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兩人很快就被周勤帶進病房,沈亦銘走進病房就看到幾個燒的臉色發紅的戰士,此時醫生正在試圖喚醒一個戰士,顯然戰士已經被燒糊塗了。
“周少将我們沒有辦法了,高燒已經至四十度了,退燒藥一點用都沒有,護士雖然一直用酒精擦拭,但是現在酒精也不起作用了。”主任醫生憂心忡忡的對走進來的周勤開口道,這些戰士都很年輕,未來前途無量,現在成了這樣,很可能會燒傻了,甚至是死亡,是個人都會心疼可惜。
沈亦銘走向燒的最嚴重的,滿臉通紅的戰士,手探了探對方的額頭,果然滾燙滾燙的。他腦海中閃過一種蠱蟲,噬心蠱,這種蠱蟲需要高溫孵化,此時這些蠱蟲卵正在改變人體環境,使得它們可以順利孵化。
“趕緊給他們用冰塊冰水降溫,給他們補充水分,別真的燒傻了,到時候解蠱後也是個白癡,救回來有什麽用。”沈亦銘立刻開口道。
沈亦文說完後,立刻翻開戰士的眼皮,仔細觀察,果然有幾條細線,那是蠱蟲卵在孵化的時候,體積變大,堵塞了裏面的毛細血管,它們過不去了。
主治大夫吳志明看了一眼沈亦文,這個小年輕是來做什麽的,他耳尖的聽到了蠱子,對于相信科學的吳志明來說,根本就是騙子,那東西小說中的東西,哪能信以為真。
“你是什麽人,懂什麽,我當醫生幾十年,可沒有聽說過什麽蠱。人命關天你想害死病人,周少将你可別相信這騙子忽悠,我還是覺得這些戰士很可能是感染了某種超級細菌。”吳志明開口說道。
周勤沒有理會吳志明,軍區醫院的專家和大夫,已經沒有半點辦法,治療方案用了十幾個,沒有一個戰士情況有好轉的。
周勤皺眉開口道:“小先生是說這些戰士真的都中蠱了。”
“應該沒有錯,我和知道的一種蠱蟲發作情況非常符合。”沈亦銘開口道。
周勤聽到後,立刻對身邊的勤務兵道:“趕緊去拿冰塊,給戰士們降溫,小先生有什麽辦法解,這關系到幾十個戰士的生命,馬虎不得,有什麽需要,我們全力配合。”
“我還不能完全确定就是這種蠱,也許是發作時間不夠,這種蠱還有一個明顯特征,就是這些人應該會出現奶腥味,但是我還沒有聞到,無法完全确定。這解蠱若是搞錯了,後果也是很嚴重,會死人的。”沈亦銘開口道。
就在此時,剛才被吳志明指使去找院長的小護士,已經帶着隔壁的院長和專家過來了。
“不用确定了,剛送入重症監護室的幾個戰士,身上已經出現了這種味道。”院長大步走進來開口說道,對于蠱蟲他曾有耳聞,但是卻無法确定真實性,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會。
沈亦銘聽到後立刻開口道:“那麽趕快使用冰塊降溫,不能在讓他們體溫升高,把腦子燒壞了,既然确定了,那麽我就趕緊把解蠱需要的藥物寫下來。”
“有紙筆嗎?”沈亦銘對周勤道。
跟在蘇陌後面的老伍,立刻把紙筆遞給沈少,沒有想到沈少居然真有一手,蠻厲害的。
小小的記錄本上,沈亦銘很快就寫下五年公雞雞冠血,樟木炭,老竈土等等、輔佐除蠱草燒成灰調和白酒送服即可痊愈,沈亦銘寫好後,刷的撕下紙張,遞給周勤。
周勤看着小小的紙張,公雞雞冠血容易,但是要五年的,上哪裏去找,樟木倒是外面就有栽種,但是老竈土是什麽,是他字面上理解的東西嗎,竈裏面的土?
“小先生,這除蠱草,我們沒有聽說過,老竈土要用幾年的。”老院長接過周勤手裏的藥方開口道。
“三十年的吧,除蠱草,我們村子裏就有村民種植,好像我爸有種。”沈亦銘開口說道。
老院長聽到沈亦銘的話,立刻精神一震,這藥方上好些個東西他聽都沒有聽說過,比如子時草,老院長立刻開口道:“你家在哪裏,你爸爸手裏這些東西都有嗎,可以集齊嗎?”
沈亦銘聽到這話後,皺了皺眉不确定道:“應該有的吧,村民可能有備份的,要不這樣,我給我爸爸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他能不能收集齊。”
“趕緊打,若是能夠集齊,我們一定為你們村子記一功勞,等戰士們恢複了,我們軍區醫院去你們村子裏給村民免費做全身體檢如何。”老院長搶在周勤前面開口道。
沈亦銘點點頭道:“可以啊,我這就打。”
蘇陌看着青年一臉認真的打電話,結果越說越激動,似乎争執起來了。
那一頭接電話的,顯然不太相信自家兒子的話,擔心自家這個半桶水都沒有的傻貨,等下把人給治死了,惹麻煩上升。
還是蘇陌朝着院長打了個眼色開口道:“您去和銘銘的父親談一談,也許會有用。”
在院長一再表示了戰士們的狀況,和周勤一再保證,哪怕藥物不起效果,他們也絕對不追究青年的責任後,電話那頭的沈涵總算松口了,願意幫忙準備需要的解蠱藥材。
長青村後山的長青道觀裏,長青道人沈涵灌下一大口的涼茶,他家那個臭小子,怎麽就和一群軍人攪和在一起了。
他一直不想讓孩子和那些東西沾染到,可是現在好像事與願違,他一直都希望這個天生成人的孩子,能夠穩穩當當平平穩穩的過完這一生。掐指一算,他原本應該命運坦途安安穩穩過一生的臭小子,現在命途一片迷茫,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遮住了,比他還厲害的玩意,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和亦文兩個,總能護這個孩子周全的。
沈亦銘把地址告訴周勤和院長,老院長立刻派人調動直升機,而另外一頭,沈涵給村民打了電話,要了一只五年的大公雞,是村子裏最兇的一只大公雞,還是黑羽的,其餘的東西,道觀裏都有存貨……
蘇陌看着不太開心的青年,伸手順了順青年的毛道:“怎麽了,不開心。”
沈亦銘偏了偏頭道:“爸爸居然不相信我,我有點生氣了,他怎麽可以不相信我呢。”
蘇陌低笑道:“我想你爸爸只是擔心你而已,他怕你招惹上麻煩,不過看來你記得沒有錯,你爸爸那邊不是确定了嗎,肯定不會有問題。對了你對蠱蟲好像不是很了解,之前都要問你小七哥,怎麽這個……”
一提到這個,沈亦銘臉色更糗了,他低咳一聲,面有難色。
“怎麽不能說。”蘇陌看着青年這個樣子,倒是越發好奇起來。
沈亦銘搖了搖頭道:“其實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就是小時候大家都調皮,我們偷偷跑去蠱婆婆家的院子,然後不小心打碎了蠱壇子,闖禍了嗎,我們也會想辦法補救,就找了一個差不多的壇子放回去……”
蘇陌聽到青年說他們一群雞嫌狗厭的小屁孩,闖禍後,又是如何合計,如何彌補,最後四五個小屁孩一起生病了。
村醫看不出來毛病,衛生院也查不出來,最後還是姑婆婆發現壇子裏的蠱蟲不見了,在聽聞村子裏幾個淘氣孩子都病了,于是才算救了他們一群小屁孩的小命。當初沈亦銘他們中的就是噬心蠱,這種蠱蟲由高溫孵化蟲卵,之後就會進入蠱蟲繁殖期,七七四十九天後,吞噬掉心髒而死,據說會死的特別慘、特別慘,是專門用來折磨人的蠱蟲!
不過沈亦銘記得他們發作沒有這麽嚴重,應該是姑婆婆當時培育的蠱蟲卵不多,這次戰士們發作,很可能這個蠱修使用了大量的噬心蠱蟲卵。
這東西不需要呼吸或者吃進去,只要接觸後,就會立刻鑽入皮膚。
冰塊的降溫效果,果然比退燒藥和酒精好上許多,這個時候,誰都顧不上怕戰士凍傷,抱住腦子才是最重要。
兩個小時後,沈涵跟着直升機,一起來到軍區醫院,一大陶罐配置好的藥液,被一小碗一小碗的喂給燒的迷糊的戰士們服用下去,人也在沈涵的提醒下,全都從冰水中撈上來。
服下這種漆黑味道古怪的藥劑半小時後,這些原本燒糊塗的戰士們,呼吸開始變得平穩,即使被帶離低溫的冰水,體溫也開始逐漸下降,簡直就是藥到病除。
在沈涵宣布這些戰士沒有什麽問題後,老院長和周勤都長長的松了口氣。
此時的沈涵,才有空看向一直因為之前和他争論而鬧變扭的小兒子,這小子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居然還敢扭頭不看他,真是白疼了這個臭小子。
當沈涵看向兒子身邊站着的人時,他皺了皺眉,這個人看上去沒有什麽問題,也是個人,就是氣運比一般人旺盛一些。但是接觸了他小兒子的人,氣運旺盛一些也很正常,到底是什麽讓他家這個臭小子命運多舛的。
按照大兒子的調查,對方确确實實是個人,而且能夠執掌那樣的大公司,本身福運就應該比較深厚的。
看不出來問題,沈涵黑着臉走了過去,瞪了一眼臭小子後沈涵沒好氣道:“你這是裝作不認識我嗎,嗯。”
“才沒有,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忙嗎,對了爸爸你幫我把東西帶來了沒有,那些書,爸爸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妖有沒有?”沈亦銘好漢不吃眼前虧,和爸爸幹上,絕對是不明智的,因為他還打不過爸爸,他會的那些招數,全都是爸爸教的。
沈涵聽到兒子的話後愣了愣,目光注視良久!
沈亦銘被老爸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抓了抓頭發道:“我也沒說不相信您啊,你不是去抓過鬼捉過妖嗎,到底有木有啊?”
“有沒有爸爸是不知道,不過等你遇到了,你就明白了!”沈涵開口道目光充滿了意味深長,心理卻暗暗的想着,你不就是子妖嗎,不知道等兒子發現後,會不會拔刀砍他?
沈涵也不等兒子回答,拍了拍自家小子的肩膀開口道:“行了,聽你哥說你抱上大腿了,好樣的,好好幹,爸爸看好你啊。想必這位器宇不凡的先生,就是蘇董事長吧,我家這個不懂事的臭小子,以後就拜托你照顧了,他還小,不懂事,您就多擔待一些。”
蘇陌被沈涵盯着,其實是有點尴尬的,現在沈涵突然開口,蘇陌只能接話道:“沈先生您就放心,銘銘很懂事,他幫了我大忙,他的事情我自然會上心,肯定不會讓他吃虧的。”
沈亦銘抱着老爸丢給他的道術書,看着老爸潇潇灑灑的走上直升機,滿臉的無語了。老爸從周勤那邊,不是,從軍區醫院那邊忽悠走了一千萬,原來老爸賺錢這麽厲害,那為什麽他的零花錢那麽少?而且後來還都是哥哥給的,爸爸這家長做的,好不稱職,那些錢一定是被老爸全都拿去買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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