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他要打敗西門吹雪!
“你知道我從來也沒有為自己看不見而難受過,但現在我倒真想看看你胡子刮光了之後,究竟是什麽樣子?”踏着月光行在回去的路上,花滿樓微笑道。
摸着自己之前長胡子的地方,那裏已經變得像新生嬰兒一樣光滑,陸小鳳笑道:“是那種年輕又漂亮的樣子。”
一旁的西門吹雪竟然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你這個樣子要順眼一些。”
花滿樓笑着問西門吹雪:“那他為什麽偏偏喜歡不順眼的樣子?”
西門吹雪看了正尴尬的摸着嘴唇上方的陸小鳳一眼,道:“大概是因為他還不算太混蛋。”
聽到這話的陸小鳳放下了手,笑得開懷:“我怕我太年輕太漂亮了,男人們就都來追殺我了。”
花滿樓笑着問:“為什麽?”
停下腳步,陸小鳳回過頭面對着他道:“因為女人們都愛上我了,他們就要打一輩子光棍啦!”
笑着搖了搖頭,花滿樓嗅着花香,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此間鮮花之美,人間少見。”白日裏有白日裏的豔豔芬芳,夜晚又別有一番清幽安寧之美。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之前他留意過的那個開滿了鮮花的山坡,也不知道停在這裏的陸小鳳是有意還是無心。
西門吹雪并不贊同,他看着滿山坡的花,目光在火紅的杜鵑上停上了一會才道:“鮮花雖美,又怎能比得上殺人時的血花?”
花滿樓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不再多言,他與西門吹雪果然還是話不投機。
其樂融融的氣氛消弭,西門吹雪卻也渾不在乎,只見他轉過身,已然自顧自的走了。
他與陸小鳳已經約好了地點,至于要他做什麽,那就到時再說了。
望着西門吹雪離開的方向,陸小鳳有些蠢蠢欲動:“他這不是回萬梅山莊的路。”
“你想跟着他?”花滿樓笑了笑,他已經明白陸小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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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夠跟着西門吹雪而不被他發現。”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陸小鳳道:“算了,走吧。柳餘恨和獨孤方還在等我們,至少蕭秋雨的死訊應該告訴柳餘恨一聲。”
“放心吧,西門吹雪既然去了,齊修就更不會有事了,你也不必擔心。”花滿樓道。
“我才沒有擔心。”陸小鳳不自在的摸了摸嘴唇上方,他希望自己的胡子能快點長回來,最好在到山西之前能長回以前的樣子。
嗯,在見到齊修之前,長回以前的樣子。
想說陸小鳳的聲音已經出賣了他的花滿樓突然僵住,因為他聽見了一陣飄渺的歌聲,那歌聲裏帶着種淡淡的憂郁,美得令人心碎。
他以前聽過這首歌,唱歌的人是上官飛燕。
他已太久沒有見過上官飛燕。
他甚至不知道,在那越發撲朔詭谲的金鵬王朝裏,她的處境如何,她又是生是死?
循着歌聲,陸小鳳和花滿樓展動身形,向着歌聲的方向掠去。明明看不到,花滿樓卻能準确的找準每一個落腳點,然後騰身而起,如同飛鴻。
就在兩人落在了一座小小的山廟前的時候,山廟前的燈火搖曳了一下,然後……歌聲停了。
“啊啊啊,啊啊,黑貓警長,啊啊啊,啊啊,黑貓警長……”
玉boss黑着臉推開門的時候,齊修的魔音正缭繞在魔教的上空。
齊修其實并不想這麽做的,正常人也不可能大半夜的不睡覺擱那唱歌,他是正常人,可他卻睡不着,主觀的睡不着也就罷了,他卻是被人用藥活生生弄得睡不着的。
入夜之後沒多久,玉boss回來了,他又給了齊修一個投誠的機會,可是齊修還是那句他是正道他不能。
玉boss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然後玉boss就給他用藥了,藥是好藥,治傷一流。
齊修發現自己的傷居然全好了,血量又回到了掉50%之後的滿血狀态,人雖然還是虛弱着不得勁,但痛的地方是真的都不痛了,他擡起頭剛要感謝玉boss的寬宏大量,就看到了boss臉上陰森的冷笑。
不知道為什麽,齊修覺得一陣寒意就這麽噌噌噌地蹿上了後背。
玉羅剎冷哼了一聲:“什麽時候答應了你什麽時候再睡覺吧。傷給你治好了,我怕你有傷熬不過幾個晚上。”
齊修:“……”杯具的人生,無需挂懷……才怪!
“翻來覆去就這兩句,你能不能換個詞?!”玉羅剎喘着粗氣站在齊修床前。
正默默考慮着是再唱個《葫蘆娃》還是換個高大上的《殺伐》的齊修腦子突然就靈了:“我不唱了,你給我解藥。”
扔了粒藥丸給他,玉羅剎卻沒有離開。
不明白他怎麽會突然這麽好說話的齊修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卻沒有吃下那顆藥丸。
“有了點防範心,算是進步。”玉羅剎的心情不是太好,“這是解藥,吃了跟我出去見一個人。”
“什麽人?”齊修還是沒動。
玉羅剎的神色變得很奇特,那是一種帶着驕傲又帶着無奈,還帶着點難過的模樣:“西門吹雪。”
齊修飛快的把藥丸吞了下去,然後理了理外觀上不存在的褶皺,拿起雙劍從床上跳了下來:“他在哪裏?”
玉羅剎:“……”他突然有點擔心自家兒子是怎麽一回事?
明月,池塘,垂柳。
桃花樹下,石桌,玉杯,瓊釀。
玉階桃花染,明月照白衣。
被玉羅剎帶過來的齊修在看到這麽一幅美景的時候,停在了長廊的臺階上。
三個想見的人裏,他對西門吹雪的感覺是最特別的,那是一種想見又害怕的期待。
獨自喝着酒的西門吹雪沒有回頭,他是想見見齊修,可他卻不會為了她放下手中的酒,因為他已感覺出,她不是劍客,她的周身連一點點劍的影子都沒有,這讓他有些失望。
齊修沒有開口,他不知道怎麽和西門吹雪搭讪。
玉羅剎拉了拉齊修的胳膊,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從齊修看着西門吹雪背影出神的模樣,他已想到了一個讓齊修就範的絕妙點子。
——讓他當西門吹雪一個人的護法。
他最看重齊修的地方本就是他可以讓死去的人複活這一點。作為一個兒控,玉羅剎的打算是:讓齊修加入魔教,然後由他親自教導把齊修的武功和智計拉到正常線以上,最後再讓他跟在西門吹雪身邊,護他安全。
沒有什麽比在兒子身邊放一個複活法寶更讓人放心的了,如果有,那就是放兩個。想到這裏,他對齊修口中的七秀坊更垂涎了。關于七秀坊,他已派人去查,可不管怎麽查,結果都是未曾聽聞,這讓他不禁有些懷疑,那所謂的秀坊會不會在南疆?因為南疆總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巫術。
拉着齊修坐在了西門吹雪的對面,玉羅剎殷勤道:“你想見的人我給你帶來了。”
西門吹雪擡起頭,看了齊修一眼,“你不該用劍。”
在西門吹雪的心裏,有幾類人是不該用劍的:
一類是背後傷人的。
一類是不愛惜劍的。
還有一類是女人。
“女人都不該練劍的,練劍的就不是女人。”這是西門吹雪在未來的某一天會說的話,是齊修難得記得的一句話,因為西門吹雪的這句話讓很多妹子對他不感冒,畢竟齊修所處的時代,妹子們占的可不止一片天。
沒想到自己也被分到不該練劍的一組的齊修感覺膝蓋有些疼,他想解釋,可只要看一眼西門吹雪那無視的模樣,他解釋的欲望頓時消弭殆盡。
一個人不想聽你解釋的時候,你說什麽都是狡辯,那這個時候怎麽辦?沉默,沉默就好了,等以後再努力證明給他看。
沉默,長久的沉默。
西門吹雪把齊修和玉羅剎當成了空氣,齊修又把西門吹雪當成了空氣,玉羅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不知如何打破這僵局。
西門吹雪卻已看夠了景,只見他站了起來,說:“我帶你去找陸小鳳。”他已決定将齊修只當作一個女人來看,女人就該回到他的男人身邊去。
咬着牙,齊修搖了搖頭,他聽懂了西門吹雪的意思,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更不能忍受。因為他不是一個女人,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這一刻,他竟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要學劍!他要打敗西門吹雪!他要向西門吹雪證明,他是一個值得拿劍的男人!
西門吹雪的眼神變了變,他的嘴角勾起,“四月三十,陸小鳳會到珠光寶氣閣。”
西門吹雪離開了,齊修還是身體緊繃着坐在那裏。
不希望自己內定的護法和要他保護的對象之間關系太僵,玉羅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的劍法還是挺特別的。”
松開牙關,齊修的聲音有點啞:“我不是不願意加入魔教,我只是真的沒辦法加入。”
總算是明白他的意思的玉羅剎思考了一會,道:“如果只是做西門吹雪一個人的護法呢?”
齊修愣了愣,苦笑道:“他怎麽可能會需要我的保護?”
“我當然不是讓你去給他當保镖,我要你護的,是他的命!”
終于想起那天戰複蕭秋雨被玉boss全程圍觀的齊修僵了僵,boss原來是看上心鼓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親友超級好,哈哈,親友幫着改完啦~~
被吃果果鄙視的齊小修終于有點男人的樣子了,智商也在撿了,應該不突兀吧orz應該是撿了吧orz
不過這個目标,你們猜會不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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