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節

着面前神色蒼白的女人，一句解釋的話語都沒有，他握着杯子淺酌低語：“我欠你一句分手，在中秋那天就應該告訴你的，現在補給你。裴熹微，我們……”

“溫以珩！”她突然大聲地喊出他的名字：“你別逼我恨你。”她眸中是決然的痛意。

溫以珩輕嘆：“那就恨吧。”也總比愛他舒服。

她是那麽一個要強的人，不願意在唐佳霏面前輸掉一分一毫，如今也是一樣，眼淚硬是被她逼回了眼眶。

她終于再次開口，朝向那個始終面無表情的男人：“不知道是什麽讓你變得這麽快，但是現在我也不需要知道。”

“再見。”最後她這樣說，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跨出這扇房門，一切糾結都有了最終的選擇，溫以珩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奪門而出追上她的沖動，一杯接着一杯的茶水之後，他漸漸平靜了下來。從他的那些話出口的瞬間，結局已經既定。他再無理由多做糾纏。

而最後獲勝了的那個聲音又無力地安慰着他。

愛不是占有。

78.告別

不過寂寥一生，有人教會她勇敢，有人讓她掉以輕心的脆弱，有人給過她無以言喻的美好幸福，也有人讓她置身于荊棘之路。但是她的倔強讓她藏住傷痛，既然他不會為她心疼，她的眼淚又有什麽意義。

裴熹微流竄在北城的夜晚，她從傾心出來走了不遠便看到習南伫立在夜色中的身影，他一如既往的高大，她卻不能在這種時候去依靠他。

“要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習南的聲音很大，即便離着她有一段距離，也足以讓她聽清楚。

“不是我想要或者不想要的答案，是一個能讓我清醒的答案。”她說得很平靜，走到他身邊時她停了下來，“習南，你說我不見棺材不掉淚，但是我仍然不後悔今天來找了他。”

“那你後悔和他在一起過嗎？”習南凝視着她異常清亮的眼睛。

“不後悔。”她聽見自己說，“至少，他讓我比以前更勇敢了不是嗎。”裴熹微發現自己居然在微笑，她拉了拉習南的袖子：“走吧。我們去吃夜宵，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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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熹微。”習南反手拉住了她：“你別這樣。”

“那你要我怎麽樣？傷心欲絕？大哭一場？事實上我覺得自己在這裏難過都像是個笑話。”裴熹微反問，“你告訴我為什麽男人會變得這樣快？”是她從來沒有認清過他嗎？可是那些心動的瞬間明明那麽清晰，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至今想起來都會覺得溫暖不已，可是為什麽，一夕之間，這些都變了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你需要一個肩膀，我一直在。”裴熹微注視着他，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習南，以後，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也不用為我操心了。我不需要。”她轉身就走，習南固執地跟在她身後。她終于忍無可忍回過身來，喊道：“我說了我不需要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好不好，你總是出現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我想去依靠你，可是如果我這樣做了就好像你是一個備胎，這樣對你不公平，我對你的愧疚又會更多一分。我明明傷害過你，你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我明明什麽都不能給你了……”

習南看着失控的她就站原地，大聲道：“你這個傻子，誰說我對你好就一定要你回報什麽？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把我當成過一個備胎。我不是說過要以好朋友的身份安心的陪着你嗎？我們是好朋友啊。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你不依靠我，要依靠誰？”

“好朋友……”裴熹微喃喃道。此時習南已經走上前重新拉住了她的手腕，就像小時候那樣，“又是幫你瞞你爸媽，又是忙前忙後地辦理住院手續，不是好朋友是什麽。你個沒良心的。”

裴熹微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話太過傷人，于是一言不發地跟着他走。

“你不是餓了嗎？想吃什麽？”

“嗯……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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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兒了？”習南遲疑地望着收拾東西的裴熹微。

“已經住了好多天了，我就是一個小小車禍沒什麽大礙的。你剛才沒聽醫生說啊。”裴熹微看着他一笑：“再說了，我要是再不回家去給我爸媽一個交代他們估計得追到北城來了。”

“可我覺得你還是得好好休息休息。”習南皺眉。

“回家休息豈不是更好。”

“你是打算辭職？”

裴熹微停下手裏的動作，擡頭看着他：“不認為我還有待在那家醫院的必要。”扔肝肝技。

“那麽我陪你回去。”習南盯着她平靜的神情。

“不用了，你要是因為我也丢了工作我的罪過就大了，你爸媽當初下了多大血本栽培你啊。”裴熹微輕松一笑：“我去找橙子告個別就走。”

“好吧。”習南無奈道：“反正我總也犟不過你。”

橙子和裴熹微約在了她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快餐店。只是沒想到溫以珩和唐佳霏也在那裏，他們相對而坐在靠窗的位置，那裏曾經是她最喜歡和溫以珩坐的地方。

橙子已經在那裏等着裴熹微了。見到裴熹微的視線已經在了那對男女身上，橙子擔憂地叫了裴熹微一聲：“熹微。”

裴熹微面色平靜地走了過去，她搓着手坐了下來：“今天真冷。”橙子盯着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為什麽要換？我還想吃一次這裏的香菇馄饨呢。”裴熹微放下菜單大聲道：“老板，兩碗兩碗香菇馄饨。”老板見到是裴熹微和橙子，立馬有了印象：“好，多放香菜是吧。”

“沒錯。”裴熹微粲然一笑，她又對着橙子說道：“不知道還能和你吃幾次馄饨。”

橙子的眼眶驟然紅了：“你幹嘛說這麽傷感。不是我說你，不就是失個戀嘛至于連工作都不要了麽？丢下我孤零零一個人你真好意思！”

“我想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我覺得自己這些天太累了。”裴熹微看着白色茶杯裏犯渾的茶水：“再說了，不就是一個工作嗎，我這麽好的護士上哪去找不到工作。”

兩人相默無言，橙子更是連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會哭出來。

并不是飯店的快餐店裏寂靜得很，只有裴熹微這一桌客人和溫以珩那一桌客人。安靜了半晌，老板端着兩碗馄饨走了過來：“好嘞，趁熱吃，香菜不夠還可以加。”

馄饨的熱氣撲面而來，裴熹微只聽見遠遠的一個低沉溫醇的男聲：“吃好了嗎？”

熱氣氤氲了雙眼，幾天克制的眼淚就在聽到他對別人噓寒問暖的時候不可抑止地掉了下來，大顆大顆滾落進碗裏，吓了橙子一跳，她慌忙給她扯着紙巾，聲音也染上了哭腔：“你別哭啊……”

而在她們背對的地方，男人握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別處。唐佳霏看出了他的異樣，輕聲道：“我吃好了，我們走吧。”

溫以珩率先起身，男人離開的桌子上，擺着一碗一口都沒動的香菇馄饨。

79.不留後路

溫以珩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他有一秒的怔忡，會這樣的人，曾經只有她一個。心裏的期待無法蒙騙過自己，他擡起頭。卻見是怒氣沖沖的葉橙橙。

“溫院長，我知道位居高位的男人少有好男人，不是朝秦暮楚就是随便玩玩，但是曾經我以為至少你是一個好男人。”橙子盯着面前深沉的男人，厲聲說道。

“讓你錯認了，很不好意思。”溫以珩雲淡風輕地說道，俊顏上沒有一絲波瀾。

“我就是想替她問你一句，為什麽？”

“不愛了。”溫以珩擡眼看着她：“就是這麽簡單。”

“說不愛就不愛了？”橙子怒道：“你混蛋！”

“生活過幾年并且有一個兒子的曾經的妻子和一個在一起不過幾個月的女朋友，哪個情意更重，不用我說吧。”溫以珩面無表情地說着，他擡手看了看手表，又繼續說道：“好了，休息時間已經過了，現在是上班時間，你該出去了。”

橙子狠狠瞪了溫以珩一眼：“溫以珩你會後悔的！你再也不會遇到像她那樣掏心掏肺愛你的人！”說罷她摔門而出。

溫以珩渾身僵硬，手腳冰涼。

你會後悔的！

多麽狠毒的一句詛咒。卻也正是他無法逃脫的結局。

門外，滿臉淚痕的橙子沖着還是通話狀态中的手機大聲吼道：“聽到了吧你這個蠢女人你給我打起精神來，你要是再為這種人渣掉一次眼淚我就……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橙子哭得泣不成聲，電話那邊的裴熹微卻是輕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