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1)

地圖很大, 紀韻書邊走邊看,現在任務還沒有正式發布, 她要搶一個時間上的先機,先熟這裏的地理環境,找到屬于自己的包裹行囊拿到她的物資,然後等待任務發布。擡頭看了一下陽光斑駁灑下來,紀韻書不是很确定這裏的時間是不是跟外面的時間一樣, 三天是不是就是傳統意義上的三天, 她希望只是設定上的三天,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跟游景擔心的事情發生的概率就會大大降低。

叢林裏植物非常茂盛, 紀韻書看着身邊半人高也不知道是什麽的葉子,摘了一個做了一把傘擋住了自己, 她覺得這樣的僞裝很好, 本來衣服的顏色就是暗綠色的, 再加上這麽一大片葉子, 只要她往樹叢裏一鑽, 其實是很難被發現的, 紀韻書有點美滋滋。

找行囊的過程比紀韻書以為的要順利很多, 系統直接就給她發了坐标的提示, 她只要照着坐标提示直接找過去,就可以了,唯一的難點大概就在于方向的辨認,頭頂那道光似乎從來都沒有變過, 這裏的植物感覺也都是一個樣的,要想辨別方向是真的非常難的一件事。

紀韻書轉動了手上的镯子,從镯子上面取下了一只非常小的鵲鳥,鵲鳥形狀的耳機挂在耳朵上,然後耳機裏就傳來了卡西的聲音:“前方十米往右轉,直走,避過左邊的河流,繞過轉角的大樹,上坡之後會看見一處高地,行囊埋在地下。”

進來之後,紀韻書就把發布任務的系統與卡西的主系統聯在了一起,不需要她再說什麽,卡西就能準确的分析出韻書的下一步行動,甚至,卡西還能給韻書一些建議,譬如,選擇一條更合适的路線。

照着卡西所說,紀韻書很快就到了河流邊上,能隐約聽見溪水的聲音,還有腳步聲,應該是其他學員,紀韻書彎腰把自己藏在樹叢裏,巨大的葉子可以成功地将她隐藏起來,她蹲着沒有動,然後就透過葉子的縫隙就看到了河流邊上果然出現了一個人,紀韻書認識,但不熟悉,甚至也不知道他叫什麽,然後就看見那人手上拿着一個黑色的包,雖然不認識那個包,但紀韻書認識那包上的圖徽,是星盟學員特有的圖徽,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由大家自己設計,紀韻書的就是一朵比較簡單的玫瑰花。

她不認識這個人,但是紀韻書認識那個圖徽,那人手上的包應該是郁揚的,因為郁揚個騷包在看見紀韻書的玫瑰花之後,馬上就把自己的圖徽改成了老鷹,雖然離得遠,但紀韻書還是能看見包上的圖徽就是郁揚的老鷹!

她蹲着沒有動,連呼吸都放輕了很多。這個人怎麽會拿着郁揚的包?然後就看見那人一揚手,就把郁揚的包直接扔進了河流裏,河流的水還是有點湍急的,紀韻書就看着郁揚的包被沖走了,然後那人站了一會兒,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略作停留之後,就也走了。

紀韻書沒有動,又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問卡西:“那人走了嗎?周圍有沒有其他人?”

卡西:“沒有,不過韻書現在最好趕快去找屬于自己的行囊。”

“我知道。”紀韻書從樹叢裏鑽了出來,往河流那邊小跑過去:“但是,我們可以先拿到郁揚的包。”

“韻書,我不建議你這樣做。”卡西的聲音有點急:“如果你沒有了自己的行囊,會很危險。”

紀韻書也不是想多管閑事,但郁揚這人不壞,也一直在照顧她,她要是沒看見,就什麽都算了,可既然看見了,說不定能撈回來呢?米蘭達教授之前就說過了,行囊裏不僅有食物跟水,還有他們要完成任務的關鍵線索,所以第一環節就是要找到自己的行囊。

“算一下水流速度,看看大概能被沖走多遠。”紀韻書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暴露太久,河流這一片位置非常的空曠,她必須馬上找到郁揚的行囊,然後離開。郁揚說得很對,他們兩個現在就是大家的競争對手,而且紀韻書目前還主動落單,她可不希望真的發生什麽惡性競争的場面!

紀韻書一路順着河流小跑,卡西很快也給了她一個大概的範圍,真的得感謝游景最近一段時間的強行鍛煉,紀韻書才能跑的起來,喘着氣就看見了被卡在河流中央的黑包,紀韻書一喜,包在中間,她要過去并不容易,然後又愁,她得找個什麽東西把包拽過來才行,要是有個樹枝什麽的就太好了。紀韻書沒有找到樹枝,她用了身上背着的大葉子,葉子的杆徑非常的結實,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植物,跟樹枝都差不多了,把包勾過來之後,紀韻書沒敢停留,重新帶上大葉子,摟着包,就鑽進了樹叢裏,她得趕緊找到自己的包裹。

投屏顯示的大屏幕上,游景一身白色制服,神色淡淡的,看着韻書的身影消失在樹叢裏,然後才開口說道:“這種惡性競争就這麽放任嗎?這才剛開始,就惡意損壞其他人的行囊,是不是應該予以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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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人解釋道:“這種事情年年都有,一般情況下,我們是不做處罰的,畢竟這場真實模拟,現實環境不可能這麽理想化,學員應該能有處理應急突發狀況的能力。就比如說剛才的那個女同學,她就很機靈嘛,這位同學應該是攜帶了個人的智能終端入場的人之一吧?也是入場後只有兩個人只扣了一滴血,她應該就是其中一個了,這就是應變能力,我們很需要這種應變能力。”

“對呀對呀,你看她能把別人的物資據為己有,就很聰明嘛。”

游景沒說話了。韻書不是那種人,她去拿那個包也絕對不是為了據為己有,至于原因,游景已經猜到了,在指定地點沒有找到自己包裹的郁揚,已經第一時間發現了問題,他倒也沒有慌,照着地圖倒像是在找什麽一樣,但是并沒有找到,很快系統就發布了指令任務,郁揚不得已只能暫時放棄了尋找,他必須趕到任務地點才行。

因為中間多繞了一點路程,卡西重新給紀韻書修改了路線,這次沒有了別的變故,她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地點,然後挖出了自己的包,要拿到包也沒那麽容易,打開裏面是一個密碼的箱子,需要解題才能開箱,不過這對于紀韻書來說并不是很麽難題,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包。

手裏有兩個包就很不方面,紀韻書想了一下,幹脆就直接把郁揚包裏已經被泡壞不能吃的面包扔進了密碼箱裏,然後把郁揚的包塞進了自己的包裏,把包背在前面,才算是安心一點。

包裏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面包、水還有一個小型的指南儀,一把繩子,紀韻書也不知道有什麽用,就全都帶在了身上,要是碰見了郁揚,就把東西偷偷給他,不能讓他發現,畢竟紀韻書還是要單獨行動的,原則不能變。

紀韻書收拾完東西才顧上看系統發布給她的任務,據說每個人都不一樣,但大體上是相似的,紀韻書這邊是要找到一個廢棄的茅草屋,拿到屋子裏的圖紙,至于是什麽圖紙就沒有說了,紀韻書猜測可能會是武器的組裝圖,那還是很重要的。

但是這次系統并沒有給她茅草屋的坐标位置,什麽都沒有,全要靠自己一點點去找,地圖這麽大,要是一點點找,還真是一項比較大的工程量,紀韻書沉得住氣,先看了一下頭頂上的光,已經變暗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位置變了的原因,還是因為天色真的暗了,如果天真的暗了的話,那很有可能他們在這裏面的時間跟外面的時間是不一樣的,這個猜測讓紀韻書安心很多。

“卡西,搜一下哪些地方适合蓋茅草屋,或者适合安營。”

随後卡西就在紀韻書的地圖上圈了幾個地方,但是範圍都非常的大,不太好找,如果這最後一次考核就是找找東西,組裝一下武器,那也不可能搞這麽大的噱頭,紀韻書感覺找什麽茅草屋并沒有那麽簡單,但是目前她又沒有別的線索,只能先把卡西圈定的幾個地方都找了一個遍,可惜一無所獲。

茅草屋會不會只是一個代稱?

紀韻書在想,信息要是擺在明面上的話,那怎麽可能會找不到?她已經把所有可能的地方全都轉悠了一圈,但是并沒有找到所謂的芳草屋,所以有沒有可能,這個茅草屋,并不是真實存在的?

到現在為止還一無所獲的紀韻書真的是非常頭疼了,就在她頭疼的時候,系統又發布了一則淘汰指令,又有一位學員失去了全部的血滴,被淘汰,看着自己還剩下的九滴血,紀韻書有點慶幸,雖然她現在一無所獲,但她還有九滴血。

心态也是真的好。

望着手上的圓環,紀韻書其實有點發愁,她并沒有搞明白這個隐藏的觸發機制到底是什麽原理,也就不敢擅自行動,又把發布任務的界面調出來仔細分析了一遍,然後紀韻書就發現了一個被她忽略的,非常小的一個點,紀韻書屏幕旋轉之後,發現了一個其中隐藏地一個圖案,根據圖案的指示她又重新在地圖上搜尋了一遍,然後按照卡西的推測,終于在叢林的邊緣處,找到了一個類似茅草屋的東西。

準确點來說,那并不是一個茅草屋,是由一種類似茅草的植物搭建而成的一個微型基地,紀韻書站在外面,讓卡西大概掃描了一下裏面的情況,就知道裏面其實是機關重重的,紀韻書已經做好了面對機關的準備,要進入茅草屋的第一關是密碼解謎,橫七豎八擋着不少的植物,紀韻書在門口找到了一個小方牌,牌子上列了一系列的新武器,要求将這些新武器按照分類歸入不同的位置,全部正确之後,“茅草屋”會自動打開,進入下一關。

第一關只是入門級別的,紀韻書很有把握,但她進去之後就有點慌了,因為裏面是一個巨大的植物做牆體的迷宮,這個“茅草屋”從外面看起來并沒有多大,可進到裏面才發現真的是別有洞天呀,紀韻書暗暗驚嘆,這個場景模拟做起來一定是很費功夫的,一層套一層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她才剛剛往裏邁了一步,迷宮瞬間就變了方向,身後的入口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四周綠色的牆比她要高上很多,彎彎繞繞都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走,而且最麻煩的是,這個迷宮裏面應該是設有幹擾系統的,卡西在這兒根本就沒辦法幫她找到準确的出口,紀韻書只能靠自己摸索。

她走了兩步,實在是沒有頭緒,就想起來包裏還帶了一個指南儀,好歹得先有個方向再一步步慢慢走,紀韻書跟着指針的方向,在迷宮裏繞來繞去,她只按着一個方向走,連續走了好幾條都是不通的死路,之後就有了經驗,在每一條她走過的路上都做一個小标記,争取盡量少走彎路。可走着走着,紀韻書就發現了不對,這個迷宮裏可不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她發現了其他人存在的痕跡。

這個時候其實紀韻書還沒有什麽感覺的,雖然在那之前,她親眼目睹了郁揚的包被人扔進了水裏,但并沒有給紀韻書造成很大的影響,畢竟只是一個考核而已,搞點小動作什麽的她都能接受。

所以現在大家都在同一個迷宮裏,反正都走不出來,紀韻書覺得也許還能互相幫助一下呢,畢竟大家都是同學嘛,她是這樣想的,所以當腳步聲一步步逼近的時候,紀韻書還有些欣喜的感覺,這個迷宮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她覺得憑自己可能真的不太好出來,如果有人能一起的話,大家集思廣益說不定會好一些。

她甚至還往腳步的方向多走了兩步,就想看看會碰見誰,迷宮的轉角處果然走過來了一個人,紀韻書認得他,赫然正是剛才扔掉郁揚背包的那個人,紀韻書腦中警鈴大作,蒼白地笑了一下,然後故作淡定的後退兩步,然後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跑!

迷宮很繞,紀韻書也不辨別方向,哪裏有路她就往哪裏跑,繞過了好幾個彎道之後,才捂着狂跳不止的心髒躲在了角落裏。剛才那人看她的眼神過于兇狠了,紀韻書的第一要素就是要保護自己,她考核成績可以差一點,甚至在聽了游景的那番話之後,她哪怕不過這次考核也沒有關系,但是她必須保證自己是安全的。

平穩了心跳,紀韻書知道自己現在很不安全,她必須馬上離開迷宮,不管是往下一關也好,還是直接出去也行,她不能跟那樣兇狠的人待在這個迷宮裏,那人剛才看她的眼神,紀韻書知道,他一定會對自己下手的!

明明就只是一個考核測試,卻被他們搞成了互相殘殺,實在是太讓人無法接受了。可無法接受是一方面,事實也是另一方面,名額只有五個,要想拿到最終的名額,那競争的對手當然是越少越好的,所以,他們才會自相殘殺。

至于這個“殺”到底是怎麽樣的“殺”紀韻書實在不敢細想,之前已經被淘汰的那幾個人到底是因為觸及了隐藏警戒線或者還是別的其他原因,就真的不好說了。

紀韻書放輕了步子,按着指南儀的指示重新開始找路,但是這次不一樣,她之前有做記號,現在看來那實在是太危險了,會被人發現她的蹤跡,但是記號已經做了,幹脆就多做幾個假的記號,來迷惑那人。

每路過一個轉彎之前,紀韻書都要小心地聽聽看隔壁有沒有什麽動靜,然後才敢往外走,可盡管這樣小心了,等她再次露頭的時候,還是跟那人撞了個正着,紀韻書一驚,還沒跑呢,就見那人手裏已經舉起了槍:“紀韻書同學,你跑什麽呢?把你的圖紙給我,我就讓你走,怎麽樣?”

咽了一口唾沫:“我沒有圖紙,還沒有找到。”同時舉起手示意自己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而且,你要我的圖紙幹什麽?你拿了又沒有用。”紀韻書腦子轉得很快,掃過那人手裏的槍是就認出來了,那把槍不是考核系統裏給他們準備的,也就是說這人自己帶了一把槍進來,不帶保護系統,這把槍真的會傷害到她。

對面的人挑眉:“有用沒有你說了不算的。”

“不給我圖紙也行,就用你補補血吧。”

“郁揚!快救我!”紀韻書猛一揚聲,可那人絲毫沒反應,甚至還嘲諷了紀韻書:“別老喊郁揚了,他這會兒自顧不暇呢,哪兒還顧得上你?Beta不老老實實做你的Beta吧,跑這兒來摻和什麽?”

話音還沒落下來,上面就跳下來一個人,劈手奪走了他手裏的槍,然後抵上了他的腦門,郁揚有點喘:“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麽本事,外面那麽多人,你怎麽不去幹呢?沒出息!”

然後一腳重重地踹了上去,把地上的人踹得知亂叫。

紀韻書松了一口氣,站在原地并沒有動:“你怎麽在這兒?”

“我讓你進來就找我,你找的呢?”郁揚不耐煩,身後把那人身上的包打開,掏出裏面的繩子把人五花大綁,然後檢查了一下那人的血滴值,頓時樂了:“哎呦我去,你就剩一滴血了?還玩個屁呀。”

正說着呢,那一滴血也沒了,發出了警告聲。郁揚看着這人憤憤不平的樣子,把手裏的繩子也拿了回來,有點遺憾地說道:“本來還想綁你一回呢,現在看來,用不上了,拜拜了您呢!”然後一腳把人踹到了路邊,一會兒系統會自動帶他離開。

然後才問紀韻書:“你還有幾滴血呀?”

“九滴。”紀韻書如實回答,然後同樣的問題又問了郁揚,郁揚有點無奈掃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只剩三滴了,這操蛋的程序,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這血是怎麽扣的,外面因為這血,都快魔怔了,互相厮殺,我就不放心你,到處找你,可算是找着了。”

“現在外面不安全,你跟我身邊,哪兒也別去,我護着你。”郁揚活動了一下手腕:“外面是肉搏,這家夥可好,還自己帶把槍進來,能死他了!”

紀韻書趕緊把郁揚的包翻出來給他扔了過去:“我自己能行,我單獨行動,你快去做你的任務吧,不用管我。”

“任務?”郁揚瞪大了眼睛,接過了紀韻書扔過來的包:“你以為把我們放在這兒是讓你做任務呢?什麽任務?在這兒走迷宮?解算術題?哪有那麽簡單,這就是讓我們互相厮殺的,不然為什麽有這麽個血滴?你幹掉了一個競争對手,血滴就會多一格,被人幹掉,就會少一格血,現在外面的人都沒剩幾滴血了,都在想辦法給自己補血呢。”

“是嗎?”紀韻書看了看自己基本上相當于滿格的血量,皺眉:“我覺得好像不是呀,我的血量一直都沒有少。”

“對,因為你一直都在做任務嘛,藏得挺好,誰都沒找到你。”郁揚搖頭:“不過那也只是暫時的,你血還剩那麽多,你最危險。”

“我剛才被攻擊也沒有掉血,而且當初教授說的是觸發警戒機制才會掉血,不是讓我們互相攻擊的。”紀韻書反駁了郁揚:“你有見誰的血因為互相攻擊漲上來過嗎?相反,剛才那人的血卻掉了,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他主動攻擊了我,所以才掉血的。”

“可是這個、”郁揚還想再說點什麽,但又不确定,因為一進來之後,大家的血量都減少了,所以幾乎是下意識就是這樣認為的,但到底是還是不是,誰都不好确定:“那我剛才沒掉呀?”

“大概是因為你在救我吧。”紀韻書其實也只是這麽猜測的:“因為大家在進來之後就掉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血,所以就有人産生了恐慌,以為可以拿別人的血來補自己的,然後就開始肆意攻擊其他人,我猜現在淘汰掉的幾個人,就是在外面活躍程度最高的,是不是?”

郁揚點了點頭:“是吧,我也沒太注意,光顧着找你了。”

他對自己的包為什麽會在紀韻書的手裏感到非常的好奇:“我找到坐标點的時候,那兒已經空了,想着裏面也沒什麽東西,就沒管它,怎麽在你這兒呢?”

紀韻書也多說什麽,就說是自己在路上撿到的,對于郁揚一直糾結為什麽不去找他的事兒,紀韻書也沒有多解釋,只是跟郁揚說自己現在要離開這個迷宮,往下走,去找她的圖紙,問郁揚的打算。

郁揚當然是要跟着韻書的,可韻書并不答應:“不行,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走,太不安全了。”

至于不安全的到底是什麽,紀韻書也沒說,可郁揚是一點兒也不打算善罷甘休的,繼續跟着紀韻書:“我覺得你現在還是跟着我比較好,我數了一下,現在還得再另外淘汰七個人,人數這麽多,你要是不跟我一起,就憑你那麽多的血,一定會被攻擊的。”

“你們的攻擊毫無道理,要是再這麽互相殘殺下去,估計血都得掉完。”紀韻書瞥了一眼郁揚只剩下的三滴血,問他:“你還想不想繼續考核了?”

“當然想的。”

“那就老實點。”紀韻書繼續做記號,按照指南儀的方向找迷宮的出口,之前她已經在這兒轉悠了好一會兒,基本的方向也都摸得差不多了,這會兒找起來就順了很多,沿着一個方向,走得很挺順,并沒有再碰上死胡同,走着走着,就感覺到了光,紀韻書一喜,她馬上就要走出來了。

“我要拿到圖紙了。”出了迷宮之後的紀韻書才感覺到自己天真了,迷宮後面的世界跟她想的一點兒也不一樣,并沒有什麽所謂的茅草屋,後面有一條河流,感覺跟她之前撿包的那個河非常像,但是周圍的植物又不有太一樣,而且出了迷宮之後的紀韻書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不只是她,連郁揚也發出了疑問:“這裏的時間好像跟外面不一樣,我們才進來沒多大的會兒,現在天已經黑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已經過去了一個白天?任務時間已經過去三分之一,對不對?”

紀韻書沒想這個,她在想圖紙在哪裏,說是茅草屋,可出了迷宮并沒有什麽茅草屋,感覺像是迷宮隔開了兩個不同的環境一樣,紀韻書就納悶了,問身邊的郁揚:“你的任務是什麽?”

郁揚:“解救人質。”

然後看了紀韻書一眼:“我剛才已經完成了。”

???紀韻書整個懵掉了:“什麽意思?”

郁揚也挺納悶的:“我就進迷宮之前還在想到底要解救什麽人質,這茂密的大叢林,哪兒有什麽人質給我解救呀,然後我就想先找找你吧,看看能不能想想是什麽着,然後就剛才,咱倆從迷宮出來,我就顯示任務已完成。”

紀韻書瞪大了眼睛:“所以、”

“所以其實剛才要我解救的人質應該就是你了。”郁揚嘆氣:“只是這種很随機呀,根本就不可預見,我怎麽就能解救你呢?真是奇怪了。”

紀韻書覺得可能也沒那麽奇怪,他們的任務都是系統發布的,也就是說郁揚需要解救一個人,任務才算是完成,至于是韻書,有可能是碰巧了,也有可能是一系列因果造成的必然結果,畢竟之前那人肯定是有什麽其他的途徑,能找到郁揚的包,也能找到她的位置,那郁揚也有可能會被系統帶到這裏來。

嘆氣。所以,她要找的圖紙到底是什麽。

“不然,先找個地方歇歇吧。”郁揚提議:“正好河邊,洗把臉清醒一下。”

紀韻書找了塊兒石頭坐下了:“你去吧,我歇會兒。”之前在迷宮跑了好幾趟,還真是有點累了,紀韻書靠着大樹,擡頭望着天上的星空,然後就發現星星的位置有點不太一樣,紀韻書越看越奇怪,然後馬上就把自己的镯子摘了下來,對着星空開始了掃描,等掃描圖傳進卡西的智能系統之後,紀韻書馬上說道:“卡西,快點分析一下這個圖。”

卡西得到指令之後,星空圖開始排列組序,然後很快紀韻書就發現了端倪,她按照之前老師說過的一種組合方法稍微移動了幾顆星星的位置,然後又去掉了幾顆不需要的星星,就得到了一張全新的圖紙,卻并不是紀韻書以為的武器組裝的圖紙,她把圖紙打開左右看了看,覺得好像還是一張地圖,但是這是往哪兒去的地圖呢?

她忙活的時候,郁揚已經洗完臉過來了,見紀韻書皺眉看着一張星象圖也是非常納悶:“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我猜可能是根據這個圖紙,找到我需要的武器配件吧。”

“沒有下一輪的任務提示嗎?”

紀韻書想問問郁揚,但郁揚這裏也是什麽都沒有:“可能要等到天亮。”

“我的任務并沒有顯示完成。”紀韻書站了起來:“它告訴我要找到茅草屋,拿到圖紙、圖紙并不是只有一張!”紀韻書有點頭疼了,一張星空圖就已經讓她很費心力了,這還是剛巧天黑了,她擡頭看了眼,那要是白天,豈不是根本就找不到這張圖?也不一定,她能找到這兒,也是需要時間的,并沒有那麽快。

“我幫你找呀。”郁揚有點奇怪,怎麽自己的任務就稀裏糊塗就完成了,到韻書這兒好像很難一樣,感覺自己鑽了漏洞,就有點不太好意思:“應該就在這裏了,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還欠幾張圖呀。”

大屏幕外的游景對郁揚的任務這麽輕松就搞定了,也抱着懷疑的态度,她把自己的懷疑問了出來,然後旁邊的人臉上的神色有點不太好看:“這是個bug,那個同學他要拯救的人質并不是紀韻書同學,只是之前在迷宮的時候,紀韻書同學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所以系統檢測到這一異常情況,就自動認定他解救了人質,算他任務完成,其實他根本就還沒有開啓自己的任務選項,但是因為系統結果已經生成,現在也改不了。”

所以就是撿漏了。

游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當時郁揚出來的那會兒,正是她提心吊膽的時候,那把槍就對着韻書,雖然游景知道槍是開不了的,韻書是安全的,但是那種氛圍還是讓她很緊張,郁揚的出現及時打破了這種緊張感,他把韻書帶離了危險,游景還是真心想謝謝他的。

之後紀韻書就跟郁揚分開找圖紙了,郁揚在河底的沙堆中發現了一個被水流沖出來的圖案,掃描之後,竟然就真的能跟韻書之前找到的星空圖對接的上,當即就有了幹勁兒,繼續搜尋圖紙,然後一邊找還一邊感嘆:“怪不得讓我們帶着東西進來,這要是自己找,給我一年的時間我也找不到,就是找到了,也沒辦法拼湊在一起,這種任務根本就完不成的。”

“我說,韻書,是不是因為你之前幾次成績太好了,老師故意給你挑了一個高難度的任務?”

紀韻書有點無語:“那你呢?你成績比我好呀,你怎麽那麽簡單?”

郁揚聳肩:“也是哈。”

天黑了之後,四周靜悄悄的,紀韻書忽然動了動耳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她跟郁揚是從迷宮裏走到這裏來的,但是有沒有其他的路就不好說了,紀韻書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咽了一口唾沫,後退兩步,離那叢黑乎乎的灌木林遠了一點,但并沒有什麽作用,她還是聽到了動靜,是樹葉摩擦的聲音,動靜越來越大,連郁揚都察覺到了。

剛想把韻書拉過來的時候,就見韻書已經十分靈活地藏了起來,躲得很遠,還給郁揚使眼色,郁揚也只好委屈自己先藏起來,他跟紀韻書的作戰方式不一樣的,郁揚是來了就打,打贏了再說,躲起來算怎麽回事兒呢?

然後郁揚就慶幸自己躲起來了。從灌木林裏鑽出來的并不是什麽人,那是一條花色的蛇,細長,最關鍵的是,那蛇的嘴裏還叼着一個卷起來的羊皮紙,看得郁揚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最受不了這種滑膩的冷血動物了,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本能地求救地望向了紀韻書。

紀韻書的狀态也并沒有比她好上多少,她只是一個Omega,喜歡的柔軟可愛的毛絨小動物,親人的那種小貓咪,怎麽會受得了蛇這種東西,紀韻書怕到不行,根本就動不了,一個眼神都沒給郁揚,乖乖縮在一邊的角落裏,連呼吸都不敢了。

“怎麽會有蛇?”畫面外的游景皺眉。

馬上有人解釋:“是任務的一環,要求必須跟蛇友好交流,讓蛇主動交出嘴裏的圖紙,要是動用暴力或者把蛇打死了,要扣點一滴血的。”

“蛇不會攻擊學員嗎?”游景擔心地望着畫面,她甚至都能看見韻書蒼白的臉色,這種冷血動物別說是韻書,瞧着郁揚都不敢動,那她家韻書肯定是受到了驚吓,游景現在非常想過去把韻書抱住,然後趕走那條蛇,可惜她不能。

“理論上不會,但蛇的毒牙已經拔了,如果真的有惡意攻擊事件的發生,那時候學員要是傷害了蛇是不扣血滴的。”

敲着桌面的游景有點不耐煩,但是她又不能說什麽,她焦躁是因為她關心則亂,星盟的考核比這個狠得多了去,就比如剛才有個學員要求他在火盆裏拿到鑰匙,而且不能熄滅了火,還有一個要在水裏找到一塊兒石頭,水裏全是鱷魚,雖然鱷魚提前喂飽了,但是保不齊它想再吃一點零食呢?

諸如此類的例子還有很多,讓他們帶東西進去,就是為了應對這種突發的狀況,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韻書遇見的蛇還是比較溫和的一種了,畢竟要求是不能傷害蛇,蛇能傷害她的可能性幾乎等于沒有,但幾乎不代表沒有。

紀韻書深呼了一口氣,視線落在蛇嘴裏的卷紙上,搜索了一下怎麽對付毒蛇,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麽可行的辦法,最後還是卡西出了主意:“可以用音樂來試試,說不定蛇會跟着跳舞。”

紀韻書也聽說過這種傳聞,說是玩蛇的藝人吹笛子蛇就會跟着跳舞,非常的聽話,笛子她倒是會,畢竟身為一個Omega不學點藝術有可能會影響以後的謀生問題,當年紀爸爸也逼着紀韻書上了好幾門的藝術課,笛子算是選修的,除此之外她還會鋼琴跟二胡,只是沒想到學的音樂沒用在求偶上,倒是先用來哄蛇了。

悄悄拽掉了一片樹葉,紀韻書深呼一口氣,用樹葉試了試音,之前圖稀罕玩的樹葉,也是沒白玩,用樹葉吹出笛子的聲音那是不可能的,但紀韻書已經盡量往笛子的曲目上靠攏了,剩下的就是希望這位蛇兄弟能給她一點兒面子,趕緊把圖紙給她才好。

紀韻書的樹葉吹得很好,哪怕是什麽都不懂的郁揚,都給她豎起了大拇指,那蛇也在原地扭動了起來,看起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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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