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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如願的簽下來,還沒感受到喜悅,便被人捉奸似的堵了個正着,接着便是驚心動魄的車禍。
只不過,這場猝不及防的意外雖然驚險,卻來得很是及時:讓她暫時不用去面對莫裏安的感情、也不用去面對林允兒的指控——就當她是鴕鳥好了,有了這麽一出,莫裏安已經不可能那麽快對林允兒坦呈早已出走的愛情;林允兒也有時間緩沖感情的打擊。
救護車的急促的音樂嚣叫在耳邊,救護車裏卻安靜一片,在車身的搖晃中,許諾慢慢的眯上了眼睛。
只是在看到他渾身上下、包着大大小小五六個紗布時,心裏也不禁微微被扯動了一下——心一旦動,便無法再靜如止水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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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046 心一旦動
“你好,許諾。”接到謝寶儀的電話時,許諾還并不完全清醒。
“是的,在救護車上,現在昏迷着。”許諾将眼睛睜開一條縫,懶懶的答着。
“随你。”挂了那個驕傲得孔雀似的秘書的電話,許諾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從道義上講,她當然會陪他去醫院,直到檢查結果出來;從感情上講,就算沒有之前那麽讨厭他,卻也并不是朋友;所以,是不是要安排人來照顧、是不是要找熟醫生來治療、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關她什麽事!
……
到醫院後,顧子夕被當作重傷人員迅速被送進了檢查室,這讓許諾小小的緊張了一把——雖然還算不上熟人,但對人起碼的憐憫之心,她還是有的。
好在檢查結果并不壞,只是腦部有輕微的震蕩,腦內并沒有發現所謂血塊積淤之類的異物,所以在觀察48小時,沒有異常後便可以出院;
許諾自己則全部是皮外傷,除了手掌縫了十幾針外,其它部位倒也沒有特別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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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診床位緊張,你的傷不礙事,就在這病房加張軟椅湊和一下吧。”
“這是護士鈴,盯着點兒輸液瓶,及時叫護士過來換藥。”
“床上這病人要是有說胡話、嘔吐的情況,請馬上通知護士。”
護士熟練而快速的交待完後,便匆匆離去。
……
一番吵鬧、十分嘈雜,直到此刻,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會議室裏簽合約時的據理力争、電視臺前林允兒氣勢淩人的辱罵、急剎車中淩亂的人聲、車聲,一切的兵荒馬亂,終于在此刻歸于靜止。
扶着被護士臨時放進來的軟椅,許諾忍着渾身的疼痛慢慢的坐了下去,吵鬧的世界突然安靜,讓她有種無法支撐的崩潰感——原來,吵鬧也可以那麽好,好到讓人不用去思考那些複雜的現實。
在離死亡最近的一刻,莫裏安摟住的——竟然是她。
他聲音裏的顫抖、他雙臂裏的力度、他毫不掩飾的害怕、讓她又慌亂起來——在不知道的時候,莫裏安的感情,已經這麽多、這麽深了嗎。
面對這樣的他,她居然傻到以另外一個男人為借口去拒絕他,她太沒良心了不是嗎;她太辜負他了,不是嗎!
莫裏安,我該怎麽辦?
她從來都以為,她是個不會有、不配有愛情的女人。可現在,愛情離她那麽近呵。
第一次,她想掙脫那一次交易的束縛,讓自己呼息一點自由的空氣。
“求你,我還想有未來……”
那時無助的請求,是為了還有資格擁有愛情嗎?
只是,她的愛情,到底在哪裏?她的愛情,會因莫裏安而來嗎?
下意識的舉起綁着厚厚紗布的手撫向了唇——一時間,竟不知道想起的是那個讓她自卑得不敢去愛的男人、還是正給她滿滿愛情的莫裏安。
……
“許諾,醫生怎麽說?”莫裏安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哎喲——”似是心裏隐藏已久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樣,許諾吓得将放在唇間的手猛然拿下,撞在椅角上頓時疼得大叫起來。
“撞到傷口了嗎?很疼嗎?有沒有出血?”莫裏安緊皺着眉頭,快速拿起她的手仔細檢查,沒看到出血,這才放下一些心來,邊小心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邊柔聲問道:“疼不疼,要不要喊醫生?”
透過厚厚的紗布,許諾仍然清晰的感覺到他手指在傷口處輕輕撫過,許諾慌亂的說道:“縫了幾針,拆線就沒事了。允兒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說着,用右手将自己的左手從他的大手中抽了回來,低着頭看着自己受傷的手。
是的,她還沒想好要怎麽面對他——在他那樣的對待以後、在她那樣的拒絕之後、當她在他的愛情裏又想起那個男人之後……
莫裏安沉沉的看着她,她的逃避讓他感到挫敗,卻仍然以十足的耐心回答着她刻意轉移的話題:“允兒只是有些擦傷,昏過去是因為受了驚吓,現在已經好了。”
莫裏安說得很委婉,許諾當然明白——突然的昏過去,只是想逃避當時混亂的局面吧:任哪個女人,看着交往了八年的男友,在遇到危險時首先将別的女人擁在懷裏安慰、為別的女人而擔驚受怕時,都無法面對。
就算聽到了他的坦白、就算看到過他和別人的糾纏,可這人性最本能的反應,恰恰是最傷人的!
想到這裏,許諾就沉默了、也清醒了——她在猶豫着要不要在莫裏安這裏開始自己的愛情時,卻忘了另一個女人正因此而受傷、忘了另一個女人把這個男人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林允兒的存在讓她瞬間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她不愛他,她只是自私的希望享受他的愛,以證明自己還有擁有愛情的能力而已。
她對他的喜歡,還不足以讓她殘忍的将另一個女人的愛情踩在腳下。
“莫裏安,好好兒照顧允兒,她,很不容易。”許諾的聲低低的,卻清晰明朗。
“允兒的問題我已經說清楚了,她父母正在過來的路上。許諾,答應我,別做傻事。”莫裏安伸手輕撫她柔潤的臉,柔聲說道:“別害怕我的愛、別急着從我的愛裏逃開,我的愛不是要把你逼到別的男人懷裏。所以,我給你時間,你答應我別再和他糾纏,好嗎?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莫裏安,我不是……”許諾下意識的看了床上躺着的顧子夕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不禁又被吓了一跳,那只多災多難的手又撞在了椅角上,疼得她恨不得跳了起來。
“別着急,我這不是醒了嗎。”顧子夕低啞而安撫的聲音,讓許諾一下子愣在那裏——這個男人,一定不是剛醒,就等着看自己的戲呢。
可惡!
“諾諾,我睡了多久?你的手怎麽樣?除了手,身上其它地方還有沒有傷?”顧子夕看着許諾呆呆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戲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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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047 梓諾責備
“你別動,醫生說你要平躺觀察。”許諾見他要掙紮着坐起來,也顧不得罵他可惡,快步走過去将他按了下去。
“我想看看你身上的傷口。”顧子夕輕瞥了一眼旁邊臉色鐵青的莫裏安,認真的說道。
“我沒事,手縫過針了。”許諾沉着臉,将眸光從他臉上轉到莫裏安臉上時,平靜而認真的說道:“莫裏安,你說的我都懂。所以,你放心。”
是讓他放心她有把握把持這一場交易?還是放心不會為了逃避他而繼續與顧子夕糾纏?
許諾呵,對你,又怎能輕易的說放心?又怎能輕易的說放手。
莫裏安苦笑着,緩緩站起來,走近他們的身旁。
“莫裏安……”許諾見莫裏安的目光一直看着顧子夕,心裏一陣慌張。
“許諾,我有兩句話需要和顧總單獨說。”莫裏安給了許諾一個安撫的笑容,語氣裏卻是不容置疑的要求。
“諾諾,我頭有些暈,你幫我去喊一下護士,順便讓護士看看你的手。”顧子夕淡淡一笑,言語神色之間,将默契的戲碼演得十足。
許諾輕咬着下唇,眸光在兩人的臉上流轉了一圈——兩人臉上的淡然平靜、與眸子裏的倨傲堅持那麽相似。
明明兩個點頭之交的男人,此刻卻因了自己在這裏對峙着,想想這情形還真是滑稽。
許諾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病房——男人有男人解決問題的方式,她雖然擔心顧子夕的計謀,卻相信莫裏安的理智和風度。
……
“你以什麽身份來和我談許諾。”顧子夕從來不是被動的人,沒等莫裏安說話,便将問題抛了出來。
“她只是一個陷入迷茫的小女孩,她只是不願意打擾我的生活而選擇了逃避,所以,請你不要乘人之危、也請你高擡貴手。”莫裏安并不回答顧子夕的問題——論身份,他們都沒有身份對許諾指手劃腳;而他,卻有責任保護許諾。
“既然你将話挑明,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顧子夕輕扯嘴角,眸子裏的認真,是對莫裏安氣度的認可——一個驕傲的男人,執着于這個女人,甚至不屑于争辯身份是否合宜。
于他們來說,無論身份是否合宜,他們都會執着于自己想做的事、執着于內心的選擇——同樣的驕傲,讓他對莫裏安有着十足的尊重。
“于公,許諾在市場創意方面的才華我很欣賞,而她在外企的SOP操作經驗,也是顧氏所需要的,所以我希望邀請她加入顧氏,在這方面我和她已經達成了共識。”
“于私,我喜歡她,我這種年紀的男人,對年輕人身上的活力、青春、勇氣,有種近乎敬畏的喜歡。所以,我要她在我的身邊。”
顧子夕沖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莫裏安揚眉輕笑:“不過,你放心,我對她僅僅是喜歡與欣賞,除非她自己願意,我不會對她做任何強迫、越矩的事情。所以,你的追求,我覺得并無不可。”
“無論如何,我還是感謝你的坦誠,也感謝你對她僅僅是欣賞和喜歡。”莫裏安的臉色一片陰沉,對顧子夕近乎流氓的坦白、卻又毫不掩藏的真實,只覺莫可耐何。
“祝你好運。”顧子夕輕扯了下嘴角,略感疲倦的閉上眼睛,主動結束了這次的對話。
“祝你早日康複。”莫裏安沉沉的看了他半晌,緩緩的轉身離開。
……
傍晚時分的金色光影,斜斜的照在走廊上,斜陽裏的許諾,斜身倚在欄柱邊,神色淡淡的,眸底是莫裏安熟悉憂傷、淡淡的無奈,看起來有種讓人心疼的纖弱。
“談完了。”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許諾收回眸光,看着莫裏安輕聲說道。
“恩。”莫裏安輕應了一聲,忍住想擁住她安慰的沖動,看着她專注的說道:“允兒的父母正在往這邊趕,她們到了,我就過來陪你。”
“好了,我先過去了,你好好兒休息,雖然是皮外傷,也得好好兒治療。”莫裏安不等許諾發問,交待了兩句後,便轉身走向回廊的另一邊——他知道她會說什麽,拒絕的話聽過一次、兩次就夠了;怪只怪他們相遇太晚,他給她的是有牽絆的開始,所以,就算追她的路任重而道遠,他選擇随心去走。
……
“倒沒看出來,你會為了成全而退讓,我是說你偉大呢?還是說你太傻呢!”顧子夕看着她,眼底有着探究的意味——到底是想調侃她,還是想探知她的真心,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是什麽樣的人,和你無關。”許諾惦起腳,看了看吊瓶裏的藥水,按了護士鈴來拔針後,便歪在軟椅裏睡了——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無論從身體還是從心裏,都已經超過了她承受的範圍。
到現在,這些與她有關的事情,仍是不由她控制的發展着,她能做的,也只能是讓自己睡個好覺、好好恢複,才能有力氣繼續在這樣的旋渦裏掙紮了。
……
許諾感覺到一道讓人不舒服的視線盯着自己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慢慢的睜開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那雙眼睛,不僅有着顧子夕式的探究意味,還有着她熟悉的清澈。
顧梓諾!
看到這雙眼睛,許諾一個激淩,一下子完全清醒了過來,眸光快速的在房間裏掃過:自己在床上、顧子夕趴在床邊、謝寶儀站在床尾、顧梓諾站在顧子夕身邊——他老婆似乎沒有來。
不知怎的,許諾悄悄的松了口氣,将眸光停在顧梓諾的臉上,正待開口,一身幼兒園校服、看起來比之前可愛許多的顧梓諾卻先開口了:“我爹地是腦震蕩,你是皮外傷,你怎麽能讓他趴在床邊,你自己睡床呢?”
“我?”面對這個小屁孩的質問,許諾竟然無法辯解——她總不能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到床上去的吧!
自己怎麽會和顧子夕調了個位置?難道是他抱自己上床的?
想到這裏,許諾的臉不由得一陣赫然,下意識的看向趴在床邊的顧子夕——他似乎也聽到房間裏的動靜,正慢慢的睜開眼睛……
章節048 人小鬼大
“爹地,你醒了?”
“爹地,你慢點兒,醫生說你現在動作不能太大。”
“顧總,還好嗎?”
顧梓諾伸出肉呼呼的小手,緊張的扶着顧子夕慢慢擡起的頭;而謝寶儀則快步走到顧子夕身後,小心的扶着他的腰。
“寶儀幫我去辦出院手續。”顧子夕皺了皺眉頭,感覺到謝寶儀扶在自己腰間的手,身體顯得有些僵硬。
“好的,我這就去。”謝寶儀悄悄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略帶尴尬的往外走去——她只是情不自禁,而顧子夕的反感卻太明顯,這讓她覺得一陣難堪,離去的步伐也因此顯得有些慌亂。
“爹地哪裏不舒服?”一聽說要喊護士,顧梓諾首先緊張了起來。
“梓諾別擔心,爹地沒事。”顧子夕伸手拍了拍顧梓諾的頭,順勢将他摟進了懷裏:“你媽咪知道你過來嗎?她——”
顧子夕下意識的看了許諾一眼後,才繼續頭號道:“她知道爹地車禍嗎?她有沒有害怕?”
“媽咪不知道。姑媽知道。”顧梓諾乖巧的答着,一句話便解決答了顧子夕所有的疑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這麽小的孩子,話這麽少,還能把意思表達得這麽清楚。
坐在床上的許諾感嘆着,想起那個沒見過面的孩子、想起被水浸壞的手機,心下不由得一陣黯然。
“你要去哪裏?”看見許諾掀開被子下床,顧子夕皺眉問道。
“辦出院手續,我這是外傷,沒必要住院。”許諾扭頭看了一眼顧梓諾,只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也不知道為什麽,以前看見小孩子,也不會有這麽多感觸,現在卻總是容易陷入回憶。
“醫生早上來查過房,你有些低燒,要在醫院觀察兩天。”顧子夕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抱着顧梓諾邊站起來邊對許諾說道:“我明天的飛機回深圳,我希望你在回深圳後的一周內可以到顧氏辦理入職手續。”
顧子夕的話,讓許諾立刻恢複了工作狀态的警醒,眼角幾不可察的微挑了一下後,慢慢的說道:“回深圳後,我聯絡你。”
“我一個朋友說,你手機裏的信息可以恢複,需要我幫忙嗎?”顧子夕突然提起許諾的手機,讓她心裏一驚——他本就是個老狐貍,自己這點兒小心思,根本瞞不過他!
這不,威脅利誘,一波接着一波,都讓她有點兒受寵若驚了。
“确實可以恢複嗎?”許諾緊抓住口袋裏早已關機的電話,看着顧子夕的眸子一片瑩亮——知道他的目的,可她卻無法拒絕。
“70%的把握。”顧子夕淡淡的說道:“我先走了,需要的話就聯絡我。”說完抱着顧梓諾,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清晨的日光,透過外面的柱子、樹葉,零碎的打在顧子夕抱着孩子的身影上,這樣的他,看起來有股溫暖的感動——一個那麽高大,充滿力量;一個那麽小巧,溫糯柔軟;而他們的臉,卻一模一樣。
世間生命,真是奇妙。
許諾定定的站在那裏,微眯着眼睛看着這父子兩人,忘了顧子夕對她的算計、忘了顧梓諾離開時看她疑惑中帶着警告的眼神,只是單純的為這樣的父子畫面而感動着——第一次,對這個男人,有了讨厭和敬畏以外的感覺,一種讓人感到溫暖的感覺。
…。……
“許諾,你有什麽目的?”以為他們離開,顧梓諾卻又一個人折返了回來,臉上稚氣十足,卻又冷凝認真。
“我有什麽目的,問你爹地不就知道了。”許諾瞥了顧梓諾一眼,淡淡的說道——回到現實,一切一如當初,從來都未曾改變。
卓雅與顧氏之間的商戰,還會繼續;而她的接近,則永遠會被懷疑別有用心——他的秘書、他的兒子,都做如是想。
這樣的認知,讓許諾感到有些灰心,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去應對。
在M市的這兩周,屢屢的争執與合作、扯着他落水的小報複、借他的肩膀發洩哭泣,讓她忘了兩人之間懸殊的地位和一慣的對立,她幾乎以為,她可以與他平等對話。
原來,只是錯覺而已——只要靠近,便是別有用心了吧。
“我媽咪是天底下最漂亮、最溫柔的人,你比她可差遠了。”顧梓諾看着許諾,擡着下巴驕傲的說道。
“顧梓諾,疑心這麽重,小心長不大哦。”看着這小不點兒人小鬼大、又自以為是的樣子,許諾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哼,我在顧氏也是有股份的,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反正不許你纏着我爹地。”顧梓諾到底還是小孩子,被許諾這樣一取笑,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小小的、滿是稚氣的臉,愣做出一副冷厲而嚴肅的樣子,看起來可愛又好笑。
“錢財不外露,你爹地沒教過你嗎?那誰誰誰的兒子被綁架的事你聽說過吧?小鬼,要低調些,知道嗎!”許諾輕扯了下嘴角,轉身往外走去,留下獨自生氣的顧梓諾。
“這麽兇,比媽咪差遠了,我爹地才不會喜歡你呢。”畢竟還是個孩子,沒辦法掩飾自己的情緒,顧梓諾對着許諾的背影喊了一句後,便快速的跑回車邊等着去衛生間的顧子夕——才不要讓他發現自己又回頭找許諾呢。
……
許諾笑着搖了搖頭,并沒有将顧梓諾的話放在心上:他只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而已、他只是一個遺傳了他父親驕傲自大的小鬼而已、他只是一個維護母親的兒子而已。
那個女子,應該是幸福的。
想到這裏,許諾不禁想起謝寶儀電腦上那張照片上的溫柔女子、那個淩晨時分,顧子夕電話裏那個纖弱而柔軟的聲音——那般的柔媚入骨、那般的纖弱出塵、讓女人都想去疼惜。
謝寶儀真是不自量力,這樣的男人,哪兒是她要得起的,那樣的女人,哪裏又是她比得上的。
許諾低頭嘆了口氣,自己這一身亂七八糟的事還弄不清楚,居然還有心情去分析旁人的家庭和感情,真夠無聊的。
章節049 梓諾心思
深圳。
“這間客卧和健身房打通,改成兒童房,這邊是學習區、這邊是休息區。書櫃旁加一個吊椅。”
“這兩間衛生間打通,做成兒童和成人混合型。”
“酒吧和工作間打通,改成玩具房,靠窗的這裏加一張辦公桌。”
顧子夕一手牽着顧梓諾,一邊對設計師說着房間改造要求。
禦景東方社區的16層,是一套四室三廳三衛的200平大房型,原來是顧子夕一個人在住,幾乎成了他的半個工作室。
自從那晚接了艾蜜兒的電話後,他便想着将梓諾接過來同住:一來是照顧到艾蜜兒的身體,确實需要安靜的環境;二來考慮到梓諾現在到了5歲這個性別意識發展的重要時期,他必須讓他從母親柔弱的影響裏脫離出來。
在山頂的別墅裏,梓諾因為體貼和照顧艾蜜兒的身體,從不大聲說話、從不象同齡孩子一樣自由跑動——對于過于安靜的兒子,顧子夕一直有着擔心。
不知道是成長環境和艾蜜兒個性的影響,還是遺傳了他親生媽媽的個性?
對于梓諾親生媽媽的個性,他無從了解,他能做的,只能是給他提供更自由、更适合男孩子成長的環境。
“顧總,玩具房的辦公桌,要不要也設計成父子共用式的?”設計師站在觀景極好的玻璃窗臺前,閉着眼睛感受了一會兒,迅速在稿紙上畫了一套組合的工作臺樣稿遞到顧子夕的面前——階梯式的高低桌面,高桌面向低桌面的過渡區,是坡度斜面,兒子要向父親要什麽工具的話,父親可以通過這個滑梯式的設計直接滑下來,想起來就覺得溫暖有愛。
父親的工作臺是方正的嚴肅設計,兒子的工作臺則是弧型的活潑設計,既可愛又安全,不會讓小孩子有撞到桌角的危險。
“很好。”顧子夕贊許的點了點頭。
“卧室書櫃旁的吊椅,要不要也加兩個大號的?孩子媽媽和您可以和孩子一起看書、講故事。”看着顧子夕牽着兒子小手的溫暖模樣,設計師的靈感似乎源源而來。
孩子媽媽?
顧子夕低頭看着自己的顧梓諾,兒子清澈的眸子,讓他有一瞬間的恍神,一家三口一起坐在吊藍上的畫面,何其平常、卻又何其難得、何其溫暖!
他們,可有機會坐在一起?
顧子夕的手指慢慢的握緊,洶湧的思念如潮般起伏。
“您要是覺得不合适,就不加了,對不起。”設計師見他臉色慢慢沉郁下來,以為自己正踩中了他的痛點,當下連聲道歉——寶儀說過,他和妻子的關系,并不如外界看起來那麽和諧。
“我剛才說的是改造基本要求,具體的設計,伍小姐可以給更多的意見,到時候我和梓諾一起來選。”設計師的聲音,成功的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好的,我會在三天內,将設計稿發到您的郵箱,您再安排時間确認。”設計師将顧子夕所有的意見都記好後,收起了稿紙,細心的說道:“這期間您有什麽新的想法,或者小朋友有好的意見,都可以随時給我電話。”
“梓諾,現在有好的主意給阿姨嗎?”顧子夕點了點頭,彎腰抱起兒子,溫柔的問道。
“沒有。”顧梓諾看起來熱情并不高,只是例行的應了一句。
在設計師走後,顧子夕柔聲問道:“梓諾對這件事有什麽想法?”
“爹地,我想和媽咪住在一起。”顧梓諾想了想,認真的答道。
“不想和爹地住在一起嗎?”兒子的反應,顧子夕已有預料——他對艾蜜兒的維護,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羨慕。
“我想和爹地、媽咪一起住。”顧梓諾輕咬了下嘴唇,一雙墨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顧子夕——對于父母之間相敬如‘冰’的關系,小小年紀的他,似乎也還始有些感覺了。
“梓諾,你媽咪身體不好,需要安靜。你是男孩子,爹地希望你能更大膽、更自由,象你這麽大的男孩子,不适合天天和媽咪粘在一起了。”顧子夕的眸光微閃,表情變得認真而嚴肅——只有梓諾這一個孩子、或許這輩子也只會有這一個孩子了,所以,他必須給他最好的成長環境。
顧梓諾沉默着,顧子夕也不打擾他,讓他一個人慢慢的想。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顧梓諾才開口,軟軟糯糯的聲音裏,竟有着和顧子夕同樣強勢的味道:“我們周未回山頂,爹地和梓諾一起陪媽咪兩天吧。”
兒子這樣的表現,顧子夕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發自內心的高興——盡管他的個性過于安靜,對于自己的目的方面,他仍然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強勢。
“爹地回去了,媽咪會開心,媽咪開心了,身體就會好。”顧梓諾有理有據的說服着顧子夕。
“當然,沒問題。”顧子夕爽快的應了下來——這麽懂事和聰明的兒子,他有什麽理由不答應!
“好耶,我今天就去告訴媽咪這個好消息。”願望得到滿足的顧梓諾一下子露出這個年齡孩子該有的活潑來,清脆的童音回蕩在大大的房間,能讓人情不自禁的滿心喜悅,不由自主的放下世俗的煩惱。
也讓他,想起那個讓他只記住了身體溫度的女人——梓諾的眼睛,該是像她的吧:黑寶石般的深遂,靈動中帶着些魅惑。
……
“真的嗎?”艾蜜兒抱着兒子,擡頭看向顧子夕,柔軟的聲音似在問兒子,又似在向顧子夕求證。
“是的,爹地答應我了。”顧梓諾轉頭看向顧子夕,快速的答道。
“我們周未會過來。”顧子夕給了兒子一個放心的眼神後,看着艾蜜兒輕聲說道。
“這樣啊,可是我會想梓諾的呢。”因着顧子夕會每周過來住兩天而開心着,卻又舍不得一周要有五天時間見不到兒子,艾蜜矛盾着,柔柔軟軟的聲音有種成熟女人獨有的溫軟與魅惑。
章節050 愛的長短
如果她當年沒有讓他對愛情灰心,她還會是那個讓他深深愛戀的女人——只是,這世上,又哪來的如果呢。
現在的她,再美、再好,于他而言,都沒有用——沒有了愛情為底色,女人的美麗便不再是風景。
“媽咪想爹地和梓諾了,可以去市區看我們呀。”顧梓諾見顧子夕不回答,便自作主張的邀請着,給艾蜜兒有機會介入顧子夕的日常生活創造了機會。
“可以嗎?”艾蜜兒看着顧子夕,小心的問着。
那夜的電話之後,她再無之前的篤定了,她不能就這麽安靜的繼續等他的原諒回頭了;他對她的愛,在這五年裏日漸走遠、幾近枯竭;她甚至無法用女人最原始的辦法去挽回他——她這不争氣的身體,連最愛的時候都不曾讓他滿足,更何況現在,他又何必遷就壓抑呢!
“可以嗎?”他的沉默讓她害怕,忍不住追問一句。
“爹地!”顧梓諾不安的扭動着,顧子夕的沉默,讓他想到了許諾——小孩子天生的敏銳,讓人對那個叫許諾的女人,有着直覺的不安。
“當然可以。”顧子夕将目光從艾蜜兒不安的臉上收回,給了兒子一個安撫的笑容。
她的慌張、她的小心、她的隐忍,他都看在眼裏。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卻更加灰心——他們的曾經,本不是這樣;純粹的愛情,不該是這樣;他要的生活,也不是這樣。
或許,從梓諾搬走、從許諾過來,他的生活,會有些改變?變得離他想要的,越來越近吧。
他嘴角輕柔的笑意,讓艾蜜兒一陣心慌——作為被他深愛過的女人,她懂得他所有的表情——子夕,我們之間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嗎?你又開始有心動了嗎?
……
“梓諾,不早了,媽咪陪你去睡覺吧。”在顧子夕溫柔的笑意裏,艾蜜兒慌張的低下了頭,借着對兒子的說話掩飾着心裏的害怕與慌亂。
她不敢深究顧子夕笑意裏有幾分心動,更不敢去質問他,那晚陪在他身邊的女孩是誰。
她很想勇敢一點,做點兒什麽事去挽回自己頻臨危機的婚姻,可她,除了逃避,卻什麽也做不了。
“爹地,你答應梓諾了哦,今天不走的哦。”顧梓諾雙手摟着艾蜜兒的脖子,認真的提醒着顧子夕。
“爹地答應你了,自然會做到,去睡吧。”顧子夕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起身往花園走去——那片火紅的指甲花,依然是他心裏最熱烈的顏色。
……
“你在哪裏?有沒有想過要找我、要找兒子?”
“除了交易,你有沒有也把我放在心上一點點?就為了你要的未來,兒子真的可以完全不管了嗎?”
“想了你五年,你也沒有感應到,你是拿定主意不給我一點回應了?”
“我遇到了一個女孩,不太可愛、也不優雅,但和你倒有些相似,性子倔很狠,目的性也強。我,很喜歡。”
站在那片熱烈的指甲花前,顧子夕摘了一朵捏在指尖,眼神有些缥缈,有那麽一瞬間,競将許諾的臉和記憶中手掌下溫軟的身體嫁接在了一起,在身體感覺到微微的發熱時,顧子夕狠狠的将手中的花揉碎扔掉——為自己的情不自禁、為自己自語的可笑而惱怒。
這都多大年紀了呢,還毛頭小夥子樣,對着一片花傻傻的自說自話。
“子夕,那個、那個女孩是誰?”看見顧子夕從花前轉身,艾蜜兒鼓足了勇氣問出口。
“蜜兒,我們之間,不會因為那個女孩而有所改變;當然,如果你想改變的話,我也不介意。”顧子夕這樣的直接,是坦白,也是警告。
“子夕,別這樣對我。”艾蜜兒低下頭,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讓人不忍。
“在梓諾面前,你要象個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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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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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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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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