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打鳥

林青薇道：“真是老天有眼，我正愁不知該怎麽給你補身子好呢。”

心如：“姐姐你說什麽？”

林青薇便笑眯眯地轉頭看向心如，“你知道這些鴿子是誰養的嗎？”

心如實誠地搖搖頭：“不知道，但似乎每天傍晚它們都會往這個方向飛過呢，約摸是宮裏的哪個貴人養的吧。”

于是當天晚上，林青薇就開始不眠不休地做彈弓了。這古代的彈弓還不像現代的彈弓那麽簡便快捷，因為缺少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橡皮筋。所以她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做彈弓。先是用彈性豐富的竹子彎曲做弓弦，弦的中間綁着一個彈殼來卡住彈珠方便射出。等做好了這一切，已經更深露重了，外頭偶爾響起兩聲蟲鳴。

到第二天，林青薇主要做的一件事便是抓緊練習彈弓。彈弓被她反複嘗試，到下午的時候已經能夠使用得非常熟稔，被她彈出去的小石子能飛上空中三丈有餘。而那些鴿子傍晚飛過的時候幾乎都是貼着屋檐飛的，才只有兩丈多高。只要她的眼法夠準的話，理論上是可以打下鳥來的。

可前兩天林青薇都失敗了，到了第三天，她終于不負所望打下了一只鴿子來。

那鴿子果真是雪白，在地上撲騰着翅膀，看起來倒是只漂亮的鴿子。只可惜被林青薇拔了毛清理了內髒後扔進鍋裏一鍋炖了。

起初心如有些怯怯地，說道：“姐姐，這鴿子是別人養的，那萬一……找上門來了怎麽辦呢？”

林青薇聞了聞香氣，道：“我還怕他不找上門來呢。”

最終心如也熬不住這股肉湯的香氣，狼吞虎咽地吃了，恨不能把啃過的骨頭再撿起來重新啃一遍。

一回生二回熟，林青薇每天傍晚都能打下一只鴿子來。心如也漸漸由心虛吃得酣暢淋漓。

原本貼着屋頂每天飛過去的有一大群鴿子，可一天一只下來，沒多久，那一大群就變成了一小群。再沒多久，每天就只有零星幾只了……

心如的身體長得快，臉色變得紅潤了起來，且有了點肉肉。她時常擔心着，鴿子的主人會不會突然上門來找她們算賬啊……

可是林青薇着實太淡定，她拿着彈弓還想将那唯一零星的幾只都給滅了。

而損失了這麽多的鴿子，鴿子的主人終于有所察覺。

這天攝政王蕭晏正陪同着蕭瑾與大臣們商議了朝事出來，迎面就遇上了他的貼身扈從。扈從欲言又止，顯然不知該從何說起。

蕭晏便問：“有事？”

扈從橫了橫眉，說道：“回王爺，先前屬下就發現了不對勁，總共培養的三十六只信鴿，可是每日都在減少。”

蕭晏沒什麽表情，道：“可是飛散了？”

扈從道：“屬下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但它們都是百裏挑一的信鴿，飛散的可能性小之又小。現如今剩下的只有……”

“多少？”

“只有七只了。”

“只有七只了？”蕭晏狹長的丹鳳眼一眯，神色偏冷，睨向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