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什麽毛病?”

我說, 氣哼哼的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桌面被我敲出一段放大數倍後絕對可以被鄰居臭罵的打擊樂。

“我哪知道?”安室透的語氣中也帶着不滿的意味。

他打了個哈欠, 神情中還帶着困倦的意味。

安室透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這話你該問琴酒, 而不是問我,他才是你嘴裏有毛病的那個人。”

我跟着安室透一起擡頭望了一眼時鐘, 指針指向了3。

然而這他媽并不是下午三點,而是見鬼的淩晨三點。

組織有事兒嗎?半夜三點喊出來搞什麽秘密會面,做賊心虛呢?大晚上還在外面晃悠的,多半都不是什麽——雖然這裏是著名的徹夜燈火通明的新宿紅燈區,但外面街上的起碼1/3的不是什麽正經人。

我閑魚攤在皮質沙發椅上, “你說咱們一個大型跨國集犯罪組織, 何必還學着電視劇裏搞那一套呢?大白天正大光明的見面不行嗎?不香嗎?”

安室透掃了我一眼:“你不是從家裏過來的吧?”

“當然不是啊。”我哈欠連天,“新工作忙死人, 天天閑出屁來了還是鳥事特別多,今天輪到我值班,我剛跟人輪換可不就馬不停蹄的趕到這兒來了嗎?從白天到現在,我一分鐘都沒睡, 困死我了。”

我一邊抱怨着,一邊對安室透眼神暗示。

“沒長手沒長腳啊,”安室透對我這些暗示熟得不能再熟了,“想喝咖啡自己泡。別瞅我,瞅我也不會給你泡的。”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安室透的身體十分老實地站了起來, 開始去摸櫥櫃裏放了哪些咖啡豆了。櫥櫃旁邊的桌子上放着手磨咖啡機。

我嘿嘿笑了兩聲,“我知道你最疼你女兒我了。”

“有事爸爸,無事安室透。”安室透一邊幫我磨咖啡豆,一邊對我平時的行徑頗為不滿,“你變臉挺快。”

“我哪有?我好冤啊我,我這不16了嗎?叛逆期呢。”

“那你叛逆期有點長啊,從12歲叛逆到現在,你是不是還想再叛逆幾個四年?”

“那可不,在爸爸面前,我永遠是你可愛的女兒。”

安室透哽住了:“……你出去四年,沒怎麽長個,臉皮倒是厚了不少。”

“謝謝您誇獎,跟我前任上司太宰治比起來那我可真是差遠了。”我半點沒覺得不好意思,“明明是琴酒定的時間吧,這人怎麽還不來?浪費我睡眠時間的人都該被天打雷劈。”

大半夜的,琴酒不知道是受了哪門子的刺激,非得半夜三點把人叫來,身為組織成員我還得任勞任怨地趕過來——并且沒有加班費。

只要有那麽一絲的可能,我都不想要面對琴酒那張臭臉。

之前我還想約安室透出來聊一聊關于雪莉失蹤的這件事情,但他那時候卻告訴我——“我們很快就有機會見面了。”

那我也就只能等着這個機會了。

要說我現在也不在組織的核心活躍了,安室透有什麽任務、去哪兒幹嘛了,這些事情我通通不知道,也沒辦法直接去堵他。

我總不能去公安總部拍桌子說我找你們放在酒廠的卧底安室透吧?那得是多傻逼才幹得出來的事兒啊。

我困得眼前發昏,哀嚎了兩聲:“我早就知道琴酒看我不順眼,想給我穿小鞋了,多久了還不來,存心呢吧?”

安室透已經把咖啡磨好了,白色的霧氣環繞在咖啡杯上,隔着老遠我都能感受那撲面而來的熱氣和咖啡的醇香味。

安室透将咖啡杯放在我面前,曲起手指彈了彈我的額頭,“別嚷嚷了,你想吵死誰啊?”

“誰搭腔我就想吵死誰。”

安室透沒吭聲,接着低頭掃了我一眼我的腰間,驚奇地挑了挑眉:“挺行啊,不用木倉了,改換佩劍了,我以前怎麽發現你中二沒畢業?”

我義正言辭地說:“不要壞我清白,這明明就是我們公司統一發的制服,我本人絕對沒有一絲一毫這方面的愛好謝謝。”

“行了行了知道。”安室透就是故意想氣我,用敷衍了事的态度點了點頭。

“……靠。”

我憋了憋,沒忍住,爆出了一個字的粗口。我跟安室透互怼了這麽幾句之後,困意倒一點也沒有了。

“出去了幾年,你口才變差了。”安室透啧啧搖頭。

我剛想怼他兩句,驀地就皺着眉頓住了。

“琴酒來了。”

托超能力的福,我對聲音極其敏銳。琴酒可能還沒開始上樓,但我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辨認這些人我主要是靠腳步聲的,每個人的腳步聲其實都不太一樣。腳步聲就像是人的名字一樣,有特殊的辨識度。

比如琴酒,他走路必然是皮鞋帶跟兒的,啪啪噠噠的腳步聲活像踩了一雙八厘米高跟鞋。而且琴酒身旁必然還有另一個腳步聲——又沉又重。

聽聲音就知道主人是個胖子。

對,沒錯,我說的就是琴酒的專屬司機伏特加。

不是我黑這個人哈,只是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有看出來這個人除了開車還有什麽卵用,而且還不太聰明的樣子。

也就一兩分鐘的事情,琴酒的腳步聲很快就出現在了門外。

随後他就走了進來,這個人今天的穿着打扮跟往常一樣。一身黑的風衣和沒有品味的黑色圓頂帽,以及不知道幾年沒剪過的劉海和長長的金發。

我默不作聲地看着他走了進來,我什麽都沒說,只沉默地垂頭看着他的腳。

我不敢盯着他看,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我怕我在跟他對視的時候克制不住殺意和憤怒。天知道我這時候有多想沖上去殺了他——一寸一寸地将他淩遲,看他因為痛苦而嚎叫,直到在最痛苦的折磨中死亡。

那才是他應得的!

這個混蛋——他毀滅了我的摯愛、我的珍寶,他奪去了我生命中的陽光!

殺了他。

——我腦海中一直有聲音在這麽叫嚣着,有那麽一瞬間我已經在腦海裏快要完成了公式的計算,只要在給我半秒的時間,我就能夠當場殺了他。

安室透站在我身旁,默不作聲地用手指按住了我的指尖,我心裏微微抽動了一下,立刻冷靜了下來。

我當然可以當場殺了琴酒,但是那有如何?只有琴酒一個人的死,完全不夠為明美的死負責。

琴酒進來之後沒有坐下,視線在周圍環視了一圈之後落在了身上。

我一秒都不帶猶豫地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一邊站起來,我還看了眼放在桌上、熱氣騰騰還飄着香味兒的咖啡。

安室透泡的咖啡,可惜了我一口都沒喝呢,等琴酒把事情說完大概就涼了,我只怕是一口都喝不上了。

“瑪歌。”琴酒直接點了我的名字,“聽說你從港口黑手黨去了Scepter4,具體解釋清楚。”

關于我跳槽去了Scepter4的事情,我是簡略地跟我唯一能聯系上的上司琴酒彙報過。

到了這一次,大概就是正式地彙報了。

我定了定神,正兒八經地說:“是這樣的,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和政府那邊不知道達成了什麽秘密協議。所以他讓我去Scepter4,在那裏暫時待上一段時間。”

我頓了頓。

“但是,森鷗外也沒有告訴我具體要幹些什麽,在港口黑手黨就是森鷗外的命令至上,我無法違抗他。森鷗外只讓我待命。”

“政府。”琴酒眯了眯眼睛,聲音裏帶着冷調,“你在政府那邊,算是給我們方便了。他們還不知道你是組織的人吧。”

我違心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暴露。”

我心說,我可早就暴露了嘞,大哥您找卧底人選的時候也不睜大眼睛仔細看看,讓我去當卧底,那不是瞎搞麽?我這麽嚣張又飄的一個人,一打照面我可不就被揭穿了。

組織要是有港黑的太宰治那樣的頭腦的話,我也不至于天天想着組織要完了。

“繼續你的潛伏任務。”琴酒幹脆地給我下了指令。

“明白。”我頓了頓,然後擡起眼睛,直直地盯着琴酒,“還有……”

“我想問你,明美怎麽了?還有,雪莉呢?”

我當然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琴酒,但此刻,我必須裝個樣子——我也必須要問出來。如果我不問的話,以我和明美、雪莉之間的關系,就會顯得很可疑。

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怒火就在我的身體中燃燒着,遍布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我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着。

我低下頭從桌子的反光中死死地盯着琴酒,我看着他遮在豎起的衣領下的脖子,想着捏斷那個部位會是怎樣令人快意的場景,差一點就要克制不住森然的殺意。

“宮野明美在執行組織任務的時候死了。”琴酒甚至沒有一點想要對我遮掩的意思,“雪莉已經背叛組織了。怎麽?你想跟他們倆一樣嗎?”

大概在琴酒的眼裏,我也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而已。就算對我說了實話,他也沒有絲毫畏懼的意思——因為在他眼裏我很弱小,就算想搞事也翻不出什麽大的水花來吧。

“……沒有。”我盯着他的眼睛,緩緩地說,“怎麽會呢?我不會背叛組織的。”

我要的,是一次性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我颠覆。

我要親手葬送這個組織。

“最好這樣。”他含着殺意威脅我,“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老鼠尾巴。”

随後他又叫了個名字,将視線轉了過去,“波本。”

我愣了一秒,頂着琴酒的目光之後會意,順從地走了出去。琴酒這是明顯是不信任我,就這麽把我趕了出來。這大半夜的,我還能去哪啊?

想到琴酒剛才幹脆利落地對我說出的事情,我在心裏琢磨了一下。

雪莉失蹤了是毋庸置疑的——我想起了我碰到的那兩個小孩子。

雖然很離譜,但是這個猜測……我覺得可以值得我去試探一下。如果不是,那我就只當是跟小朋友開了個玩笑,如果是,那麽我就比較幸運了。

我沒法不懷疑。

那個小女孩長得跟雪莉太像了,完全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雪莉的縮小版一樣。

而且……她看到我的反應那麽大,我不信那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能演出來的。沒有必要。

如果……我是假設,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雪莉的話,而她又因為背叛了組織正在遭到組織的追殺的話,那麽雪莉在那個時候看到我的恐懼就完全可以解釋了。

那天分開之後,我找人幫忙查了一下灰原哀的資料。

灰原哀現在正在米花町的帝丹小學讀一年級。我從學校的網絡裏弄到了班級的聯系手冊。灰原哀填上的家庭地址是東京都米花町二丁目22番地。

我腦中迅速回想構建出了米花町整個的地圖,之後縮小範圍鎖定二丁目。我從腦中自帶地圖确定了目标之後,朝着米花町二丁目22號趕去。

深夜的時候這篇住宅區沒有什麽人,只有路邊的路燈還亮着,地面上映出我細細長長的影子。

我看了一眼米花町二丁目22號的牆外貼着的名牌——寫着“阿笠”兩個字。

我當然不是那種走正門正常進去的正經人。

我毫不費力地就輕輕地越過了圍牆,無聲無息地貼着牆來到二樓的外面牆面上。

我貼着外牆繞了一圈就摸清楚了這個房子的大概構造,當然也搞清楚了灰原哀居住的房間。

我找到那個房間時驚了一下。我之前以為只有灰原哀一個人在,沒想到那個江戶川柯南也在那裏。灰原哀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噼裏啪啦地敲着鍵盤,江戶川柯南翻着書盤腿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您二位修仙呢?

多虧了橫濱開鎖王太宰治的真傳,我才能夠貼在牆外無聲無息地打開上了鎖的窗戶。

成功打開窗戶之後,我就坐在窗臺上,擡起手指敲了敲窗玻璃,順便吹了聲口哨。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的臉上就非常一致地露出了讓我感到愉快的驚恐表情。

“嗨,”

我勾唇笑了笑。

“雪莉。”

作者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我昨天在作者群跟人打了個賭

我:我壓一塊五,雀哥日不了萬

雀哥:我要是日萬了你就在作話向我道歉

我:可

↓↓↓所以↓↓↓

我之前胡說八道污蔑我基友泳裝皮卡丘不能日萬,我錯了我有罪,我要學狗叫: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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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好想寫鬼滅,好想!!!

我愛上了善善,他真可愛,想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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