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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游景把人送到飛艦上, 紀韻書還沒來得及轉身呢,就被游景拉着手腕又讨了一個親親, 不過這次非常快,并沒有要故意逗她,主要是為了叮囑韻書兩句:“晚上我要是回來的晚,你就自己先睡,好好休息, 多養養精神, 知道嗎?”
紀韻書臉還有點發燙:“你知道了, 你快去忙,喬齊還等着我呢。”
然後就捂着臉跑回了房間。
喬齊隔着玻璃看着韻書一路小跑着進來, 進屋以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含笑搖頭:“女兒長大了, 不一樣了呢。”
紀韻書故作淡定:“哪兒不一樣了?”
喬齊“啧啧”兩聲, 走到韻書跟前, 上下一打量, 豪不客氣地指出來:“你、你就沒照過鏡子吧?”
紀韻書納悶:“鏡子怎麽了?”
喬齊伸手指了一下:“不怎麽, 就是有點、對我們這種單身人士造成了十萬點的傷害。”
然後就見韻書匆忙跑去照了照鏡子, 喬齊靠着門, 失笑道:“你是才反應過來嗎?”紀韻書趕緊遮了遮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有點不太好意思,昨夜的時候游景在她脖子上又是啃又是咬的,紀韻書還有點印象,但并不深刻, 這會兒醒過來早就忘了,要不是喬齊說,她還真就不知道要怎麽辦了,遮遮掩掩好一會兒之後,還不忘叮囑喬齊:“你別說出去呀。”
非常的小女兒情态了。
喬齊笑:“我本來還以為你生病了呢,擔心得不行,誰知道一來吃這麽大一碗的狗糧,韻書,你說你怎麽賠我?”
“就、沒有生病呀。”紀韻書想起來,游景說給她請了病假,但喬齊怎麽會知道的?
“是郁揚。”喬齊繼續打趣韻書:“上次那個蛋糕,讓郁揚誤會了,她以為你已婚的對象是我,又見你生病請假,而且還聯系不上你,就找到了我的聯系方式。要說着小子還真有點本事,我在研究所他都能找過來,一定要我帶他來看你,我就找了個托詞拒絕了他,然後就馬上過來了。”
說到這裏,又含笑看了韻書一眼:“誰知道,我們韻書悶聲不響幹了大事呢,快老實交代,你跟游景,到底是什麽回事兒?”
倆人一邊窩着一個大沙發,喬齊切了水果,倆人一人摟着一個碗,是促膝長談的架勢了,紀韻書也沒怎麽害羞,就從郁揚傳播八卦消息開始到柏霓受傷再到她誤會柏霓跟游景的事兒,全都給喬齊講了一個遍,末了還不忘再加個語氣詞:“我當時真的要氣死了,就真的以為阿景跟柏霓倆人早就在一起了,當時就五雷轟頂的感覺,我還心心念念着要跟她過一輩子呢,結果人家早就找好了下家,什麽意思嘛。”
喬齊嘴裏的瓜都掉了:“然後你就找上門去了?”真不愧是他認識的韻書呀,這事兒也就韻書能幹得出來了,說起來是怪有勇氣的,但同時蠢得要命,那也得虧了游景的一顆真心在她身上,見不得她受委屈,倆人才沒有鬧出更大的誤會,這要是但凡游景稍微有那麽一點點別的心思,就不說是對別人的心思,游景但凡是在乎一下自己在外面的臉面,被老婆這麽找上門,這倆人回家都得鬧上一場,到時候的結果肯定是悲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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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太出乎喬齊的意料了:“看來游景是真心護着你呀。”
“那當然了。”紀韻書說着就又得意了起來:“阿景說她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後來上軍校的時候還帶着我的照片天天看呢。”
“那你們結婚這麽長時間,她就忍了這麽長時間,一直到現在才肯動你?”喬齊以擡眼,讓韻書看她那一身斑駁的痕跡:“就這樣,她肯定早就想着把你拿下了呀,能一直忍着,我真是佩服。”
紀韻書拿抱枕擋住了自己身上的吻痕:“阿景說我還小,所以她不能動我。”
喬齊笑:“她在等你的發情期吧,游景還真是、對你真的是很盡心了。”之前他還一直納悶怎麽游景就是沒有半點動作呢,現在想來,韻書的發情期一直沒到,游景這種時候能做什麽?不管做什麽,都是不恰當的,沒到發情期的Omega身體各方面都沒有準備好,游景要是真的做了點什麽,那才是真的畜|生呢。
“這下好了,韻書你再也不用惦記游景身上的玫瑰香了,都是你的,高興不高興?”
一說到這個,紀韻書高興了一下又收斂了起來,帶着點遺憾:“高興是高興的,但是我現在不能暴露身份,之前發情期一直沒到,信息素的味道也很淡,阿景拿了噴霧給我遮掩,現在好像不行了,大概是要打抑制劑吧,那個好疼呀,昨天阿景還騙我說不疼。”昨天她是沒顧上感覺那麽多的,什麽疼不疼的都沒什麽準确的認知,但是起床的時候,紀韻書就看到了扔在床頭櫃上的半支抑制劑,那麽粗的針頭紮進胳膊裏,怎麽可能不疼,想一想就非常疼了,也不知道昨天游景是怎麽哄到她的,真是頭疼。
喬齊張了張嘴,但什麽話都沒有說,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麽這小兩口的發情期都這樣那樣了,還要再用抑制劑,不是很懂到底是什麽神奇的操作,他也沒見過,他也不敢問。
“抑制劑都是要打的,不疼。”喬齊在這方面還算是有發言權,起碼他比紀韻書要更成熟一點是真的:“尤其你現在混在Alpha中間,要是不隐藏好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會很麻煩。”
“我知道。”紀韻書嘆氣:“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能以真實屬性公開露面了。喬齊,再有一次考核,我就能正式進入下一輪,如果我能在下一輪裏拿到名次,阿景說,可以直接進入星盟新武器研發,想想就很激動了。”
“你一直都很棒。”喬齊由衷地誇贊道:“我們司艦長家的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呢,以後你跟游景兩個人,一定會載入史冊,游景就是A們崇拜的對象,至于你就不一樣了,你會改變我們O的命運軌跡,韻書加油,如果你沖出去了,會給很多迷茫的O們帶了新的方向。”
“哪有你說的那麽偉大。”紀韻書拿着抱枕就扔向了喬齊:“我就是想、以前我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後來郁揚跟我說,能站在阿景身邊的人,一定不能是一個弱者,弱者不配站在阿景的身邊,我就想,我要站在阿景的身邊,我要讓郁揚他們都看看,所謂的弱者跟強者,不是他們定義的那樣,我是阿景合法的妻子,只有我才是最适合站在她身邊的那一個!”
說着眼裏就燃起了鬥志:“下次我一定要超過郁揚,讓他再小瞧我!”
喬齊對那個情商為負的小A也是挺無語的,雖然他當場經歷過那樣的場面,但也知道韻書為什麽不愛搭理郁揚了,偏偏這個小A還一無所覺,喬齊想搭救他一把,畢竟這人也是韻書的同學,而且照韻書的說法來看,這個郁揚比韻書的成績還好一點,以後兩個人在課業上的交集也是比較多的,能有一個實心眼的A照顧着韻書,其實不是一件壞事,沒必要把關系搞得那麽複雜。
“他沒有小瞧你呀。”喬齊幫韻書分析了一下郁揚的想法,但是隐瞞了郁揚前期對韻書明顯不單純的想法:“他這麽做,其實是因為他很看重你,尊重你的努力和付出,同時他也把你當成競争對手來看的,那應該是肯定吧?韻書不是也說了,最開始的時候,郁揚可沒把你放在眼裏的,但現在不一樣呀,郁揚現在已經把你當成了他的競争對手,這對韻書來來說,就是最大的肯定了吧。”
紀韻書一想覺得也對,便跟着點了點頭,喬齊又說道:“他那人可能就是有點、性格缺陷?”喬齊也想不到一個很好的詞語來形容,尤其是像郁揚這樣別扭的A,喬齊也是第一次見:“就是嘴笨不會說話吧,其實他還是很關心你的,一聽說你又生病了,也很着急,這人沒有壞心眼是真的。”
紀韻書瞅着喬齊好半天:“你怎麽老替他說好話?”
總感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還發生了點其他的事,還想再逼問喬齊幾句的時候,這家夥就找借口溜之大吉了,跑得非常快,根本就沒有給紀韻書留下一丁點兒可以八卦的機會。
紀韻書大膽推測,一定是有問題的,得等游景回來跟她讨論讨論。雖然游景千叮咛玩囑咐韻書不要等她了,但紀韻書并沒有睡着,因為她發現自己其實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
她跟游景喝酒的初衷,被她忘記了。
如此這般被吃幹抹淨之後,紀韻書才忽然想起來,她還有大事要做的,怎麽能就這麽輕易忘記呢,不僅不能忘記,還得等游景回來好好說說這個事兒呢。她也沒刻意等着游景,就自己刷刷課件,複習一下,然後看看時間,看着看着,就聽到了外面飛艦降落的動靜,紀韻書幾乎是馬上就跳了起來,裹在身上的毯子都掉了顧不上去撿,就慌着要往外跑。
游景動作已經盡量輕了,她進屋連燈都沒開,本來是打算要先去沖個澡,處理一下胳膊上的傷,結果才剛剛開門,韻書就從書房裏沖了出來,一路小跑就奔着她過來了,游景幾乎是下意識就把胳膊往身後背,可還是被韻書看見了,小臉馬上就便白了:“你胳膊怎麽了?怎麽有血,是不是受傷,別躲讓我看看。”白色的上衣明顯有一塊兒血漬,紀韻書走近之後一眼就看見了。
動作慢了一秒鐘的游景沒有辦法,只能先哄着韻書:“沒事兒,就是一點擦傷,一點點不礙事,我先去洗個澡,身上有味道不好聞,韻書乖。”
紀韻書不願意,拉着游景的胳膊,聲音都有點不穩:“先處理傷口呀,洗什麽澡,傷口不能沾水的。”
又急又慌,可偏偏又不敢有什麽大的動作,就拉着游景的胳膊也不撒手,而且看起來眼圈還有點想紅的意思,游景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對她來說,這真的是連小傷都算不上了,可到了韻書這裏,好像就成了天大的事兒,游景覺得心裏的滋味有點不太好說,忽然那一下子,她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跟從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家裏的韻書在惦記着她,看見她受傷了會難過,會掉眼淚,實在是太戳游景的心。
拉着游景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過,韻書拿了醫藥箱,卷起了游景的袖子,發現傷口并沒有她以為的那麽吓人,胳膊上确實是一點擦傷,但韻書能認出來是槍械擦過的痕跡,說明有一顆子彈擦着游景的胳膊過去了,如果再偏一點,可能就會打中游景。
低着頭,拿着醫用棉簽一點點的清理着游景胳膊上的血跡,紀韻書沒有問什麽,游景卻主動說了:“真的沒事,數據庫出了點問題,我們就一起去開了個小會,讨論了一下,然後、”然後就不在游景的預料之內了,數據庫有入侵的痕跡,柏霓是個急性子,當下就尋着痕跡找了過去,對方人多,難免有應對不到的地方,一點擦傷其實真的不算什麽。
“我保證下次小心點好不好?”游景是這麽說的,為了哄韻書開心,又把自己身上佩的那把銳光01拿出來放到了韻書的手裏:“其實今天擦傷還有點原因,我在開槍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點阻力,雖然不太明顯,但确實是有點影響的,韻書要不要幫我找找原因?”
游景也沒說假話,她開槍的時候是真的感覺到了不流暢的感覺,子彈有輕微的卡頓,雖然只是一下,可如果真的碰上了厲害的對手,只是一下,就足夠重傷游景了,她本來是打算送武器研究所的,但是看着家裏的老婆,游景就改了主意。
這把銳光01剛好是韻書想要的,借此機會送給她,希望韻書不要生她氣才好。
紀韻書什麽都沒有說,那把槍被她放在了一邊,連多看一眼都沒有,拿着醫用棉簽小心翼翼幫游景擦着傷口,動作細致又溫柔,,生怕稍微重了一點,游景摸着韻書的發絲,幾次想開口,到底什麽話都沒有說,安安靜靜等着韻書把傷口給她處理好,對着游景的胳膊吹了吹氣,涼絲絲的感覺,讓游景苦笑不得:“好了,真的不疼。”
傷口處理完畢之後,游景還是有點不太舒服,老婆有點小潔癖,自己這一身,又是血味又是汗味兒再混着點亂七八糟的味道,她怕韻書不舒服,就說要去洗澡,可韻書就是不讓:“不行,傷口不能沾水。”
“乖,我身上的味道、實在上不了床呀,就沖一下就好。”游景連說帶哄的:“一下,很快,我保證不往傷處沾上水好不好?”
紀韻書看着游景非常堅持的眼神,想了想:“我幫你洗。”
游景咽了下口水,不太确定:“韻書,一點小傷我自己可以的。”韻書幫她洗澡這個程度,游景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的,總會怕自己萬一控制不住,小傷再變大傷,那就不太好了。
“不行!”紀韻書也很堅持了,秀眉緊緊皺在一起:“萬一沾水再發炎了,怎麽辦?”
“好好好,你幫我洗。”游景無奈只能妥協,她見不得韻書有一絲一毫的不順心,只要韻書一皺眉,游景就只剩下妥協,別說只是洗個澡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沒有二話!
紀韻書倒是沒游景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現在一心都在游景手上的胳膊上,先把傷處密封處理,然後就開始往浴缸裏放水,游景想着沖一下就行的,但是老婆水都在放了,她也不能拒絕。然後韻書就過來幫她脫衣服,游景其實還點不太自然,脫衣服這種業務,她還沒有很熟練呢,然後就見韻書的動作也不是很自然,游景就有了點小心思,還好着的那只手就把韻書扣在了懷裏,正要低頭去親她,就被韻書躲開了:“不行,別鬧,你受傷了,不能亂動。”
???!!!她只是傷了一只胳膊而已,怎麽連親親都不許了?游景非常委屈,想為自己申訴一下,但老婆表情太嚴肅,一看就知道申訴肯定是無門的,游景還想再争取一下,但是照舊被韻書躲開了,并不要她的親親,游景無奈了:“韻書,親一下又不礙事。”
顯然礙事不礙事,并不是游景說了算的,紀韻書解了她身上的扣子,低頭不敢看游景的裸|體,她越是不敢看,游景就偏要讓她看,動了動去之後,紀韻書終于還是紅了眼眶,咬着唇趴在游景的肩上,連聲音都帶着要哭腔:“我好怕你會出事。”
她看過游景身上的傷疤,但那些傷疤已經成為了往事,紀韻書看見的時候會心疼,可當她看見游景身上再流血的時候,那種感覺就不是心疼能形容的,那一下子,讓韻書真實地感受到了游景面對的是什麽,不再只是聽說而已,哪怕只是一滴血,但這一滴血,足夠讓紀韻書明白,游景的世界,跟她以為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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