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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吃第一口咖喱的時候, 我的眼淚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咖喱确實是好吃的,但我默默流下的眼淚不是因為過于美味。
——而是被辣的。
織田作真是個狠人。
我含着熱淚接過織田作早有準備遞過來的水, 一口氣将整杯水灌進了肚子裏, 以此來緩解我被辣到不行的喉嚨。
“這是人類可以接受的辣度麽?!”
“是啊。”織田作奇怪地看向我, “這個辣度我還很喜歡的。你這樣年紀比小的可能接受不了,但對我這樣的大人來說剛剛好。”
“……不。”我木然地說, “你不是人類,不會吐槽的人類是沒有靈魂的。”
“嗯?”
我不說話了。秉承着不浪費食物的原則,我慢慢地将咖喱往嘴裏扒。要問我對這美食有什麽感想的話,那就是味同嚼蠟,還是正在燃燒會滴燭淚的蠟燭。
下次再跟織田作一起吃特辣咖喱, 我就把腦袋擰下來給太宰治當球踢!!!
“之前……”
我拿瓷制的勺子在濃稠的咖喱之中攪來攪去, 帶着辣度的濃香味彌散在空氣中,土豆和洋蔥牛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讓人有食欲。
“很感謝你, 織田作。”
“感謝你收留了我幾天,讓我可以安心養傷。你家的五個孩子也很可愛,大家都是很好的孩子,織田作也是……明明是黑手黨, 但實際上是個意外的溫柔的人。”
我試探地看向紅發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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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我搬出來了,也還是可以繼續追求你的吧?”
織田作用對待小孩子的态度摸了摸我的腦袋,“家裏随時歡迎你,咲樂他們也很喜歡你的。”
“追求就不必了,彌生你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完全可以去找一個跟你年齡相當的帥氣男孩子。”
“……你是說太宰先生麽?”
年齡相當——這家夥大我兩歲而已。
帥氣——太宰治的臉是真的沒得說,想泡他的富婆可以從橫濱排隊到東京。
織田作想了想,完全沒發覺我是在吐槽,反而用十分小心謹慎的态度告誡我:“太宰的話,他不太适合你,嫁給他的話大概不是最佳選擇。”
我微笑,誰想嫁給太宰治那家夥了?
嫁給他的女人可真是可悲啊,結了婚不是即将變成寡婦就是正在變成寡婦的路上。
“織田作,你可真老實。”
***
首先我要忏悔。
我利用港口黑手黨的在外惡名迫害了無辜的橫濱群衆,以相當優惠的價格租到了房子,然而由于資金和地段限制,沒辦法租到高級公寓,最後找到了一個單人公寓。
說它是單人公寓就真的是個單人公寓,一間卧室一間客廳、帶一個小廚房。
順便一說,房源是身為橫濱地頭蛇的太宰治提供的,具體的價格和條件當然是我本人自己去談好的,這些過程中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就不一一贅述了,寫出來說不定就會被口口。
我第二天下班就把我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一股腦盤到了我找到的住處。
我臨走的時候,織田作收養的孩子裏唯一的女孩子咲樂還小心翼翼地捏住我的裙擺,問我——“彌生姐姐以後還會來看咲樂嗎?”
女孩子的聲音又軟又細,軟糯的像用蜂蜜和砂糖做成的星星金平糖。
“會的哦。”
我蹲下身來跟她拉勾,許下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的約定。
鑒于太宰治此人的不靠譜尿性和他的黑泥程度,我在入住這個公寓之前首先檢查了一下這裏有沒有被太宰治安裝上監控器和監聽設備之類的東西。
公寓的每個角落我都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一個角落都不敢輕易放過,這時候的掉以輕心可能會換來我将來流下的淚、西湖的水。
确定太宰治沒有在我的公寓裏安裝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後,我就去了我之前埋箱子的地方,費力氣把一方通行這個睡美男挖了出來。
我掂量了兩下箱子,确定了一方通行還沒醒——他要是醒了的話,這箱子絕對保不住,立刻就會沒了。
超能力很熟練而自然地發動,我減輕了箱子的重量以減輕我承受的負擔,将裝着一方通行的箱子趁着夜色偷偷摸摸運回了我的公寓。
我輸入密碼,打開箱子,穿着黑白條紋衫的白發少年仍然以最初的姿勢安靜地沉睡着,姿勢和臉部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我很少見他安靜成這個樣子。
少年的白發細而柔軟,半長的額發落在他的臉側。他的男性體征并不明顯,頸部的喉結相比較同齡的男生而言并不突出,反倒跟女生一樣,喉結的凸起近乎于平線。
一方通行的膚色很白,是那種沒有血色、仿佛将死之人的蒼白的顏色。
明明是骨架大、肌肉覆蓋率高的男性,但一方通行身上卻沒有一點男性的特征,臉清秀地像是女孩子,就連體重都輕的可怕,我不用使用超能力就能把他抱起來。
我攬着一方通行的腰把他抱起來——這家夥腰怎麽比女孩子還細?
我內心掙紮了五秒,最後還是選擇将一方通行放在了唯一的卧室裏,還好卧室裏的床是比較大的雙人床,就算放着一個一方通行也占不了多大的位置。
難道委屈我去睡沙發麽?
可笑,這房子明明是我的,憑什麽讓我這個擁有實際使用權的人委委屈屈地去睡沙發?
想都別想。
反正一方通行現在是個對外界沒有一絲絲反應的睡美人,就算我打他——好吧,可能并沒什麽卵用,但睡在一起完全沒問題。
想來一方通行也不會對我有什麽除了打架之外的興趣。
我抱着一方通行細瘦的腰,慢慢俯身彎腰,将身形瘦弱的少年緩緩平放在床上。
一方通行的腦袋就擱在我的肩上,他側邊白色的發絲輕輕搔過我的頸側,我不由自主地因為麻癢的觸感而微微瑟縮了一下。
他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蒼白的膚色幾乎要跟白色的床單融為一體。
一方通行——我舌尖咀嚼着這個名字,熟悉而高興的情感一并從心髒湧到了眼裏。
我從未期待過,我還能在這個沒有學園都市的異世界遇到從前認識的人。就像是雲游在外多年的異客猛然在盡是他鄉人的雲集都市裏遇到了鄉音。
在這個只有我和一方通行的靜谧空間裏,我才真正感受到了久違的高興。
獨身面度這個光怪陸離世界的寂寞、對未知力量的恐懼……還有對黑泥怪的忌憚,這樣的情緒一直擁擠在我胸口。
但是一方通行這個人在這裏的話,我就沒有恐懼的情緒了。
他很強大——是那種站在世界頂端的強大。
我崇尚着他絕對的暴力美學,雖然這家夥老是叫嚣着自己是惡黨,但實際上根本不是什麽骨子裏漆黑而喜殺的壞人。
他跟織田作、中原中也一樣,其實都是溫柔的人。
哦,打架的時候不溫柔。反正我已經很多次被他揍到橫着進研究所的醫務室了。
我真是好慘一女的。
安置好一方通行,我從為數不多的行李中找到了用來換洗的睡裙和內衣,進了浴室洗澡。
在洗澡這方面,我是泡澡派。不知道是織田作是哪個孩子送我的橡皮小黃鴨在浴池的水面上沉沉浮浮,搖晃着肥胖的身體在水裏緩緩打着轉。
我透過浮着白色泡沫的水觀察我自己的身體——在衣物遮掩下的身體上有着斑駁的傷痕,那是在數不清的實驗中留下來的痕跡。
要不是我的時間倒退了幾年,我身上留下的傷痕只會更多。還好我不是疤痕體質,留疤的傷口并不是特別明顯,只有一點淺淺粉色的痕跡。
我摸了摸留下的淺粉色疤痕,這些傷口現在已經感受不到當初的疼痛了,摻雜着血水和灰塵的記憶一并消沉在深處的記憶裏。
浴室的鏡子很大,我站在鏡子裏面打量自己:金色的長發濕漉漉地黏貼在我的肌膚上,鏡中的少女除了身體上有點疤痕外都沒什麽問題。
——如果忽略發育情況的話。
我微微側過身體,鏡子中清晰地照映出我後腰處留下的青色烙印。
青色的紋路浮現在我後腰處,在我發動青族能力的時候,這個烙印微微發熱起來。
這就是我得到青族的能力、由宗像禮司的青王之力在我身上留下的代表我成為氏族成員的印記。
距離上一任青王已經過去了十年,青族早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裏。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上位也不過短短三年,他對王權者這方面了解應該并不深刻。
太宰治在十年前也只不過是個六歲孩童,對這種事更不可能一清二楚。
我換好設計偏向保守的中袖睡裙,打開霧氣氤氲的浴室門走了出去。
客廳一角是小廚房,我用配置好的熱水壺開始燒熱水,咕嚕嚕的燒水聲很快就從廚房裏飄了出來。
我沒想到的是說曹操曹操到。
我剛走出小廚房來到客廳,就看見玄關處的公寓大門咔噠一下打開了,右眼纏繞着繃帶、披着黑色風衣的黑發少年微笑着同我打招呼。
“呀,晚上好哦,彌生。”
我腦袋登時當機了。
“你為什麽在這裏?你怎麽開的門?”
我的公寓大門可是上了三重鎖的啊!
太宰治用十分輕松惬意的語氣回答我,神情滿不在乎,“哦,彌生你家的鎖不太可靠啊,我随随便便一捅就開了哦?”
太宰治修長而骨節明晰的手指中捏着一根細長的鐵絲。
我眼皮子跳了兩下。
“……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作者有話要說: #橫濱鎖王太宰治#
被金屋藏嬌的一方大爺和藏嬌的彌生開始了同居play(。)
現在就算有錯字,作者也沒錢修改章節了!所以你們就當做沒看到吧,原諒一下沒文化的作者
要問我這十五天都在幹嘛,我這十五天是這樣的: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所以有小可愛一起邦邦嗎?我們打協力啊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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