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秦笙歌醒來時就是感覺疼，非常疼，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似的，尤其是腰上的酸痛甚至讓他沒法直起腰。

他甚至有點懷疑其實自己已經觸發了死亡結局，現在是因為随意篡改劇情而被扔到地獄受罰。

直到風無痕的出現抹除了他這個毫無根據的猜測。

風無痕心情特別好，親自端了甜湯到床邊，侍女想幫忙，惹他不悅後只好瑟瑟發抖地縮在一邊不敢說話。

“歌兒，好些了嗎？”

看風無痕手裏的碗，秦笙歌咽了口口水，非常有出息地……把頭轉開了。

不好，全身上下都不好。

風無痕見狀只是笑笑，舀了一勺子遞到秦笙歌嘴邊，哄道：“這雪梨燕窩是我特地讓廚房給你做的，喝了。”

他這半帶命令的語氣惹得秦笙歌更是不開心，裹着被子轉了一下身子，撅着個屁股對着他。

“歌兒。”風無痕稍提高了聲音，将碗放到回侍女端着的食案上，碗一放上去，碗裏的甜湯明顯漾起了水波。

風無痕手一擺将侍女便退遠了些，他這才轉過身去抓人，手一拉被子就收到秦笙歌不滿的哼哼，又拉了一下，就變成了幽怨的目光射過來。

“別惹我生氣。”

風無痕一字一頓地說着，威脅的話說得很是溫柔，卻讓身後兩個侍女抖得更厲害，碗勺碰撞發出叮當的脆響。

秦笙歌這才蠕動着轉回來，卻是沒把注意力放到風無痕身上，而是放到了侍女身上，一開口聲音啞得快聽不見了：“東西放下，先出去吧。”

侍女聞言沒動，垂着頭連眸子都不敢擡。

風無痕淡淡“嗯”了一聲：“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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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這才将食案放到床邊，福了身子後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房間。

“你看她們多怕你……”秦笙歌又說了一句，被自己嘶啞的聲音紮了一下心，昨晚在風無痕身下承歡的記憶全冒了出來，耳根泛起了紅。

他這細微的變化風無痕全收進了眼裏，擡手輕輕在他發生撫摸，“你也怕？”

“自然是怕。”秦笙歌嘆了口氣，認命地爬起來端過碗，自顧自地喝起來。

風無痕也沒說什麽，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這會他才分了注意力出來，發現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換了地方。

如果說藏鋒門的客房算別致，那這裏大約就是豪華了。

地上鋪了屋裏立着四根雕刻精致的漢白玉柱子，左邊擺了張榻，榻邊便是镂空的雕花窗，窗外雲霧朦胧的山色好看得有點像假的。右邊是一套紫檀桌椅，桌上擺着一只小巧的香爐，正袅袅升着輕煙。屋子中央一張琴桌上擺了一把琴，被垂下來的紅色紗幔蓋住了。

往後便是一道月亮隔斷門，似乎是擺了書案，太遠了有些看不清楚，而另一邊則是秦笙歌現在躺着的雕花大床。

“這是哪？”

“赤焰宮。”

風無痕在人間看上了個寶地九炎山，将山上原本的門派趕盡殺絕後占為己有，當起山大王，在九炎山上建立起來的就是赤焰宮。

“怎麽還特地帶我過來。”接受了事實的秦笙歌情緒意外地很平和，甚至喝湯喝得很開心，“想殺我直接動手就是了，還挑地方。”

風無痕嘆氣道：“你怎麽又說這種話，我殺你做什麽？過來。”

看風無痕伸過來的手，秦笙歌狐疑地把吃完的碗遞到風無痕手裏，“你……不殺我？”

風無痕把碗放好，又伸了手過去，柔聲道：“不殺你。”

秦笙歌還是一臉的不信任，他自己寫的東西，怎麽會出錯呢？

風無痕見人不過來，僅存的耐性也磨完了，伸長手一撈直接把人撈到了懷裏，碰到了才發現秦笙歌整個人都在抖，眉心微蹙，問道：“你到底為什麽這麽怕我？”

秦笙歌很想說他也沒那麽怕了，只是身上肌肉酸痛，被風無痕這麽一抱難受得打顫。但被誤會了他也幹脆順着演了下去，垂着眸子硬擠了兩滴眼淚，睫毛微微抖動，卻還是抿着嘴一副隐忍的樣子。

看他這模樣風無痕一下就心軟了，低下頭在秦笙歌臉上落了幾個安撫的吻，“你只要乖乖的，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真的？”秦笙歌擡起眼睛，微擰着眉看着風無痕，“那你放我走。”

“除了這件事。”

“那還說什麽都給我，我還想要你的位子呢。”秦笙歌臉瞬間就垮了，恢複了一派的冰冷，一巴掌推開了風無痕，“那我要衣服！還要早飯！”

風無痕愣了一下，随即笑起來，“我幫你，一會陪你一起吃。”

秦笙歌擡高手，任由風無痕給他穿衣服，眼睛盯着不斷往屋裏送菜的人和他們手上的菜肴。有個年紀稍小的，進來時候看魔尊親自在給一個生面孔束發。

這小公子可這好看，難怪尊上如此喜歡。

她好奇地多看了兩眼，沒注意腳下，踩着自己的裙擺了，接着“哐啷”一聲菜直接摔到了地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了她身上。

“綿綿，你在做什麽？！還不快跪下。”

綿綿還在呆愣，被點名了趕緊跪下讨饒：“求尊上恕罪！”

風無痕眉心微蹙，捏着簪子的手頓了下來，“歌兒說怎麽處置好？”

秦笙歌答道：“能怎麽處置，打掃幹淨啊。”

風無痕“嗯”了一聲，将簪子插好了，笑吟吟道：“聽見了？”

其他人皆是一愣，剛剛說話的人趕緊推了綿綿一下，綿綿這才反應過來，開始打掃。

小公子長得好看，心地也好。

等風無痕把頭發打理好，秦笙歌坐到桌邊看綿綿收拾，笑道：“這麽冒失，新來的？”

綿綿手上頓了一下，跪着往後退了一點，恭敬道：“二月有餘。”

秦笙歌長長地“嗯”了一聲，拉了一下剛坐下的風無痕的衣服，說：“你是不是說什麽都給我嗎？那我要她。”

綿綿還在心裏誇獎秦笙歌，聽到他的話直接愣住了。

風無痕一聽也疑惑：“你要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