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喂，傻了？”

裴熹微的目光終于聚焦在了他手上。

“你流血了。”

溫以珩淡淡地收回了手：“可能是被他的手表刮到了。”

裴熹微擡頭問他：“用不用上去消毒？”

溫以珩這才看清她紅紅的眼眶。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怎麽就能看上這樣的男人？”溫以珩望進她的眼裏去，強勢而熾熱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才作罷。

“那個時候的我沒有想到未來他會是這樣子的。”

“他這麽個慫樣你也覺得很倒胃口吧。”溫以珩說：“所以，就不要為了這種男人掉一滴眼淚。”

他的手指慢慢撫上她的臉頰，拭掉她眼角的一滴晶瑩。

裴熹微卻搖搖頭，“不是為他，只是為我自己而已。”

“總之，別哭了。”溫以珩的聲音在這個終于靜谧下來的夜晚裏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裴熹微揉了揉眼睛，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他的手上：“還是消個毒吧，好長一道傷口。”

溫以珩淺淺的溫笑隐匿在夜色裏，“好。”

19.莫名心動

裴熹微一室一廳的小居雖然比不上溫以珩的豪華公寓，但也溫馨有愛，窗明幾淨。

溫以珩規矩地端坐在套着小碎花布藝的沙發上，裴熹微端着藥箱走來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略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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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笑了笑。

溫以珩挑眉：“你傻笑個什麽勁？”

裴熹微斂了笑意正經道：“沒什麽。來手，我幫你上藥。”

溫以珩伸出手，等着裴熹微給他消毒。

“你怎麽來了？”裴熹微一邊塗抹，一邊問。

“突然間想起來有事要給你說。”溫以珩信口道。

“打個電話不就好了？”裴熹微疑惑地問。

“手機欠費。”溫以珩視線瞥向別處，最後定格在電視櫃上擺着的相框上。

那是裴熹微大學剛畢業的模樣，穿着學士服，素面朝天，笑得明媚漂亮。

“你有什麽事給我說？”裴熹微的問話拉回了溫以珩的視線。

溫以珩注視着她輕柔給他上藥的動作，緩緩答道：“下周院慶，你被選為優秀員工，懲罰期提前結束，你可以回婦産科了。”

“真的？！”裴熹微一激動，連帶着手下都有勁了，她也沒看到溫以珩疼得嘴角微抽，光顧着高興了。

激動之餘，裴熹微又不确定地問道：“你不會是因為我答應了給你兒子當保姆才網開一面的吧？”

溫以珩輕哼一聲：“公私分明，我是有原則的。”繼而又解釋道：“這是今天早上院裏開會決定的，因為你搶救孕婦的事跡。”

裴熹微忍住想要歡呼的沖動，恭恭敬敬地給溫以珩鞠了個躬：“感謝領導賞識，我會做個好護士為我們醫院抛頭顱撒熱血的！”

“免了。你給病人處理傷口的時候能輕點就算為醫院積德了。”溫以珩毒舌道。

裴熹微這才注意到自己動作重了，她忙松了手，讪讪道：“sorry啦。”

溫以珩看了她一眼沒了後話，兩人沉默了一會，裴熹微無端覺得有些尴尬，于是随便找了個話題。

“我小姑大學裏是不是好多人追？”

“何以見得？”溫以珩挑眉。

“我們家基因好，我小姑多漂亮啊，高中那會就特受歡迎。”

“你這是在變相誇自己好看？”末了，他又補充道：“不過确實好看。”

裴熹微一怔。她不是頭一次被誇獎，卻是頭一次被誇獎得連心都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于是大腦也不利索了，笨拙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只能脫口而出道：“那個……你這麽晚出來，溫卓沒事嗎？”

“你是在趕我走？”話是這樣說，可裴熹微分明看到溫以珩俊顏上細膩的笑意，好像已經看穿了她不安分地亂跳着的心髒一樣。

裴熹微一羞惱，連推他：“就是趕你走。”

“裴熹微，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溫以珩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把她逼在了玄關處。

也許是混熟了，裴熹微确實膽大多了，她靠着牆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範兒：“還不是院長您給的膽兒？誰讓您把那麽大一個秘密都告訴我了呢？”裴熹微笑嘻嘻回他。

溫以珩淡淡地瞥她一眼：“看起來心情好多了？”

裴熹微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方才在樓下的事，繼而灑脫一笑：“那當然。”

“嗯。”溫以珩應了一聲，他推門離開，裴熹微為他拍亮了樓道裏的聲控燈，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視線裏。

20.宋晗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博雅醫院的十周年院慶如期而至。

大禮堂裏座無虛席。裴熹微被選為優秀員工，可以重回婦産科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因此理所當然的坐在了婦産科的席位區裏。

橙子瞄了一眼她手心裏記得歌詞，損道：“我從來沒聽過你唱歌。你可別給我們科丢人。”

“哼，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她昨天才被護士長告知要代表婦産科在開場的文藝表演中唱一首歌，沒有太多時間準備，只好打個小抄。

時間差不多了，院領導在最前排就坐，随着主持人一貫的開場詞落，第一個環節文藝表演正式開始。

裴熹微也已經去後臺準備了，她在幕布後邊瞄了一眼，只見一片黑壓壓的人，溫以珩就在最前排的正中央坐着。原本抱着只是上去唱首歌這麽簡單的心态的裴熹微，此時竟有一絲緊張，她搓了搓手，只聽見主持人宣布：“下一個節目，由婦産科的裴熹微帶來的歌曲……”

然而主持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女聲打斷了：“不會還是什麽六七十年代的老歌吧？溫以珩，你們醫院的節目可真無聊。”

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大禮堂的休息室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前排的空位上。

主持人尴尬地笑了兩聲就在他想要假裝沒聽見蒙混下去的時候，這位紅裙女人又開口了。

“我大老遠來就給我看這個？溫以珩，你們醫院就是這麽迎接我的啊？”

她聲音洪亮，在鴉雀無聲的大禮堂裏前幾排的人幾乎都聽了個一清二楚，紛紛猜測這麽嚣張的女人什麽來頭？

只見溫以珩淡淡笑着，“我們當然是拿出十分的誠意來迎接你的。”

她挑眉一笑：“好吧，那接下來的節目要是不好看的話你可是要補償我的。”

紅裙女人再次語出驚人，這暧昧的語氣，到底和溫院長是什麽關系？

主持人這才接口道：“那接下來就有請婦産科的裴熹微為我們帶來精彩節目。”

主持人喘着粗氣退到幕布後，臨了還給了裴熹微一個同情的眼神：“祝你好運。”好巧不巧就攤上這麽一個棘手的觀衆。

裴熹微不疾不徐地走上舞臺中央，燈光強烈得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首歌叫《九月》，歌詞來自海子的詩。”

臺下，宋晗百無聊賴地繞着自己的頭發，溫以珩對她說：“我以為你今天來不了了。”

“怎麽會！我肯定得趕過來啊，只是沒想到這麽無聊。”

“你以前可沒有這麽刁鑽。”

“沒辦法，脾氣在國外被養刁鑽了。”

“既然這樣為什麽回來。”

宋晗坐起身來，“溫以珩，是你讓我回來的。”

“如果我知道alie就是你的話，我是不會發那份邀請的。”

宋晗攤手表示無奈：“那是你的問題。是你沒有事先做好調查，我可沒有隐瞞你。”

“沒錯，是我的失誤。但是你分明可以拒絕簽字的。”

“福利好待遇高我為什麽要拒絕？”宋晗驀地挽住溫以珩的胳膊：“更何況還是和你共事啊。”

歌聲在這時而止，接着是雷動的掌聲，溫以珩再向臺上看去時，只見到裴熹微的背影。

溫以珩擰眉：“宋晗。”

宋晗放開了他哈哈大笑：“喂，你不會還對那件事耿耿于懷吧？”

——

裴熹微從後臺出來就回到她的座位上去，她剛坐下來就聽到周圍的人在讨論剛才那位紅裙女人。

“你們說她是誰啊？敢這麽嚣張。”

“看起來和溫院長關系很不一般。”

“絕對有貓膩。”

裴熹微冷哼一聲，溫以珩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離婚男人，哪個姑娘能那麽不走心地看上他？

橙子這時搗了搗她：“你生什麽悶氣啊？”

“我？”裴熹微指着自己誇張地問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悶氣了？”

橙子古怪地打量她很久，索性決定不惹這個突然吃了槍藥似的女人。

裴熹微卻依舊拉着她：“你說，你說！”

恰好這時主持人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橙子趁機給她閉了一個“噓”的動作。

21.大多少年事，一般無疾終

“大家都靜一靜，接下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