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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衍嘴唇一動,宋青瑤立馬擡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她想站起身,轉移位置,季慕衍牢牢扣着她的腰。
“老婆?”
宋青瑤故帶不悅的嗔道:“我都睡了,被你的電話吵醒……”
季慕衍的手探入打底衫裏,往上游弋。宋青瑤騰不出手來阻止他。
“老婆,我睡不着啊……沒你在身邊,怎麽都睡不着……”
季慕衍把宋青瑤往後一推,迫使她仰靠在沙發上,她發出一聲輕呼。路司譯聽到動靜,馬上問:“怎麽了老婆?”
“……準備下床接你的電話,腳不小心崴了一下。”
“小心點啊,怎麽毛毛躁躁的。你在床上陪我說說話就行,這麽大冷天的下床幹什麽啊……”路司譯在電話那頭開啓了唠叨模式。
季慕衍撩起打底衫,宋青瑤徹底怒了,松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拉。拉扯不過,又怕動靜大了,被電話那邊的路司譯感覺到。
她只能忍着身體的戰栗,快速對聽筒道:“女人失眠老的快,你就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好吧……晚安。”
宋青瑤迅速挂了電話。
季慕衍還在貪婪的吮吻。宋青瑤将電話甩開,猛地推了他一把,“鬧夠了沒有?!”
季慕衍擡起頭,喘了幾口氣,啞聲失笑,“怎麽,很煎熬麽?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時,我比你煎熬千萬倍!”
宋青瑤面無表情站起身。季慕衍用力扯過她的胳膊,将她再次按壓在沙發上。他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宋青瑤,你就是個騙子!”
“你喝醉了。”宋青瑤冷道,“我不跟喝醉的人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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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醒的很!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季慕衍咬牙,“我清醒的記得,是你讓我愛上你!我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無數山盟海誓!結果呢,都tm喂狗去了!你的感情是我見過的最廉價的東西!”
宋青瑤也不辯解,冷冷道:“何止廉價,就是賤。”
“你……”
“我要去陪小晏睡覺了。季先生,請你讓開。”
季慕衍怒極的眼神,漸漸轉為深深的挫敗,再拿不出一絲力氣跟她争吵。
他垂下頭,腦袋壓在她肩膀上,“瑤瑤……就算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再給我一次機會好麽……”
他抽着喉嚨,聲音低低的,帶着卑微的懇求,“瑤瑤,我的生命裏只有你,從來只有你,沒有過其他女人。即使失去記憶,我的感覺也沒有忘記你。可我不知道那是愛,我以為只是征服欲。是我太愚蠢,對你做了那麽多混賬事……你讓我贖罪好麽?留在我身邊,讓我用一輩子贖罪。”
宋青瑤沒做聲。
“瑤瑤……”黑暗中,季慕衍将宋青瑤抱緊,俊挺的臉龐貼上她的臉頰,與她耳鬓厮磨。他喘息着,低啞的嗓音發着顫,“瑤瑤……給我一次機會……我現在知道了,我對你不是占有欲,不是戲弄,更不是生理*……瑤瑤,我愛你……我愛你……我是愛你啊!”
他粗啞火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說着。
宋青瑤的眼神有了瞬間的恍惚。
“你愛不愛我?”
“你呢?”
“愛愛愛愛愛死了!”
“我的除以五,去掉修辭詞。”
“你親口說一下會死啊!”
“這個不是用嘴說的。”
“可是人家想聽嘛!你一點都不解風情!”
“是你太矯情。這麽閑着,去給我下碗面。”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把我當老媽子和暖床的!我今晚就搬出去,再也不慣着你了!”
“走的時候別忘了關上門,下次來的時候打包一份慶豐包子來。”
“啊啊啊啊啊——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我快氣死了!”
“別吵,我正研究大盤。”
……
往昔歲月裏,即使是兩人你侬我侬的熱戀期,他也從未說過愛字。歷經被抛棄的慘痛後,她開始反思,或許,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廂情願。是她死皮賴臉的追他,是她上趕着爬他的床,是她要給他生孩子……每一步都是她在主動……
她刻骨銘心的深愛,在他看來就是笑話一場……所以,孩子沒了,她被甩了。一切那麽理所當然。
五年後,在她決定徹底把他抛開後,他對她說我愛你?
季慕衍捧住宋青瑤的臉龐,開始吻她的唇。他輾轉吸吮着她的唇瓣,探入她口中糾纏她的舌頭。她緩緩閉上雙眼,環住他的後背……
一個熱吻結束後,季慕衍眼眶發熱,心跳加速。宋青瑤看着他的眼睛說:“謝謝你這三個字,我替五年前的我收下了。”
她緩緩拉下他環在她身上的手臂,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可是,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需要了。”
季慕衍表情寸寸僵硬,前一刻的激動緊張熱血噴張,就像是被凍結了。
“很抱歉,木頭。”她輕輕的說,“我們回不去了。”
“這五年,我并沒有在原地等你,我一直在抽離自己。到今天,我已經全身而退。我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一切。即使現在知道,你并沒有對不起我,我也沒有空間接納你了……這與對錯無關,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過了好半晌,季慕衍才回過神來,他怔怔的搖頭,“不……瑤瑤,你不能這樣,這太不負責任了……什麽叫過去,你和我都還在這裏,為什麽要過去……”
“五年前你沒有讓我為你負責,你選擇獨自面對一切,現在你就不該再讓我負責。木頭,其實你很堅強。但另一個人不一樣,他很脆弱。我看到他,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不,他比我瘋狂。我已經在地獄裏走過一遭了,我還要把另一個人也推進去嗎?”
“路司譯……路司譯!說到底都是因為路司譯!”季慕衍驀然怒吼。
宋青瑤看着他,“即使沒有路司譯,也會有其他人,只是命運恰好安排他出現。木頭,五年太長了,可以發生很多事,改變很多人……這一切的問題在于我們自己。是我們這一路在每個分岔口的一個又一個選擇,走到現在的結果。人生不是牌局,沒法洗牌重來。”
她的眼神那麽冷靜。冷到了他骨子裏。所有的不甘和躁怒,都被這股冷意,化為了深深的悲涼。
她又一次重複,“木頭,我們回不去了。”
我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清冷篤定的聲音,就像一劑致命的□□。他的五髒六腑皮膚骨骼,一寸寸被毒素入侵,喪失機能。
宋青瑤站起身,擦過他僵硬如石刻的身體,走入房中。
次日,宋青瑤起床時,季慕衍已經不在家中。她帶着季子晏洗漱,給他做早餐吃。由于幼兒園已經放寒假,季子晏也不用上學。
宋青瑤給季慕衍打電話,鈴聲響了許久,方才被接起來。
“我把小晏接到我那邊去住一段時間,好嗎?”
半晌沉寂,就在宋青瑤以為電話那端根本沒人時,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好。随你。”
“有事電話聯系。”
“好。”
說完,挂斷。
宋青瑤把小晏帶回家。宋父難得有外孫來陪他,高興的合不攏嘴。
中午時,路司譯過來了。他看到季子晏,先是一愣,馬上笑着跟他打招呼。季子晏非常有禮貌的叫叔叔好。
飯後,宋父為了給他們小兩口獨處的空間,想帶季子晏去店裏玩。可季子晏就想粘着媽媽。
路司譯馬上說:“爸,你忙吧。小晏就由我們來帶。”
雖然兩人離婚,但路司譯對着宋父還是叫爸。宋父也沒好讓他改口。他只希望他們這次能順順利利的在一起。
宋青瑤和路司譯帶着季子晏出門去看電影。路司譯一路都在努力取悅讨好季子晏,話題始終圍着他轉。就連他說幼兒園裏的事,他都能聽得津津有味。
路司譯面容清俊,眼神柔和,從外貌到氣場,都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有親近感。他沒有季慕衍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高冷強勢的疏離感。在無論是熟人還是陌生人,跟他打交道時,都會覺得很舒心。
一下午功夫,季子晏就一口一個叔叔叫的親熱的很。最初剛下車時,季子晏只要媽媽抱,後來就一直是路司譯抱了。
在電影院看動畫時,季子晏坐在兩人中間的位置,路司譯時不時給他喂吃的,面帶微笑聽着他的叽叽喳喳,适時點頭,予以肯定和總結。影院裏都是小朋友們的歡笑聲,季子晏也笑得格外開心。
離開影院後,他們把他帶到商場樓上的兒童游樂場玩。路司譯和宋青瑤靠在一旁的欄杆上。
這一下午因為陪着季子晏,他們兩都沒好好說話。
路司譯環上宋青瑤的腰,胸膛貼着她的後背,在她耳畔輕聲道:“老婆,我好想你。”
“你爸媽那邊怎麽樣啊?”
“我爸前陣子上京了。家裏只有我媽在。其實他們早就知道了我們在哪兒。”
“我想也是。”
他親一口她的臉頰,笑道:“他們已經默認了,不再幹涉我的事。”
路司譯這次回家時精神飽滿面帶春風的模樣,與他之前住院時蒼白羸弱要死不活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那時候他絕食十幾天,只能靠注射維持生命養分,整個人都瘦脫了形,身上手上都是傷。路母雖然在路父的高壓政策下,不好跟他唱反調,但心裏別提多心疼多着急了,唯恐兒子這麽下去,會把自己折騰廢了。
路司譯策劃的那起綁架案,那些小喽羅被季慕衍的人交給警方查辦,同時報警宋青瑤失蹤,路司譯的父母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們在背後運作,找了其他案件的匪徒做替代品,把那件事了結了。
之後順藤摸瓜,發現他們逃到了萬州。路母對這件事一直是親力親為的跟進了解,當她得知兒子在萬州,沒有馬上告知路父。她打電話給兒子,跟他私下溝通,讓他在外面好好養傷。後來,路父一直沒有追問這事兒,路母就明白了,他也在聽之任之。
有什麽辦法呢?打死也不妥協,還割腕,絕食,從十幾層的高樓往下爬,又弄出綁架……再逼下去,只怕他不是殺人放火就是跳樓自殺。
這次路司譯回來,路母眼瞧着他比當初在醫院時好了不知道多少,整個人意氣風發,面色白裏透紅,人也不那麽瘦了,又像以前一樣俊秀。她突然就覺得,怎麽都好。只要兒子能這麽好好的健康的活着,比什麽都重要。
“過幾天就是元旦了,爸應該也快回來了,媽讓你回家一起吃個團圓飯。”路司譯蹭在宋青瑤肩上,軟軟道:“老婆,你不要跟他們生氣好不好?”
“我沒有。”宋青瑤馬上說,“我從沒怪過你爸媽。一直以來,他們對我都很寬容。做的一切也是人之常情。”
“明明是老婆對我寬容。”路司譯環着宋青瑤的腰,臉龐貼着她溫熱的脖頸,低低的軟語,“我老婆美麗高挑溫柔大方,這麽完美,分分鐘能泡個高富帥,但她願意跟着我這個沒出息的殘廢。他們不說感激我老婆收留了我,居然還嫌棄我老婆……诶!真是不明事理!”
“怎麽說你自己呢。”
“雖然不那麽想面對,可這畢竟是事實。”路司譯嘆了口氣,“我是身心殘疾。”
宋青瑤扭頭看了一眼路司譯,他表情平靜,唇角帶笑。
以前他從不會提到這個。更別說這麽心平氣和的調侃自己。雖然話有點糙,但能這麽坦然的面對缺陷,應該也是心态變好的一個表現?
路司譯笑道:“老婆,有你在,我就是最幸福的殘障人士。”
“……你正常點說話。”
他們兩帶着季子晏玩了一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季子晏已經昏昏欲睡。宋青瑤給他洗漱完之後,躺在床上陪他,哄他睡覺。直到孩子睡着,宋青瑤走出房外,路司譯還在。他正跟宋父在下棋。
一局結束後,又來再來一局時,被宋青瑤阻止。
“挺晚了,你該回去了。”
“哦……”
宋青瑤在睡衣外直接裹了一件厚實的長款羽絨服,送路司譯下樓。
走到車子前,路司譯可憐巴巴的看着她說:“老婆,你陪我在車裏坐坐好麽?這一回去,又得明天才能看到你了。”
路司譯把車子解鎖,上前排開了暖氣後,再上後排。他脫下宋青瑤身上的羽絨服,将她抱在懷裏,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
“……好了,好了!這是在車上!”
“沒事兒,都貼膜了,這又黑燈瞎火的,沒人看得到。”
他将她壓躺在座椅上,繼續吻她……
許久後,他将她抱在懷裏,摩挲着她的後背,咬着她的耳朵吐氣,“老婆,我們回自己家好麽?不跟你一起,我真的睡不着覺。”
“不行……小晏還在這裏,我得陪他。”
“我們可以明天早上早起過來,在他醒來之前就過來……”
“不行。萬一他半夜醒了,看不到媽媽會害怕。”
路司譯把腦袋埋入宋青瑤胸口,委委屈屈的說:“我半夜看不到你我也害怕。我還心慌氣短失眠盜汗腿抽筋。”
宋青瑤噴了,戳着他的腦袋笑道:“……別鬧!”
“老婆,我真的受不了這種每晚都要分開的節奏。”
宋青瑤推開他,坐起身,穿好衣服,“我得回去了。小晏這時候可能要起來喝牛奶。”
路司譯随之起身,摟着她的腰,腦袋壓在她背上,表情癡纏又不舍。
宋青瑤拉下她的手,傾過身去開門,“行了,別膩歪別矯情,乖乖回去睡覺。我走了啊。”
她跳下車離去。
路司譯無力的仰靠在椅背上。
宋青瑤帶着季子晏的這幾天,季慕衍是徹底的無兒一身輕,輕到他自己都感覺不出自己存在的分量了。
元旦節期間,他也沒提出接回季子晏。他穿梭在一個又一個商業應酬當中。酒桌上,白酒紅酒混着喝,就跟灌水一樣。跟随在他身邊的秘書和高級助理,都覺得老板這段時間走火入魔了。
2號晚上,他在萬豪酒店有個飯局,喝多了出來透口氣,順便在大廳等幾個國外客戶。偏偏就看到了宋青瑤和路司譯迎面走來,季子晏在他們中間,一手牽一個。
宋青瑤和路司譯正在說話,還沒看到他。季子晏一下子看到他高大有型的爸爸,驚喜的叫起來,“爸爸爸爸——”
他們兩同時轉頭看向他。
本想避開的季慕衍,只能定在原地。
季子晏跑上前,抱住爸爸的大腿,“爸爸!”
宋青瑤走上前,就像看到舊友般,對他淺淺微笑,“好巧。我們帶小晏過來吃自助餐。”
當季慕衍的目光掃過路司譯時,路司譯也是頗有風度的微微一笑,“小晏很乖。”
“爸爸,我們一起去吃自助餐啊!”季子晏熱情的邀請。
季慕衍身體僵硬,輝煌的燈火下,他俊美如宮廷油畫的臉龐,連一絲客套的笑容都擠不出。
他有些倉皇的低下頭,拍了拍兒子的腦袋,“不了……爸爸還有事。你跟媽媽和叔叔去吃。”
季慕衍拉開季子晏,一刻都不耽擱,轉身大步離去。
宋青瑤瞧見兒子一臉失望,将他抱起來哄道:“走,我們去吃好吃的!有爸爸在,他會不準你吃這個不準你吃那個,一點都不開心!他不在才好呢。”
“可是……”季子晏咬着嘴角,低聲說,“我還是想要爸爸在……”
宋青瑤心裏堵了下。
孩子的低落,寫滿了整張臉。
她馬上又笑起來,“可是爸爸真的有事啊,下一次爸爸不忙了,就會陪小晏吃飯!”
另一邊季慕衍繞過走廊,拿出香煙和打火機,一邊疾行一邊點火。點了幾次還沒點着,微微發顫的手總是掌握不好力度。他猛地将打火機砸下地面,高大的軀體,頹然的靠上牆壁。
這一晚,季慕衍玩命似得喝酒,整桌的人都被他幹倒,他自己喝到胃出血,被送去醫院急救。
3號,宋青瑤跟路司譯還有他媽,一起出來吃飯,飯桌上氣氛融洽。晚上,路司譯送宋青瑤回家。在她家樓下,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說:“老婆,我們複婚好不好?”
宋青瑤一怔。
“我媽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不反對我們。你不需要再擔心我的家庭問題。”
路司譯抓着宋青瑤的手,跪在她身前,虔誠又祈求的看着她:“老婆,答應我吧。這次複婚,我們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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