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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坐這裏嗎？”嗓音軟糯，滿是少女的甜。

方可依擡起頭看了眼她姣好的面容，又面無表情垂下頭吃自己的東西，沒有開口。

他們坐的桌子是四人桌，除了明琛和方可依，還坐着南喬玥，明琛聽她這麽問下意識看向南喬玥。

南喬玥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還有別的位置。”

“可是別的人我都不認識，而且我也不想一個人吃飯。”

“可是我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吃飯，”南喬玥自己沒少扮可憐，自然看得出她皮下面想的是什麽，方可依對她很好，平時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幫忙，南喬玥不可能在這種事上得罪她。

“明琛同學……”

“那個，”明琛擡起頭看了看整個食堂，指着角落裏一張空着的桌子，“那桌沒人。”

林宛面上的表情一僵，她先是看了看南喬玥，又看了看正低頭吃飯的方可依，心裏琢磨出了點東西，對明琛笑了下，端着餐盤走開。

她随便吃了點，離開食堂後找人要到了方可依的聯系方式，晚上回家後和父母吃完晚飯，回到自己房間後拿出手機打了過去。

“喂？請問你是？”

“是我，林宛，”林宛說，“明琛不喜歡你對吧？方可依，你可不可笑，男朋友不喜歡自己就算了，你還要讨好情敵，你這肚量可真夠高的。”

“……林同學你有什麽事嗎？我的作業還沒有做完，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挂了。”

林宛聞言嗤笑道：“我看你這麽不在乎的樣子估計也不怎麽喜歡明琛，你不如幹脆和他分手，反正他也不喜歡你。”

“林同學，”方可依的語氣嚴肅起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關你的事。”

“生氣啦？我才說了這麽點事你都忍不住，那你怎麽忍下南喬玥的？難道你看我比她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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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再見，”說完就要挂電話。

“等等——”林宛出聲攔住她，接着說：“你早點把位置給我騰出來，南喬玥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你在中間不覺得自己多餘嗎？有點眼力勁吧。”

說完，她先一步挂了電話。

方可依看了暗下去的手機，靜靜坐了很久，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把手裏收回抽屜裏，起身走出卧室，“媽媽，你吃飯了嗎？我給你熱一熱。”

“不用了，”方母阻止她，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了居家的拖鞋，擡眼看她，“你作業做完了嗎？”

“還差一點。”

“回去做作業，”這次方母的聲音嚴厲了一點。

方可依站着沒動，看着她，“媽媽，我們今天半期考試，我覺得自己考的不錯。”

“能保證上雲城政法大學了嗎？”方母反問，“不能就閉嘴回房做作業！”

“下周一學校有家長會，你去不去？”

“下周一我要出庭，沒時間，”方母摸了摸她的發頂，語氣溫和了些，“你要知道，女人只有靠自己，別人都是靠不住的，你現在還小，以後你就知道了。”

方可依感受到頭上的溫度，驀地有些心酸，“媽媽，爸爸他……”

“你提他幹什麽？”方母一把推開她，冷着臉，“你別忘了是他不要我們的，你想他？你想他有用嗎，他離開的時候有想過你嗎？他又把你放在心上嗎？那個女人一分手他就觍着臉貼上去，他這種人你想着他幹什麽？”

最後，方母咬牙切齒地說：“他被撞死也是活該！”

“媽媽——”方可依不是第一次聽見她媽媽說出這種話，自從她爸爸離開起，媽媽就會時不時提起他們當初的事，其中無不含着對父親的怨怼和對那個女人的憎恨，但是每次聽都會覺得十分難過。

“可依，”方母扶住她的肩，把她轉向卧室，推了她一下，“回去做作業，看看你媽，別走我的老路。”

——

晚上吃飯的時候南婳一直在小心打量南父南母，看他們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做出就随便聊聊天的姿态問：“爸媽，你和沈叔叔沈阿姨他們說我和沈冊的事了？”

南父喝水的動作一頓，看向南母，“你和他們說了？”

“就随便提了提，”南母道，她看着南婳，“你怎麽知道的？他們問你了？”

“沒有……”南婳尴尬地側身躲開她的目光，“我就随便問問。”

這話南母怎麽可能相信？她想了想，“沈冊那孩子跟你說的？”

“……嗯。”

“咳咳！”南父重重咳嗽了兩聲，不太高興地說：“八字都還沒一撇，他胡說八道什麽。”

南婳見狀不對，推開椅子站起來，“那個，我想起來我作業還沒有做，我先回房了。”

說罷不等南父南母再說什麽，一溜煙跑回房，想了想，從書包裏摸出手機，給沈冊發了個短信：對不起

沈冊：？？？

南婳捧着手機在床上滾了一圈，回他：我又給你挖了個坑。

沈冊：你和南叔叔說什麽了？

南婳：就……你說那個聯姻的事啊

沈冊：……

南婳：你什麽态度？你有意見是不是？

沈冊：沒有，我錯了。

“哈哈哈，”南婳又滾了一圈，給他回了個電話，“沈冊冊——”

沈冊的聲音很溫和：“嗯。”

“你說……我怎麽這麽喜歡你呀？”

沈冊聽完，握着手機的手指蜷了蜷，心裏軟的不像話，他輕聲說：“我也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