以随便被你們欺負!”
項紅也想起來常德和自己說過常歡明硬的話來,她這下慌了。生怕常歡去告他們,把他們克到牢裏去。
項紅擠出了幾滴淚,往地上一坐,就拉着嗓子喊起來:“我那個苦命的爹啊~你咋死的那麽早喲,你地女兒被人糟蹋成這樣子了,你咋不出來救我嘛~你看我那個狠心的媽喲,要把你女兒往死裏作,我活在這世上就是被人恨的,我還活着幹啥子?我不活了~”嚎喪一樣的嚎着嚎着,項紅就爬起來往牆上撞!
站在旁邊的警察見狀,連忙上前想攔住她。
不曉得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警察是遲了一步。只聽砰地一聲,項紅一頭撞在牆上。連牆壁都抖了抖,項紅被撞的暈頭轉向。她捂着鮮血橫流的額頭,傻呆呆的坐在地上:“我沒死?”那聲音,似乎還帶着劫後餘生的驚喜。
外婆火冒三丈:“你咋不撞死在這裏!”
常歡嘆了口氣,在一旁安撫外婆的情緒。
那警察見項紅出了血,也手忙腳亂的跑到外面去喊人過來。
其實項紅撞的不重,她本來就沒想死,只不過遇到事情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她的本性而已。也只能說她倒黴,自己活該作的。
常歡冷眼看着項紅作的差不多了,那臭脾氣也被打壓的消失殆盡。這才走到項紅面前,蹲在她旁邊,目光冷冷地看着她:“怎麽樣?作死的感覺很好玩兒吧?”說着,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怎麽辦?你沒作死真是……好可惜……”最後一句話說的輕飄飄的,可是項紅深深地感受到了裏面的惡意。
她打了個寒顫,狠毒地盯着常歡。卻在擡頭的時候瞳孔猛然一縮,像見了鬼一樣。
此時的常歡,眸光幽幽地盯着她,嘴角挂着一抹詭異的笑容。她忽然湊到項紅面前,怪聲輕笑:“其實呀,我上輩子被你們折磨的死不瞑目。特意從十八層地獄下面,爬上來找你們還命的……”
話剛出口,項紅抖着身子,居然被吓尿了!
聞着空氣中彌漫的騷臭,常歡皺了皺眉,嫌棄的往後退了幾步。轉身走到外婆面前,伸手扶着她:“我們走吧,外婆。”
外婆這時候被氣的肝兒疼,再也不想去多管閑事。有些人有些事,自己作賤偏偏賤的歡樂又不自知。她實在心累了。
走出了派出所,外婆深深地嘆了口氣。神情歉疚地看着常歡:“咱們明天就走吧。”
常歡點點頭,正好這幾天要和那家出版社談出版的事情。親自去一趟市裏洽談,會比較好。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坐車離開了紅旗村。
坐在車上,看着外面空曠的景色,常歡徹底舒了一口氣,這怕是她重生以來,過的最快活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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