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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泺才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
“何原,我剛好有件事情想跟你說,可以一起過來嗎?”
他不太放心讓何原跟許成雨單獨相處。
何原站在原地,笑道:“什麽事?一會再說吧。”
景泺抿唇:“……挺重要的,一會怕忘了。”
何原笑容未減:“也行。”
走了幾步,景泺發現許成雨也跟在他們後面。
宋轶道:“你不是上廁所?”
許成雨一臉冷漠:“不上了。”
于是四人就這麽傻傻的走了一段路,又傻傻的走回了庫房。
回到庫房,何原問:“剛剛說的是什麽事?”
“……”景泺一臉糾結,半天才擠出一句,“我覺得你在那部校園劇裏的演技太好了,你是科班畢業的嗎?可以給我說點技巧什麽的……”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何原搖頭:“不是,我也是個半吊子,”他說完,失笑道,“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景泺傻傻地點了點頭。
何原個子不高,比景泺還要矮一些,他像是終于忍不住,擡手,拍了拍景泺的腦袋:“你真可愛。”
身邊兩個男人的表情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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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男的站着幹嘛呢?”徐鴦嗔道,“快來一起找東西呀。”
“找到了。”
烏七從某箱子底下,找到了幾頁殘破的紙張。
景泺如獲大赦,快步走了過去。
紙張上面都是灰塵,但仔細看還是能辨認出上面的字體,從內容上來看,像是日記。
旁邊的跟拍師忙舉起牌子:“念出來。”
烏七幹不來這種活,甩甩手,把紙丢給了旁邊的徐鴦。
徐鴦清清嗓子:“今天是我入住的第二十八天,這宅子的異樣仍在繼續,我曾在鏡子裏見過他們,睡前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他們簡直是我靈感的源泉,若不是妻兒逼我移居國外,我一定會在這裏待上一輩子。陳聯明。”
她越念越害怕,念到最後語氣卻是驚訝的:“陳聯明?!”
景泺問:“怎麽了,你認識?”
“你們不認識?”徐鴦擡頭,見周圍的人沒反應,笑道,“陳聯明是位作家呀,寫了好多本懸疑恐怖小說,他的小說經常被改編成電影和電視劇,這你們都不知道?我特別喜歡他。”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陳聯明最近有本小說又要被改成電影了,聽說女主位置正空着呢,她當然是能拍馬屁就先拍着。
本來她還有些害怕,但看到落款之後反而不怕了——恐怖作家寫出來的東西,怎麽能做真?
烏七揚揚下巴,道:“念完,下面還有。”
徐鴦一看,果然,最後一行還有一串小字。
“你們無需相信,因為七日過去,你們終會明白,不要激怒他們,望安好。”
徐鴦:“……果然是恐怖小說作家,寫個道具都能寫得這麽吓人。”說完,她捂住嘴,朝跟拍師笑笑,“哎呀,嘴快了,這句話後期剪掉吧。”
景泺有些佩服這個作家,居然敢一個人這麽鎮定的在這宅子住二十多天,還把這當做素材寫進了小說,回去一定要買來看看。
正想着,宋轶走到他身邊,道:“這個東西,眼熟嗎。”
景泺偏頭望去,發現他手上有個沙漏,木質材料,裏面的細沙正慢慢往下流着。
他還真眼熟。
這款式的,爺爺留下的店鋪裏還有三個。
他一愣:“這是……”
“這裏還有,”徐鴦繼續翻,下面還有幾頁日記,“全都是記錄他遇見的不正常事件的。”
聽了一下,發現這些不正常事件其實在恐怖小說裏非常常見。
什麽鏡子中的人臉、水龍頭流出的血水、還有夜半傳來的腳步聲……都是電影裏常吓人的手段。
聽完這幾頁日記,景泺反而不那麽害怕了。
他遇見的鬼,哪那麽多廢話,除了梁媛忌憚宋轶,費了些口舌,其他的可都是上來就要命。
後來又搜了好幾個房間,景泺留了心,整整搜到了三個他家鋪子裏擺着的小玩意兒。
搜了近兩個小時,本環節終于結束,幾人把搜到的東西全放在了客廳的玻璃桌上。
他們不僅找到了前住戶的東西,還找到了房子最初那家人的不少信息。
電視裏在放一本國外的恐怖片,徐鴦受不了,又沒有遙控器,上前就想把電視機的電線拔掉,被跟拍師攔下了,經過一番商量,終于把電視的音量調小了。
“就算你們要熏陶氣氛,”烏七道,“好歹也要挑部好看點的電影吧。”
跟拍師:“……”
衆人沉默地看了會電影,徐鴦起身,說:“我要去趟廁所,泺泺,你可以陪我一塊去嗎?”
景泺道:“……不太方便吧?你問問烏七?”
烏七:“就這麽幾步路,還要人陪?”
徐鴦見她口氣不好,索性放棄,自己去了廁所。
上完廁所,她從口袋掏出口紅,給自己補了補唇色。
她身子微微往前伏,描了兩下後,正準備收回身子,突然看到鏡子裏。自己腰際多了個黑乎乎的腦袋。
她愣怔了足足三秒,緩緩地側過頭,看了看自己腰邊。
什麽都沒有。
她又看回鏡子,發現鏡子裏的也消失了。
“啊——”
她反應過來後,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客廳裏的人齊齊看了過去,烏七道:“嚷什麽?吓我一跳。”
“我、我看到鬼了,”徐鴦欲哭無淚,表情慘白,“就站我旁邊!”
烏七涼涼道:“哦,什麽樣的?”
“……”徐鴦回想了一下,咬着下唇,道,“看不清,好像只看到他頭發了。”
宋轶站起身,正準備往廁所走。
徐鴦像是被吓着了,直接走到門邊:“開門,我不錄了!”
跟拍師沒想到她會罷演,一下都沒反應過來。
徐鴦重複道:“聽見沒?我不錄了!”
跟拍師:“……你等等,我聯系一下導演。”
徐鴦眼底有些紅,就站在門口等着。
跟拍師關了對講機,湊到她身邊,小聲道:“那是劇組安排的,不是真鬼,你別怕。”
“我怎麽不怕?!”徐鴦怒道,“不行,我不拍了,你們這是存心想吓死人!你讓導演親自跟我說!”
跟拍師馬上把對講機給了徐鴦。
景泺跟在宋轶身後去了廁所。
還沒走到廁所,他就看到地上有一串小小的腳印,一路到了二樓。
“宋轶,”景泺叫住他,“有腳印,到二樓去了。”
宋轶轉身就想上樓。
景泺忙拉住他:“別,都是攝像頭,導演他們就在鏡頭前看着,現在去會被發現的。”
宋轶應得幹脆:“好,那我們不管。”說完就要牽着景泺往回走。
景泺腳下未動。
他想了想:“現在破壞攝像頭,怕導演組反應太快,等半夜吧,你把攝像頭砸了,然後我們抓緊時間。”
其實這個方法還是不怎麽管用,不論什麽時間,攝像頭前是一定會有人的。
但到了晚上,道具組的人總要休息,準備時間會比白天慢許多。
回到客廳時,徐鴦已經被安撫好了。
她坐在沙發上,強調:“再這麽吓人,我就真的不錄了!”
導演在那邊點頭應下。挂了對講機,他問身邊的人:“你們在一樓的廁所鏡子也做了東西嗎?”
“不是您說,一樓不用安的嗎?”工作人員也有點懵,“可能是他們準備的時候忘了,一起裝上了?”
“可能吧,”導演指了指屏幕,上面是徐鴦狂奔出來的錄像,“這段到時配點音效,當第一集 的花絮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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