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徐以青被打完有點懵逼。
然後看向陳珏,右手迅速抓了把雪,往對方身上丢去:“不可能!!你瞎說!我就想……我就想怎麽樣……你過來你……”
林汶無語扶着陳珏,看陳珏也來勁了,對着陶函喊:“我還真沒見過徐老師喝多過,這麽吓人嗎,你看車裏那個就挺安靜。”
“車裏還有一個?!”陶函睜大眼睛,“你關車門沒,不怕凍死啊。”
“死不了。”林汶說,“要不找個地方開個房間……讓他們睡一晚上吧。”
“我明天還有課……”陶函為難道。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哥。”林汶話音未落,陳珏馬上幹嘔了一聲。
“卧槽,哥們兒別吐。”林汶把他拉起來,給他撫摸背脊,讓他手撐着燈。
徐以青也是一陣一陣的,發完了瘋又乖乖窩着陶函身上。陶函怕他冷,也從雪地裏把他拉起來,本來想讓這人清醒點,結果完全沒有辦法……
他無奈地給徐以青褲子拍了拍雪,這會天又開始紛紛揚揚飄雪。
陶函看着徐以青頭頂,雪花落了幾片在他頭上,他垂着眼,還有幾片在他的長睫毛上。陶函看了會,生怕雪水進他眼睛,輕輕用手給他撫了。
“找地方住吧。”陶函說,“你認識嗎?”
“嗯……我去聯系。”林汶說,“你開車來了嗎?”
“開了。”
“那你這學生交給我吧,我實在弄不動徐老師,我發地址給你。”林汶揚起手機,“加你一個微信,手機聯系吧。”
陶函把徐以青往自己車扶着走,上車之後給他系好安全帶。陶函查看了一下酒店的位置,果然不遠,開車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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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麻煩。”陶函扶着方向盤,把車在這冰天雪地裏先預熱。
“……”徐以青動了動睫毛,半晌道,“函函?”
“不然呢,除了我還有誰。”陶函側身看他,手肘撐着方向盤,“有種喝多了別讓我碰見啊。”
“對不起……”徐以青被安全帶捆着,手迷迷糊糊想抓他,“……對不起……”
陶函一把握住,往位子上一放,手輕輕搓着他:“氣死我了你……不開心的事情從來不和我說,還要我相信你,我怎麽相信你。”
“對不起。”徐以青垂下頭,把他手貼着自己額頭,不停重複着同一句話。
“……沒關系,行了吧。”陶函抱住他,手蹭了蹭他的臉,“我真的不知道怎麽罵你……”
誰舍得罵他啊。
這傻逼。
酒店裏寬敞,陶函幫徐以青胸口敞開了透氣,又怕他難受。想了想也弄不動他洗澡,幹脆把他搬上床睡覺。
半夜十二點,最先醒酒的是陳珏。
他迷迷瞪瞪看了眼周圍,而後看見了陶函坐在桌邊一臉生無可戀地喝水,忍不住叫了一聲:“陶老師……?”
“……醒了?”陶函把陳珏扔在沙發上,陳珏睡得一邊臉有塊紅印子。他坐在沙發邊坐了會,陶函給他倒了杯水喝。
“謝謝。”陳珏輕聲說,“在酒店嗎……”
“嗯。”陶函應了一聲。
“好豪華啊……”陳珏晃晃腦袋,才看見床上躺了個人,“那是誰……”
你男神啊。
陶函捧着杯子邊喝水邊想。
過了半晌,他把杯子放下來抹了抹嘴:“說來話長了,給你再開個房間?”
“不不不……”陳珏搖搖手,“我……”
他還沒說完,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陶函折騰了一晚上,也沒看手機,看見陳珏拿出來,上面閃着“于哥”兩個字,也翻出了自己手機看了看。乖乖,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于梓連的。
“接啊。”陶函看了他一眼。
“……”陳珏捏了下眉心,搖搖頭。
于梓連契而不舍地打到了陶函的手機上。
“喂。”陶函只好接起來。
“老師!!”于梓連聲音有點抖,“我總算打通你電話了,都十二點了陳珏還不回來,我站外面等他一晚上了,他怎麽回事啊,我有點擔心……”
“我和他在一起。”陶函說。
“他……啊?你和他在一起?”于梓連明顯松了口氣,“吓死我了,你能把他送回來麽?”
陶函看了陳珏一眼。
陳珏還沒全醒,靠着沙發有些迷迷糊糊,似乎因為頭疼還睡不着。陶函嘆了口氣:“等會把他送回來,二十分鐘吧。”
“好好……”于梓連說,“我在樓下等你們。”
陶函拜托林汶看着點徐以青,自己先送了陳珏回宿舍。索性雪是不下了,剛把車在宿舍樓下停穩,遠遠就跑過來一個人。
陶函把陳珏從副駕駛抱下來,瘦瘦小小一個人,又被暖氣烤得睡迷糊了。于梓連戴着個兜帽,帽子上還有點雪,把人直接抱着扛到肩膀上,陳珏被壓得不舒服,低低呻吟了一聲。
“你不能這麽扛,他會吐。”陶函趕緊把人給扶下來,陳珏似乎看見了眼前是誰,抱着于梓連的脖子,頭靠在他肩膀上。
于梓連也沒什麽不适應,眉頭緊蹙着,手摟着他腰防止他滑下去,又看看陶函:“他怎麽回事啊,怎麽喝了那麽多。”
“說來話長了,我不去救他估計能被人摁在那邊灌到死。”陶函雙手插在口袋裏,看着陳珏的背影,心裏還是有些無奈和心酸。
于梓連貼着他耳朵輕問:“能走嗎?”
陳珏沒有回答。
“你把他抱上去吧。”陶函用手做了個公主抱的姿勢,“這樣的,他會舒服點。後半夜不知道還鬧不鬧,你看着點。”
“……哦。”于梓連把人從腿窩處勾着抱起來,嘆了口氣,“那老師我先帶他上去了。”
“看着點。”陶函看着于梓連,“他以後再這樣,我就找你。”
“……”于梓連明顯想回嘴,話說道一半又沒說下去。
“睡覺去吧。”陶函說,“我被他折騰一晚上。”
“不好意思了老師。”于梓連說,“我們先走了。”
于梓連轉身回宿舍樓,懷裏這個已經睡死過去,頭挨着他的脖子,熱氣噴得暖烘烘的。
“我都沒這麽抱過女孩……”于梓連臉貼着他頭頂,嘆了口氣,“你說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進了黑暗的宿舍樓,聲控燈沒有亮,他微微低下頭,嘴唇就在黑暗中觸碰到了陳珏的額頭。他本來是無意又看不見前方,卻忽然像被粘住了似的。
陳珏均勻的呼吸聲,讓他心跳也跟着加速。少年身上有酒味,湊近了頭發聞,卻只聞到他洗發水的香氣,很熟悉很安心的香氣。
他的嘴唇碰了一會,吸了口氣松開,才慢慢踏出第一步,低聲自言自語:“……還是我有病啊。”
作者有話要說:白總睡死啦!別管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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