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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痕的身份, 秦英遠跟姜碧心心裏都有數, 他忽然行大禮反而讓兩人都吓了一跳, 連忙去扶他。

問清楚緣由後秦英遠也有點驚訝, 當初他把小兒子送出去, 目的就是拉攏一下風無痕以免以後變天了再反應不及，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這回秦英遠倒是問了秦笙歌的意願，秦笙歌只是淡淡應了下來。

風無痕又讓人把聘禮送了進來, 秦英遠看過後笑得合不攏嘴，幾人在大廳聊了一會, 聽秦英遠跟風無痕說起婚禮的事來，姜碧心便借口累了要回房，還不忘叫上秦笙歌, 說是有東西要給他。

秦笙歌之前已經記過地圖了，加上跟着走的，倒也沒迷路。

進了門後姜碧心便坐到了桌旁，招了招手，讓秦笙歌也坐下。

秦笙歌很想問姜碧心要給他什麽, 但考慮到自己的人設，只好沉默地坐在一旁等着。

“笙歌。”姜碧心笑眯眯道, “現在別人也不在了, 你怎麽不像以前那樣，到母妃懷裏來呢？”

秦笙歌：“……？”原身是這麽個設定？！

看秦笙歌一臉糾結的樣子，姜碧心輕輕笑起來：“逗你的。”

秦笙歌聞言微微蹙眉，“母妃這是何意？”

姜碧心擡起手撫上秦笙歌的臉, 她是名門出身的大小姐，嫁給秦英遠後身份更是尊貴，不沾陽春水雙手很是溫軟，帶着溫度貼在皮膚上讓秦笙歌莫名的安心，然而她的話卻讓秦笙歌涼透了心，“你不是我的笙歌吧。”

“母妃，孩兒……”

“知子莫若母，你這身子也許是，但你不是。”姜碧心緩聲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确認一下罷了，特地叫你到房裏來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秦笙歌聞言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嘆了口氣：“您說得沒錯，我的确不是您兒子。”

之後秦笙歌簡單跟姜碧心解釋了一下，依舊用了奪舍的說法，但他說的是原本的秦笙歌逃跑後意外身亡，這身子便被他占用了。

姜碧心只是靜靜地聽着，等秦笙歌說完了表情也沒太大的變化，秦笙歌見她這樣反而有點發虛，問道：“您不生氣嗎？”

“我氣什麽。”姜碧心輕聲道，“當初王爺要送笙歌走的時候我是百般不願的，可笙歌沒拒絕，我說了又有什麽用呢，後來聽說那孩子跑了，我就猜到他是兇多吉少了……”

見姜碧心說着忽然哽咽起來，秦笙歌有點無措，嘴上說是不在乎，但到底還是為人母，說不傷心肯定是假的。

“抱歉。”

秦笙歌也不知道說什麽，只好低聲道歉，姜碧柔卻是搖搖頭，說：“你扮得很像，是觀路跟明言教你的吧？”

秦笙歌點了一下頭：“是我拜托他們兩個幫忙的，請您別怪他們。”

“那兩個孩子從小跟着笙歌長大，卻願意幫你，說明你也是個好孩子。”姜碧心柔聲道，“你能回來秦府，已經仁至義盡了。”

秦笙歌搖搖頭：“其實我是不敢來的，是無痕說應該來的，這身子再怎麽說也是你們的兒子，要成親了，總是要經過你們的同意的。”

“無痕？”姜碧心垂着眸子想了一下，問道，“你是說魔尊？他知道？”

秦笙歌點頭：“他都知道。”

“這樣……”姜碧心聞言猶豫起來，“那有件事，我想應該同你說。”

秦笙歌：“母……王妃請說。”

“你還是叫我母妃吧，叫王妃怪讓人傷心的，就當我認了你這兒子了。”姜碧心嘆了口氣，“笙歌的身子比較特殊，所以我跟王爺也花了比較多心思在這孩子身上。”

秦笙歌明白過來，問道：“您是說能生孩子的事吧？”

姜碧心聞言有點驚訝：“你怎麽知道？這事連笙歌自己都不清楚。”

秦笙歌聞言無奈地笑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因為我已經懷上了。”

姜碧心愣了好一會，有點不知道怎麽反應合适，“你這孩子……”

“是無痕的。”秦笙歌緩聲道，“三月有餘。”

“那不是剛離家不久就……”

秦笙歌點頭：“我得到這身子不久後就懷上了，原因有些複雜，不過都過去了。”

“那……”姜碧心有點無措起來，“我……我要當奶奶了？”

秦笙歌笑起來，說：“只要您願意認，這孩子肯定是要叫您一聲奶奶的。”

姜碧心聞言笑起來，拉着秦笙歌又說了會話才把人放走，關上門後他還趴在門上聽了一下，确定姜碧心沒哭了才松了口氣，回到了前廳。

風無痕跟秦英遠已經談完了，秦笙歌沒找到人，問了一聲，被下人告知風無痕已經回了房，就在秦笙歌原來住的地方。

秦笙歌循着印象裏的地圖在屋子裏晃悠了一圈，差點迷路了，還好在路上碰上要去見姨娘的秦明言跟秦觀路，兩人給他帶了路，這才避免了他直接在自己家裏迷路了的尴尬。

還沒推進門秦笙歌就聽見了弦樂器的聲音，一下一下撥動的琴弦組成了一曲悠揚的調子，他推門進去，便看見風無痕在撫琴，本不想打斷，聽見他動靜的風無痕卻是自己停下了手。

“怎麽停了。”秦笙歌走到風無痕身旁，也伸手撥了兩下琴弦，“沒想到你還挺多才多藝。”

“時間長了，什麽都會學學。”風無痕攬過秦笙歌的腰，“王妃給你什麽了？”

秦笙歌搖搖頭，把剛剛發生的事都跟風無痕說了，“早知道我就不裝了。”

“你父王又不知道。”風無痕道，“先裝着吧，也就幾天。”

“幾天？”

風無痕點頭：“挑了個吉日，這些天我要回赤焰宮去，等過幾天再把你娶過門，我已經讓岫玉過來了，你一個人在這邊要當心些知道嗎？”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秦笙歌軟軟地笑起來，坐到風無痕腿上抱着他，靠在他胸口輕輕蹭了蹭，“這裏怎麽說也是我家，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風無痕在秦笙歌發上落了個吻，小聲地跟他說話。

晚飯是秦英遠特別交代的，做的全是原本的秦笙歌愛吃的東西，秦笙歌也不挑食，來什麽吃什麽。

晚上是風無痕抱着秦笙歌睡的，手像往常一樣搭在他的肚子上，讓秦笙歌感到無比的安心。

第二天醒來時身旁的位子已經沒了溫度，事先被知會過了，秦笙歌倒也沒什麽反應，起床洗漱後便吃早飯去了。

這些天呆在秦府，秦笙歌什麽也不用幹，就是像尊佛一樣被人供着。每天看人忙出忙入的，他閑得不行，只好去折騰那把琴，看他無聊得不行岫玉便教了他一些，撥弄了幾天倒真讓他學會了點基礎，還能勉強彈首簡單的曲子了。

等到大婚前一天，秦笙歌被人按在床上休息後才被抓着換衣服。

大紅的婚服和他平日裏慣穿的素色衣裳差了很多，看身旁的人手忙腳亂的秦笙歌就想笑，等被蓋上蓋頭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這視線真夠窄的！

被扶着走完該走的程序送上花轎為止，秦笙歌都是懵的，眼睛盯着地上生怕摔了那就難看了。

京城離赤焰宮有段距離，像尋常人那樣直接送過去怕一路奔波秦笙歌不舒服，慢了又怕誤了時辰，所以這趟花轎是風無痕名人擡的，不走路，直接從天上過去總要來得快些。

之後便是入門，拜堂，要做的事早在秦府就有人告訴他了，禮畢喜婆扶着他回房的時候本想說些什麽，被秦笙歌擺手趕走了。

這婚禮他自是高興的，但來回折騰了一天也着實累得不行，綿綿給他弄了些東西吃，也不管合不合适他便躺下睡着了，等被人叫醒時已經入夜了。

“歌兒。”

聽見風無痕的聲音，秦笙歌睜開眼睛來，聞見他一身酒氣還有些嫌棄：“你是喝了多少？”

“不多。”

“來了很多人？”

“嗯，我大婚，自是不少人要來的。”風無痕将秦笙歌撈進懷裏，看他昏昏沉沉的樣子有些無奈，“人家新娘子都是乖乖在新房等着，哪有你這樣一進房便睡着了的？”

“我困嘛。”秦笙歌鼻音還有些重，但是清醒了不少，伸手撈過被他丢到一邊的蓋頭往頭上一蓋，“好了。”

風無痕拿他沒法，将蓋頭掀開來，湊到他唇邊落了個吻，“娘子。”

“叫什麽娘子。”秦笙歌懶懶地笑起來，“還沒喝合卺酒呢。”

“你有孕。”

“才一點，這小祖宗精神好着呢，不會怎麽樣的。”

風無痕這才起身去桌上倒酒，拿了兩個瓢來，連着紅線，遞給了秦笙歌。

秦笙歌接過酒一飲而盡，喝下時眼睛一直看着風無痕，嘴角微勾，燭光在他眼中微微躍動，看上去像盛了一汪百年佳釀，只消一眼便讓風無痕沉醉其中。

喝了酒風無痕便有些迫不及待地上了床，虛虛地壓着秦笙歌和他纏吻起來，手解開腰帶時候秦笙歌有點慌，“別……”

“別什麽。”風無痕不舍地在秦笙歌頸間流連，到他大敞的胸口時不輕不重地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聽見身下人發出有些害羞的聲音才滿意地放開了，“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那也不行。”秦笙歌道，“你都說我還有身孕了。”

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剛剛那口酒所致，此時的秦笙歌大半的身子都被紅色的婚服蓋住了，卻依舊能看清裸露的皮膚泛着漂亮的紅色，平日裏鮮少穿的顏色襯得他的皮膚更是白皙，胸口因為緊張起伏得有些厲害。

風無痕看在眼裏，心裏早就發了大水，彎腰親了親秦笙歌的嘴角，依舊是柔聲細氣的：“我問過青海了，他說三個多月了，可以做。”

聽他這麽說秦笙歌便抿緊了嘴不再說什麽，溫順地承受了這場歡愛。

自從知道他懷孕，風無痕便沒碰過他，秦笙歌從來就不是會對欲望有所隐瞞的人，他也想過等安全了便好好索要一番，卻沒想過這第一次，兩人的身份因為一場他沒什麽實感的婚禮改變了。

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秦笙歌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這是他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