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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張起在哪裏嗎?”常歡又問了句。
林寒喲呵一笑,正眼看着常歡:“你這麽想知道?”
常歡點頭,雙眼亮晶晶:“嗯,你知道嗎?”
林寒攤手:“當初他離開不告訴你下落,作為朋友我也不告訴你。反正你們有緣會再見!”
卧槽!
常歡心裏暗罵一聲,怎麽都說一樣的話?
她知道再問下去他們也不會告訴自己,索性歇了心思。對林寒揚了揚頭:“你看着,總有我會再見到他的!”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對張起那麽執着?
林寒舉杯呵呵一笑:“那我先恭喜你了!”
常歡洩氣,轉身離開!
“頭兒,其實你也不知道起哥在哪兒吧?”先前被常歡認錯的人湊到林寒面前小聲問。
“你曉得個錘子,張起那家夥除非他自己出現不然誰能找到他?”
林寒喝了口酒,眯眼看着常歡和陳莫庭離開的背影。低聲罵了句:“娘的,每次都是招惹了人就消失。也不知道又跑到哪國去踩地盤了!”
常歡吃了個麻辣小龍蝦,辣的眼淚都出來了。
陳莫庭扭開一瓶荔枝味兒的汽水給她。
“謝謝啊。”常歡道了謝仰頭灌了好幾口,才酸爽的舒了口氣:“還是夜市爽快!”
她剝了只蝦給陳莫庭:“味道真好,你也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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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莫庭看了常歡一眼,默默地接過蝦,吃一口蝦倒是灌了好幾口水。惹的常歡哈哈大笑,她連忙遞了張紙過去:“你怎麽還和以前一樣吃不得辣啊?”
陳莫庭睨了她一眼,常歡立馬讨好的沖他笑:“來,吃烤串,這個不怎麽辣。”
陳莫庭牽唇一笑,依言接過烤串。
“我得謝謝你的戰袍,讓朕今晚氣勢磅礴,幾個會合就把敵人打的潰不成軍!”常歡吃着小龍蝦,喋喋不休的說。
看着她被辣的通紅的嘴唇和水汪汪的眼睛。陳莫庭扯了扯嘴角,低聲笑了一下:“心情好點兒了?”
常歡點了點頭:“哎,都怪我太優秀了老招人嫉妒!”說着,她看着陳莫庭正色道:“我覺得我必須更加優秀才行,不然對不起我拉的仇恨值。”
陳莫庭定定的看着她,莞爾一笑,目光深邃專注的讓移不開視線。
常歡眨眨眼睛,別扭的轉過頭看着窗外。此時林寒他們已經離開了夜市,桌上滿目狼藉的擺了一桌子垃圾。
常歡撇了撇嘴,忽然開口:“李冬……”
陳莫庭聽她喊自己原來的名字,心裏動了一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常歡收回目光,漆黑的眼中醞着一絲心疼:“你辛苦嗎?”你這麽小就開始和黑白兩道的人打交道,還被人尋仇追殺,你得花費多少血汗,才能用四年的時間,從一個啥也不懂得鄉下小子,成長為這樣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啊!
陳莫庭含笑看着她,想了一會兒才搖頭,卻一句話都沒說。
常歡吶吶地看着他,大約知道自己問的太突兀了。陳莫庭的人生,恐怕比她作為重生女的生活還要精彩刺激。這每個人的生活啊,就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她讪讪一笑,繼續低頭吃麻辣小龍蝦。
陳莫庭看了她半響,忽然伸手在她唇邊一抹将她唇角沾着的紅油抹去。粗粝溫暖的拇指劃過嘴唇,常歡愣了一下。然後輕咬着唇,有些不自在的低頭看似專注的吃着東西,可整張臉卻燒的緋紅。她無比慶幸車內的燈光很暗,以至于可以遮掩自己窘迫的神色。
無言的尴尬竄繞在兩人身旁,陳莫庭低低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常歡點頭,“嗯”了一聲。
車子無聲的行駛在大街上,風從半開的窗戶灌進來,吹散了車廂內的麻辣味兒。常歡呆呆的看着陳莫庭,他背脊挺的很直,在夜色中就像一座魏然的高山一般,讓人遠觀着心中就能蕩起一陣膜拜之情。
感受到常歡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陳莫庭心裏有些不自在。雖然緊張不過他還蠻喜歡這種感覺,就像一顆心被放在炭火邊烤的酥麻炙熱,卻偏偏想要的更多。
從後視鏡中看着常歡漸漸神游的模樣,陳莫挺垂了眼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的馬路。張起嗎?剛才常歡向林寒問話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常歡眼中那迫切的神态。是什麽樣的一個人能讓常歡一直念念不忘?而且提起張起這個名字時,林寒那一桌人臉上肅穆敬仰的表情也耐人尋味。
林寒是根紅正苗的紅二代,一直窩在柳城這地方做刑警隊的大隊長。柳城的各方勢力也一直相互制衡,處于一個平衡的狀态。近兩年柳城的各方勢力開始蠢蠢欲動,老爺子才會派他來統一柳城的地盤。如果他猜的不錯,最多明年林寒就會高升離開。而柳城這塊地盤,也會在他的壓制下一如既往的平靜下去。
呵,有意思。
看來老頭子和上面的人準備大幹一場了!
兩人各懷心事的坐在車上,大概過了幾分鐘。陳莫庭将車停在常歡樓下,他下車幫常歡打開後車門:“別想太多,回去洗洗睡吧。”
常歡眨眨眼睛,看着他。
陳莫庭彎了彎嘴角,柔聲道:“我看着你上去。”
常歡動了動嘴唇,很想和他說什麽話。可話道嘴邊就說不出口了,她該說什麽?兩人的關系一直處于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态,難道她要自作多情的告訴他:“親,咱們還是作鐵哥們兒吧。”“親,我太老不适合你?”
哎呀呀,真是想想心裏就堵的慌!
常歡嘆了口氣,對陳莫庭笑了笑:“今天謝謝你了,你也早點回去吧睡吧。”
聽着她稍微生疏的道謝,陳莫庭沉了沉眸光,忽然傾身在常歡額頭落下一吻。額頭傳來溫熱的觸感,常歡無意識的眨眨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陳莫庭伸手将常歡的手握住,少女溫軟無骨的手剛入掌心,仿佛是寒涼的夜裏忽然浸泡在一汪暖風中,只覺渾身上下都傳來一陣酥麻的舒服感,他心滿意足的呻/吟一聲。他的拇指下意識的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緩緩摩挲起來,嗓音低啞的道:“常歡,不要拒絕我對你的心。”
男人的手掌溫暖而結實,宛如是帶着炙熱溫度的一塊鐵板,燙的人心慌意亂。常歡呼吸一窒,反射性的想抽回手。卻被陳莫庭緊緊的抓住,她震撼住,心裏已是驚濤駭浪的一片翻湧。他怎麽就挑明了呢?他怎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把心思暴露在自己眼前?
從小陳莫庭是個執着倔強的人,如今時隔幾年的再次相遇,她早就知道他的心緒沉穩如山。這樣的男人看似很有紳士風度,其實一旦動了心思。便如一頭有耐心的狼,會一步一步緊緊相逼,直将獵物逼到自己的所屬領地拆吃入腹才會罷休。
常歡假裝鎮定的後退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陳莫庭卻目光銳利的步步緊逼,常歡緊張的腿都軟了。他長臂一撈,直接将常歡抱在懷中。溫熱的呼吸噴撒在她耳邊,這讓常歡抖的更加厲害。
陳莫庭輕輕一笑,溫香軟玉撲滿懷讓他心猿意馬,只想緊緊抱住懷裏的人再也不放開。
“太晚了,我該回去了。”常歡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話。
陳莫庭緩緩松開了手臂,常歡順勢往後退了一步,看着沉默的他輕輕道:“我……”
“別擔心。”陳莫庭忽然開口截住常歡的話,他放柔了聲音:“我想守護你的心,我想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一人的事情。”
常歡心裏又酸又軟,她何德何能遇到這樣一份真摯的感情?
看着她遲疑的模樣,陳莫庭忽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聲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寧願你默默轉身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也好。就算你現在不愛我,也不要用這樣憐憫的眼神看着我。我對你的心思,從來不需要你憐憫和感動。你只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長大,直到我将來可以迎娶你的那一刻。”
夜色茫茫,只有路燈下的兩個影子被拖得很長很長。
怎麽回到家中的,常歡不知道。
唯有陳莫庭低啞深情的話語一直在耳邊回蕩,就算在夢中她依舊也擺脫不了這一幕。
第二天一早,常歡被鬧鐘鬧醒。
她呆呆的睜眼看着床頂,昨晚上的夢境模糊不清楚,只有陳莫庭的臉龐意外的清晰,深深地被印在了腦海中。
她懊惱的呻/吟一聲,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天啊,今天星期一,她該怎麽去面對陳莫庭?
磨磨蹭蹭的吃了早餐,在磨磨蹭蹭的下樓,常歡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緩慢。
“嗨,你咋了?”羅威依舊等在小區門口,見常歡游魂一樣的走了過來他裂嘴笑出一口燦爛的大白眼。
常歡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沒啥,就是做了一宿的夢!”
“啊啊啊!你居然做春/夢了!”羅威指着常歡驚恐大叫:“難怪你看起來精神不濟有些像縱欲過度的樣子!”
常歡沒好氣的翻個白眼:“你才是愛情動作片看多了吧,腦子裏面都塞些什麽?”
羅威臉紅,咳,他只是偶爾看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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