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靳端起桌上的伏特加猛地灌了一口，擡頭看着傅亦年臉上冷寂漠然的神情，微微挑了挑眉，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來，幹一杯，祝賀我終于恢複自由身！”

傅亦年拿起桌上的酒瓶，将兩人面前的杯子倒得滿滿的，舉杯跟顧靳碰了一下，仰頭一口就幹了杯中酒。

“亦年，我說你這到底是高興呢，還是借酒消愁？”

這可是純度的伏特加，就他這麽個牛飲的喝法，要不了一會就會醉了。

“當然是高興！”傅亦年輕笑一聲，“我忍了三年了，好不容易解脫，我有什麽可愁的！”

“說解脫也太誇張了，怎麽說唐霏這三年也照顧得你無微不至的，就算是離了，也不用這麽說吧。”

“顧靳！”傅亦年眼含警告地瞪他一眼，“不要再跟我提這個名字，是兄弟的就替我高興，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一聽到“唐霏”這三個字，他就沒由來地覺得厭煩，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顧靳看他這個樣子，只能無奈地笑笑，陪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過三巡，傅亦年一只手攥着空酒杯，伸手去拿酒瓶，可是眼前一片虛影，醉眼朦胧地根本看不清東西。

顧靳也喝了不少，再喝估計也會醉了，他看着傅亦年一只手在桌上摸來抓去，明明酒瓶就在眼前，可偏偏就是拿不到，看樣子已經醉了。

“來，亦年，太晚了，我們回去了。”

他上前扶着連站都站不穩的人，兩個人顫顫悠悠地出了酒吧。

半個小時的車程之後，顧靳扶着傅亦年下車，往常這個時候，唐霏早就迎出來了，可是現在整個別墅黑漆漆的，周圍更是一片死寂。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勉強扶着傅亦年到了門口，正準備開門，身後就傳來一道清麗的女聲。

“靳哥？”

昏黃的壁燈下，顧靳眯着眼眸看去，看到了穿着雪白長裙緩步走來的女人。

熟悉的臉龐，不熟悉的打扮。

“唐姌？”

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和唐霏有着同一張臉，但是神情舉止完全不同。

“嗯，靳哥，亦年這是喝醉了？”

唐姌上去一把扶住了傅亦年的手臂，臉上滿是關心，低低地輕喚着，“亦年，我是姌姌，你醒醒……”

顧靳上下打量她一眼，眉頭微皺，“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亦年沒接我的電話，我擔心他就過來看看。”

這麽大半夜地過來關心自己的姐夫，合宜嗎？

顧靳對她沒有太多的好感，或許是因為她永遠一副無辜委屈的樣子，也或許是剛才在酒吧聽到傅亦年說的那些事。

不管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就算她真的被搶了男朋友，也不能就那樣看着傅亦年跟唐霏做交易，要自己親姐姐的眼角膜吧。

想來她也不似臉上那邊的單純無辜。

他收斂了心神，沒有多說什麽，開了門将傅亦年扶進客廳，躺在沙發上。

“靳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會照顧亦年的。”

顧靳還沒說什麽，唐姌倒是先開口了，她半蹲在傅亦年身側，拿着濕毛巾輕輕擦拭他的額頭，動作小心翼翼的，臉上是無盡的關心。

他蹙着眉，總覺得就這樣留着他們孤男寡女在這裏，不太好。

但是此時傅亦年卻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他看到蹲在身側的女人，唇邊無意識地呢喃，“姌姌……姌姌……”

“嗯，亦年，我在呢……”

傅亦年伸手一把将她扯到懷裏，捧着她的臉就吻了上去。

顧靳看到這一幕，無奈又尴尬，遲疑了很久，最後還是轉身走了。

感情的事情，孰是孰非，永遠都說不清。

他同情唐霏，但是傅亦年只愛唐姌，他也左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