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一節:愛她?她到底懂不懂……
看着大步走來的莫裏安,問道:“為什麽拒絕總部的升職?和我有關系嗎?”
“允兒找你了?”莫裏安看着她,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和許諾離開的時候,允兒辦公室燈還亮着,顯然是許諾上去拿傘碰着,她便找了她。
想來,該是為了他升職的事了——這麽多年的相處,他還是了解她的。可這麽多年的相處,她卻不明白他。
他看重的,從來不是那樣一個職位;他想要的,也從來不是位高權重。
而所有的這些,現在都不重要。
現在,他不希望允兒再去為難許諾——與允兒的這段感情由他提出的結束,任何的不愉快,都該由他來承擔。
與許諾的這段感情,由他提出的開始,他該保護好她,不讓她為難。
“許諾,如你所說,這個案子結束,你的離開,我們之間一切重頭開始,允兒不會再是困擾。這段時間,為了我忍一忍,恩?”莫裏安看着她輕聲說道。
“沒事,她沒說什麽。我也只是問問,你的選擇當然有你的道理,就算有我的因素,也是你的自願,和我可沒什麽有關系。”許諾見莫裏安又緊張起來,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淡淡的,卻很輕松。
“那是當然。”莫裏安也笑了,從她手裏接過傘,與她并肩往外走去:“我不接大區,和你還真沒什麽關系。”
“我的目标是做專業的市場人,以後或許會去跨國公司總部做市場VP,或許會自己開家咨詢公司,做專業市場診斷和咨詢。”
“哇,這麽遠大的理想呢,我只想賺錢呢,然後,希望有人能喜歡、欣賞我的創意。比起來,我是不是太沒出息了?”聽着莫裏安真誠而從容的解釋,許諾眼睛閃亮着——果然是莫裏安,對自己要什麽真的很清楚。
職業的價值,不一定是職位高低決定的。在專業裏有所建樹,不也一樣嗎。
他的謀、他的計、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離目标是越來越近了。
這次體驗館的創意和高溢價率的定價策略若能成功,他的專業價值,顯然要大過一個大區總經理的職位價值的。
“你已經那麽争強好勝了,可別再有出息了,小心我會不敢娶你的。”走到門口,低頭看着許諾溫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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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逗我啊,快打傘,雨好大呢。”許諾的心微微一慌,急急的岔開了話題。
“淋不着你呢。”莫裏安輕笑,緩緩撐開了雨傘,看着在雨中綻開的格紋傘花,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慢慢凝結起來——這樣大的傘,顯然不是她自己的。
“果然淋不着,這傘挺大的。”莫裏安淡淡低語,目光卻看向了前方的停車場——顧子夕,在等她嗎?卻不下車,只是不走。
“借的朋友的,還好沒還,否則今天可真要淋雨了。”許諾想起顧子夕說要還傘的話,下意識的順着莫裏安的視線往前看去——黑色的保時捷,張揚卻不嚣張,可不正是顧子夕的車。
“啊——”許諾輕呼出聲,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這樣,他就不會看到自己。
“走吧,雨越下越大了呢。”莫裏安眸子微沉,伸手将攬住她肩膀,将傘大部分傾在她的那邊,攬着她快步往雨中走去。
許諾無意識的跟随着他的腳步,目光卻被那一抹沉暗所吸引。
門被推開,他走出來,黑色的車襯着他身上的白;雨點急下,他依然從容優雅,眸光淡淡的,倚着車,只是看着她。
“莫裏安,這傘是他的。”許諾停下腳步,低聲說道。
“現在要還嗎?”莫裏安也停下腳步,卻只看着許諾——現在要還嗎?還,即拒絕;不還,即接受。
她要怎麽選?
……
“我?”許諾吶吶着,卻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駐足在雨中,大傘全然的擋在她的頭上,莫裏安也只是低頭看着她。
……
身邊的莫裏安、車邊的顧子夕,身上淋得濕透,卻誰都沒有挪動腳步——她不動,他們則不動。
他在等她的決定。
而顧子夕,似乎只單純的為了看看她。
原本最有謀算的一個人,在此刻,卻是三個人中最簡單的一個。
……
“走吧,他有車呢,淋不着的。”許諾從顧子夕溫潤的目光裏收回視線,轉身将傘往莫裏安那邊移了移,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他渾身已濕透,怎麽會淋不着?
這話,她說給自己聽——他們之間的關系,全由他來掌控,可他卻失控了,那麽,這控制的事情,便只能由她自己來做了。
她白天沒能拒絕得了他,此刻,卻更需要克制——這樣的雨,那樣的眸,她知道一旦接近,便再也無法推開。
愛了、承認了,卻還是怕的——怕太快陷入、怕在這段感情裏會萬劫不複。
……
“在這裏等我一下。”拉着許諾避進旁邊的屋檐,莫裏安将傘交到她的手裏,卻只身沖進雨裏,沖進對面的商店。
要給她遮風擋雨,他怎麽肯用那個男人的傘?
……
轉過身,顧子夕還站在原地,那肆意的雨,于他來說竟似無物。
只是那樣站着,只是那樣的看着她,似乎白天裏說将控制交給他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他。
“傘給你,別再淋雨了。”許諾撐開大傘,慢慢的走過去,将傘舉到他的頭頂。
“今天很高興,所以就來了。”顧子夕輕聲解釋着,似乎擔心她的責怪,以至于将今天得之不易的靠近又拉遠——他的小心,根本就不是一個在感情和婚姻裏打過滾的男人。
他的小心,就似一個初涉情場的少年,熱切而謹慎。
如果他真的是個少年,許諾相信自己一定會感動得擁抱起他——可惜,他不是。
可惜,他是顧子夕。
無論如何,她對他,都還有怕、還有疑慮。
……
“淋雨容易生病,雖然你看起來身體不錯,也要小心。”許諾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淡淡的叮囑着。
“不會。”顧子夕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傘,順勢握住在雨中變得冰涼的手,緊緊的,不願意松開。
大傘仍傾斜在她的頭上,大雨仍打在他的身上,低着頭,看着兩只交握的手,眸子裏,湧動的情意壓抑而克制。
直到她平靜的心,在那一低頭的溫柔缱绻裏,又開始不争氣的慌亂起來,她才用力的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你,真的別淋雨了,我要走了。”
“我送你過去。”顧子夕将視線從她臉上轉開,擡頭看見莫裏安撐着傘往這邊走來。
“好。”許諾轉身看見雨中撐着傘的莫裏安,心裏微微一酸,仍是同顧子夕一起朝他走去。
她和他,她從不懼讓莫裏安知道。
或許是仗着他的縱容、或許是仗着他的疼寵、又或許,她仍是要借着顧子夕,不讓莫裏安對她的感情陷入過深。
“我走了。”許諾低語一句,從顧子夕的傘下,走進莫裏安的傘下。
“謝謝你送她回家。”顧子夕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在她微怔後又輕輕的松開。
“本來就該我送她回家,何用你謝。”莫裏安将傘傾向許諾的頭頂,看着她淡然一笑。在擡頭看顧子夕時,眸光變得沉郁。
“自然要謝的。”顧子夕眸光淡然流轉,在許諾的面前,不愠不火,只是優雅從容。
“不早了,你快走吧。”許諾朝他輕輕揮了揮手。
“我走了。”顧子夕點了點頭,撐着大傘轉身離去,雨中高大的身影,顯出幾份寂瘳與蕭瑟來。
……
看着雨中一身蕭瑟的顧子夕,剛剛下來的林允兒不禁愕然——顧氏的總裁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的目光往另一邊看去,莫裏安正護着許諾大步往計程車站跑去。
林允兒眸光一陣黯淡,也沒心情去管顧子夕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擡頭看了看落雨的天空,突然有種想淋雨的沖動。
當下便放棄給哥哥打電話的打算,拎着包,只身走進了雨中。
夜的燈、夜的雨、夜的街——夜的她,第一次,這樣不管不顧、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放肆發洩。
……
你試着将分手盡量講得婉轉
我只好配合你盡量笑得自然
我就是不能看心愛的人顯得為難
你剛握過的手留着一絲溫暖
不知道夠不夠撐過這個夜晚
我目送你遠走站得太久倦意淡淡
散了吧認了吧算了吧放了吧
該原諒該潇灑別回想別留下
可惜連我的心都不聽話
可憐受傷的愛還想掙紮
痛不怕心不假緣好短人好傻
……
從小到大,都在爸爸媽媽和哥哥的呵護中長大,學着做個優雅的淑女,也真正成了一個優雅的淑女——驕傲、明媚。
可是,這樣的她,卻留不住他。
一直倔強的驕傲、一直堅持的優雅,在這雨中,放肆到崩潰。
“Eric,我是不是很傻,明明是你不要我了,我卻還那麽在意你。”
“Eric,我哪一點不如她,為什麽為了她而放棄我?”
“Eric,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她、多嫉妒她,就算在熱戀的時候,你也沒有那樣的看過我!”
“許諾,你把Eric還給我,他是我的、是我的……”
眼淚,和着雨水,在雨中一路行走,早已分不清——臉上的那些,哪些是雨、哪些是淚。
……
“允兒,沒帶傘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林允寧看見站在雨中發呆的妹妹,一把将她拉近了懷裏。
“哥,他不要我。”允兒抱着哥哥,積累多日的傷心、委屈,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聲——在家裏,她不能哭,媽媽會擔心;
在公司,她不能委屈,因為她現在最怕是憐憫;
一個人的時候,不敢哭,怕哭了便會放下所有的驕傲,沖到莫裏安面前,求他回頭。
只有在哥哥懷裏,她才找到一點力量——可以哭的力量。
“乖,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你這麽好,會有更好的男人來愛你。”林允寧抱着哭着淚人兒似的妹妹,心裏一股火氣直往上串。
“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允兒邊哭邊說道。
“誰說的,你是最棒的。是他不好,哥幫你找他去。”林允寧輕哄着妹妹,說了半天後,才擁着她上了車:“你的車就放這兒,明天我送你到公司。”
“恩。”林允兒輕應一聲,看着一身是水的哥哥,紅着眼圈說道:“哥,我剛才是氣糊塗了,盡說胡話呢,你別去找他。你妹妹這麽優秀、也不是非得求着她的。”
“恩,知道了。”林允寧只是應着,卻還是準備去和莫裏安談談——知道允兒說暫時不要結婚、知道允兒這段時間情緒一直不好,以為只是小倆口鬧矛盾,或是允兒婚前恐懼症什麽的,沒想到真的鬧到要分手;沒想到一向冷靜自制的允兒,也會沒風度的在雨中大哭。
看來,這次的問題,還真不好解決。
林允寧側頭看了一眼妹妹,渾身濕透的她正揪着毛巾發呆。當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柔聲說道:“忙過這陣,哥陪你出去散散心。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或許會有轉機。”
“恩。”林允兒動了一下,拿着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着頭。
林允寧便也不再說話,給父母打了電話,說允兒今天不回家後,又打電話給老婆,讓她煮點姜絲可樂,然後才加大油門,快速往家開去。
……
莫裏安和許諾,坐在計程車上,同樣也是一路無話。
許諾知道莫裏安的心情,不敢多說;莫裏安看到了許諾對顧子夕的心動,不願多說。
“我送你上去吧,一個人回家,許言會擔心的。”計程車停在許諾家的社區門口,莫裏安撐傘走出來。
“不用了,一會兒不好攔車,你就着這輛車回去吧。”許諾搖了搖頭,示意他上車。
“攔不到也不讓你一個人上去。”莫裏安突然發怒:“若是他,你是不是就不會拒絕了?”
“莫裏安……”許諾象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在他面前低下了頭。
“進去再說。”莫裏安攬過她的肩膀,将大傘完全傾在她的頭上,大步往樓道裏走去。
……
“莫裏安,你的臉色很難看,你不會是想揍我吧。”進了樓道,許諾見莫裏安臉色一片陰沉,讪讪的笑着說道。
“如果可以,我真想揍你一頓。”莫裏安收了傘,看着她粗聲粗氣的說道。
“那我讓你揍一下出氣吧。”許諾乖巧的将手掌攤在他的面前。
“許諾,和我說實話,是借他來拒絕我嗎?”莫裏安不理會她想化解自己怒氣的裝乖賣巧,看着她嚴肅的問道。
許諾斂下眸子,沉聲應道:“不是。”
“他是有婦之夫,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他的家族複雜混亂,母親嫁給叔叔,弟弟也是自己的侄兒,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逼得對手破産跳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莫裏安的聲音越來越大,許諾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你還要和他在一起?”莫裏安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小女人,是腦袋秀逗了還是怎麽着。
“我沒有要和他在一起。”許諾擡起頭,看着莫裏安認真的說道:“我同意和他做朋友,不再做對手。”
“莫裏安,他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我知道我不能,我也不敢。所以,我們只會是朋友。”
“莫裏安,我承認我被他吸引了,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我說過要和你一起努力的,說過要努力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可是我沒做到。對不起。”
由從容到喜悅,由喜悅到黯然,許諾的眸底已有微微的氤氲——她和顧子夕不可能、而她和莫裏安,也是不可能。
“感情的世界裏,從來都沒有公平。既然你們只是朋友,我也并沒打算就此出局。所以,我還是同樣的态度:愛情是一個過程,我追逐、你受着;至于結果,我們都不去預設;至于結果,我們都跟着自己的心走。”莫裏安伸手輕撫着她涼意一片的臉,語氣裏是頑固的堅持。
“莫裏安,我……”許諾看着他搖了搖頭。
“我不要你的公平,只要你別做傻事。”莫裏安閉了閉眼睛,壓抑住自己的脾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重心長的說道:“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好。不管最後如何,我都希望那個将要照顧你的男人不是顧子夕,他不适合你。”
“莫裏安,謝謝你。”許諾仰頭看着莫裏安,樓道裏昏暗的燈光,照在他溫潤的臉上,暖暖的眸子讓人感動得想哭——若是愛上他,該多好。
他該會包容自己所有的過去吧,讓自己不再自卑;他該會給自己最單純的愛情吧,沒有門弟負擔、沒有道德羁絆。
若是愛上他,該多好。
……
許諾仰着頭,迎着燈光裏的他,心裏卻一陣悲涼——為什麽,她的人生總是處于無法選擇的境地?
“傻丫頭,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誘人嗎?”看着她逆光的燈影,朦胧中美得天真,莫裏安的心頭一陣柔波湧動,卻又壓抑克制。
“莫裏安,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好不好?不要不理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這時的許諾,卸下一身的強悍,只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而已——她甚至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她會為了這一暖溫柔而放棄愛情。
她是那麽那麽的想要一份依靠、那麽那麽的想要一份愛呵。
“好不好?”她象個孩子,抓着他的手,企求着永遠——即便是沒有愛情。
“當然。”莫裏安輕摟他在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嘴角輕扯出一絲苦笑——什麽叫無論任何結果?
這才開始,她就判他出局了嗎?
呵,可是這樣的許諾,他卻無法拒絕。若真有那麽一天,她在愛裏受傷,他仍願意做她的避風港。
愛她呵,一切只為她,她到底懂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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