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再見了，洛文文

? 記憶裏出現大片大片地空白，耳邊突然靜到聽不到人群的聲音，但卻可以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初吻是怎麽樣的？

這個問題第一次冒出來大概是15歲，學校邊的音像店上見到玻璃窗上的袁放的海報吧？

為了心裏那個幹淨的少年，她守護着自己，一直到今天。

韓莫北，和理想完全相反的男人，從進入她生活的第一天，就攪亂了她以往的平靜，慢慢，她開始适應另外一種生活，只是，她從沒停下來想過這些。

如果，時間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那麽，她會推開這個突然的答案嗎？

韓莫北的唇離開的那刻，洛文文慢慢睜開眼，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這個大家期待的驚喜。

可，韓莫北卻只是叩響了手指，燈，瞬間滅了。

洛文文感覺韓莫北扣在她後頸的手慢慢地離開，黑暗中，她依稀聽到韓莫北的聲音。

“再見了，洛文文。”

洛文文伸出手，抓住的确實一片空氣。

燈被打開了，惠宜學姐有些生氣地看着她這邊，卻什麽也發現，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但，洛文文知道，并不是，因為不光是唇齒間的記憶，還有那個停不下來的心跳。

“文文。”袁放靜靜地站在洛文文身後，沉默了片刻，還是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

“學長，對不起。”洛文文的手按着還在撲通的胸膛，“對不起…..可學長，你為什麽不早點回來呢？”

“文文，我……”大概聽到洛文文聲音中那藏不住的嗚咽，袁放嘆了口氣，“對你，看來，我還是不能說挽留的話了。是我遲了，所以，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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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文文擦了擦眼角的淚，努力笑着轉身，沖着袁放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了。

出了會場，洛文文并沒看到韓莫北的身影，她拿出身邊的小包，找出包裏的手機，一遍一遍地打着韓莫北的手機，可是，一直都是關機的提示音。

她想着先去賽貂蟬那裏把自己原來的衣服和鑰匙拿回來，回家看看。

賽貂蟬看到她，微微一愣，“你…..怎麽一個人？”

“我不是應該一個人回來嗎？對了，你衣服的錢……”

“韓莫北沒去找你？”

洛文文的手猛地一顫，半響才回過神，“你……”

“哎呀，我妹妹是模特啊！也對啦，她三線啦，肯定沒人記得啦！”賽貂蟬擺擺手，“不過，這衣服不是高仿，是正品，韓莫北很早就交代，如果你要換，呃，其實這裏還有一疊都是…….”

洛文文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從賽貂蟬那裏出來的，她瘋了似得跑上樓，迎接她的是一室的黑暗，她打開門廳的燈，光亮了，只是，鞋櫃那裏沒有了韓莫北的那堆鞋子。她走到衛生間，本來擠擠挨挨地化妝品變得整整齊齊的，多出的那些男士的化妝品也都不在了。

或許，只是出差了吧！她安慰自己，或許那個家夥只是不習慣用自己不習慣的東西，索性都帶走了。

她走到韓莫北每天睡的沙發邊，看到茶幾上放了一張名片，還有一個信封。

那名片是一個律師的電話號碼，而那信封，是已經簽好的離婚協議書。

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沉寂的空氣，她慌忙拿起，接通卻發現是晏白晨。

“诶，文文，你老公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我會收到一筆錢？他賺錢還給周圍人分紅的啊？”雖然晏白晨不喜歡這種炫富的人，但是，默默的低調的做點服務人民的好事還是可以接受的。

“晨晨，他走了……”

“走了？出差？怎麽你深閨寂寞哦！我去陪你幾天？”

“不是，你收到的大概是大家說的那種賠償損失的費用吧！”洛文文有氣無力地說。

“什麽？哎，你們倆不是昨天還好好的嗎？怎麽會？難道又是夏溪那個x女人？”

“大概他已經選擇了，不打算回頭了吧？”

“你胡說什麽，就算要走最後的程序，也要兩個人……不過，你應該不會真的就不給自己思考的機會，直接奔向你那個暗戀對象吧？”

“不會……因為，我好像已經拒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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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的廣播在提醒乘客注意飛行安全，葉思遠扣好安全帶，轉頭看向那個上了飛機就坐在靠窗位置閉着眼一聲不吭的男人。

“咳咳。”高瑞慈輕聲咳了幾下，葉思遠立刻将視線收回。

“媽，您…….沒事吧？”

“小遠啊，這次去美國以後，帶我去逛逛吧！我怕以後……”

“媽，別亂說。美國的醫療條件都是最好的，您一定會康複的！”葉思遠打斷她的話。

“诶…..”

“媽，其實，老韓，也不是完全是為了讓您安心，他其實……”

“行了，你別說了。”高瑞慈擺擺手，“文文和小北大概是真的沒緣分吧！”

“媽……”葉思遠還想說什麽，但看到眉心皺起的韓莫北，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地咽下去了。他暗自思付大概，到了美國會有什麽轉機。

不過，到了美國真的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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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就看到微博上面全是機場圖，有接機的有送機的。韓莫北好像沒睡醒一樣，一直帶着墨鏡，頭發也亂糟糟地，洛文文忍不住伸出手滑了下屏幕。

再見了，洛文文。耳邊又回蕩起昨晚他說的那句話。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吧？

硬是撐着上了半天班，畢竟是轉科室，好歹是要去見見新同事，提前熟悉下工作環境的。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洛文文拿着便當坐在醫院的大落地窗邊，慢吞吞地吃着。

葉曉曉慢慢地坐在她旁邊，伸手試探性的戳戳她的手臂，“文文，對不起啊！”

“又不是你的錯，幹嘛跟我道歉？”洛文文手裏的筷子戳了下米飯。

“我…..昨天，哎，我這張嘴，怎麽就關不住呢！”葉曉曉突然伸出手不斷地扇自己。

“哎，好了，你別這樣啦！”洛文文拉開她的手臂，“你也只是幫忙而已啊！”

“可是，要不是我跟袁放說你……假結婚，然後又被韓媽媽聽到的話…..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啊！”

“你說，韓莫北的媽媽？”

“是啊，就昨天下午我沒事又遇到袁放胡扯了幾乎，我看他大概有點沒底氣，就……說了，誰知道，會遇到…….哎，你去哪裏啊？”

“你幫我收拾下這裏啊！”洛文文想要甩開她的手臂。

風從她耳邊呼呼地吹過，她仿佛想起那個下午，坐在韓莫北得車裏，她和韓莫北說的那些話。

“韓莫北，你演技是不是特別好？”

“不知道，你對我什麽心情？”

“這樣說來，我還得感激你的忍耐力喽？”

“洛文文，你那麽傻，到底像誰啊？”

“拜托，我這肯定是受了詛咒好不好？”

“什麽詛咒，怨氣那麽大？”

“還不是那個四二，‘死二’嗎？”洛文文白了韓莫北一眼，“這麽快就忘記了？貴人真是多忘事。哎，總之，我很虧的。精神上的痛導致了生理上的傷。”

“哦。”

洛文文胡亂地擦擦眼睛旁邊流出的液體，心裏安慰自己道，不會的…….可卻又忍不住想起那天，韓莫北問她的那句。

“如果還不算晚，如果還有planB，你會怎麽做？”

如果還有planB，在韓莫北打響指的時候，大概她會一把抓住他的那只手，如果……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麽快就決定離開。

真的遇到問題，多少人會去想那個planB？

韓莫北，如果你有想過，你的planB是什麽？還會出國嗎？

老媽說高阿姨看起來那麽平和的人，有時候遇到問題會較真，所以，如果是錯的事情，發生了就要糾正過來，可是，感情上的錯位，也是糾正就可以的嗎？

如果要找韓莫北，她首先需要找一個人。

“表姐，姐夫大概出差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