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這小沙彌還俗,委身于他.這時聽得小和尚居然苦戀着貌似自己的公孫晶芸,醋意之濃,無與倫比,哪裏還顧得上所遇是人還是鬼,狠狠在張發肩頭咬了口,擡頭吐出血皮碎衣,恨恨道:“沒良心的,人家為你奔波千裏,你卻想的是那公孫丫頭!以後只要再聽到你喊她名字,便殺了你!”想到晶芸容貌忒是酷肖自己,這才漸平醋意,輕輕撫摸着張發被咬的創傷,柔聲道:“不痛吧?是我不好,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才有這樣的誤會.我叫姬碧瑕,以後你就叫我阿瑕好了.”
那黑衣人轉過身來,狠狠向張發踢了一腳,怒道:“石新章!你裝甚麽鬼?還不快現出原形,等老子剝你的皮不成?”
姬碧瑕見張發又被踢得昏死過去,心痛得眼睛濕潤,喊道:“狗眼睛的東西,他是少林和尚.哪裏是石大夫!我們來到這裏是尋那石大夫診病的,如何會成了你們的仇家石大夫?
你雪上加霜,踢了他一腳,姑娘與你們完不了!”
那第十三執法使者怒道:“完不了又能怎樣?難道憑你這麽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便想奈何得了活死人教?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中間供桌靈位後的幽靈字句铿锵道:“第十三執法使者,你已經惹下殺身大禍,犯了本教不可饒恕的罪過.”那執法使者—怔,忽然面色慘變,撲嗵跪了下去.叩頭道:“教主,屬下罪該萬死,不該在今年中秋之前,将我們的教名在外人面前道出。但是,這倆人已經死定了,死人是不會洩漏任何機密的.”
活死人教教主森然道:“這個不用你提醒,安心上路吧!”揚起似是煙霧組成的右臂,微曲小指輕輕彈出,一道碧藍色火焰射下.那執法使者慘叫一聲,登時渾身火起,火球以地滾動良久,漸來漸小,寂然不動,終化飛灰白骨.饒是那姬碧瑕膽壯不讓須眉,見狀亦吓得玉面失色。忽道:“父親,你為何假戲真做,殺了第十三執法使者?”活死人教教主聲音轉得柔和至極,道:“瑕兒,他瞎了狗眼,讓你吃了這麽多苦頭,還踢了你喜歡的小和尚一腳,若是要了釋迦牟尼弟子的小命,我這活死人教教主更是死後十八層地獄容不得,得去十九層.咦!這小和尚劍傷如此之重,居然沒死!?”
姬碧瑕道:“爹爹,他劍傷如此之重沒死的确是千古奇聞,還有更奇怪的是,他中了我們家喂毒的獨門暗器,居然在沒服解藥情況下活了過來。”
姬教主不解地問道:“乖女兒,你到底是喜歡不喜歡這個小和尚?若是不喜歡又為何千裏帶他求醫,并且害得為父親自帶人來捉那出了名的鐵石心腸石新章,怕他不予救治,以便用強。若是喜歡,為何不喂他解藥?”
碧瑕道:“解藥早給他了,可是他竟然轉贈給其念念不忘的晶芸丫頭!當時有解藥自己不服用,這時已經毒入膏盲,藥石罔效,喂他多少都是無用.”
活死人教教主奇道:“世上居然有人身中我家獨門毒藥這般久不死!這是什麽道理?難怪乖女兒要喜歡上他.”頓了頓又道:“按常理推測,便是單單身中這麽透心而過的一劍,有十條命也死去了十一條,可是這小子非但不死,而且還能抗禦別人捱不過一時三刻的劇毒這多時日,豈非咄咄怪事!”
便在這時,那被踢昏的小和尚竟然再次醒來,睜眼見自己已經與那姬碧瑕姑娘在獵網之外,竟是中氣恢複不少,聲音頗洪,道:“阿瑕,是你擊退了強人,救出小僧麽?”叫了人家姑娘閨名,不覺慘白的臉上緋紅,接着又讷讷道:“是你告訴小僧這麽叫的,不然怕你生氣又咬我肩頭.冒昧唐突佳人之處,尚請施主原諒。”
姑娘聞言之下,又羞又惱,紅飛滿面,心裏暗罵:“呆和尚!人家對你一片真心,你卻呆頭呆腦半點也理會不得!怨不得別的姑娘都不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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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萬裏求醫蹈魔窟
且說袁星抱着晶芸,急若星火,徑趨杭州西湖。那參霞道人內力忒是雄渾.以晶芸的修為而論.身受他—記掌力。本應當場斃命,之所以能支持到目下,全系袁星不間斷向其體內輸入真氣之故。
天罡劍袁星內功雖然已達超凡絕俗境界,但畢竟人力有限,幾日幾夜下來,幾欲虛脫。
子夜時分,趕至杭州境地,杭城已經在望,疲倦至極,尋處幹淨地方打坐小憩片刻,又抱着晶芸連夜趕路。
一路辛苦,奔到天光見曉,已到杭州艮山門下。城門緊閉,護城河足有五丈餘寬,吊橋高挑,眼前無路可通。袁星在河邊伫足,忖道:“若是繞城而過,得多花半刻鐘時光,莫如且休息半刻,恢複些力量越城而過。”
驀地, 一道白光掠過,快逾迅電,不知究竟何物。靈猿玉雪好奇心起.似影随形追去.袁星久候不見它回來,力氣已經恢複,救人如救火,決定先行入城尋那鐵心華陀。
城樓上守軍這時睡得正香,誰曉得下面會有人欲躍牆而過。坐下吐納稍頃,袁星抱着晶芸站起,後退三步,深深吸足口氣,快步前奔.在邁出第三步時,飛腳踢出塊石頭.那石頭挾着勁風平行飛向對岸,袁星淩空虛踏,迅逾飛鳥,于河心上空追及那石頭,提氣穩穩落在上面,乘飛舟似地淩空虛渡,直逼對岸.
那石頭載着二人,過了護城河,兀自餘勢未竭,徑射城牆。袁星抱着晶芸飄然落地,擡頭見面前高牆雄偉,足有五丈。尋常人認為插翅難飛的城牆.在這位大俠眼中,不值—曬。
微微提氣,扶搖而起.身在空中竟似陀螺一樣.旋轉着越過城牆。臨空下望,摟宇歷歷,平視遠眺,一望無際、前方渺渺霧岚缭繞.知是西湖,竟然身不落他,淩空吸氣,折腰射向幢小樓頂,飛檐走壁徑趨西湖。
長空之下,雙人如生巨翼,飛過層層疊疊宅院,頃刻已至錢塘門下.自城裏拾階而上,至城樓下望,眼前一泓湖水,碧波蕩漾,桃紅柳綠,數不清的垂柳似對對侍衛,環拱湖周。
心曠神怡。
晶芸再度睜開倦目,望見袁星,聲音微弱道:“我們這是在哪裏?”袁星答道:“在天下聞名的杭州西湖。芸兒,你看,這裏有多美麗,簡直是仙境天堂一般.”晶芸迷離着美目,望了一會兒,低低道:“小師祖,你對我這般好,芸兒感激不盡。芸兒有—事相求,定要你答應之後,才好出口。”說着頰飛紅暈。
袁星見了,不由心旌一蕩,道:“我也有一事求你,也是只有你先答應後才能開口。”
二人四目相對,齊感異樣,慌忙避開,懷如揣兔,怦怦亂跳。
晶芸緩聲問道:“我迷迷糊糊只知你抱我奔波千裏,是來什麽地方求醫,那醫生是住在西湖麽?還有,你什麽事求我,但有所命.無不遵從。”
袁星紅了面孔,飛身躍下城牆,窘然道:“我求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小師祖,固為咱們的年紀實在相差不大,這樣稱呼下去,多難為情。”晶芸點頭道:“這個我答應你。那麽叫你什麽?”袁星讷讷道:“我不知道,随你的便。”
其實晶芸心中早不再叫他師祖,重傷神智昏迷之下,居然吐出真心話,道:“那麽我叫你袁相公如何。”唐時的相公稱呼,并不意味着便是丈夫.雖是對男子的通稱,但聽在袁星耳中,頗是受用。
這時他們已經圍湖轉了半周,不知那鐵心華陀究竟在哪裏,反正那化名嵩山九怪的女郎言道他是在此,只有尋訪方知。天罡劍鐵骨铮铮,這時已經化作繞指柔,輕聲道:“芸兒,你的事是什麽?我一定答應你,快說出來吧!”
晶芸道:“我的心事已經由你代替完成了,還說些什麽?”袁星愕然不解,怔怔地瞅着晶芸。公孫晶芸秋波流傳,嗫嚅着說道:“你還不明白,真是個傻瓜!其實我求你的,便是能叫你一輩子傻瓜。”
靈犀奄至,立時醒悟:“啊!原來我在心中盤算以久自認為卑鄙的念頭,芸兒也早有這種想法。她要求的便是不要再叫我師祖,這樣才可縮小無形的距離,消除隔閡.她……她要叫我一輩子的‘傻瓜’!這種說法意味着什麽,豈不是再明白不過了麽。”
忽聽湖心中傳來急驟的打鬥聲,極目望去,見那湖心小島上寒芒閃爍,忖思:“清晨中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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