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處處機鋒

時間指向十六時四十五分,楊夢露、何玉貴在金科凱越門廳口,看到了最後兩輛大巴駛來,兩人相視一笑,齊齊上前迎接。

“露露,這次收成,咱們都可以退休了啊。”何玉貴小聲道着,掩飾不住地喜于形色。

楊夢露頭也沒回地道:“退得了嗎?”

“也是哈,退了,都不知道還能幹什麽……要不,咱倆再去組個團?”何玉貴試探問着。

楊夢露一笑,反問:“你行麽?這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能幹了的事。”

“加上林子,準行……哎我告訴你,小家夥跟我那遠房侄女挺黏乎,我看啊,籠住他沒問題。”何玉貴笑着道,已經開始想下一步運籌了。

這回真讓楊夢露皺眉了,拉人頭可是傳銷組織的生存之本,為了拉人,方法是無所不用其極,看來何玉貴是把侄女也用上了,她沒有評價,只是稍顯厭煩地搖了搖頭。

“怎麽了?我怎麽看你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意思?”何玉貴負手而立,副總的派頭拿得十足。

“這把玩得太大了,我真高興不起來。”楊夢露像心有餘悸地道,何玉貴卻是無所謂了:“生意就是越做越大嘛,總不能幹了十幾年,還是那麽大盤子吧,前些年那些境外的老板多黑,割一茬直接走人,換地方重新開張,我們呀,也得學學人家的思路。”

“你學吧,我可沒心勁了。”楊夢露道。

“那你不幹這個,還能幹什麽?”何玉貴問。

“呵呵,老娘想嫁人從良了,不行啊。”楊夢露淺淺一笑,風情萬種的美眸間,撂給何玉貴如此剽悍的一句,聽得何玉貴呵呵直笑。

這其實是組織裏的一個笑話,上層的總結洗腦的目的是,把男人變得沒有廉恥,把女人變得不知羞恥,所謂洗腦就成功了,這個模式培育出來的成員,騙人坑人都會習以為常,唯獨不可能是安安生生地當正常人。

“笑什麽?”楊夢露不悅地問。

“我在想,包括我在內,和你上過床的那麽多,你該嫁給誰呀?”何玉貴呲笑道。兩人貌似有過不正常的關系。

楊夢露笑吟吟,不過眼裏含着殺機,湊近了何玉貴,何玉貴方識到危險準備後退時,腳上一陣劇痛,是楊夢露用高跟鞋狠狠教訓了他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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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就是毀在你們手裏的,小心有一天我坑死你啊。”楊夢露如是惡狠狠地道。

“不提了,不提了,多少年的事了,那時候咱們不都還年輕嗎?”何玉貴吓壞了,趕緊安撫這位。

車停了,人來了,兩人轉眼間卻像沒事人一樣,笑吟吟地和來客握手言歡,請着衆人上樓,依然是這位風姿卓約的大講師,狀如穿花蝴蝶的腳步,聘聘婷婷領着一群客戶,像往常一樣,把他們領上了不歸路……

十六時五十分,在潼關的布防的警力開始秘密向金科凱越寫字樓靠近,這個旅游城市裏容易隐藏的就是旅游大巴,穿着普通裝束的警察成車地往漢中路、開發區路、迎賓街運送,與此同時,最精銳的突襲小組,已經扮成職員潛伏在樓裏,只等着最後的行動信號。

這時候,一直伏在離事發點兩公裏的張狂,也坐不住了,他接受的塗紳豪的任務,是帶着馬土錘這一幫人,以防有意外支援,可現在沒有意外,這些人就成了累贅了,快到這個任務時間點的時候,他思忖方定,佯裝一個電話來了,然後一招手喊着衆痞:

“嗨,兄弟們,老板來話了,安排任務了。”

早有點醉意的馬土錘拍着胸脯道着:“啥事,禿哥你說,兄弟們聽你一聲號令,讓幹啥就幹啥。”

醉醺醺來了句,看有個貨還在喝,馬哥怒了,一把打掉他的酒瓶子罵着,喝你麻痹,聽禿哥講話,幹活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看來塗老板的錢還是相當有用的,張狂變着法使壞了,他一抱拳道着:“先謝謝衆兄弟了啊,塗老板剛才說了,有幾個欠了他貨款準備跑的,讓咱們兄弟們出手,把他摁住。”

衆痞一聽這話,笑歪了,馬土錘尤其笑得厲害,幹這活,兄弟還不是太拿手了。

說走就走,張狂帶着七八位爛痞下樓,邊走邊聯系着連強,他負責盯着大頭、大嘴那一對,那對心腹二将看來也負有特殊使用,電話接通他問着方位,小聲告訴連強:“等着,我給你找幾個幫手。”

匆匆下樓,上車,大頭和大嘴藏匿的地方不遠,離停車場一隔之隔,離金科凱越的後門,也就十幾米,兩輛車,到地方張狂一指,馬土錘一夥二話不說,下車氣勢洶洶地就把圍着兩輛車前了。

啥情況?惹着那條道上的兄弟了。大頭愣了。

這貨怎麽面熟,大嘴瞅着馬土錘,似乎那兒見過。

“嗨,嗨,下車。”馬土錘吼着。

“大哥,啥意思?”大嘴問。

“讓特麽你下車,聽不懂啊?”馬土錘直接揪上胸脯來了,連拖帶拽把大嘴拽下來,那邊的大頭和兩位望風的小夥懵了,兩人問大頭,彙報不?大頭說了,沒看尼馬是地痞流氓,要是警察,怎麽可能這麽沒素質。

結果,沒彙報,然後大頭趕緊下來,賠着笑臉說好話,說來說去,就是不知道,那兒把兄弟們惹了。

“那倆,也過來……認識塗老板不?”馬土錘歪着眼,訓着,車上呆着兩位,生怕這幫歪瓜裂棗、滿嘴酒氣的貨色胡來,也趕緊下來了,直點頭道着:“認識啊,怎麽可能不認識塗老板。”

“那就對了,欠塗老板的錢,還想跑……我就艹了,知道爺是誰嗎,潼關一霸馬土錘,沒有爺收不回來的賬。”馬土錘酒壯膽氣,吼着道。

大嘴卻是發現車裏坐的張狂了,他覺着不對勁,拉着大頭,大頭一看,驚恐間想到了什麽,不過已經晚了,張狂下車,氣勢洶洶就一句話:“少跟他們廢話,揍一頓,搜身……扣車。”

一聲令下,馬土錘這幫爛痞還真不是光吹的,出拳照鼻梁嘭一家夥,見血;踢腿照褲裆就是一腳,蛋碎;不敢反抗,打倒在地,大腳丫子猛跺;敢反抗,操,亮家夥,腰裏大皮帶、兜裏甩棍,抽出來就是沒頭沒腦一頓,霎時間,把四位打得滿地亂滾,哭爹喊娘。

黑澀會就是好,打得行雲流水,解決得摧枯拉朽,而且還沒人敢問。車鑰匙拿走,手機拿走,張狂指揮着衆痞把四個人押上另一輛車,車裏已經有人了,張狂随口說是自家兄弟,塞了一摞錢給馬土錘安排着,趕緊回去呆着,一會兒警察來人,有事塗老板擺平,沒兄弟們的事。

馬土錘這夯貨可是感激的無以複加了,呼哨一聲,衆痞上車,冒着煙飛快溜了。

這行動迅雷不及掩耳的,可讓連強漲見識了,正發愁幾個人動手怎麽悄無聲息解決這幾個呢,誰可料這麽利索,那幫子人轉眼走了,連強還沒有省過神來,拉着張狂道着:“喂喂,3326,你丫這不胡來嗎?有這樣抓捕的嗎?”

“警力不足嘛,辦事不靈活怎麽行。再說人家比你們利索多了。”張狂道着。

确實夠靈活了,要警察抓捕誰可敢這麽狠,車裏窩的四位在越野車的後廂裏,個個面露疼色,頭破血流了,張狂跳到了車上,一回頭,眼露兇光,另外幾位一扯铐子,大頭、大嘴瞬間明白怎麽回事,驚恐地看着,渾身直抖。

“大頭,大嘴,兄弟一場,一來一往,扯平了,現在給你們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說,誰安排你在這兒,你在這兒接誰?”

張狂直接問道,這個節點,他覺得應該是夠層次的人才能辦到,兩輛車,一輛豐田、一輛別克,要按組織的行車方式,不是一般人。

“不說是吧?你小子自己看看,今天還有人走得了嗎?”

連強給四個铐上,透過灰蒙蒙的車窗,被捕的已經看到了,從一輛加長公交上,像特麽下餃子一樣往下撂人,一下車,都蹭蹭蹭從後門往樓裏奔,猶豫了幾秒鐘,铐子上手時,大嘴就崩潰了,不疊地道:“我說我說……是賈老板,賈老板讓我們等在這兒的。”

“哪個賈老板?”張狂唬着問。

“賈……賈,我不知道她叫啥,就那個女的,何老板的親戚。”大嘴苦着臉交待道。

賈芳菲?

難道賈老板就是她?

張狂心裏一跳,他惶恐地跳下車,直接拔通了葉組長的電話,把這一新情況迅速上報……

十六時五十分,在穿衣鏡前看着自己的小木聽到了輕微的敲門聲音,他随口喊了一聲:請進。

話音落時,他的臉上已經成了莊重的表情,鏡子裏的那個自己,對他本人而言有點陌生了,原來标榜不羁的任性的長發,現在是中規整齊的寸發;原來可以随性的表情,現在已經千變萬化,小木恍惚間,都無法接受自己的變化。

那,一有人來,他就會下意識地換上一副“林總”的表情,終于該走上場了,最後一場演出他倒不擔心,他擔心的是,此事過後,該如何自處。

應聲而進的,高跟鞋聲音,小木的耳朵動了動,詫異了,不是賈芳菲,而是另一位,賈芳菲高跟鞋聲音清脆急促,節奏明快。而現在走進來的,卻輕柔晦澀,不是一個人。

他沒有側頭,于是進來的楊夢露看到了,在經理辦的開着門的衛生間裏,整裝待發、鬥志昂揚的小木……或者,應該稱林總?

“你都不回頭看看是誰?”楊夢露問。

“用心去聽就足夠了,不用看。”小木道。

兩個人總是用帶着機鋒的語言對話,這個時候,似乎楊夢露已經按捺不住了,她快步上前,進了衛生間,一關門,整個人靠着門,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小木,小木從鏡子裏能看到風姿婉約,笑容滿厣的楊夢露,他笑着問:“你這是想幹我?還是想幹其他什麽?”

兩人暧昧由來已久,小木孰無正形,楊夢露斂着形色,走近一步,壓低聲音告訴他:“聽我的,快走吧。”

說着,還塞給他一張卡,小木眼皮子一跳,不知道所為何來,怔怔看着手裏卡問着:“什麽意思?咱倆私奔?”

“好啊,不過卡裏只有十萬,你可能養不起我。”楊夢露道,愛憐似地一撫小木的額頭,輕聲告訴他:“你不會真傻吧,騙局就要謝幕了,再不走,你可就真成主謀了。”

小木一頭霧水,怎麽看這姐姐也不像警察組織裏的人啊,可他又不敢講自己究竟為那個組織服務,猝來的變故,把他聽愣了,難為地道着:“還走得了嗎?”

“走得了……再過一會兒可就真走不了了,乘電梯下負一層,從地下停車場走……等你哦。”楊夢露聲如蚊蚋,話未說完,又聽到了敲門、開門的聲音,楊夢露乘隙在小木額頭重重一吻,然後拉開衛生間的門,剛進門的賈芳菲啊地一聲,驚訝地看着衛生間尴尬而立的一男一女,詫異過後,瞬間變得怒目而視。

“你們……你們在幹什麽?”賈芳菲忿意十足地問,不善地盯着楊夢露,像護仔的小母雞,警惕地插到了兩人的中間,楊夢露卻坦然一笑道:“你想,應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喽。”

“出去……不要臉。”賈芳菲怒斥道,指着門。

楊夢露微微一刺,輕蔑地看着她一眼,不屑道着:“咱們就都沒要過臉,誰說誰呢?”

說罷,摔上門而去,氣得賈芳菲花容失色,回頭一把搶走了小木手裏卡,警惕地問着:“她跟你說什麽了?”

“她說……”小木狐疑地看着賈芳菲,一下子搞不清兩人的關系了,喃喃半天幹脆道:“她說要和我私奔。”

哈哈……賈芳菲仰頭大笑,像聽到了一個捧腹的笑話一樣,直笑得兩眼見淚,邊笑邊告訴小木:“知道她多大了嗎?快能當你媽了。知道她兒子多大了嗎?和你差不多了……知道她和多少男人上過床嗎?和今天會議室來的人差不多……私奔,哈哈……”

不知為何,這事讓小木非常非常地尴尬,他尴尬地看着賈芳菲,多少又帶上了點可憐,畢竟耳鬓厮磨,畢竟赤裎相見,不管怎麽恨騙子行徑,可一想很快她就要被警察帶走,小木竟然有點羞愧的感覺,就像欺騙了一個女人的芳心一樣,那怕她是個女騙子。

這麽羞愧,卻是讓賈芳菲誤解了,她愈發覺得小木和楊夢露有一腿,那表情竟然開始變得有點氣苦,一下子沒忍住,從大笑憋出來幾滴淚,一抹鼻子,她掩飾似地臉側過一邊了。

“跟我來。”小木叫了聲,拉着賈芳菲就進了衛生間,一關上門,賈芳菲誤解了,還以為他要行不軌之事,她氣憤地推着小木斥着:“都什麽時候了,你想幹什麽?”

“我……你特麽聽好了,再玩小脾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看看這是什麽?”小木低聲吼着,然後一亮手機,順手一滑蓋,那是竊聽的裝備,賈芳菲瞬間變色,然後小木順手扔進了洗臉池子,擰開了水龍頭,閃爍的光點被澆滅,賈芳菲可是吓得不輕,她緊緊地拽着小木的胳膊問着:“到底怎麽回事?”

“這女的是警察的人,她把咱們賣了。”小木順口,把髒水潑到楊夢露身上了。

“啊?不可能,她入行比我叔都早。”賈芳菲道。

“你叔誰呀?”小木問。

“何玉貴啊。”賈芳菲道。

“那我問你,她有機會接觸到收的錢嗎?”小木問。

“這個沒有吧……”賈芳菲一愣,瞬間又反應過來了,不确定地道:“可能有,我負責轉出,洗一遍回來,再負責分下去,上面是誰在操作,我就不清楚了。”

“那不就是了,賣了你們,她拿錢走人,萬一她和幕後有一腿呢?”小木給了個無懈可擊的猜想,反正無法證實。

這時候,賈芳菲起疑了,她疑惑地看着小木問着:“你……你到底是誰?是叫林木生嗎?”

“應該不是,就像你也不叫賈芳菲一樣。”小木眼眸如水地道。

這含情的眼眸失效了,吓得賈芳菲拉開門就要走,小木在背後說着:“你可想好了,第一個戳破謊言的人,會被群毆的,現在聚着幾百人,你們幾個大經理應付得來嗎?”

這一吓,聽得賈芳菲全身哆嗦,又返回來了,她欲哭無淚地看着小木,一下子全身像要癱軟一樣靠着門,掩着面,哭都哭不出來。要在這個時候出事,後果誰也不敢想像。

驀地,她像發瘋一樣死死盯着小木,像要撲上來的小母狼,惡狠狠地問着小木:“你究竟是誰?”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能确實彼此喜歡過對方……你,相信我嗎?”小木道,看着賈芳菲,突然明白一個男人之于一個女人的含義,那份無形的責任很重要,是區別一個人,和一個畜牲最直觀的表現。

很不幸,小木覺得任憑她自生自滅,實在不是人幹的事。

賈芳菲眼神柔和了,她頹然道着:“相信你?你真的以為我傻?楊夢露就賤到人皆可夫,也不可能是警察的人。”

“但并不排除,她把咱們都賣了的可能,她讓我把監聽帶進會場,我想,恐怕今天咱們都走不了了……我不是警察,我再問你一句,你還相信我嗎?如果有危險,我會幫你,而不會害你。”

小木道,用他最真摯的眼光凝視着。

女人的心總是軟,那怕是個騙子,在這個無從判斷真僞的時候,賈芳菲除了點頭已經無從選擇了,不管是謊言被戳破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還是被警察抓到了後果,誰也會明智地選擇後者,她一點頭,小木附耳幾句,然後情節開始急劇變化,小木抽着毛巾綁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她捆到馬桶邊上,在她身上摸索着,抽走了幾張銀行卡。

這妞很精明,身家都塞褲襪頭上,大腿根上,搜走了東西,又出來找着膠帶,進去了。

離開的時候,賈芳菲已經結結實實被縛起來了,嘴被封着,兩眼噙淚看着他,小木一狠心,關上了門,離開了,他從容地上了一層,出了電梯口,對着迎接着客戶們揚手致意,迎接他的是,雷鳴般的掌聲。

這時候,他的手悄悄摁了信號。

進駐警力開始逐層封鎖電梯、樓層,22層以下的潛伏便衣,開始飛速奔上樓,沖向財務室控制留守人員,以金科凱越為中心,運送警力的大巴、中巴、悶罐車,加足馬力,直駛目标。

也在這個時候,負一層,地下停車場,最後一班電梯洞開,楊夢露走出去之後,電梯停步,顯示正在維修,一行人走向她,直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去路。

“我要直接和緝私隊的鐘隊長說話。”楊夢露道。

“我就是,謝謝你舉報的線索,東西呢?”一位男子分開人群道。

楊夢露掏着一部手機遞給對方,鐘隊長翻查着信息,賬號、名單、運作模式、各大經理的名字以及發展的下線人數,大致的收款金額等等,他如獲至寶的收起來,面帶喜色地道着:“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這輩子也被傳銷害慘了……我只希望看到他們得到一個比我更慘的下場,鐘隊長,你該履行諾言了。”楊夢露道。

“介于你提供的重大舉報線索,在查證沒有其他犯罪的前提下,專案組将不會追究你的刑事責任……請。”鐘隊長讓開了路。

楊夢露匆匆奔向一輛紅色的國産夏利轎車,那老舊的破車和她卓約的風姿實在不符,不過此時已經顧不上什麽了,匆匆上車,駕車駛離了停車場,停車場外,兩輛标着特警的運兵車,在夏利車駛離時,發動着橫亘在路上,最後一道口子,合上了……

十七時十分,潼關行動指揮部彙報,包圍完成。

省城專案組行動命令即時下達,全省十地市,萬餘行動隊伍,在同一時間,奔赴預定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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