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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的滋味有點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首先是特別特別的冰，仿佛身處在極冰之地，凍得舌頭都麻掉了，昏昏欲睡的神經們全都被凍醒了，然後還有點尖銳的辣意，也不知道是辣還是苦混在一起，餘味竟然有點腥氣。

還剩下大半杯，紀韻書覺得幹喝是不可能的，不喝也是不可能的，她早上那個狀态自己最清楚不過，要是第一天上課就這個樣子，她也不用出門了，要怪就只能怪昨天選的時間不好，深呼了一口氣，還是沒能成功地幹掉那一杯看起來非常無害的冰水，一張臉苦到都要變形了。

偏偏這個時候喬齊還連了視頻過來：“韻書，你、怎麽這個表情？第一天感覺怎麽樣？”

紀韻書以為自己會緊張的，但是因為中間出了這麽點意外情況，她現在正在發愁自己要怎麽在十分鐘之內搞定這一杯非常難喝但是又不得不喝的冰水，就把本該的緊張抛到腦後去了，還不忘一邊收拾自己一邊跟喬齊抱怨：“怎麽會有這麽難喝的東西？”

但是喬齊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那一杯非常難喝的冰水上面，他有點難以置信：“你昨天去找游景，然後她給你講了半夜的課？韻書，你不覺得、”不覺得這個走向很有問題嗎？而且游景也是的，不會是真的對韻書沒什麽興趣吧？但是也不應該呀，他看游景明明就還挺在乎韻書的，那為什麽半夜不睡覺，要跑到書房去講什麽課？有什麽好講的？！這是搞不懂這兩個人的腦回路！

“我來不及了，阿景還在等我，馬上就要遲到了，喬齊再見！”紀韻書切了視頻就端起杯子就把剩下的最後一口給喝完了，餘味那點苦真的足夠支撐她精神一整天的，也不知道游景是從哪兒找到的這種神奇的水，雖然很難喝，但起碼她現在很清醒。

飛艦上的游景正在翻着一本厚厚的書，紀韻書跑上來的時候還在喘氣，見游景有遞給她一杯水，已經有點心理陰影，伸手的動作都緩慢了很多，她覺得自己現在足夠清醒了。

游景放下手中的書，端了之前準備好的切片面包還搭配了綠色蔬菜：“放心喝，就是普通的水。早餐，你吃完我們就到了。”紀韻書這才放心地接了過來，還欲蓋彌彰地解釋道：“我不是覺得那個難喝，就是有點不太習慣。”

游景淡淡地笑了笑：“我也覺得很難喝。”

“你也喝嗎？”紀韻書本來還詫異，但是又一想，那東西是從游景手裏出來的，她要是沒喝過也不會讓自己喝：“不過真的很有用，我現在一點兒也不困了，很精神。”

“那就好。”游景又拿了一瓶類似香水的東西在她身上灑了一點，然後才叮囑紀韻書道：“Omega的身份不要暴露，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很淡，一般人都聞不出來，但是為了保守起見，這個東西你拿着，就當香水随便灑灑就好。”軍方機構是禁止Omega進入的，名義上是為了更好的保護Omega，但權利之下，Omega的人權已經被侵犯，游景雖然有心改變，但也不是朝夕就可以的，還是得慢慢來。

紀韻書心裏還有點疑問，然後她就問了：“為什麽不用抑制劑？”

游景頓了一下，假裝自然地說道：“你還小，用那個不好。”韻書的情愫還沒有覺醒，發情期沒到，還用不到抑制劑，身上的味道很淡也不用擔心，就是被人察覺了，也可以解釋為香水味，但游景還是做了兩手準備。

“哪裏小了？”紀韻書下意識挺了挺自己的胸脯，這是她跟喬齊之間的經典對話跟動作，一時間就忘了跟她說話的人不是喬齊，是游景。

氣氛果然有點奇怪了，游景把香水瓶放到一邊，繼續淡定：“不小。”

紀韻書就很囧，偏偏就不知道這個時候要說點什麽來緩和一下氣氛，都怪自己嘴快，非要去接那麽一句，她是不小，但也并沒有很大，尤其是跟游景比，還是小了那麽一圈的，Alpha的優秀基因體現在了各個方面，當然也包括了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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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嘆氣，紀韻書低頭又看了看，也不知道後期還會不會再發育一下，聽說Omega懷孕之後胸是會變大的，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游景靠在另一邊，手上還拿着操作板，但明顯是在發呆的，視線略過韻書，就看見韻書一臉懊惱低頭還按了按自己的胸脯，有點可愛的樣子，她下意識揉了揉鼻子，強迫自己把視線拉回來。她并沒有說謊，是真的不小，在幾次的不經意接觸中，游景都能感覺到小白兔在自己跟前活潑地跳來跳去，就跟她的主人一樣，充滿了青春洋溢的氣息，很美好。

“游景，前方限速。”卡西的機械音拉回了正在出神的游景，超智能機器人顯然注意到游景的不專心，繼續提醒：“還有兩分鐘即将到達目的地，請做好離艙準備。韻書要加油哦！”

“謝謝卡西。”紀韻書已經吃完了游景給她準備的早飯，時間上剛剛好，抓起桌上的那瓶香水塞到包裏就跟着游景下了飛艦。

她今天背的是一款淺卡其色的雙肩包，包很大可以裝很多的東西，除了常規的本子跟速記筆之外，還有游景專門給她做的一個微型數據庫，方便她可以記錄老師講的內容，課上要是不能吸收理解，回家還能再請游景講一遍，非常好用。

“阿景，教授會不會很兇呀？”韻書小步跟在游景的後面進了自動開關的玻璃大門，一路上問題沒完：“我要是有不懂的可以直接問嗎？教授會不會煩？會不會覺得這個學生怎麽這麽笨，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會，我會不會給你丢臉？”

“不會，你可以直接問，韻書你很好，我以你為榮。”

聽着游景沉穩的聲音，紀韻書忽然就放心了，她也許會遇上很多的麻煩跟問題，但游景會是她堅強的後盾，會一直支持她的那種。一想到這裏，紀韻書又想到了自己昨夜的打算，扯着游景的袖子小聲說道：“阿景，你覺得我們……”

“韻書，快一點，要遲到了。”游景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有點來不及了，星盟裏要求學上課的學生必須提前十五分鐘到教室熟悉當天的課程內容，有些教授會來的早一點，比如霍迪教授。

雖然她們沒有遲到，但也并沒有做到提前十五分鐘到，等游景帶着紀韻書到了教室門口的時候，霍迪教授已經開始講課了，看到游景的時候很自然地走了過來，視線略過游景就望向了後面的紀韻書。

“司艦長親自送來的人，我當是哪位優秀的士兵，沒想到竟然是個、”她看了游景一眼，然後慢慢吐出了後面的話：“沒想到竟然是個Beta，第一次上課就遲到，還是說這位同學天賦過人，大家都需要提前過來預習，只有你不需要？”

這是被為難了。紀韻書看了一眼對面的霍迪教授，很年輕，比她以為的要年輕很多，也很漂亮，大波浪的卷發剪裁合體的職業裝，鵝蛋臉上挂着金絲邊的眼鏡，只是看她的眼神裏明顯是不屑。

而且，什麽叫竟然是個Beta？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游景昨夜給她開小竈的時候順嘴提過一句，這位霍迪教授也是個Beta，雖然看起來很嚴厲，但比一般的Alpha教授要溫和很多，不會太為難學生。但是因為軍部要求嚴格，雖然Beta比Omega的待遇好上了那麽一點，但也會受到歧視，所以這位霍迪教授一直都以A的身份出現，所以，她是以怎樣的心态在瞧不起Beta的？

游景聽完霍迪教授的話，神色微凜：“是我忘記了需要提前到這件事，韻書，跟霍迪教授保證我們下次不會遲到了。”

紀韻書很聽話，馬上說道：“對不起教授，我下次一定會不會再遲到了。”

可惜霍迪教授并沒有就這麽簡單地放過她，扶了扶眼鏡：“司艦長或許也不記得，上我的課不管是Alpha還是Beta更或者別的什麽，都必須要經過考核測驗才行，不然随便司艦長帶什麽人都可以，那豈不是亂了套？星盟的紀律又在哪裏？這位同學沒有經過考核，抱歉，我不收！”

說完還略帶挑釁德看了紀韻書一眼，紀韻書也很茫然，她知道自己被針對了，而且是有理有據地被針對了，但是不明白為什麽，這位霍迪教授，好像看她很不順眼的樣子，一下子就激起了紀韻書的鬥志。

“教授！”她喊住了要轉身的霍迪教授，直接說道：“教授說考核那就考核，如果我考核不能通過，我離開，絕不麻煩教授！”

檸檬酸的第1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