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風無痕又去取了另一個盒子，紅色緞面，和秦笙歌的那個盒子一樣的大小，而打開來，也同樣裝着一條腰墜。
只是不同的，是風無痕的墜子，是紅色的。
秦笙歌的注意力完全被墜子上的珠子吸引了。
原本應該是雲水珠的地方，穿了一顆透明像玻璃球的珠子，最中間夾着一片紅色，看上去像極了他兒時收集過的彈珠，只是要大許多，但細看了就會發現那片紅色似乎還在躍動，小一團小小的火苗。
“這是什麽？”秦笙歌好奇地摸了一下，珠子是溫的，“肯定不是雲水珠了，這世界上就這麽一顆。”
“自然不是，這是九炎珠。”
“九炎珠？”秦笙歌想了一下，“就對修行很好那個……九炎派的聖物？”
風無痕聞言臉色沉了下來，忽然擡高的聲音帶了怒氣：“這是我的東西！”
秦笙歌被他忽如其來的怒火吓了一跳，從認識風無痕到現在，雖說他也有生氣的時候，但以前那頂多就叫鬧鬧脾氣，這似乎是風無痕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憤怒，甚至讓他打心底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直覺告訴他，他可能碰到什麽不該碰的東西了。
“是你的，是你的。”
秦笙歌寬慰了幾聲，聲音裏不自覺的顫抖讓風無痕放軟了聲音，“雲水珠就這麽一顆，我只好找了別的替代了。”
雖說風無痕說得雲淡風輕的，但也抹不掉剛剛發生的事，尤其秦笙歌被這麽一吓，甚至想起來自己當初給風無痕寫的結局了。
他自然是死了，只是死前一直握着這九炎珠。
這珠子既被稱為聖物，自有它出彩之處，且不說傳說中的有助于修煉是否真實，但能療傷卻是真的。
當時主角便說過這事，九炎珠是風無痕最後贏的希望，可惜愈合傷口的速度跟不上受傷的速度，最終還是涼了。後來這珠子便被還給了九炎派幸存的人，又繼續當了他們的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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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算來，這珠子對風無痕倒是重要得很。
看着兩條差不多模樣的墜子，秦笙歌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感動，雖然就是一點點，畢竟風無痕願意拿自己的寶貝來做個情侶挂件哄他開心，也是心意了。
風無痕端詳了一下秦笙歌，他那張臉永遠都沒什麽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拿起盒子裏的墜子，和秦笙歌的擺在一起，晃了晃，兩條墜子一起發出悅耳的鈴聲，“以後我在哪裏，歌兒也都知道了。”
“我又不會術法。”秦笙歌嘟囔了一句，有些不情願。
風無痕有點無奈：“歌兒不喜歡？我還以為你會開心的……”
“有種被綁着的感覺，我不喜歡。”秦笙歌不滿道，“你為什麽要做這個？”
風無痕道：“有人同我說，做一對這樣的墜子，一人一條，你會開心的。”
秦笙歌垂着眸子想了好半晌，想明白過來風無痕的意思，敢情這個人就是想跟他有一個情侶挂墜，并且覺得自己會因為這個挂墜而開心？
他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看着風無痕：“如果我們心意想通，我肯定開心。”
“歌兒又說這樣的話。”風無痕嘆氣道，“你成天想從我身旁逃開，我連你的人都快留不住了，又談什麽心意……”
秦笙歌聽這話徹底愣住了，他沒想到風無痕居然會在意這些事，蹙着眉挑挑撿撿選了合适的話出來，問道：“為什麽是我？你身邊并不缺美人，他們愛你敬你，對你百依百順，你又何必來讨好我。”
“因為我喜歡歌兒。”
“現在嗎？”秦笙歌道，“風無痕，你只是看上我的皮相，總有更好的在等你，你早晚是要換了我的，又何必糾結于我的心意。”
“我想讓歌兒也喜歡我。”
秦笙歌對風無痕是徹底沒了轍了，挑過桌上的墜子握到手裏，說：“那好，我收下了，這鈴我也留着。不過我不帶，什麽時候我喜歡你了，我就帶。”
風無痕一聽笑得眼睛都彎了，秦笙歌看了沒忍住也笑了，聲音放緩了不少：“你拿九炎珠做這個和我湊了對，就不怕你的美人們有什麽意見了？”
“這是我的東西，他們置喙什麽？”風無痕道，“我願意做，便做了。”
秦笙歌邊把墜子收回盒子裏邊說道：“那可說不好，他們不會說你，可會說我啊，一會聯手欺負我，我找誰哭去？”
“你？”風無痕一聽搖搖頭，哈哈大笑起來，像秦笙歌講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我剛一回來，玉兒可就來同我告狀，說你欺負他了。”
“玉兒？”秦笙歌愣了一下，腦海中出現那個柳枝一般的身影，恍然道，“你是說伏玉？他那麽兇巴巴的，我哪敢欺負他，他不欺負我就不錯了。”
“你會讓人欺負倒是稀奇了。”
“你不就成日欺負我。”
“我這是疼你，是愛你。”
“這沉重的愛你還是給別人吧。”秦笙歌嘆了口氣，“我早知你喜歡美人，但對你的口味實在想不明白。”
“怎麽琢磨起這個來了。”風無痕笑道，“歌兒這樣就挺好。”
秦笙歌知他誤會了，無奈道：“你在想什麽？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喜歡伏玉那種媚骨天成的人，如果是這樣，你是看上我哪裏？”
“你說是皮相。”
“我是問你。”
“你也沒說錯。”風無痕笑道，“其實玉兒本不是那樣的，他本是個秀淨的美人，當初我一眼便相中了，他也願意跟我走，只是後來……才慢慢變成那樣的。”
秦笙歌垂下眸子，淡淡道：“伏玉看着就知道他愛慕你，能讓他有所改變的，想來也就你了。”見風無痕沉默了，他追問道，“介意我問一下是什麽原因嗎？”
“你知道了又如何？”
“參考一下？”秦笙歌道，“說不定等什麽時候我真喜歡你了，也會做出改變呢？”
“你不需要改變。”風無痕溫聲道，“歌兒，在這件事上，你生來就比他更勝一籌了。”
“你說的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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